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組織的感覺，真好！
轉了一列班次，楊睿最後選擇在青豐市下了車。
這不是什麼大城市，但裡面裹着一座聲名赫赫的城中城——風雲影視城，作爲華國三大影視工業中心之一，這裡是孵化出無數明星的溫牀。
身隨心動，楊睿決定來這裡闖蕩試一試。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成功了呢？
就算失敗了又如何？
年輕，最不怕的就是失敗！
剛出車站，就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大媽湊了上來，低聲道：“大兄弟，要手機不？放心，來路絕對乾淨！”
楊睿呵呵一笑，我信你個鬼！
這種黑市手機，來路能幹淨纔怪！
“哎哎哎，大兄弟你別急着走啊。”大媽連拉帶拽道：“你看這機器成色多好啊，還是大米牌的，喜歡的話兩百塊拿走，我趕時間接孫女呢！”
嗯？兩百塊？
真香！
驗機確認沒什麼問題，楊睿從衣服內袋裡掏出了厚厚一疊零碎鈔票，五塊十塊數了半天才湊夠兩百。
一口蛋一口水，吃完了往牆角一坐，倒頭就睡。
叮咚。
十幾個紅包加在一起還不到兩千，但……足夠了。
“抗戰片，躺屍羣演二十個，一小時完工，報酬60元，拍完結算絕不拖欠……”
楊睿很無語回了句：“師兄，我已經十八了。”
三月的地磚很涼，繁花似錦的夢裡很暖。
“諜戰劇，女特約一名，檔期兩天報酬500現結……”
下一個。
“呀，還真是楊睿啊？”
打開一看，系統提醒成功添加好友“趙明”。
又一個紅包出現。
讓無數文娛工作者念念不忘的煤老闆時代，早早就湮滅在了歷史河流裡。
羣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紅包，來自趙明。
楊睿感覺手機屏幕好像壞了，看着變得有點模糊。
“滾犢子，他還是個孩子啊……”
半分鐘後，飛信系統提示，他被拉進了一個羣裡——華英館大家庭。
“小傢伙，師姐混的不咋樣，一點小意思別嫌棄。”
“楊睿，真的是你？你怎麼也出來討生活了？你才幾歲啊，好像還沒成年吧？”
這個也不行，以後萬一上位成名了，這段反串戲妥妥的黑歷史！
“邀徵青春類電影劇本一份，要求女主戲份出彩。不看資歷只看劇本質量，成本有限大片勿擾，有意者電話聯繫，報酬面談……”
叮咚。
需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能省就省吧。
哪怕還是大早上，街上已經出現了觀光旅遊團的身影，各種商販店鋪也早已進入了營業狀態，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這個可以有！
寫劇本拿稿酬，大概率可以趁機和製片方搭上關係……這不比跑龍套香嗎？
本來想一步一步爬樓梯的，現在竟然冒出個電梯來，不坐那是傻子！
可剛記下對方的聯繫方式，他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寫劇本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完成的，就算當文抄公他也是個青銅新手啊。
“小師弟，歡迎歡迎。”
那麼這段時間的生活開支，怎麼辦？
跑龍套？打零工？
不行，太影響創作速度了。
紅包封面——祝楊睿師弟諸事順利大吉大利。
看着羣列表裡那些陌生卻又熟悉的名字，楊睿不自覺楊起了嘴角。
行走在逐漸染墨的夕陽下，楊睿肚子很餓，心裡卻很踏實。
嗯？！
買了機器，他直奔附近的營業廳辦了張卡，然後蹲在大廳角落裡開始蹭WIFI。
手機雖然是二手的，可是衝浪速度一點不打折。
這個風雲影視城的規模氣象，貌似比橫店還NB！
而那些匯成時代烙印的香江經典電影，也在這蝴蝶翅膀的煽動下化作了塵埃，隨風飄散。
買了瓶最便宜的礦泉水，他鑽進了一個偏僻的ATM機房裡，掏出早已冰冷的鳥蛋開始剝殼。
可惜了。
風雲影視城自建了一個官方論壇，裡面設有一個專門招募龍套和職員板塊，算是把獵頭和羣頭的一部分工作轉移到線上了。
“兩年沒見了吧，小傢伙趕緊發個自拍讓師姐瞅瞅？”
直到太陽落山大廳關門，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昨天註冊完飛信後，他習慣性地順着趙明的電話號碼，添加了飛信好友。
追夢路很長，可吃飯問題卻是迫在眉睫，楊睿決定先賺點飽腹錢活下去，然後再尋覓機會。
經過這一頓惡補，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足夠多的瞭解。
第二天一早，買了兩個饅頭吞下肚，他坐上一輛無證電摩，迎着絢爛晨曦奔赴風雲影視城。
叮咚。
作爲華國三大影視工業基地之一，這座城中城聚集着大大小小的影視公司和工作室，多如牛毛。
很快，趙明就發來了語音消息。
報酬不錯，但性別有點偏差。
楊睿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竟然還有在這裡邀劇本的？
不看資歷？青春片？
有組織的感覺，真好。
發了個謝謝老闆的拜謝表情包，他逐個收下了紅包，然後把這些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這個平行世界的科技發展似乎按了加速鍵，幾乎領先了地球那邊二十年。
沒辦法，流量太貴，他太窮。
要不……借點網貸？
看着沿途這繁華的場景，楊睿暗暗咋舌。
註冊社交賬號、瀏覽事實新聞、瞭解這個怪異的平行世界、上熱搜吃兩口新鮮的娛樂瓜……
“小師弟，拿去吃頓好的！”
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楊睿繼續刷新手機屏幕上的招募信息。
一上來就躺屍，晦氣！
練級是需要時間的！
叮咚。
還是乾脆放棄這次機會，先老老實實跑龍套賺點生活費再圖後續？
正猶豫着，手機裡忽然傳來飛信的消息提示音。
下車後他瞎逛半天找了家小烘焙店，點了杯最便宜的檸檬水，然後又開始蹭WIFI上網。
依託這個龐大的城中城，逐步建立起了強大的配套產業鏈，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人口流動高達二十萬的巨型生態圈。
“網絡情景劇，男龍套一位。預計三小時檔期，報酬150現結，要求會反串女性發嗲搞怪……”
2003年的地球正處於互聯網產業的萌芽期，而2003年的藍星，互聯網產業早已經席捲全球如火如荼！
蝴蝶效應，隨之而來。
那摳門勁兒惹得女服務員直翻白眼，差點忍不住開口吐槽，可看了眼那線條分明的側臉後，她又默默幫忙續了一杯蜂蜜水。
這個圈子永遠都是僧多肉少，像這種不設門檻的徵稿項目，拼的就是速度和質量！
等他磨磨唧唧拿出劇本的時候，沒準這塊肉早就被人叼走了！
這個華娛圈，有搞頭！
入夜，他本想找個旅館住一下，可是摸了摸兜裡的錢，他打消了這個奢侈的念頭。
叮咚……
只說娛樂圈這邊，因爲移動衝浪設備和配套產業的提前普及，文娛產業幾乎是跳躍式進入了互聯網資本時代，流量造星的概念已經開始大行其道。
離開烘培店後他直奔中介所，挑揀半天，最後在待拆區裡臨租了一間狹小棚屋，三百塊租七天。
然後採購了一些廉價的餅乾泡麪，以及“創作”所需的紙筆。
入夜時分，昏黃的檯燈亮起。
他在紙上寫下了劇本的第一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