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一間房(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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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烈這次回來得較快,也可能是因爲百里軒起晚了。

在百里軒還在蹦蹦跳的時候,他就回來了。

這是虎烈第一次見百里軒做晨操的模樣,不由心說,原來早上的百里軒是這麼活潑的——整個人蹦在半空中,手臂還亂揮舞着。

百里軒驚愕地看着虎烈走進山洞,手還保持着在空中亂舞的模樣。

他見虎烈雙手抱胸靠在牆上,雙眼含笑地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說“別理我,請繼續”,讓他覺得丟死個人了。

他的晨操是自創的,偶爾心血來潮還會隨機亂舞一陣,剛剛臨時起意的亂舞動作肯定是被虎烈看到了。

給塊豆腐,讓我撞死吧!

他收回半空中的手,咳了聲以緩解尷尬,抓過吃飽後也跟着亂飛的小白,遞到虎烈的面前,說:“乖,說話。”

“說什麼?”這是凌野。

“說什麼?”這是小白。

虎烈和小白的異口同聲把百里軒逗笑了,一隻粗狂卻富有磁性,一隻軟萌似撒嬌。

他這一笑,尷尬的氣氛總算消失殆盡。

“小白,說話。”

“什麼啊,說什麼?”

“小白會說話?”虎烈一臉莫名其妙道,他只聽到一陣的“哇啦哇啦”。

“啊?你聽不到?”百里軒不由疑惑了起來。

“聽到什麼?”虎烈更加不明所以。

百里軒問小白:“小傢伙,虎烈爲什麼聽不懂你說的話?”

“你以爲任何人都能聽懂本大爺說話嗎?只有你這個笨蛋才能聽到。”

虎烈看着一大一小兩隻似乎真的在交流,眯起眼研究百里軒手裡的那隻。小白會說話?而且自己還聽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給我好好說話!”百里軒拍了拍小白的小腦袋。

小白爪子短,夠不着自己的腦袋,只好委屈地看着百里軒,眨巴着大眼道:“我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你欺負獸!”

百里軒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揉了揉小白毛茸茸的腦袋,說:“乖啊,不痛了。”他明明拍得就不重,偏偏這個小傢伙一如既往的會裝委屈,唉,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這個習慣得改,這麼說話的不是好孩子。”

“可我不是孩子啊。”

“還說不是孩子,這軟綿綿的聲音就是小孩子特有的!”

“不是!”

“就是!”

“不是不是!”

“就是就是!”

......

“噗,哈哈~”虎烈雖然聽不懂兩隻究竟在交流些什麼,但看到跟平時不一樣的百里軒,他覺得非常可愛。

平時的百里軒雖然活潑,但總體還是很穩重的,現在難得露出這麼幼稚、無賴的一面,真是讓他十分好奇,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一大一小兩隻聽到虎烈的笑聲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地,轉頭狠狠瞪向虎烈。

“哼!”

“哇啦哇啦~”

“哈哈哈哈哈哈~”被瞪了的虎烈更加開心了,他怎麼覺得這兩隻這麼像呢,特別像他的幼崽。

這一笑,根本停不下來。

“反正你給我好好說話就對了,不然你以後只能吃尤里做的菜。”百里軒懶得搭理傻叉虎烈,佯怒地威脅小白,他就不信了,吃不是小白的死穴?

“好,好嘛,我不要吃麻裡做的菜。”

“這樣才乖。”百里軒親了親小傢伙的腦袋,塞進兜裡拿過洗漱包準備去洗漱。

其實麻裡做的菜並不難吃,只是因爲還不太懂得掌握火候和調料的量,所以味道總是有些差強人意。

百里軒走到洞口,虎烈才終於停止大笑,跟着走到洞口。

他在百里軒的臉上親了一記,就抱起後者往河邊飛去。

早飯後,百里軒裝備好自己才發現小白又不知跑哪去了,暗道,這次離開居然不說一聲,等中午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它。

