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戰爭初結束(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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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烈在用完弓箭後也提起他的新武器——雙刀, 加入了地面戰場。

這把刀是百里軒在石板上描繪記憶中的各種冷兵器時被他看上的,比一般的長刀多了個刀身,中間長棍用獸皮條纏住以增加摩擦, 刀身的鋒利與堅固程度雖比不上之前的開|山|刀, 但他很喜歡這種雙面刺殺的設計, 加上他身體靈活, 體力也耗得起, 百里軒看他耍了會長棍後就給他做了。

他提着雙刀很快就超過衆人直接衝進了猛獸羣中,猛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怕死的異獸人,呆愣了片刻就被虎烈揮舞的長刀劃拉出了巨大的傷口。

猛獸被激怒了, 忍着身上劇烈的疼痛紛紛朝虎烈撲了過去。

虎烈收回刺向身後猛獸的刀,見四周猛獸都朝他撲來, 便原地旋轉了起來, 雙刀揮舞得就像跟他是一體的, 撲向他的猛獸則被這個舉動生生中斷了前撲的動作,幾乎全死在了撲的途中。

有隻猛獸躲過了這招, 不顧身上不停流血的傷口拼死接近虎烈,想用它鋒利的爪子撕裂虎烈的皮肉,可當它好不容易劃到對方時,發現對方居然毫髮無傷,它的爪子根本刺不進去。

直到它死不瞑目, 仍想不通爲什麼自己的利爪會失效。

虎烈一直顧着遠處的猛獸, 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近身的那隻, 當他被猛獸劃到時, 還以爲自己這次不死也重傷, 但直到猛獸被他用短刀刺死,痛感仍未傳來。

怎麼回事?

他抽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全身上下除了殺猛獸時濺到的鮮血,並無任何傷口。

可是,怎麼可能呢?

他瞅了眼四周不斷朝他撲來的猛獸,此時已沒有太多時間思考自己爲何不會受傷,但既然不會受傷……他勾脣一笑,之後就如同打了雞血般更大膽地揮舞了起來。

離虎烈有一定距離的麻裡等人,剛纔看到虎烈被猛獸舉爪的剎那,都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狠狠地刺向自己面前的猛獸。

直到虎烈的方向傳來更多猛獸的慘叫聲,他們才詫異地轉頭看去,見虎烈完好無損地,更加勇猛地揮刀殺猛獸,他們都疑惑不已,虎烈沒受傷?

一時之間,衆人的心裡全是問號。

不過,有虎烈在前方開道,他們後面的掃蕩變得十分順利。

小白在戰爭最開始就站在護城河一處的角落默默地看着,見猛獸和異獸人受傷時依然無動於衷地看着,直到虎烈差點受傷,它才把視線移向虎烈,時刻警惕着。

近五百隻猛獸對戰一百五十個類獸人和一百個非獸人居然不佔任何優勢,且已被異獸人殺死了將近一半。

這場戰爭的輸贏,此時已經很明顯了。

小白盯着虎烈的時候,視線瞟到虎烈一側的某個角落,那裡有隻正指揮着猛獸作戰的智慧猛獸,至於爲什麼那麼容易注意到它,因爲它是很久以前在河那邊的森林裡被放走的那隻。當時的它還承諾,只要小白不殺它,一定遠離異獸人。

原來這場戰役是那隻智慧猛獸在帶隊,這個發現讓小白怒了,操控着那隻猛獸身邊的植物慢慢捆住那獸,然後一點一點地加重力道。

小白平時沒有虐獸的習慣,它喜歡直接把惹怒它的猛獸殺死,可遠處那隻背信棄義,徹底惹惱了它,它決定改變一下,把那隻慢慢折磨死。

那隻猛獸在最開始指揮戰局時特意觀察了一下四周,想搜索小白的蹤跡,好一會,它確定小白不在便大着膽子指揮了起來。這會突然被捆住,甚至越勒越緊,它怕了,它還不想死,便大聲撕叫:“神獸,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可惜一切已晚,小白早已給過它一次機會了。

那隻猛獸見求饒無用,在臨死前對它不遠處的另一隻智慧猛獸咆哮道:“趕緊撤退,有神獸在我們贏不了。”

那隻猛獸聽到“神獸”兩字時,轉頭見對方的慘狀便驚叫了起來:“你不是說神獸不在嗎,你真是害死我們了。”它最開始感覺這個部落有濃郁的神獸氣息,但對方說那是神獸在這邊待太久才留下來的氣息,神獸現在已經回詭異森林並不在此,它纔會答應襲擊這個部落的,現在對方又說神獸在……

想完,它便高聲朝四周吶喊:“撤!趕緊撤!”喊完,它率先往來的方向逃離。

其他猛獸早被帶着厲害武器的異獸人嚇到,此時聽到撤退的命令,顧不得身上不停流血的傷口,就跟在指揮獸身後狂奔而逃。

鷹族人見狀,飛在空中不停地追擊獵殺,直到猛獸逃得更遠,熊正才讓衆人別追,回去收拾戰場。

人們回來清理戰場,發現鷹族有三個族人死去,二十個受不同程度的傷。虎族的類獸人因爲第一次用人身作戰還不熟練,有八個族人死去,其他的都受了傷。

熊正指揮着人們埋葬死去的人,安置傷員,見巫布不在便問:“麻裡,巫布呢?”

