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院。
蘇若寧正焦急的徘徊着。
江柚白遇見煙兒,說是在王府門口遇見了彩雲。
怎麼會呢?彩雲不是已經死了嗎?
叫煙兒去看,怎麼還沒回來。
大門被一腳踹開,祁景清攜帶着滿身寒氣而來。
蘇若寧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是笑臉相迎,擔憂道:“景清哥哥,你怎麼來了?怎麼不陪着南汐嫂子,下毒之人可查出來了?”
祁景清看着蘇若寧的笑臉,心中只有滿滿的噁心。
她竟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問出南汐有沒有事?
看着這個一同長大的,心中當做妹妹的人,竟然如此蛇蠍心腸,手上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命!
“景清,景清哥哥怎麼這樣看着我?”蘇若寧乾笑着,腳步卻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這樣被祁景清看着,她有一種心底發涼的感覺。
來不及反應,一隻冰涼的大手就掐在了她的脖頸上。
呼吸不上來的蘇若寧不停的掙扎,也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是彩雲回來了,煙兒也沒回來,祁景清什麼都知道了!
“齊,齊憐,你,你答應,他,要,照顧,我,一輩子。”蘇若寧用盡全身力氣說了這句話。
聽到齊憐的名字,祁景清才放了手,一下將蘇若寧甩到地上。
蘇若寧頓時疼的弓起身子,看着臉色陰沉的祁景清哈哈哈大笑。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可太瞭解祁景清了,剛纔她要是不說出齊憐的名字,怕是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沒想到齊憐就是死了這麼久,也能替她擋上一劫。
“王爺,祁景清,景清哥哥,景清~”
祁景清眼神要是一把刀,蘇若寧現在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蘇若寧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脖子,掩去眼底的落寞。
“我做錯了嗎?我不過就是喜歡你,爲了和你在一起而已!”
擡頭對上祁景清的眼神,有些懼意的閃了閃。
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如今看見他的眼神,居然還是忍不住害怕。
蘇若寧苦笑一聲:“如果景清哥哥早就和我在一起,喜歡我,他們也就不會死了!”
“所以,殺死他們的罪魁禍首是你啊!景清哥哥,你怎麼來怪我呢?”
果然,蘇若寧說完,祁景清眼底閃過一絲自責。
蘇若寧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平時溫婉賢淑的形象哪裡還有。
大門再一次被一腳踹開。
“一個滿臉麻子心腸惡毒的醜男人,給你下了媚藥去睡,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南汐破門而入。
祁景清黯淡的眼睛忽然一亮。
“南汐?你竟然還沒死?”蘇若寧瞪大了眼睛。
又問道:“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南汐站到了祁景清的身側:“拖王爺的福,活的好好的。”
“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蘇正妃聽不懂嗎?我說你是一個惡毒,蛇蠍心腸的女人,用卑鄙下作的手段留在王爺身邊,換在你身上你會喜歡嗎?”
蘇若寧怒頂胸口,好不容易緩出一口完整的氣兒。
隨即想到南汐以前的作爲,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也是用了下作手段?還真當王爺如大殿上所說,演了一場戲?”
南汐一噎,正色道:“可我不會傷人性命!”
蘇若寧聞言又開始狂笑起來。
甚至,南汐覺得她下一秒就會笑過去。
笑什麼?蘇若寧這是愛而不得,已經入癡了吧。
“不傷人性命?”蘇若寧盯着南汐,好像聽了個不得了的笑話一樣,“南妹妹還記得趕出去的二十幾個妾室嗎?”
“好一點的可以回家,大多都是庶女,回去也被罰然後送到其他地方做妾,甚至還有的淪爲娼妓!”
蘇若寧看着錯愕的南汐,捂嘴大笑道:“聽說還有一個承受不住,跳河自盡了!”
南汐不受控制的後退了兩步。
她沒想過殺她們!
給了她們那麼多銀子,就是想讓她們脫離家裡,即使回去,有銀子傍身,日子也不會過的太差。
不行,她現在必須保持淡定,否則就讓蘇若寧看了笑話!
南汐的嘴動了動,反駁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啊,她也很無恥,雖不是有意爲之,卻還是造成了她們的悲劇。
她和蘇若寧又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不是你。”
南汐和蘇若寧都是一愣。
祁景清看着南汐繼續淡淡道:“她們本來有更好的生活,那些銀子足矣讓她們平淡的活下去。”
“但是她們卻不滿足,想攀附達官貴人未遂才被趕出家門,落魄街頭。”
“跳湖自盡那人,也是因爲得罪了人,才被逼跳湖。”
“都與你無關,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這些人早晚也是留不得的,若是他,只怕這些人的下場會更慘!
蘇若寧咬緊牙關,滿臉的不可思議。
祁景清竟然給南汐解釋,從不愛解釋的人,竟然給南汐解釋!
還是不死心道:“是啊,她們雖有錯在先,可是沒有南汐將她們趕出府,她們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南汐!你就是她們的罪人!午夜夢迴,就不怕她們找你索命嗎!”
南汐毫無懼意的與蘇若寧對視上。
“是啊,蘇正妃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夜裡可曾夢到過齊公子,他是否七竅流着血,告知蘇姐姐毒藥的味道如何呢?”
“我不曾想殺過一人,她們若是來找我,那我便認了,可是蘇姐姐你,可是自己動了手,親手殺了人的!”
蘇若寧嘴脣被咬的發白,摔坐在地上,頭髮散亂。
南汐知道祁景清還有話和蘇若寧說。
她剛纔只是擔心祁景清會內疚,所以衝了進來。
南汐走到祁景清身邊低聲道:“不要自責,我們都無法預知未來,有些事也是無法避免的,我們能做的就是解決好問題,以後避免發生。”
南汐也不知道怎麼走出的清雅院,反正出了門,她就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氣。
眉眼間都是低落,她又怎麼能不自責呢。
在即將跌落瞬間,一隻溫暖的大手接住了她。
南汐看了一眼祁景清:“祁景清?這麼快?”
“嗯,沒什麼好說的。”祁景清瞄了一眼南汐,將她扶正,與她並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