想完,他又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傢伙太調皮了,還說不是小孩子。

這段時間磨的石塊已經夠多了,再磨下去雙手估計就廢了。

所以,百里軒覺得可以先建房,到時缺多少再磨多少。

於是,他先組織人在地基靠護城河的那面挖糞池,以後他們會在這塊土地上開墾種植,肥料就有現成的了。

挖好糞池後,他和衆人一起給糞池粘上較平整的石塊。

等黏液乾的時間裡,他又教人挖溝渠。爲了保證溝渠不堵塞,它是傾斜着由糞池挖往地基處的。溝渠挖得很寬且深,挖好就等着放中間被鑿成圓柱體形狀的石塊了。

爲了節省人力物力,每條排水溝是上下兩層四戶共用,也就使得左右兩戶衛生間的位置是相對的。

而要做地龍,一樓就得有臺階。

百里軒想的是,長廊、玄關和衛生間的地勢都得離外面的地面高二十釐米,且室內的地面要比玄關高二十釐米,並預留十釐米來鋪設地磚。

這樣的鋪設較麻煩,衆人都不懂數字,百里軒只好自己動手演示一遍。

他在第一間房裡,把牆面、廚房、衛生間、玄關、炕牀和炕道的位置標示出來,才正式動手。

一邊做,他還一邊跟衆人解釋這麼做的理由。

由於煙囪和排水道分別是上下左右四間房共用的,也就使得百里軒在第一間房動作時,最瞭解他的尤里在第二間房反向跟他做着一樣的事。

房子的背面需要做排水道和煙囪比較麻煩,第一次建房子的百里軒不敢保證尺寸不會有偏差,便決定先將地面弄好。等掌握了尺寸後,再弄牆面。

衛生間除了便池的位置,地面全部填上不經打磨的石頭,高度儘量選二十釐米左右的,縫隙的話,就用小石塊或摻着石粉的溼泥填上。

接着,他用石粉塊做個便池的形狀,到時將排水通道挖到指定的位置,只要在牆上和地面放上之前鑿好的專用排水石塊,整個排水坑道再連接之前挖的排水渠。這樣,衛生間就做好了。

接着便是廚房,每間廚房都設兩個竈臺,方便一煮一炒,另外還有一張石臺。

竈臺設上下兩層,下層放柴,上層是煙火,然後周圍砌牆放鍋。爲了不過度砍伐浪費資源,上層的煙的走向會連通到房子的炕牀,也就導致廚房的地面會跟房間的地面相差四十釐米左右,完全是坐着炒菜的設計。

這樣,冬季做菜時既可以暖熱煙經過的地面,也可以暖炕牀。

有人問,那夏季不是熱慘了?

百里軒回,炕牀的那邊可以設置一個推拉閘門,將閘門拉開,煙就會順着煙囪飛向天空。

衆人聽罷,恍然大悟,這樣的設計真是太好了。

廚房做完,接下來便是鋪設房間的地面。

玄關處放入二十釐米高的石塊,房間的地面除了預留處的做炕道的位置,其餘的全部都填入四十釐米左右的石塊。

炕牀設置離房間的地面一米高,除了預留一條向上的炕道,其餘的位置用較平滑的石塊疊上去,直至牀離地面有四十釐米。之後,又在牀的邊上豎着疊放石板,使內部中空。

最後,他在裡面放上平整的石板組成一個牀底炕道,供煙氣在裡面遊走。

那之後,只要在中空的牀的上面放一塊由黏液密封的木板,再在木板之上鋪一層溼泥又蓋上石塊,用石粉封住其餘的縫隙,一張簡單的炕牀就做好了。

不過,因爲木板還沒做,所以炕牀只做到炕道那一步。

現在,房內的大概設計已經做好,這間房的三面牆就可以大膽地砌了。

砌排水道的那面牆時,排水石塊內壁的圓柱在刷黏液疊石塊時也必須將圓柱體刷一遍,這樣可以保證排水管道的長期使用。

刷子是百里軒教衆人用虎豹獸的毛做的,因爲虎豹獸的毛較硬。

煙囪則是直接用石粉加溼泥砌成,所以煙囪還比較省事。

有牆就得有窗,百里軒設計的窗戶是把竹片的一角折彎後,用棉線綁在一起,再浸入黏液中晾乾。而在做牆面的時候,將折彎的那部分竹片嵌入牆內,另一部分則在竹片上塗石粉用來當窗戶,以遮風擋雨。

衛生間的窗戶設置得較高且小,所以做的是C國古代那種從下推開式,房內的窗戶因爲離牀還有一定的距離,可以設置得大一些,這樣能照亮屋內,所以選擇的是中世紀的從裡向外兩邊推開式。

這些都是外窗的設計,內窗可以做成獸皮下放式,用於寒季保暖。若人們覺得不夠,也可以自行設計,用木板或石板等遮風保暖的東西塞到窗臺上。

第一間房大體完工,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設計完一間簡單的房間,百里軒覺得身心俱疲,這種燒腦的活真不是人乾的。

他自小睡暖氣房,對炕牀只處於聽說的環節,所以炕牀與地龍完全是根據視頻連蒙帶猜做出來的,幸好竈臺他以前在鄉下玩時見過原始版,不然還得再研究一陣。

午飯後,百里軒抓着吃飽喝足的小白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卻依然問不出小傢伙究竟跑哪玩去了,只好作罷。

他跟它說,以後要離開必須說一聲。聽到小傢伙保證聽話,他才放開它任由它繼續瘋玩。

百里軒下午的活就是監督,因爲興致高昂的人們想親自體驗一下建房的樂趣。

所幸另一棟樓離這棟有一百米遠,且石塊不夠,大家決定先把這棟建完再建另一棟。

不然,光是監督,百里軒覺得來回跑都能折騰死他。

一上午建了一間半的房間,另一間除了煙囪的那面牆,其他都做好了。

所以,直到出去任務的人回來,人們已經把第一棟樓的第一層全部搞定。

而石塊,除了排水專用的,已經全部用完。

於是乎,他們之後的任務,還是磨石塊。

出去任務的人在放下東西后都趕過來看成果,虎烈是第一個到達的。他站在一間房的面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奇的房子,他之後到達的人在落地後也是一副難以置信張大嘴的模樣。

百里軒難得再次見到虎烈這樣的表情,走到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臉,雖然沒多少肉。

虎烈被戳回神,看着百里軒的雙眼亮晶晶的,讓百里軒心跳加快。

你還沒看過裡面就驚成這樣,那看過裡面後,豈不是下巴得掉了?

