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南楓宮中西河殿
"母妃,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的南宸彥已經十六歲了,個子高了,也明白事理了。
只是當年的事,始終是一個迷。
"你不用多問了,當年的事,錯在母妃。"
她至今記得,月夭說得那句話
"她本就決定一年後禪位給南宸彥,怎麼可能會下毒毒害南宸彥。"
"兩年了,您爲什麼不告訴兒臣。皇兄爲什麼會被火燒死!?"
當年的事,無論他如何詢問,宮中所有人都一直三緘其口,避而不談。
"你不要問了,出去吧。"宸太妃敲着木魚。
"爲什麼兩年來,您就一直在西河殿祈福,爲什麼不肯告訴兒臣?"
當年他莫名其妙的中毒了,醒來後就被告知皇兄被火燒死了,而他繼承了皇位。具體的內幕,沒有一人告知他,當年跟在皇兄身邊的那個小太監也神秘的消失了。
兩年來,他問了多少次,母妃就黯然了多少次!
"你,好好治理南楓,當一個好的君王,就算是對得起你的皇兄了。"宸太妃停下敲木魚的動作,閉着眼睛。
"母妃,您就告知兒臣可否?兒臣真的很想知道。"南宸彥看着宸太妃,帶着懇求味道的說着。
"出去!"宸太妃始終不曾答。
當年的事,說出來,也就是徒增傷悲罷了。
"兒臣不弄明白,是絕不會罷休的,皇兄的死,不管母妃說不說,兒臣也定然是要弄清楚的。"
宸太妃的三緘其口,南宸彥只好作罷離去,只是,他不會就此放棄。
"查,呵,徒增傷悲。"南宸彥走後,宸太妃自嘲的說着。
真是個傻孩子,查到結果,又能怎麼樣,他早已化作黃土。
他,是用死,來證明他的清白。
是她,害了他。
白府
"琥珀,查到什麼了嗎?"
"回主子,沒有。"
"難不成,就銷聲匿跡了麼?"
"主子,您已經找了兩年了。放棄吧,那邊的人都起疑了。"
"放棄?你讓本宮如何放棄!當年若不是本宮,他不可能那麼決絕的離去。"
"主子,說不定他早已經死了也不一定啊!"
"不可能,本宮查過屍體,不是他。"
當年他親眼看着房樑砸在他的身上,事後進去查看時,他的屍體卻沒有房樑,而且他檢查過他的屍體,鼻腔是乾淨的,足以證明,那人是死後被燒,而他,是活着的,所以死去的那人,絕不是他,一定是有人救了他!
"主子,您爲何要這般執迷不悟!?"當初他那個涼薄無情的主子去哪了?而今苦苦找尋了兩年都不肯罷手,究竟有何意義?
"本宮的事,你少管,專心查找就可以了。"百里蕭聲音冷漠。
"主子!"琥珀不甘心的說道。
這般沒有目的的尋找,有什麼意義,西齊那般現在事越來越多,主子卻還是一心待在南楓,當初那個胸懷天下的主子呢?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明白的!"百里蕭背對着琥珀,冷聲的警告。
"請主子懲罰。"
百里蕭這般,琥珀也知道不能再說,只得求罰。
他明明是爲了主子着想不是嗎!斷袖,龍陽。就算找到了又如何,難不成主子還想告訴那人,
他喜歡他?這樣不是毀了自己嗎!
"罰你現在自是不會,你只要給本宮好好查就行。"
"屬下明白,只是主子,這次二十年一次的武林會,可是要去?"琥珀心知再討論那個話題,百里蕭只會越發不快,便選擇了他本就要稟報的事情。
"去,自是要去的。"這次的武林會,用的是藏寶圖做噓頭,怎麼着,也是要去的!
"是,那玥主子那邊如何?"琥珀得到百里蕭的回答後,又問起了藍玥。
"玥,他,還是恨本宮,就不讓他去了吧。到時你隨本宮去就好。"百里蕭遲疑了一會,纔開口。
"是。"琥珀應道。
"下去吧。"百里蕭揮了下手
西齊邊關營帳,藍玥坐在椅子上,聽着下面人的稟報
"王爺,武林會可是去?"
