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終於出發,看上去浩浩蕩蕩頗具規模,除了七百輛裝着東西的馬車外,還有上千輛空車,每輛都有二個車伕一個守衛,這種級別的馬隊一般的土匪路霸是萬不敢惹的。
馬車顯然絕對不適合大胖子,體重實在太令馬舉步維艱,拉司馬龍飛這種龐然大物行百里可能會累死八匹馬,而且馬不但非常聰明還十分膽小,它不是很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在殘酷的戰場上需殊死一搏時士兵蒙上馬眼才能衝鋒。
大胖子有自知之明,來飛鳳山莊時花重金特製了一輛寬敞舒適的厚平板車,併購買了六頭健壯的公牛拉,不過雖然車廂已經是大得不能再大,但只要司馬龍飛往上一趟,剩下的空間就只容得下身材小巧玲瓏的歐陽媽媽了。
很難得的場面,牛車居然是大美人趕大胖子睡,不錯,歐陽媽媽左手鞭子右手繮繩負責駕駛,而司馬龍飛龐然的身軀佔據了整個車廂,他在打呼嚕做美夢。
歐陽媽媽滿臉的不情不願,但沒辦法,這六頭公牛性子倔認生,別人用任何方法都不能讓它們移動半步,而歐陽媽媽只輕輕拍拍立刻乖乖前進。
弄得自認善於駕馭各類牲口的桑家老祖很沒面子,只得氣急敗壞地敲了每頭牛腦袋一下:“牛就是好色,這一點豬比它強,只好吃貪睡不好色。”
歐陽媽媽看看一上車就入夢的司馬龍飛,笑着對桑家老祖說:“還是你說話有水平,形容得非常貼切。”
桑家老祖嚇了一大跳,他絕沒有往那方面想,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也是各個家主平時很少聚集的原因,忙捂住嘴,司馬龍飛他可不敢惹:“瞧這記性,我得回族長那去,她不放心別人駕車。”
歐陽媽媽看着桑家老祖匆匆逃離的背影,搖了搖頭嘆息道:“他哪有你想象的那麼厲害,唉,人一老膽氣就衰,桑家老頭曾經也是敢上刀山闖火海的錚錚鐵漢。”
龍飛笑了笑後分析道:“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那肯定無所畏懼,現在桑家好幾萬人都指望着他呢,老祖不是不敢拼而是不能拼,肩上扛着責任呢。”
歐陽媽媽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我當族長後呆在山莊的時候就很多了,放棄江湖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就是因爲責任嗎。”
堅伯的馬屁立刻拍了上來:“家主只要人在山莊就風平浪靜,一是你修爲高強讓人忌憚,二是誰忍心辣手摧花傷害如此天姿國色的絕代佳人。”
龍飛也立即跟上,賦詩一首。
嫺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柳扶風。
眉梢眼角藏秀氣,回眸一笑百媚生。
堅伯故意呑了呑口水:“就是,人見人愛,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歐陽媽媽闖蕩江湖幾十年,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她眨眨眼晴,故意壓低聲音:“知道你們兩個色狼對我魂牽夢縈,唉,誰讓我心慈,要不現在去客棧來個三人行?”
“嗖”,龍飛一閃不見蹤影,堅伯連忙去追:“等等我。”
歐陽媽媽得意地一笑:“小樣,跟我鬥。”
從懷裡掏出一顆大珍珠,樂滋滋地欣賞了一小會,見有人過來連忙收進戒中,這是司馬龍飛給她的駕車酬勞,不然即便太陽從西邊升起要她趕牛那也是不可能的。
司馬龍飛捨得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實爲情不得已,祖地關閉只有族長唸咒才能打開片刻,他速度快,陣法一消便飛馳而過。
到了山裡歐陽靜負責捕魚,他獨自一人滿山遍野尋找石蛙,那玩意兒多是多但從不出山洞,司馬龍飛體格太大轉不過身,捉到後得慢慢倒爬着出來,這可太消耗體力了。
尤其送貨出陣法更是讓他疲於奔命,“嗖”提幾百斤東西閃出陣又得火速回來,這可把他累得夠嗆,透支太大幾乎虛脫,幸好身上還珍藏有一顆起死回生丹才只在牀上躺了七八天,不然肯定要大病一場。
所有人都被司馬龍飛要錢不要命的精神給震撼了,只有龍飛黑鍋老頭他們不以爲奇,在沙漠尋寶這傢伙將整個綠洲翻了個底朝天,連茅房都拆了,最後居然真讓他在糞坑裡找到了黃金,不過害得歐陽媽媽至今看見金元寶就反胃作嘔。
雖然休息了幾天,但司馬龍飛始終打不起精神,只要落座便昏昏欲睡,所以跟歐陽媽媽打商量希望她暫時駕駛牛車並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
歐陽媽媽考慮再三覺得馬車過於顛簸不如牛車平穩,珍珠也的確太有誘惑力才勉爲其難答應幫幫忙,但提出每多駕一天就得收五百金幣,大胖子沒辦法只好勉強答應,這樣歐陽媽媽方忍辱負重地趕起了牛車。
能讓熟睡的人猛然醒過來的不僅僅只是惡夢,還有餓,馬隊停下,壘砌竈臺燃起炊煙,一口口大鍋燉着肉湯,在家千日易,出門時時難,行千里最令人頭疼的是吃住,尤其這支龐大的馬車隊,人太多,守護的東西太珍貴,分批去飯店吃一是消費時間二是削弱了力量,所以只能安營紮寨就地埋鍋造飯。
這次遠行的飛鳳山莊人員幾乎都參加過貢魚押運,早己習慣天當被地當牀路邊野菜是乾糧的生活,長途跋涉能吃飽肚子就非常不錯了。
還好黑鍋老頭半生都漂泊窮鄉僻壤,野外生存經驗十分豐富,他知道山間路邊什麼東西可以食用什麼東西有毒,這讓所有人都十分佩服。
而更爲神奇的是龍飛,口技模仿惟妙惟肖,只要附近有野獸他能不用費力 將任何動物引過來,大家都是武者,進入視線的野獸那還不手到擒來,今天這餐就十分豐富,捉到了三頭野豬十隻野兔 。
不過人實在太多,光吃肉肯定不行,只能大鍋熬煮,但在荒效野外能有肉湯泡饃已經算是美味佳餚了,既能吃飽還很營養。
司馬龍飛虎地坐起,瞪着尚未清醒的雙眼,鼻子使勁一嗅,陣陣肉香讓他精神大振睡意全無,旁邊的歐陽媽媽正捧着一個冒着熱氣騰騰的碗用嘴吹冷,不解地問:“小丈母孃,這前不挨村後不着店哪裡來的豬肉?”
聞一聞就知道是什麼,歐陽媽媽先是一楞,隨着就明白了:“不愧幹這行的,也對,天天跟豬親得一家人樣當然熟悉它們的氣味了。”司馬龍飛懶得跟她鬥口舌,肚子裡腸胃已開始造反了,美食當前不能猶豫,剛要縱身一躍,傻眼了,每口鍋前都圍得水泄不通,無縫插針,不由得埋怨起歐陽媽媽來:“小丈母孃,咋不早點叫醒我,這一個個餓狼奪食似的輪到我只怕連湯都分不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