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南汐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和上官婉兒的對話告訴祁景清。
自然是拋去了元王那一段。
她也說了,覺得上官婉兒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正常。
祁景清聽完沉思了一會兒。
南汐以爲祁景清是在分析上官婉兒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祁景清是在分析她是什麼意思。
元王養母召她見面,她又告訴他。
他現在實在是不懂南汐是想幹什麼。
收了祁景元的簪子,說明是元王的人。
卻又在皇帝面前,爲了他說假話。
一路無言,因爲南汐上了馬車沒過多會兒就睡着了。
祁景清進皇宮一事,雖然陣勢不大,但是沒多久也是人盡皆知。
與此同時傳的還有另外一個消息。
那就是祁景元阻止流民進城,丟失糧響,不僅引起了皇帝震怒,也惹起了不少百姓的怨念。
皇帝下旨,元王禁足三月。
這是多年來,皇帝寵兒元王第一次被罰。
並且,皇帝還召了清王入宮,不少人猜測,這局勢要變啊!
清王府,昭旻院。
當初那顆被炸的柳樹,已經漸漸地長出來了綠芽。
南汐趴在石桌上,那沁入心脾的涼度,讓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進一趟宮好廢腿啊!她要睡覺!
青寧看着跪在石椅上,撅着屁股,上身承大字型,整個抱住石桌,頗有一番想要和石桌融爲一體的自家小姐,無奈道:“小姐,進屋睡吧,該着涼了。”
南汐不知道哼唧了一句什麼,扭了扭身子,沒動彈。
青寧只好回屋去拿毯子給自家小姐蓋上。
還沒蓋完,齊管家匆匆趕來,還沒看見人影,聲音已經到了小院。
“側妃,南側妃,不好了,不好了!”
南汐費勁無力的擡起眼皮,眯瞪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怎麼想睡個覺,這麼難。
“南側妃,元王妃用了駐顏閣的雪花膏,今晚發現毀容了!”齊管家一路跑來,臉上佈滿了汗珠。
南汐一下子就驚醒,元王妃毀容了?
齊管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着急道:“王爺已經在馬車上候着了,南側妃快去吧!”
“走。”
在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這一定是個陰謀。
她的雪花膏是沒有問題的,不對,之前有一批是被下了斷腸草的。
倒是不怕她們把斷腸草查出來,就怕有人用這個來做文章。
斷腸草外用對臉是沒有傷害的,她怕自己的記憶有問題,還特地去問了劉白帆,兩人查了一下午的醫書。
她得先去看看元王妃的臉變成什麼樣了。
“劉醫官呢?”南汐問齊管家。
齊管家應道:“已經在馬車上候着了。”
南汐點了點頭,到了門口問道:“哪個是劉醫官的馬車?”
齊管家指了指第二個馬車。
“劉醫官。”
劉白帆掀起窗簾:“南側妃,怎麼了?”
齊管家在門口等的乾着急,也不知南側妃和劉醫官在悄悄的說着什麼。
說完南汐才上了第一個馬車。
祁景清擡了擡眼皮:“可以了?”
“差不多,先去看看情況,”南汐還沒穩,馬車就動了,直接往祁景清懷裡摔去。
南汐的耳朵正靠在祁景清的心臟位置。
實話實說:“王爺,你心臟跳的好快。”
祁景清不知所措的推開壓在胸膛上的人。
南汐被推開也不惱,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說了句:“我的心跳的也好快。”
祁景清心中驀然一緊,一顆心狂跳起來。
來不及多想,元王府已經到了。
跟着那個告狀的王管家一路走到元王妃的院子。
這次沒有討好和巴結,只有嚴肅的一張臉。
南汐不解的想,爲什麼祁景元要屢次找祁景清的麻煩。
施粥也是,這次駐顏閣也是。
祁景清似乎對勢力龐大的祁景元沒有什麼威脅啊。
思考間,元王妃的院子已經到了。
“三皇弟和弟媳到了。”是當初那個爽朗富有磁性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男子,他一張高傲的臉,輪廓深,眼眸狹長,眼珠極黑,穿着一身緋紅蟒袍,高傲裡又多了幾分詭異莫測。
祁景元給南汐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像好人。
還有他的長相和他的聲音完全不符。
“二皇兄。”
南汐也跟着祁景清叫了一聲:“二皇兄。”
祁景元笑笑:“本王也相信,不是三皇弟的問題,不過芸兒她鬧,沒辦法,還望弟媳能給解釋一下,勞煩三皇弟和弟妹跑一趟了。”說完還“咳咳”兩聲。
“先帶我們去看看二皇嫂吧!”南汐着急想看看元王妃的臉,怎麼這祁景元還解釋上了,一點着急的意思都沒有。
“請。”祁景元做了個請的手勢。
饒是心中有了準備,但是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南汐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
可能是元王妃沒忍住撓了,上面還有被劃傷的裂痕冒着絲絲血跡。
南汐只能用‘面目全非’來形容這張臉。
與劉白帆對視了一眼,這臉怕是徹底毀了。
“老臣參見元王,清王殿下!”一名鬍子花白的老者彎腰鞠躬道。
“姜太醫快快請起,”祁景元扶起姜志者:“不知姜太醫有何進展,可查出王妃爲何至此?”
“王妃今日用的雪花膏中含有大量的斷腸草啊!”姜志面露不忍道。
除了南汐她們幾個知情者,剩下的人無不驚訝。
那斷腸草可是劇毒啊!
南汐想的卻是,我們剛到,你就查出來斷腸草了,還真是巧呢。
“這,這是何人如此歹毒,要害芸兒!”祁景元氣憤道。
在這期間,南汐一直關注着此次事件的女主角。
元王妃就好像失了神一樣,坐在那呆呆的看着鏡子,也不像祁景元說的那樣鬧。
“能不能把二皇嫂抹的雪花膏,拿給我看一下。”
李芸似乎是聽到了南汐的聲音,緩緩的轉了過來,直勾勾的盯着她。
南汐被盯的有點害怕。
下一刻。
李芸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拿了一把刀,直接奔向了南汐。
只是一瞬間,南汐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是刀插進肉裡的聲音,但是南汐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祁景清不能暴露武功,只能生生捱了這一刀。
鮮血瞬間染紅了祁景清的衣袖。
“祁景清!”南汐慌忙的拿手按住他手上的傷口。
李芸被奪了刀,被兩個侍衛按着。
祁景元盯着祁景清手上的傷口,神情恍惚:“哎呦,瞧本王這腦子,忘了跟你們說,芸兒她發現臉的變化後,精神狀態就不好了,太醫說,怕是得了失心瘋。”
沒人注意到,祁景元說失心瘋的時候,李芸眼中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