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趕出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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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軒被盯得不爽, 掏出小白放到桌上,對小傢伙說:“小白,幫我凍一下那個人。”

小白在桌上轉了個身去看部落的人, 咬着小爪想着要凍哪個, 就注意到了一個人, 那是它沒見過的, 可他們一堆人站在一起, 要一起凍嗎?

它轉頭去看百里軒,後者正忙着炒菜,沒空理它。

算了, 既然站在一起,那就一塊挨凍吧。

於是, 不遠處的季由等人, 瞬間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不少, 都顫抖着身子看向四周,可其他人的樣子並沒有任何變化, 頓時懷疑是他們想太多了。

百里軒擡頭時,見到那些人被凍得不行還佯裝沒事的模樣,心裡樂到不行,捧起小傢伙就親了一口,然後掏出腰包裡的麥芽糖, 用小木棒沾了一點讓小傢伙自個兒抱着吃。

看着舔得不亦樂乎的小傢伙, 他覺得, 帶着一個bug般的存在, 簡直就是欺負人專用神器。

虎烈不知道百里軒和小白在密謀什麼, 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甜菜全部切絲泡水。

晚飯時, 熊正說飯後有事要宣佈,大家便都集聚在空地上。

百里軒和尤里等人,正將下午泡了水的甜菜放入石磨碾出汁。

用甜菜和高粱秸稈榨糖,百里軒不知道怎麼做,但他喝過甘蔗汁,覺得甜菜和高粱杆應該也能通過壓榨出汁,然後熬糖。

衆人到齊後,熊正舉手示意大家安靜。

“現在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宣佈一件事,明晚,我會將所有的食物都分出去。前幾天已經讓你們建倉庫了,相信大家都建得差不多了,沒建好的,明天儘快建好。”

熊正話音剛落,季由等人就插話了:“怎麼分?”

“我們商量的結果是平均分配,每個人拿到的將是一樣的,無論是類獸人還是非獸人,抑或是幼崽。”熊正說到這,停了一下,轉向狐媚繼續道,“當然,非我部落的人免談。”

狐媚小聲嘀咕:“怎麼能這樣?”

熊正不理會狐媚,接着說:“你們分到的食物,請自行保管,地裡種植的蔬菜也會進行劃分。部落周圍的地,你們可以在明天選好,然後把植物移植過去。不過,我建議過了寒季後再移。今後的獵狩任務,你們可自行組合,所獲獵物也可自由分配,不需要再分給其他人。”

有人問:“那麼,受傷的人呢?”

“若以後有人受傷到不能動彈而被遺棄,將由部落統一安置。可我們的部落,好像不存在完全不能動彈的人吧?”

那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滿意了。

“我不同意,那些肉都是我們帶回來的,怎麼能分給其他人!”季由站了出來,抗議道。

麻裡也跟着站了起來,說:“你們幾個能帶回多少,我們其他人都同意平均分配。”

“對。”

“對。”

“我們都同意的。”

衆人紛紛出聲,表示贊同麻裡的話。

熊正舉手讓其他人安靜,而後說道:“季由,照你的意思,除了肉之外的所有食物,都是百里軒帶來的,他不同意分給你,你就不要了是嗎?”

“我,”季由皺着眉想反駁,但又不知如何說,那些食物比肉好吃多了,讓他放棄,他做不到,只好換了個話題,“那也要分給狐媚一份。”

“他不是我們部落的人。”熊正回道。

“很快就是了。”

“總之,明天分東西前他不是就得不到。”熊正對季由徹底失望了,冷聲道,“你若不服氣,可以帶着你的那份跟他一起去狐族,我們絕不攔你。”

“對,你走我們絕不攔!”

“是的,我們一定不攔你。”

“我們都同意這樣分配,你不同意就走。”

……

人們一齊開口道。

這幾天,他們已經受夠了部落的烏煙瘴氣,季由那些人任務不出,活也不幹,吃的又多。他們辛辛苦苦帶回來的東西,不能養着那樣一羣人。

“那我們就用百里軒說的方法,舉手表決。贊成這麼分配的舉手,不贊成的,說出你的理由,現在開始表決。”

聽罷,整個部落近兩百個人,除了季由等人,都舉手同意。

“現在說出不舉手的理由,季由你先來。”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季由心說,我不同意你還能怎樣。

“呃,我們也是,就是不同意。”那羣人都是以季由爲代表,季由說什麼他們就認定什麼。

“按照規則,少數服從多數,你們不同意也會這樣分配。等分配完,你們若不想在這個部落待,後天就滾出去。”熊正厲聲道,一個外人竟然比相處了多年的族人還重要,他們真是太讓他寒心了。

