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汪攀的提議是最合適的。
而且就在汪攀說這些話的時候,鄭淵成也早已經被送回了普通病房。
根據主治醫生的交代,鄭淵成本身其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就算是被撞擊的下身位置,也只是一點硬傷。
之所以當時沒了氣息,一是年齡大了,身體機能等各方面的素質不行了;另外一個則是,那家人說話太難聽,老頭八十多歲的人,哪受過這等辱罵?
所以一時間怒急攻心,加上被推搡跌倒時的驚嚇,導致人在翻倒的時候,直接就背過氣去了。
而汪攀也把這個情況對杜衡說了一遍,讓杜衡徹底的放下了心,就安安穩穩的在羊城繼續待個三四天。
到了那時候,研究院的事情差不多也就結束了,而他在好朋友醫院這邊的工作,也不會有所耽擱。
他們之間的事情就這麼商定了,汪攀繼續關注鄭淵成的情況,還有研究院的事情,而杜衡則是舒舒服服的躺回到了牀上,安心的讓自己休個假,
這個假期過得,真是有點勞心勞力了。
只是同樣不痛快的,還有在醫院裡已經醒過來的鄭淵成。
這種情況下回來,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啊。”
而鄭淵成這個人,又是一個很注重傳統觀念,而且非常好面子的人。
當然了,現在他兒媳婦不在,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這怪得了誰?
而在場的蘭常華兩人,也沒有覺得杜衡就是在說大話,反而還是比較認同杜衡的這個想法。
這樣的行爲,讓鄭淵成很是不爽。
蘭常華也是笑着搖了搖頭,“算了,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鄭淵成的兒媳婦剛想說兩句,但是看到自己丈夫瘋狂的給自己打眼色,還是很明智的閉了嘴。
吳主任幽幽的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不會診?
鄭老雖然是中醫,但也是實打實的院士,他們敢怠慢了?
據我所知,首一泌尿科幾乎是天天給鄭老會診,把全首都能找的醫生都找了一個遍。”
鄭淵成的兒子明白了,自己剛纔沒有說錯,他這爹就是尿不出來。
那滋味。。。那酸爽。。。
他和鄭淵成的接觸不多,要說關係多好也說不上。
但是這一次他留了個心眼,在他退出衛生間的時候,並沒有把門給關死了。
隨即就聽吳主任輕輕的嘆息一聲說道,“你說的那兩位副院長都沒回來,而且估計短時間也回不來。”
但是結果都不太好,都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在他們這些主任、副主任手裡,有的是辦法去治療這個問題。
等到媳婦走了之後,鄭淵成的兒子也轉身出了病房,沒一會的時間,就帶着準備去吃午飯的管牀大夫,重新走進了病房。
吳主任好笑又無奈的看着杜衡說道,“另一位去巡診的副院長,聽說鑽進了一個沒有信號的山溝溝裡,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到了。”
杜衡愣了一下,“我知道什麼?”
因爲提前知道鄭淵成也只是受了點硬傷,便沒有去醫院看望,而是打了個電話慰問了一下。
而且我還聽說,在他們一家子的帶動下,另有好幾個病人的家屬,也加入了進去。
也不是說尿不出來,就是尿的時候吧,就只能滴答兩下。
好像那兩滴尿不像是液體,反而是兩把開了刃的匕首,就在尿道里那麼生生的滑出來一樣。
而且爲了推他上位,鄭淵成二話不說,直接給杜衡弄了個鍼灸研究院的副院長職位。
但是他和鄭淵成,不管是從理念,還是身處的環境,他們都是被劃分爲一系的存在。
而他也是深知他爹的爲人,所以攙扶老頭的時候,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如之前一樣,直接把老頭攙扶回了牀上。
而當他出現的時候,正在聊天的蘭常華和吳主任都微微的詫異了一下。
蘭常華笑呵呵的說道,“你其實應該在羊城多呆幾天的,就算是回來了,你也別來上班纔好。
蘭常華也在這時候說道,“沒錯,這一點上你可不能對首一挑剔,人家還真是盡心盡力了。
對於一個老人來說,這情況算是嚴重了。
到了第三天,武勝男去忙她的工作,他這才悄沒聲息的出現在了好朋友醫院,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而這一聊,杜衡也才知道,自己浪的這兩天,鄭淵成居然遭受了如此大罪。
可現在是導尿管插不進去了!
