“疼不疼?傷口深不深?”
南汐看祁景清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就着破口把衣服撕開了。
低頭查看傷口深不深。
看着血流不止,她害怕傷到大動脈。
沒注意到上方兩個錯愕的眼神。
好在傷口不算很深,不過還挺長的。
看着劉白帆給祁景清包紮,南汐滿眼的心疼。
“南側妃,這是王妃平日裡用的雪花膏。”姜志將雪花膏遞給南汐。
“誰是二皇嫂的貼身侍女?”南汐盯着雪花膏的盒子問道。
一直待在角落裡的雨兒走了出來:有些磕巴道:“奴婢,奴婢是王妃的貼身是侍女,雨兒。”
南汐將她的緊張都看在眼裡:“好,雨兒那我問你,王妃是每日都用這個雪花膏沒事,今日用了雪花膏就變成這樣了,還是就今日用了這個雪花膏才變成這樣?”
雨兒眼神慌張:“今日,今日第一次用就這樣了。”
“好,那我在問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王妃剛用這雪花膏不久吧?”
“是。”
“現在天不過剛矇矇黑,爲何這時候要抹雪花膏?”
“是,是,是要去見王爺,所以想梳妝打扮。”
“你們王妃在用這個雪花膏之前見過什麼人沒有?”
雨兒遲疑了一下:“沒,沒有。”
南汐將雨兒的遲疑都看在眼裡,又問:“爲什麼平時沒用,今天突然想用這個雪花膏了?”
“因爲,因爲所有人都傳這雪花膏極好,王妃今天突然想試試!”
南汐笑了笑就不問了。
衆人被這笑的有些疑惑。
“弟媳可是有何發現?”祁景元看了一眼南汐。
南汐拿過來聞了聞,直接舀出來一勺抹在了手上。
“南汐!”
事發突然,祁景元直接拉住了南汐的手:“弟媳不可!”
“不可!”姜志都沒來得及制止。
“側妃!”劉白帆立馬來到南汐面前。
祁景清從進王府後一直格外注意南汐和祁景元的一舉一動,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南汐的動作,緊張的站起,手臂上的傷好像又撕裂般的疼,看到那握在一起的手,臉色沉了沉。
南汐抽出自己的手,將雪花膏抹勻,還拍了拍,又好像嫌少似的又舀了一小勺,問雨兒:“你家王妃是抹完多久,臉才變成剛纔那模樣的?”
雨兒看她把雪花膏抹在手上驚訝的長大了嘴。
但是南汐覺得不夠,又舀了一勺抹在臉上:“嗯?多久?”
雨兒慌張的看了看祁景元,磕巴道:“立,立即。”
南汐拍着臉道:“哦,你確定你家王妃就是用了這個雪花膏才毀容的嗎?之前真的沒用其它的東西嗎?”
雨兒哆哆嗦嗦的跪下,不在說話了。
“哎?雨兒你幹嘛跪下,我就是問問你,你家王妃之前沒用其它的東西嗎?”南汐拍好了臉,將蓋子扣上,微笑的看着雨兒問道。
“之前不是說李姨娘來見過王妃嗎?”祁景元站了出來,臉色有點不太好。
“是,是李姨娘說駐顏閣的雪花膏極好,讓王妃試一試!”雨兒頓時接道。
“哦?那剛剛怎麼不說呢?”南汐咄咄逼人道。
雨兒跪在那直哆嗦,也不敢在說話。
祁景元找來侍衛去審問那個李姨娘。
“怎麼,怎麼可能?那裡可是有斷腸草啊!”姜志看着南汐的臉和手不可思議道。
南汐抹了下自己的臉:“姜太醫這就不知了吧!”