原本分配這事,他是打算等到寒季後才進行的,可那些人整天無所事事,只會圍着那個狐媚。拿着別人辛苦帶回來的食物,吃着別人辛苦做好的食物,部落其他人早就對他們的行徑怨聲載道。好好的一個部落,因爲一個外族人搞成這樣,他都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先祖。

“離開就離開,少了我們,你們少了多少勇士,看你們還能安全到什麼時候。”季由等人嗆聲道。

“那我們就等着看。”熊正閉了閉眼,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百里軒一心二用地磨甜菜,聽到那些人的話時,他搖了搖頭。

人之所以會羣居在一起,就是因爲有些事並不是幾個人就能完成的,爲了一個外人而得罪整個部落,真不知該說他們無知還是愚蠢。

再說了,七個類獸人爲一個非獸人,這是準備玩羣居?如果狐媚選了其中一個,那另外六個應當如何?抑或是,最後狐媚一個都不選……

臥槽,這樣的話,那七個人豈不就是妥妥的炮灰加傻逼嗎?

想到這,他不禁咂舌,真是沒有最蠢,只有更蠢。

麻裡他們也覺得那些人很傻,那樣的組合,若遇到幾隻猛獸,只有一個結果——死。

那些人難道沒意識到,現在的猛獸都變得很聰明瞭嗎?也是,他們一直在偷懶。

衆人已經懶得再說了,要過怎樣的生活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人。

會議結束後,百里軒將壓出的糖水經紗布過濾去渣,倒進大鍋裡熬。

甜菜榨出來的糖漿是紅色的,他用筷子沾了一點喂小白,小傢伙特別喜歡吃甜食。

“沒有麥芽糖好吃,不過也湊合。”小白舔着筷子道。

“你哦,小饞貓!”百里軒點着小傢伙的額頭道。

“說了好多次,人家是獸,是獸,不是貓!”小白舉着筷子抗議。

百里軒見狀,搖頭失笑。

熬好的糖漿,他帶回屋裡放涼,想着結塊後砸碎,就方便多了。

狐媚之前一直不敢說話,這會見人都回屋了,推了推還坐在他身邊的季由,說:“那麼多東西,你倒是想辦法給我弄一份來啊。”那些東西有許多他還沒嘗過,都說比肉好吃,他必須要得到。

“弄不了,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那麼多人,除非你跟我們其中一個結對。狐媚,明天跟我結對吧?”最後那句話,季由說得比較小聲。

“不行,怎麼也得跟我結對。”

“我不同意,必須跟我!”

……

季由的聲音再小,類獸人的聽力也不弱,在場的都聽到了。

狐媚看着眼前幾個爭得面紅耳赤的人,覺得無趣,這麼多人都想不到一個好辦法。

他捨不得離開這裡。

在這,不用擔心猛獸突然襲擊,房子裡又暖又舒適,洗澡和上廁所都可以在屋子裡,很方便。

要結對才能留下的話……

他動了動眼珠,想到了虎烈,決定明天再接再厲。

第二天一早,百里軒洗漱完推開門,見狐媚擺出一副撩人的姿勢站在門口,不由撇嘴,一會得去洗眼睛了。

他看着狐媚冷聲道:“你在我房門口乾嘛,不知道好狗不擋路嗎?再說了,擺這樣的姿勢,萬一摔了,可沒人心疼。”

狐媚探頭想往屋裡看,奈何他身高比百里軒矮,體形比百里軒瘦,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些生氣:“讓開!我不找你,找虎烈。”

百里軒把門關上,說:“虎烈出去了。”

“你不早說!”等我勾搭上了虎烈,讓虎烈趕你走,狐媚心說。

見狐媚轉身準備走,百里軒接着道:“你一個外人,傷好了就趕緊回你的部落,少在這丟人現眼。”

“哎喲,百里軒,你是怕虎烈被我搶走吧。”狐媚說完,還故意扭了下身子。

百里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姿勢,就算是個女的都嫌醜不願擺,他一個男的,擺這種姿勢還樂此不疲,真是活久見。

“虎烈哪是你說搶就能搶走的,你這副鬼樣子,倒貼他都不會要。”

“倒貼?”這個詞,狐媚沒聽過。

“倒貼就是,即使你送他一堆的食物,他都看不上你。”

“不可能。你這樣激我,肯定是因爲沒我這樣的身段,羨慕嫉妒!”