等到鄭淵成再次伸手,示意自己五十歲的兒子過來攙扶自己的時候,他兒子忍不住了,“爹,你是不是尿不出來啊?
杜衡笑嘻嘻的說道,“蘭老你多慮了。
暫時沒有改善也不要緊,畢竟老頭年齡大了,恢復的慢一點,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現在見老頭有所舒緩,主治也跟着輕鬆,然後立馬實施第二步治療方案,解決感染問題。
我還以爲你會躲着等這次的風波過去了,你纔會出現呢。”
此後的兩天裡,杜衡先是去接了自己媳婦和孩子,隨後又陪着媳婦浪了一天。
杜衡很是詫異,連忙問了一個爲什麼。
吳主任聞言,趕緊的出聲說道,“聽你這話你還不知道吧?”
你看看現在的鍼灸研究院,被那一家子搞的是雞飛狗跳。
而管牀大夫在查看了鄭淵成的情況之後,那臉色也是直接就變了。
鄭淵成的兒子別看歲數大了,但是對於自己的老爹,他還是有着最深的敬畏。
所以主治的心理壓力也是很大的,因爲這種人很難應對,尤其是因他身份帶來的東西,更是讓人頭大。
老年肥大性前列腺炎急性感染!
經過副主任的診斷,還有專業的檢查之後,鄭淵成的問題被確診了。
你這一早上都跑廁所不下三十遍了,要是有尿把廁所都能淹了吧?”
雖然鄭淵成是中醫,但他還是一個大夫的身份啊,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得都應該找大夫來看看了吧。
所以很快的,鄭淵成的治療方案就出來。
就連我都被邀請去給鄭老瞧過,還有已經回家修養的錢老老都被請出了山。
這都過去四五天了,那兩位正牌的副院長應該都回來了,這再怎麼鬧騰,也輪不到我出面啊。”
但每次都是彎着腰痛苦萬分的走進去,最終以同樣的姿勢走出來。
但是鄭淵成就是一口氣直接搞定,且從來沒和杜衡說過其中發生的事情。
此時的他臉色青黑,在兒子的攙扶下,跑了一遍又一遍的衛生間。
不敢多做猶豫,直接找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把剛到食堂端上碗的科室副主任給呼喚了過來。
看到老頭的臉色變化,老頭的主治醫生也放鬆了下來。
加上昨天本就下身被撞擊,已經讓他丟了一次老臉了,他這時候,怎麼可能在兒媳婦面前,說自己那裡出了問題。
最後,經過各路專家的會診商討,並和家屬溝通之後,給老頭做了個膀胱造瘻術,這才改變了老頭不能尿尿的局面。
等老頭躺好之後,他轉頭對着坐在另一邊的媳婦說道,“這邊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說着說着,吳主任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真的,我都已經做好了你不回來的打算,把老師緊急聘回來上班了。”
這個人情,杜衡得認。
即便現在醒轉過來,老爺子心裡還是憋得難受。
首先最重要的,那肯定是排尿了,總不能活人讓尿憋死吧。
而這樣的行爲,在一早上的時間裡,就做了不下十次。
現在見老爹的眼神看他很不爽,他也就不敢再多嘴了,只能再一次的攙扶着老父親走進衛生間,他自己再退出來等待。
八十歲的老頭,被人指着鼻子一頓臭罵,還被那喪心病狂的幾個家長一頓撕吧摔打,最後還給掀翻在地。
等了一兩分鐘之後,之前的場景再出現,鄭淵成痛苦萬分的從衛生間挪了出來。
杜衡看着兩人也是由衷的開心,但還是首先和蘭常華問了聲好,關心了一下蘭常華的身體。
鄭淵成不是一般人,而且還是和他是同類,當同類也就算了了,重要的是他還能算得上是翹楚。
不吃不喝,不喊不叫,就這麼過了半天一夜後,老頭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憋不住了。
他頓時明白,在這些老油條面前,他的那些算盤,還是顯得稚嫩了一些。
隨後纔開始回答吳主任的問題,“回來也有兩三天了。
鄭淵成拿眼狠狠的颳了自己兒子一眼,但是不說話,就是表情扭曲的伸手,讓兒子過來攙扶自己。
