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經病
一覺睡醒，楊睿習慣性地打開了手機。
《零點票房僅82萬，<生葬>首日成績慘不忍睹。》
《首日票房慘淡，<生葬>或遭院線一日遊。》
《噱頭終究替代不了質量，<生葬>的失敗在意料之中。》
《少一點<生葬>之流的爛片，我們的電影市場會更健康。》
《……》
資訊聚合首頁，幾乎被鋪天蓋地的營銷號黑稿所佔據，讓他不得不感慨大數據的強大。
不過，這黑稿數量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打開薇博，情況更是慘不忍睹。
不僅黑稿滿天飛，這些黑稿下方的評論區，更是成了羣魔亂舞的道場。
“我們和劉亦茜從來沒有交集，她爲什麼幫忙宣傳？”景大小姐奶兇奶兇道：“說，你和她什麼關係？”
“這應該不是她本人的主意。”丁瀾打斷了景恬地追問，眯着眼睛道：“鴻蒙最近在物色NOV系列的代言人，她這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在向鴻蒙示好！”
楊睿兩手一攤頗爲無奈，“不讓他佔便宜就覺得自己吃虧，心胸狹隘成這樣，我也沒辦法。”
“這82萬里面，估計還有不少水分呢，真實成績爆出來估計能笑死人。”
文字下方，是一張曬電影票的照片。
“早就說了，這些食古不化的學院派都是垃圾……”
“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丁瀾有些期待地問道。
洗刷完吃了個早飯，他出門趕往星晴文化。
楊睿認同地點了點頭，這一手確實厲害。
而這條薇博的發送者是……劉亦茜？！
楊睿看着也是大吃一驚，怎麼把這位給招來了？
雖然迄今爲止只有一部《金粉世家》和一些零碎的《天龍》片花，可靠着自媒體爆炒以及DY短視頻的轟炸，她的人氣早已不是一般新人小花能比。
他的人脈關係本來就有限，施小龍等人已經都很給面子了，場子也包了薇博也幫着宣傳了，還能要求怎麼樣？
在這個流量橫行的時代，實力派大配和武生的帶貨號召力確實也就那樣，沒辦法。
楊睿一臉無語：“就見過一次而已，連話都沒說上幾句，能有什麼關係？”
不僅水軍亂舞，甚至連某些機圈的網紅高管也親自下了場。
這上座率實在太感人了，也不怪人家降排片，總不能一直放空場虧電費吧？
“樑婧茹：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幫人怎麼滿口胡說八道！”
“不是，鴻蒙的海軍呢？來點作用啊，平時不是很喜歡自詡商業精英成功人士嗎，這麼有錢包個場貢獻點票房問題不大吧？”
在這個顏值等於正義的年代，她只靠一張臉就能橫着殺穿半個華娛圈！
薇博接近一千萬的粉絲並不算特別多，但若是計算活粉比例和粉絲活躍度的話……估計好多頂流都得甘拜下風。
秘書喜滋滋道：“是有貴人幫忙呢，丁總你看這個！”
電影票上面的影院編號和時間信息，完全沒有馬賽克處理。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啊……都說她那位媽媽算計精明，果然不一般。”
“小包子們，晚上集合啦~”
丁瀾反覆刷新了好幾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臉上露出了驚疑之色。
而這條薇博幾乎等同於粉絲見面會的號召令，轟動性可想而知！
怎麼說也是合作一場，好聚好散，他準備最後去道個別。
連號碼都不顯示，藏頭露尾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電話！
直接掛斷！
再掛。
這公司已經基本確定散夥，景大小姐據說很快就要回去上學了。
“幹什麼？”楊睿一臉懵逼，“我臉上有花？”
“下次有人再想用手機拍電影的話，可以試試我司的產品，拍攝能力相比友商產品絕對只強不弱。”
第三次，楊睿終於忍不住接起了電話，“誰啊？”
“進來。”
沉思了片刻，楊睿無奈地搖頭。
敲門進入辦公室，看到丁瀾和景恬兩人都抱着一塊平板在那瀏覽資訊，臉色都不太好看。