“得了,像你這樣走路,我只想做一個動作。”

“什麼動作?”狐媚疑惑。

“這個。”百里軒說完,走到狐媚的身後,擡腳踹向後者那快翹上天的屁股,而後走到廚房的窗口接小白。

狐媚被踹得直接趴到了地上,咬牙切齒地看着百里軒越走越遠,狠狠地錘地。

“狐媚,狐媚,你這是怎麼了?”出來尋人的季由等人,見狐媚趴在地上,忍不住心疼了,連忙上前扶起對方,問,“狐媚,你沒受傷吧?”

狐媚看着禁閉的屋門,怒了,指着門對季由他們道:“你們,給我踢開這扇門。”

“呃,”季由他們猶豫了,這是百里軒和虎烈的屋子,踢了會有什麼後果,他們不敢想。

“不踢是嗎,那我走,你們都別跟着我了!”狐媚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季由拉住狐媚,左右看了眼,說:“我們踢。”說完,他看向身後幾人。

身後幾人對視了眼,又看向四周,都點了點頭,反正沒人發現。

房門之前被小白從裡面扣上了,也就使得,門不是他們能輕易踢開的。

他們推了半天沒推開,只好手腳齊用。

不一會,他們發現門有些鬆動了,剛準備一鼓作氣,就聽見有人吼道:“你們幾個,想做什麼!”

沙西是來找百里軒問一些情況的,見季由等人在踢百里軒的門,不由自主就出聲了。

“不關你的事,趕緊滾。”季由等人威脅道。

沙西冷哼一聲,讓他走他就走?

他見那邊人多勢衆,只好大聲喊道:“來人啊,季由他們準備拆百里的屋子。來人啊,季由他們準備拆百里的屋子……”

沙西的聲音很大,一串話喊出口,許多在附近的異獸人都跑了過來,見季由他們確實堵在百里軒和虎烈的屋外,急忙上前推開季由他們。

看着那扇快被踢壞的木門,人們一下怒了。

“走,跟我們去見族長。”衆人說完,齊力將季由他們拖到空地上。

虎烈正和熊正商量今晚與百里軒結對的事,見此景,不禁疑惑道:“怎麼了?”

“虎烈,你和百里的房門,被他們踢壞了。”

“什麼?”所有在空地的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沙西連忙解釋:“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去找百里時,見他們正在踢百里的屋門。”

熊正氣到不行,指着季由等人怒道:“你們真是無藥可救了,百里軒的門也是你們能踢的嗎!”

百里軒對部落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裡,他帶來這麼多的東西,卻不曾要求過什麼。他待人親切友善,幾乎所有人都喜歡他。

熊正嘆了口氣,說:“既然你們已經不想在部落裡待下去了,我現在就給你們分配獸肉,你們帶着屬於你們的東西,滾出部落吧。至於其他東西,你們一樣都別想帶走,反正你們不需要了。”

“誰說我們不要的!”季由吼道。

“你們去踢百里軒的門,就代表你們不需要他找來的東西!他哪得罪你們了?他給你們找食物,做工具,建房,你們不稀罕這些,那就帶着肉滾出去!”熊正說完,安排人去取地窖的獸肉,他之前已經分配完,全用竹筐和袋子裝好了。

“虎烈,不關我的事,你們別趕我走啊。”狐媚扭着腰走向虎烈,看着對方柔聲道。

“少在這邊裝了,沒有你,我們部落何至於像現在這樣!你滾吧,我們部落不歡迎你!”虎烈覺得狐媚這種人,真讓人犯惡。

沙西等人拿出七筐獸肉和七袋肉乾,丟在季由那些人的面前,說:“每個人一份,帶着它們滾出我們的部落。”

“對,滾出我們的部落!”所有人都憤怒不已,那些人居然去踢百里軒的屋門,真的不可饒恕。

“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走。”季由等人害怕了,他們以爲,無論如何都能留在部落的。

“這可由不得你們。虎烈,你們幾個去他們的屋裡收拾一下他們的東西。沙西,你們幾個把他們丟到護城河外,守在那裡,誰敢飛回來,直接用武器,生死不論。”熊正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們今天能爲個外人這麼對百里軒,改天會怎麼對其他人,他不敢想。這樣的隱患,不能繼續留在部落。

“好。”

“是。”

衆人齊力,把那些人丟到了護城河外,一旦有人飛過河,他們立刻舉起石錐棍往那人的身上扎。

有人被扎傷後,季由他們才確定,他們是真的被趕出部落了,可惜後悔已晚。

季由背上自己的東西,摟着被摔得不輕的狐媚,招呼其他人離開。

他不信,世界這麼大,沒有他們容身的地方。況且,不是還有狐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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