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考慮，楊睿還是把這小紙條付之一炬。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便趕往第二站參加《芭莎男士》的拍攝。
《芭莎男士》的風格相對正常地多，就是讓你穿上正裝正兒八經的耍帥擺POSE，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主題，也沒有什麼《搭檔》。
雖然攝影師相對苛刻一點，但至少這個流程對於楊睿來說輕鬆多了。
等完成拍攝後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回家的車上楊睿已經是昏昏欲睡。
回家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他也隨之長長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總算把這個工作任務清掉了！
第二天一早，剛到公司他就被丁瀾喊進了辦公室。
“昨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丁瀾笑了笑道：“做的不錯，現在你面臨的情勢有點複雜，能安分的話就儘量安分一點，別讓有心人抓住把柄。”
話雖然說得含糊，但楊睿明白裡面的意思。
一來，春晚名單還沒敲定，作爲插隊者，後面指不定有多少羨慕妒忌恨的眼光盯着呢！
雖然有老張鎮場子，但萬一要是自己在這時候爆出點什麼負面新聞……後果可想而知。
另外，香江那邊的某股勢力也在蠢蠢欲動，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他們的道，這個時間段確實還是安分點好。
“昨天的收視率也出來了，成績挺不錯。”丁瀾遞給楊睿一份數據表，上面詳細記錄着藍莓臺昨晚的收視數據。
數據甚至詳細到了每五分鐘的收視率波動，相當詳盡。
楊睿直接略過了那些讓他頭暈的詳細數據，直接跳到了最後的總數據一欄。
第七集，收視率1.42%。
第八集，收視率出現了小幅度下跌，1.38%。
“什麼情況，怎麼還開始下跌了？”楊睿皺眉驚訝，“是劇的口碑出問題了？”
“不是，口碑一直很穩，花瓣那邊評分甚至在慢慢走高。”丁瀾搖頭道：“是企鵝那邊開始動手腳了。”
“嗯？”
“原先企鵝那邊的播放節奏，每一集相對藍莓臺都是適當延後的，所以藍莓臺佔據了首播的優勢。”
“但是眼看着這劇的熱度起來之後，企鵝悄悄調整了播放時間，直接把每晚兩集的解鎖時間都放到了一起，所以立刻就削弱了藍莓臺的優勢，不聲不響割走了不少觀衆。”
楊睿聽着好一陣反胃，企鵝這企業，做事還真就一直都是這風格！
“這屬於違約吧，拿它沒辦法？”
“唐仁和企鵝之間的這次合作，早已經一團漿糊了，雙方事實上都存在違約行爲，要較真的話那裡說得清楚？”丁瀾聳肩道：“就算最後鬧到法院那裡……你懂的。”
楊睿無語。
懂，太懂了。
南山必勝客嘛！
“這事你心裡有數就行，沒必要糾結，反正不是我們自己的劇，讓唐仁自己操心去吧。”丁瀾笑笑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的工作重心應該全部放到春晚節目的籌備上了，明白嗎？”
“我知道。”楊睿點頭。
“行，另外那兩部劇的籌備工作，你有空也得關心一下，畢竟它們身上都掛着你的標籤，砸鍋了你臉上也不好看。”
“好。”
“知道你可能會有點忙，所以我幫你找了個助手。”丁瀾詭秘一笑，“平時當助理使喚，空了也可以當個徒弟培養，爭取將來能幫公司培養一個合格的青年導演。”
楊睿聽着心裡咯噔了一下，收徒？
什麼鬼，我有說過要收徒嗎？
這大姐最近怎麼總喜歡自作主張？
愣神間，丁瀾已經拿起電話打了出去，“他人已經來了，你上來吧。”
兩分鐘後，有人敲門進入。
楊睿回頭一看，當即傻眼。
丁瀾給他找的這個“徒弟”，竟然是顏丹辰？！
“丁總好。”
“楊導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洗心革面的意思，顏丹辰直接剪了一頭利索的齊耳短髮，穿了一身相對嚴肅的白色OL套裝。
少了幾分嬌氣柔美，多了幾分精神幹練，但一點無損她的頂級顏值。
“怎麼樣，這個助理還滿意嗎？”丁瀾笑眯眯道。
楊睿看看丁瀾，又回頭看看顏丹辰，“你倆認真的？”
“廢話。”丁瀾白眼笑罵道：“合同都簽了，還能有假？”
楊睿聽明白了。
顏丹辰留是留下來了，但籤的不是藝人合同。
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女人的心思啊……
“還有其他事嗎？”楊睿看向丁瀾。
“暫時沒有。”丁瀾搖頭笑笑。
楊睿起身看了顏丹辰一眼，“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眼看着楊睿揚長而去，顏丹辰咬着脣有些踟躇猶豫。
“去吧。”丁瀾輕輕嘆了口氣，“既然決定要留下，就得學會面對他。”
沉默了少許，顏丹辰微微彎腰行了一禮，返身追了出去。
進了楊睿的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質問：“大姐，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沒想幹什麼，就想跟着你學習啊。”顏丹辰一臉平靜道：“未來我也想當一個導演，不行嗎？”
楊睿聽着哭笑不得，“不是，你發什麼瘋啊？你這個外表，天生就是當演員的料，在北影學了整整四年不也是爲了當一個優秀的演員嗎，你現在一言不合就要放棄，這算怎麼回事？”
“學表演的，就不能當導演嗎？”顏丹辰一臉不服，“那你還是野路子呢，你都可以，我爲什麼不行？”
楊睿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大姐，我是掛逼啊，你哪位？！
看到楊睿那着急的模樣，顏丹辰心裡莫名一軟，低聲嘆了口氣字：“楊睿，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的，短時間內我不可能在臺前工作的，這不僅會給我自己惹麻煩，同樣也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也知道你們會盡力庇護我，但……我並不喜歡這樣。”
“既然臺前工作暫時做不了，那我就學着當一個導演，哪怕將來人老珠黃無戲可接了，也不至於閒賦在家混吃等死。”
饒是楊睿心裡還是有點鬱悶，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確實有骨氣。
和那些整天只知道搔首弄姿炒熱度睡富豪的妖豔賤貨，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你想清楚了？”
“是。”顏丹辰一臉堅決。
“行吧。”楊睿被打敗了，“從今天開始，你就當我的跟班吧。”
“不過我自己也是個半路出家的，能教你的東西並不多，能學到多少看你自己悟性了。”
一聽這話，顏丹辰當即展顏而笑。
豔如四月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