百里軒抱着調皮的心思,將虎烈領到自己建的第一間房裡,給後者介紹裡面的廚房、衛生間、炕牀和窗戶,然後滿意地看着後者越睜越大的雙眼及真的下巴快掉了的神情。

這些東西,百里軒之前都跟虎烈講過,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真實的設計。

太方便了,虎烈心想。

有了房子,寒季就可以在室內做飯,在室內上廁所,更重要的,還有那個寒季睡在上面會暖和的炕牀以及可以照明的窗戶。

虎烈激動地抱住百里軒,狠狠地吻上了那雙渴望許久的脣瓣。

突然被吻住,百里軒只能閉上眼感受。

這是虎烈第一次吻人,不免有些笨拙,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好像百里軒是個易碎的娃娃。

百里軒被親得有些不耐煩,乾脆化被動爲主動,撬開虎烈的脣探了進去。

虎烈本來就緊張得不得了,在感受到百里軒的迴應時,他纔有種甜蜜又幸福的實感,結果轉眼就被百里軒的主動嚇到。

他方意識到,原來這纔是真正的親吻。

想罷,他反客爲主,動作迫切又熱烈。

沉重的呼吸與某種曖昧的聲音,很快就盈滿了整間屋子。

不知何時回來的小白朝天翻了個白眼,不帶這麼忽略獸的!

它察覺到四周沒其他人,就扇着小翅膀“哼哧哼哧”地飛到百里軒的臉上狠狠地踩下去。

“讓你不理本大爺,讓你忽略本大爺!”

嚷完,它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趕緊閉嘴,卻踩得更加歡了。

直到百里軒快呼吸不了,他才一把推開雙手已經有些不規矩的虎烈,讓後者放開他。

真是教會徒弟害慘師父,他喘着氣想。

他抓過臉旁快瘋魔的小白,親了親它的小臉,這下換小傢伙害羞了,整個毛茸茸的臉一下炸了起來,飛進他的兜裡不再理他,還留下一串話:“真是的,誰批准你親本大爺的!真是的!真是的!”它完全忘了不能自稱“本大爺”這個規定。

百里軒被小白的舉動和話語逗笑了,也不在意它的措辭,對虎烈說:“走吧,去看看其他人的反應。”

虎烈很想提醒百里軒,這會他們應該反應完了。

出任務的人都在別人的帶領下參觀了房子的構造,他們難以想象,房子竟然真的這麼好。

Tтkā n ¢ ○

當初聽虎烈介紹時,他們完全想象不出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只覺得也許真的有可能改善條件。

可現在,一切都真實地擺在他們的面前。

這麼便利的房子,更加堅定了他們要加快建造房子的決心。

有了房子,寒季還怕嗎?不怕了!

建房的衆人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只要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被別人欣賞、稱讚,就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消除一切疲勞。

百里軒找到衆人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去做晚飯了,見不到他們張大嘴瞪大眼的表情,寶寶不開森!

往河邊走的路上,人們一路愉快地聊着房子,還有些人講建房時某些人鬧的笑話,例如,獸皮被黏液粘住,不得不光着屁股等別人給他拿來獸皮;又例如,某人埋錯石塊,不得不一塊一塊挖出來重新填……

大家聽罷,不由鬨堂大笑。

在空地上的採集物中,百里軒見有人帶回了蘋果,這纔想起蓮藕的事,連忙招呼虎烈,讓其將自己帶到那片池塘。

池塘很大,其中一片區域上真的有大片的荷葉和蓮蓬。不過,目前還不能確定池塘有多深,他只好讓虎烈找幾個類獸人一起去把蓮蓬摘下來。

至於蓮藕,到時測了水深再說吧。

十個類獸人十幾分鍾就把池塘裡的蓮蓬都摘完了,足足裝了十個竹筐。

百里軒去做晚飯,吩咐虎烈他們把蓮蓬洗淨放在竹匾上風乾。

吃飯時,百里軒將蓮子和蓮蓬的藥用價值跟巫布說了,也就導致,飯後的衆人將蓮子全部挖了出來。

百里軒無語,這羣人的動手能力真是太強了。

他讓留一部分蓮子做種,其他的都被剝皮放在空地的竹匾上。

之後的十天,人們把第一層的炕牀做好且實驗成功,並將之前因爲石塊不足而未做好的三面牆全部完成。

在將準備做第二層支架的木材塗滿黏液曬乾後,人們又在打磨石塊中消磨度日。

不過,現在的這點苦對於已經見識到房子好處的人來說,已經不在話下了。

百里軒軟嫩的雙手,經過這段時間的勞動,也長出了較厚的繭。

他有時摸着手上的繭,會感慨生活的不易。然而,在見到生活一點一點得到改善時,他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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