很快又有人扒出了一個消息——周軒本人用小號下場，點讚了一條《武替能寫劇，母豬能上樹！》的嘲諷薇博。
“唉，我都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竟然敢拿這種垃圾去院線搶排片。”
第一天總共也就賣了82萬，口碑也被通稿黑得一塌糊塗，怎麼一下子瞬爆了63萬票房？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一幫瘋子！”
原本只是一點小規模的水軍活動，可是當機圈的生力軍加入戰鬥之後，立刻爆發出了1+1>2的效果，逐漸演變成了一場網暴狂歡。
“行了你也不用生氣了，照着麼下去，撐死一星期就沒人記得你是誰了。”丁瀾嘆了口氣子，翻出一份排片表遞給了楊睿。
感情是因爲這個才破防的？
楊睿腦門黑線浮動，女生的關注點果然有點奇怪……
“哎哎哎，打人別打臉，人家就是在網上裝個嗶而已，別拆穿他們了。”
幾秒後，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估計是看軒軒拍電影賺得碰滿鉢滿，所以眼紅了也想分一杯羹？”
“今天一早，已經有院線網店開始降排片了，而且幅度還不小，我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強制下畫。”
可以預計那個影院的所有票絕對會被清掃一空，而且其他地方的粉絲肯定也會買票觀影。
“……”
楊睿的薇博私信，也早已經被各種冷嘲熱諷和謾罵所爆破，逼得他不得不關閉了私信功能。
“早。”丁瀾沒精神地打了個招呼，隨即有些戲謔地笑道：“沒想到你的排面還挺大啊，竟然能讓周軒親自下場撕逼。”
嘭！嘭！嘭！
另一邊的景恬，忽然像是發瘋一般捶打着沙發，小臉氣得通紅。
“那她爲什麼……”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建議友商還是老老實實做手機吧，本業都還沒玩明白就跑去跨界，結果註定只能是貽笑大方。”
沒有共同話題，以後還怎麼在同一個超話裡混？
這63萬的瞬時漲幅，足以證明她的帶貨能力……
正想着，卻發現丁瀾和景恬都在疑惑地盯着他。
“丁總你自己看。”秘書遞上了手機。
“算了，不爲難你了。”丁瀾有些沮喪道：“希望寧皓那邊能給點力吧，如果能得到學院派的支持，應該還能賣點其他的版權……”
掏出一看，竟然是個匿名號碼？
“首日票房82萬？別攔着我，先讓我笑一會兒，哈哈哈哈……”
“爛片就是爛片，以爲上了院線就能母雞變鳳凰了？丟不丟人啊！”
“誰說電影了？”景恬腮幫鼓鼓道：“他們竟然我說醜？你說他們是不是眼睛瞎了？本小姐哪裡醜了？！”
“丁總！”丁瀾的女秘書一臉驚喜地小跑了進來，“過去的一個小時，票房預售漲了整整63萬，而且還在往上漲！”
“什麼？！”丁瀾大驚失色，“你沒看錯？！”
正主都親自下場了，瘋批們直接都懶得再裝了，開始肆無忌憚地嘲諷辱罵，甚至開始人生攻擊……
楊睿被她這破防的模樣逗得啞然失笑，“算了吧，這電影本來也確實有不少槽點，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唄。”
“呵呵，這個叫寧皓的導演還是正兒八經的學院派呢，某些人天天瞎嚷嚷‘劣幣驅逐良幣’，合着你們嘴裡的良幣就這水平啊？笑死人了！”
“一個武夫還想學人家寫劇本拍電影，想屁吃呢？”
在薇博的熱搜榜上，甚至出現了#鴻蒙跨界慘敗#的火熱詞條。
楊睿接過報表看了一眼，忍不住嘖了一聲。
正說着，他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秘書熟練地切換到了薇博。
“你好，我是景恬的爸爸，中午能見一面嗎？”
“呵，我還是莫妮卡貝魯齊她老公呢，神經病！”
直接掛斷電話，他一臉無語地向景恬吐槽起來。
“這年頭的騙子是真的能整活，竟然還有人冒充你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