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龜師爺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的猥瑣勁好像不夠用了。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不在狀態,還是身邊齷齪的人變多了,突顯不出自己。
當然,覺得自己猥瑣,只是龜師爺潛意識的本能判斷。在思維活動中,龜師爺還是願意勉強把自己歸入善良守序這個範圍的……就如同把狗歸納爲,失去了複雜思考能力、失去了語言功能、失去了直立行走能力的人,一樣勉強。
但不論如何,現在這口鍋他背上了,反正也背慣了龜殼,多背一口鍋也就那樣。龜師爺無力反抗,不代表他沒有對策,曲線救國,向來是猥瑣人最愛乾的事情。就算推測不出來,還不會胡編啊?反正面前倆棒槌也不知道正確答案,自己說一加一等於三,他倆也得紛紛點贊,說得好!
“這個病人,院裡人管他叫弟弟”這些知道的信息,還是不用胡謅的,昨天龜師爺還剛剛在檔案室裡待了一天,大概情況是看過的,而且這個病人他以前也有一些印象,畢竟外號之類的東西,不太可能寫進卷宗裡面。
“弟弟?”聽到這外號,隊長面露古怪,“莫非是個暴露狂?”
隊長的聯想方向比較齷齪,不過想象能力卻是還是貧乏了一些。倒是主角之前跟那外號特務的病人住過隔壁,聽他說過不少院內病人的事情,其中就有這個弟弟。
弟弟這倆字,其實跟一個英文縮寫有關,DID。
主角用一嘴牛津腔,流暢的把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念出來的時候,連隊長都下了一跳,自己身邊怎麼還隱藏了個學霸?像這種學習好的人,就應該弄死纔對呀。
主角不以爲意,區區這點小事而已,犯得着驚訝嗎?當年咱可是做過三個月的翻譯,算是那些年做過工作裡,堅持時間最長的一項了。當然,這麼說也不準確,畢竟這堅持最久的一項工作,是用八段不同語種翻譯工作的經歷拼湊起來的,其實每個崗位也就幹了一個多禮拜。
見主角把英文單詞唸了出來,龜師爺也就不用去苦思這幾個詞到底該怎麼發音了。而是給隊長大概解釋到:“DID,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多重人格。”
雖然隊長辦過的案子不少,見過的精神病人也有一些,可這種多重人格之類的問題,真的是超出了他常規的視界,只在電視劇裡看到過。
“這個病人的情況,在多重人格里面,算是最輕的一種。他只有兩種人格,比起那些動則十幾個人格的病人強多了。而且他的第二人格出現頻率很低。”龜師爺轉着眼珠,一邊回憶着,繼續道:“不過他的第二人格攻擊性很強,所以在醫生診斷後就被送進了重症區。”
龜師爺話剛停,主角就講述起自己之前從特務那裡聽來的秘聞,“之所以叫弟弟,不光因爲DID,畢竟重症區裡多重人格的患者也不只他一個。聽說這個人給自己腦補出的人格是個哥哥,所以有人才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弟弟。”
“你倒是啥也知道,在這待過兩個禮拜,就以這裡爲家啦?”隊長並不知道,他很無意義的一句吐槽,其實說的正中下懷。
主角也沒解釋,繼續道:“聽說這個病人剛進重症區的時候,病情非常嚴重,每天都在不停的破壞,即便房間裡沒有東西,他也要錘牆、砸門,所以有段時間還被送進了特別監護室裡面。直到某天,一個醫生去跟他談了半個小時的話,他就穩定下來了,之後很少發病,所以才從特別監護室裡調了出來。”
“咱們去找那個醫生問問,估計他比較瞭解這叫做弟弟的病人。”聽說還有個知情人,隊長也馬上有了動靜。主角口中那個醫生,在這個案件中應該能發揮不小的能量,找人的時候能提供線索,找到人之後還能讓對方安穩下來,便於解救人質。
“那醫生找不着了”,龜師爺用小小的聲音回答到,生怕說出個壞消息來隊長會遷怒自己。
“怎麼找不着了?辭職了?你說說他的名字,警方的系統裡應該能查到的。”
龜師爺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很無奈的說出三個字:“高大全。”
“靠”,隊長忍不住又要爆粗口了,這找了半天線索,又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了?不過到底還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什麼危及的案情沒有遇到過,隊長還沉住了氣,問龜師爺:“你也算是精神方面的專家吧,你看這病人接下來會怎麼做?”
什麼叫“算是……吧”,要不相信我你就問別人去呀!
反正我也不知道。
龜師爺內心是很耿直的,不過嘴上卻不這麼說,還浮現出一個想帶你去看金魚的笑容,道:“要說最瞭解這個病人的,肯定是高大全沒錯。他昨天晚上跟我說守株待兔,說不定就是猜到這個弟弟會回來臨院找他。而且在監控中,他還給咱們留下了‘放心’的暗示,說明他可能也早有準備。”
聽見龜師爺的分析,隊長也不由得高看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也能把事情分析清楚。其實吧,但凡猥瑣的人,智力終究不會太差,要不然哪能想出那麼多彎彎繞來?隊長很有興致的看着龜師爺,等待聆聽他進一步的分析。
“所以說,既然他有準備,肯定不會出事……咱們要不就在這等着他吧。”龜師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你打野出了事不要找我,我只負責猥瑣發育,一切等我起來了再說。
隊長很想把他的鞋脫下來,用鞋底子抽龜師爺幾個嘴巴,分析了半天,就得出個等着的結論來,這發言,真對得起你這張臉。
不過這時候,旁邊說話聲響起:“他能在逃出臨院一天之內,又重返回來,說明他的活動區域不會離這裡太遠。”
“監控裡面看,他穿的不是病號服,而且手裡拿着刀,肯定是出院之後才弄來的。”
“像他這樣的病人,逃跑的時候,身上又不會帶着錢,衣服和刀應該不是買來的。”
“所以,他要麼是在附近有朋友、熟人,弄到了衣服和刀,要麼就是偷的、搶的。”
“我們現在可以從兩個方向入手,一個是查查他的社會關係,看有沒有就在這附近的。另外一個就是看看附近有沒有發生盜竊、搶劫的案子,現在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報警。”
這關鍵時刻,還得看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