“還望南側妃解惑!”姜志一臉求教道。
南汐拿過劉白帆遞過來的書,又遞給了姜志。
“斷腸草雖有劇毒,那是在內服的情況下,外用卻是有着極好的消腫效果,抹在身上以及臉上更是有着去疹子的效果。”
姜志看着醫書,聽着南汐的解說,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是微臣無知了,竟只知斷腸草是毒,不知也可入藥。”
“姜太醫謙虛了,我也是偶然得知,能不用便不要用,畢竟也是有風險的,往後的雪花膏中我便不會在加。”南汐解釋道。
還是不要亂教人了,只要知道可以外用就好。
姜志合上了醫書,擡起頭問道:“南側妃也懂醫術?”
南汐不好意思道;“略通一些。”
南汐有種他要給自己攬個大活的感覺。
“弟媳竟還通醫術?本王還未聽南將軍提起過。”祁景元突然插進了兩人的對話。
將姜志的那句“能否爲王妃看看是何原因所致。 ”正好蓋了過去。
“略通一點,一點點。”南汐謙虛道,也正好假裝沒聽見姜志的話。
不管是想陷害她們還是什麼,總之都沒有成功。
而元王妃的臉也已經毀了。
只要說明了不關她們駐顏閣的事,她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
祁景元點點頭,看了眼姜志:“姜太醫,王妃這臉可還有恢復如初的可能?”
姜志搖了搖頭,遺憾道:“怕是毀了。”
正好那審問李姨娘那侍衛已經回來了,說是李姨娘生下的孩子,只能交給王妃撫養,心生恨意,便想毀了王妃。
她好像是有印象,有的朝代就會把小妾生的孩子帶給正妻帶什麼的,沒想到祁元都也是這樣。
還說毒是下在了水裡,不在雪花膏裡,銀針是查不出來的。
祁景元揮了揮手,那侍衛便退下。
“原來如此。”姜志摸着鬍子。
“本王一早便說與三皇弟和弟媳無關,”咳了兩聲:“既是如此,也是叨擾三皇弟和弟媳了,還讓三皇弟受了傷。”
祁景清表情淡淡的說了句:“無事。”
南汐剛纔就發現了,祁景清臉色有些不正常。
湊過去想墊腳想摸他的額頭:“王爺,你怎麼了,除了手臂的傷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祁景清注意到祁景元的目光。
一把推開南汐。
南汐在祁景元面前擔心自己,這不是件好事嗎,爲什麼要推開她?
南汐本就墊着腳站不穩,被這麼一推更是重心不穩,向後栽了過去。
正好被後面的祁景元抱住。
……
祁景清的臉更黑了。
真不是南汐不起來,而是剛纔那一摔,她的腳崴了,一動就疼。
祁景元看着懷裡容顏俏麗的女子,心中有一絲異動。
“青寧,來扶我,我腳崴了!”南汐突然出聲。
青寧正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她又不敢和元王搶人,可是清王的臉色又實在不怎麼好看,聽到自家小姐這話,瞬間上來扶人。
馬車上,南汐揉了揉腳踝:“王爺,我知道你不想讓元王知道咱們的關係好,但是你也不用這麼用力啊!”
南汐以爲祁景清不想在祁景元面前,表現得關係太好,所以才推開她。
祁景清不想說這件事,皺着眉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那雪花膏無毒的?”
“我不知道啊,只是覺得事情不對勁,猜這是個陰謀。”
“這第一嘛,雪花膏都是統一出自駐顏閣,元王妃想陷害咱們,就必須用雪花膏,而不是加料的雪花膏,否則加了料那就是別人的事,中間經手那麼多人,陷害不到咱們頭上。”
“這第二嘛,不管怎麼樣,我敢往自己身上抹,都撇清了我們的嫌疑,畢竟沒有人敢把下了毒的東西,往自己身上抹。”
“而且我們都在賭,他們賭我們不敢抹這雪花膏,我賭她們不敢下藥。”
“而且我要抹上去的時候,祁景元並不是真的想攔我!”
“他只是想把雪花膏甩掉!所以我就放心的往臉上抹了。”
南汐調皮的拍了拍小臉:“怎麼樣?王爺有沒有被我迷住?”
祁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