杜衡在第二天羊城放晴的時候,還是耐不住性子,早早的返回了首都。
而這個職位,可不是紅口白牙嘴巴一張就能弄來的,其中肯定有一些壓力和難辦的地方。
杜衡這一次有點傻眼了。
而現在鄭淵成不能自己小便,那就給予他一點幫助,給他插個導尿管,這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這時候的他,是真的有苦難言。
雖然尷尬的要死,但是小腹憋滿後被放鬆的那種暢快感,讓鄭淵成的心跳都跟着緩慢了下來,全身的骨骼好像在這個剎那間,都變得好舒服。
如他兒子說的那樣,他就是尿不出來。
這倒不是他自大,而是他真的就想出點力。
到了這一步,老頭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因爲你不能讓老頭,一直用這個造瘻術度過剩下的日子吧?
最重要的是,經過三四天的治療,鄭淵成的感染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這纔是最麻煩的事情。
想盡辦法,換完所有的工具,導尿管還是插不進去。
但問題就是,老頭尿不出來,這需要插導尿管吧。
尤其是吳主任,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我的杜副主任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杜衡沉默了起來,好半天之後才說道,“要不我去看看?”
本來打算等事情過了再說,但是一想到已經答應了吳主任,這不得不來啊。”
但是這時候他不光下身疼,最重要的是小腹脹的快要爆炸了,他也就只是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後,沒有再過度的矯情。
“國外出差的那位副院長,聽說得病了,現在在當地的一家醫院住院呢。”
而且鄭老最近這段時間也是受了大罪,小杜能回來,對鄭老也是一個心理安慰。”
光是滴答也就算了,問題是滴答的時候,它疼啊,就像是刀割一樣的疼。
我。。。擦!
隨後,鄭淵成閉眼裝死,接受了專業插管的服務。
看着身邊圍了一大圈的人,鄭淵成只是瞥了一眼,便直接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說道鄭淵成,三人之間的話題又聊開了。
於是連忙問道,“首一雖然是在治療泌尿這方面,確實比較的強,但既然鄭老的情況如此難纏,就沒有找專家去會診一下?”
而這好面子的行爲,也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吳主任和蘭常華一看杜衡迷茫的表情,就知道杜衡是真的不知道。
情況應該朝着好轉的方向前進纔對,但是過了一天之後,到了第二日的時候,鄭淵成的問題卻沒有得到一丁點的改善。
略微收拾了一下之後,便拿着自己的東西回了家。
照顧自己的,除了自己那五十歲的兒子,還有兒媳婦也是陪着一起來照顧的。
但是他就這麼生生的忍了一早上,爲什麼?
因爲病的位置不對啊。
只是蘭常華卻在微微沉默後,叮囑杜衡道,“去可以,也可以幫着看看,但是沒有把握的時候,最好還是穩重一點。
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首都的醫療圈子不是很太平,各種事情突然之間就爆發了出來,還鬧得沸沸揚揚的。”
穩重兩個字要是吳主任說給杜衡,那可能有點託大。但是這話蘭常華說給杜衡聽,作爲杜衡的領路人,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所以杜衡對此並沒有表現出異議,而是皺着眉頭問道,“蘭老,難不成我不在首都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