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訓練，楊睿照例去了一趟丁瀾的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裡面正好有一位精幹利落的中年男子在等着他。
“楊先生你好，我叫付明勝，以後將擔任您的財務顧問，您可以叫我老付。”
楊睿和他握了握手，順帶着悄無聲息打量了他一番。
嗯……看着還挺穩重的，不像之前那位香江來的小癟三，一臉油滑浮誇桀驁不馴。
這纔像幹實事的人嘛！
“我的情況和要求，你應該都瞭解吧？”
“是的，丁總這邊都跟我交代過。”付明勝笑道：“楊先生年少有爲卻又不失赤子本色，確實讓人敬佩。”
楊睿直接無視了這種沒營養的馬屁，“和椰樹那邊的合作案，就麻煩你了。”
“分內之事，楊先生客氣了。”
聊了幾句後，付明勝很識趣地告辭退了出去。
吧嗒。
丁瀾點了根水果煙，開始吞雲吐霧。
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楊睿已經基本瞭解這個女人的習慣了，通常壓力很大的時候，她就會通過吸菸來給自己解壓。
“張毅謀傳回來的消息，你知道了吧？”丁瀾彈彈菸灰問了一句。
“知道，於老爺子跟我說了。”楊睿撇嘴道：“我覺得這事可能性不大，他要真這麼幹等於是頂風作案，這是在作死，我不信他會有這麼蠢。”
“人有時候怒氣上頭的時候，就是會喪失理智的，不能以常理度之。”丁瀾吐了口菸圈，“張毅謀能說出這話來，肯定內幕消息的，你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楊睿點點頭，“當時決定爆這個料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心理準備。”
“那就好。”丁瀾舒了口氣，“萬一真黃了，乾脆過個舒舒服服的春節假，養精蓄銳準備明年的工作。”
“好。”
出了丁瀾辦公室，顏丹辰拿着一疊資料匆匆小跑了過來，“楊導，這些是《無證之罪》的籌備情況，我剛整理出來的。”
“謝謝。”
接過資料的時候，楊睿下意識打量了她一眼。
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姐姐今天似乎妝容精緻了很多？
以前雖然也化妝，但基本都是敷衍性地隨便抹一點淡妝，但今天明顯認真很多。
那張本就漂亮的臉蛋，在恰到好處的妝容點綴下顯得驚鴻奪目。
不僅妝容變精緻了，就連氣色也好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也時不時會閃過熠熠光彩，綿軟而嫵媚。
“今天心情好像不錯啊，連化妝品的錢都不省了？”楊睿笑着調侃了一句。
顏丹辰俏臉一紅，似嗔似笑白了他一眼，“還有心思開玩笑，看樣子根本不需要擔心你的狀態。”
楊睿呵呵一笑，拿着資料就回了辦公室，開始仔細翻閱起來。
顏丹辰悄悄幫他沏了杯茶，然後安靜地等在一邊。
時不時地偷瞄一下那張俊朗的側臉，心緒莫名有點複雜起來……
翻了兩頁後，楊睿便悄然皺起了眉頭。
很顯然，這份文件是肖秧主動整理出來的，某種程度上算是階段性的工作彙報。
報告書裡面幾乎涵蓋了所有的籌備情況，基本面面俱到，能讓人很直觀地瞭解到劇組的進展情況。
可仔細一看裡面的報告細節……問題就來了。
肖秧這傢伙可能是太想成功了，所以在選角上要求極高，除了楊睿欽定的幾個主角人選之外，其他角色無論大小，他幾乎都想找已經成名的腕兒來撐卡司陣容。
在他列出的預備清單裡，很多都是手握一堆配角獎的老戲骨，名字一個比一個響亮。
但他似乎忘記了一點事——劇組的預算是有限的啊！
這些老戲骨的片酬雖然沒有小鮮肉那麼誇張，但架不住量大啊，加起來絕對也不是小數字！
肯定要超預算！
什麼，降片酬？
開玩笑，一共12集的劇本身商業價值就要打上個大大的問號，不給高片酬誰給你演？
別拿綠葉不當腕兒啊！
現實情況明顯也是如此，在這份卡司清單後面，僅僅只有兩個勾子，證明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
剩下的要麼是待定的問號，要麼乾脆就是代表談崩的叉叉。
很顯然，受挫不小。
選角都搞不定，後面的內容楊睿都沒興趣繼續看下去了。
想了一下，他嘆氣道：“打個電話給肖秧，讓他過來一趟。”
說完許久，卻沒等到回覆。
擡頭一看，卻見顏丹辰正愣愣盯着他出神。
“幹嘛呢？”楊睿招招手，“我跟你說話，聽到沒有啊？”
“啊？哦哦，聽到了。”顏丹辰當即俏臉爆紅，手忙腳亂拿出手機，撥通了肖秧的電話。
半小時後，一臉憔悴的肖秧來到了辦公室，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張浵。
“說說吧，什麼情況？”楊睿也不客套了，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問道。
“還能是什麼情況，太貪心了唄。”肖秧撓撓頭，一臉尷尬道：“我就想攢個陣容牛一點的班子，到時候齣戲肯定精彩！”
楊睿無語地搖搖頭，“就你列的這個名單，都快堪稱全明星班子了，怎麼可能請得動？百分百超預算了啊！”
“況且，這麼多大佬匯聚一堂，你確定自己能掌控得了場面？到時候萬一出現分歧，到底是你聽他們的，還是他們聽你的？”
肖秧臉色更尷尬了，“這……這不是還有你嗎？”
“呸，有你這麼當導演的嗎？”楊睿沒好氣道：“什麼事都要我解決，那還要你這麼導演幹嘛？”
“更何況，就這幫大爺抱起團來，我說話都不好使！真按你這麼玩，咱這個劇組早晚崩掉！”
肖秧撓撓頭，“所以這不就黃了嘛……要不楊導你給參詳一下？“
還真就打蛇隨棍上了啊，這臉皮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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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邊上欲言又止的張浵，楊睿說道：“彤姐，這裡沒外人，有話就說？”
張浵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楊導，我有個想法……試試那些落魄的科班生怎麼樣？”
“這年頭科班生很多都被擠兌到無戲可接了，但他們的功底都還是很紮實的，片酬也不高，屬於是圈內的遺珠了。”
“我的同校學長學姐裡就有好幾個，因爲接不到活準備退圈了，要不……讓他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