“巫布從戰役開始就在配藥,他擔心存貨不夠。”

“是嗎,你趕緊找他來。還有,虎烈,把你家百里軒也帶過來幫忙吧。”

“可以。”虎烈應完就飛回屋子找百里軒。

百里軒知道穿上盔甲的虎烈輕易不會受傷,卻還是忍不住擔心。這會聽到寂靜的外面傳來腳步聲,他連忙穿衣下牀。

尤里三人見狀,也跟着下了牀。

“阿軒,阿軒,我回來了。”虎烈沿着長廊一路喊道。

百里軒把門打開,看着朝他走來的虎烈,後者那步步生風的模樣想必沒受傷,便鬆了口氣,嘴上卻還是關心地問道:“虎烈,沒受傷吧?”

虎烈搖頭:“我沒事,不過有人受傷了,其他人的醫術沒你好,熊正讓我帶你過去。”

“行。”百里軒回到屋裡對屋裡三人說,“戰爭結束了,我們都去幫忙吧。”

“嗯。”尤里三人各自回屋把被子放好,等着麻裡等人回來接他們。

巫布帶着一堆藥材趕到時,傷員已經被安置在木板上,由於傷員的受傷程度只能由他判斷,他恨不得自己能分成幾份。

百里軒到來時,他正忙於在近一百個傷員裡來回穿梭,累得氣喘吁吁,見到百里軒急忙招呼:“百里,你終於來了,趕緊過來幫忙,我快累死了。”

百里軒早想快步趕過去了,可虎烈不讓,他只好邊走邊說:“傷員們聽好了,你們自己感受一下自己的傷口,覺得自己受傷比較重的請舉手示意一下,手受傷舉不了的可以開口說話。”

話音剛落,有部分傷員立刻舉起手來,還有個別小聲地叫了一句。

百里軒認真地看了看,記下大概的位置,便按輕重緩急的順序一個一個檢查治療了起來。

巫布見此頓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真是白做了那麼多年的巫醫,連這都不知道。

百里軒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傷員,很想給他們豎大拇指,這批傷員沒有一個因痛呻|吟,就連疼得出了一身冷汗的也在咬牙堅持。

輕傷的被尤里等人敷藥止血包紮,傷重的便交由他和巫布來處理。很快,大部分的傷員都處理好了。

整體來說,大家傷得都不算重,較重的幾個骨折與骨斷的人都被固定好位置包紮了起來。唯一一個骨頭被咬碎的,巫布不知如何處理,只好找忙完坐在一邊休息的百里軒:“百里,你過來看看這一個,我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百里軒走過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人受傷的大腿,那人疼得倒抽了口涼氣,隨後咬緊牙關。

他摸清情況後對傷者說:“你有一部分骨頭碎在了裡面,現在我有兩個方法。一是開刀取出碎骨,但我沒做過,也不熟悉,治療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不過,這種方法若處理得當,你的腿可以痊癒;另一個便是讓碎骨留在裡面等它們自動被身體吸收,可這樣是否能長好我不確定。這兩個方法,你選哪一個?”

那人忍痛看向神情嚴肅看着他的百里軒,以往這些傷都必須截斷腿的,但他剛剛看了鷹族人的處理手段,沒有一個患者需要截斷受傷部位,他不由好奇道:“爲什麼不需要截斷腿?”

百里軒覺得這人好玩,這會居然還有心思問這個,便笑道:“自然是因爲沒傷到截斷腿的程度。”

那人被噎了一下,嚥了咽口水又問:“取出碎骨的話,真的可以治好嗎?”

“跟你說實話吧,我沒做過那種手,呃,那種事,並不確定是否處理得當,所以不能回答你。我只能說,取出來會比不取的好。”

那人疑惑了:“另一種會有什麼後果?”

百里軒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傷員,耐心地回道:“另一種方法可能會讓你的腿,即使長好了也要忍受時不時而來的疼痛,特別是雨季和寒季時。”

那人聽罷立即回道:“我選第一種。”

“好。”百里軒看向一邊的虎烈和麻裡等人,說,“你們拿擔架擡他去會議廳,找個人在裡面燒兩鍋熱水。”

“嗯。”幾人應完,各自行動了起來。

百里軒回屋取完銀針再進入會議廳時,傷者已被放在一張長木臺上,周圍兩個簡便竈臺上都燒上了水。

把野營燈打開,他將之前做好的類似於手術刀的幾件小刀和鑷子放進一個鍋裡煮,然後淨手準備給傷者鍼灸:“我現在要給你鍼灸麻醉,也就是讓你暫時感覺不到這條腿的存在,這樣你就不會有痛感。”

那人第一次聽到這麼神奇的辦法,“呵呵”笑了聲,回道:“沒事,你不麻,麻醉我也能忍。”

“等麻醉過後,希望你還能說這句。”百里軒也笑了。

“放心吧,再痛我都能忍。”

待那人說完,百里軒就開始用銀針麻痹對方的腿部神經,取出消毒後的小鐵刀和小鑷子,打算動手時發現那人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便說道:“你最好別看。”

那人悻悻然“好吧”,說完便扭過頭去。

百里軒小心地避開那人的腿部神經和血管,一刀劃開了那人的大腿,開口不大卻很深,讓一邊看着的除巫布外的人都忍不住轉過身去。

“巫布,幫我調一下燈光。”

“哦哦。”

百里軒藉着燈光慢慢地把那人碎掉的骨頭一塊一塊地取了出來,怕會有殘留,他挑得十分仔細,汗水順着他的額角不停往下流,怕汗水流入他的眼裡,巫布乾脆拿着布幫他擦拭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他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終於取完了。

隨後,他拿過早前放在淨盆裡的針線開始縫合傷口,之後敷藥包紮固定。

忙完這一切,他才洗淨雙手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再看向傷者時,那人已昏睡了過去,不禁笑了笑,幸好睡過去了,不然一會麻醉褪去就難睡了。

他對麻由說:“找個人來照顧他吧,千萬別讓他發燒了。”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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