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拍戲？！”
老爺子一開口，楊睿當即被嚇了一跳。
“怎麼，看不上我這糟老頭？”於老頭臉一黑，手中的竹竿蠢蠢欲動。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楊睿趕緊擺手否認，“我就有點好奇，您老要是願意接戲，應該不愁沒活吧？”
一身仙風道骨的資質，實打實的“劍聖”功底再加上還能兼任武指，這種複合型的多面手人才，在這個圈子裡肯定很吃香啊！
“他們看的上我，我可未必看得上他們。”老頭子冷哼一聲道：“一個個的都拍的什麼玩意兒，男不像男女不像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打起架了就跟娘們扯頭髮似的，別說入組了，看着都反胃。”
楊睿呵呵一笑，就老頭這暴脾氣，真要進了那些小鮮肉主導的劇組，估計連一天都呆不了，能被活活氣死。
琢磨片刻，他問了一嘴：“你之前不是和張大鬍子合作過《笑傲江湖》嗎？他好像準備籌拍《神鵰俠侶》了，要不你再去湊個熱鬧？”
原時空，老頭子確實也參演了這部劇，出演了東邪黃藥師。
“還是算了吧，那個大鬍子……不是一路人，湊不到一塊兒。”老頭子話未說盡，但眉眼間那股鄙夷嫌惡卻怎麼都藏不住。
估計之前在《笑傲江湖》劇組裡面曾經有過齷齪吧？
看楊睿迴應不太痛快，老頭有些不滿道：“磨磨唧唧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痛快點！”
“我的片酬又不貴，伱擔心個屁？”
楊睿聽出了一點苗頭，小聲試探道：“您老缺錢啊？”
老頭面色微微一變，沉默一會兒喟然一嘆，“其實我和你師父差不多，都收養了幾個孤兒，養孩子都得要錢不是？”
一聽這話，楊睿肅然起敬。
難怪能和師父成爲至交好友，都是一路人啊！
“早說啊老爺子。”楊睿立刻道：“我們公司也確實缺你這種年紀的特型，有坑位了一定優先考慮你！”
“另外……你養的那幾個孩子，如果有人願意吃苦跑龍套的話，我可以幫忙安排一下學習的機會。”
這話，老頭子也聽懂了。
楊睿說的這個跑龍套，可不是跑一輩子龍套，而是從龍套開始培養的意思。
如果願意吃苦學習，將來是有可能入圈成爲真正演員的。
就算當不了大紅大紫的明星，當個綠葉混口飯吃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拍拍楊睿肩膀，老頭一臉欣慰，“有心了，我替他們謝謝你。”
“謝就算了吧。”楊睿面色訕訕，“少打我幾次就行了。”
老頭笑了笑，起身繼續開始整風運動。
今兒這訓練怕是搞不成了，楊睿乾脆打個招呼離開了現場。
一出門，顏助理就拿着一塊平板跟了上來，開始彙報工作。
“……丁總說，景家幫你安排的財務顧問已經到位了，如果你沒意見的話，隨時可以上班。等這位上班之後，您和椰樹集團的合作也該繼續推進了。”
“……那兩本時尚雜誌的修片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預計一個星期內就會發佈網絡版，下個月上實體版，兩個檔期都需要你主動呼應宣傳。”
“……《仙劍3》劇組已經開始在影視城裡物色場地了，李國利導演想請你有空時候去參觀一下，給點意見。”
“音樂部那邊休假結束已經恢復了工作，編曲進度已經基本完工，想請你去最後驗收一下給點修改意見。”
“另外，張靚潁的那兩首歌，錄製工作也已經接近完成，需要您確定一下發行計劃。”
“還有最後一件事——《仙劍》的收視率還在持續下跌，藍莓臺那邊似乎向唐仁提出了索賠訴訟，兩邊吵成了一團，蔡總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連串聽下來，楊睿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聽聽這日程安排……有演戲的、有拍雜誌照片的、有統籌劇組的、甚至還有參加公司運營的……
真就什麼都有啊？
有時候，全能真不是什麼好事！
仔細考慮了一下，楊睿直接選了最後一個，“《仙劍》的收視率什麼情況了？”
“已經跌破1.1%了，跌幅還在繼續，如果沒有止血方案的話，跌破1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明珠衛視那邊，甚至已經跌破0.6%了，慘不忍睹。”
“不過企鵝那邊倒是有點不一樣，止住跌幅之後反而有個小反彈，逆勢上揚了一段。”
嗯？
還有這事？
狐疑片刻後，楊睿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是因爲彈幕吧？”
顏丹辰當即一愣，驚訝地點了點頭。
好敏銳的嗅覺！
這年頭一大批觀衆放棄傳統電視臺轉投流媒體平臺，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彈幕文化。
一邊追劇一邊看屏幕上飄過的各種彈幕，就彷彿有無數人在一邊聊天一邊看劇，這種氛圍體驗是傳統電視根本給不了的。
甚至於，有些人打開那些流媒體平臺的劇根本就不是衝着追劇去的，單純就是爲了和那些沙雕彈幕互動！
所以一旦盜版出現，電視臺的追劇體驗幾乎被完美替代了，所以收視率開始一瀉千里，但流媒體平臺卻可以依靠獨特的彈幕文化頂住盜版迫害，藉着精準的營銷甚至可以悄無聲息從電視臺那邊吸收一部分叛逃的觀衆……
對於砸了大把資金和資源的藍莓臺來說，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另一邊，那些廣告投資商也不幹了，聯手藍莓臺一起向唐仁施壓。
出了這麼大的簍子，總歸是需要一個背鍋的，唐仁這個軟柿子自然就是最佳人選！
可想而知，唐仁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
斟酌片刻，楊睿說道：“反正今天也沒法訓練，先見一見蔡亦儂吧。”
“時間呢，什麼時候方便？”
“晚上吧，上班時間估計她忙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翹班出來。”
“行，我來安排。”顏丹辰做上優先處理的標註，整個流程一絲不苟認真之極。
晚上七點，楊睿早早就來到了預約好的茶座。
等了不到半小時，他的桌上已經堆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茶具和茶湯。
因爲每隔幾分鐘，都會有服務員藉着送茶的機會來到這個包廂，然後“順便”要個簽名合影……
當桌上都快堆不下茶具的時候，蔡亦儂終於姍姍來遲。
一見面，楊睿當即被嚇了一跳。
幾天不見，這大姐似乎一下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