"武林會?"藍玥皺眉。
這兩年來,他性子越發冷血了呢,只能用鮮血來麻痹自己。
"二十年一度的武林會,即將在四國交界處禪城舉行,此次的噓頭,是藏寶圖。"藍玥一皺眉,下面的人頗有些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命喪黃泉,誰叫這位主子,近兩年越發的陰晴不定。
"可是玥朝的藏寶圖?"藍玥反問了一聲。
藏寶圖,呵,當年不就是因爲藏寶圖嗎?不是說在南楓麼,而今又爲何會成爲武林會的噓頭!?
"是。"
"去,怎麼不去。"
得到了,就毀了它。
藏寶圖?呵,都是人的貪慾罷了!
"那,屬下去安排?"下面的人試探道。
"嗯。"藍玥敲着桌子,嗯了聲。
東姬
"姬淺,這次武林會,我打算去。"月夭靠在門邊,朝着裡邊在處理事情的姬淺說道。
"你去就去唄,又沒人攔着你。"姬淺頭也不回沒有擡。
從兩年前,千層的到來,牧玖笑的死去。月夭同姬淺的關係,一直就是這麼不鹹不淡。
或許還是同之前一樣互相扶持,卻始終是有裂縫的。
姬淺從心底是怪月夭的,怪他爲何要回來。
月夭則也是怪自己的,若他當時執意留南楓,也許就不會出那樣的事!
只是,千層的到來,讓月夭覺得牧玖笑應該是還活着的,不然怎麼會讓千層來東姬!怎麼想怎麼不對!
"我覺得這次武林會,可能會有笑笑的消息。"月夭儘量壓低自己的語氣。
"笑笑,你配這麼叫麼?"姬淺擡頭冷漠的看着月夭。
"當年我是錯了,可,我始終不相信笑笑會死,我不信。"月夭直視姬淺,姬淺怎麼說,他都認了,因爲他的確錯了。可是他不相信笑笑死了,她怎麼會死呢。
這次武林會是以藏寶圖爲噓頭,笑笑只要還活着,就一定會出現。
"不相信又如何,你不是都親眼見過了嗎?"當年她也想去的,卻被東姬的事情纏身離不開,她真的是恨極了她的身份。
"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我看到的僅僅是一具礁屍,並不是笑笑的屍體,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笑笑還活着!"月夭搖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這麼幾年過去了,以找到什麼了嗎?什麼都沒有,你何必再爲自己的行爲找藉口。"姬淺放下手中的筆,神情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要去的!"對於姬淺的質疑,月
夭選擇了沉默。
他也不許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姬淺。然,他卻是是始終相信的。
"你去就去,隨你。"姬淺不再多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
南楓邊關的營帳
"父親。"慕容墨不知道爲什麼慕容閆要見他,卻也只是硬着頭皮來了。
陛下的離世,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痛處。如若他沒有來邊關,是否就會不同!
"二十年一度的武林會要開始了,爲父想讓你去走一趟。"慕容閆聲音粗獷。
"爲何?"武林會,他們是朝廷,那是江湖之事,爲何?
"這次的噓頭是藏寶圖,世人眼裡,藏寶圖一直在南楓的手裡,所以爲父想讓你去看看。"慕容閆說出了自己的思量。
那場大火他知曉的,突如其來,什麼也沒留下,御書房就那麼變爲灰燼,藏寶圖的秘密也消失不見。
"是。"慕容墨從始至終的聲音都是無所謂的冷淡,沒有任何大的變化。
"唉,退下吧。"深知自己兒子心思的慕容閆只能嘆息,當年的事,是記恨上了的呢!
"是。"
兩年來,也就只有這種關係了。
"慕容,將軍找你什麼事?"
慕容墨還未回到自己的營帳,就傳來了蘇明月的聲音。
這兩年,蘇明月也許是過得最好的了,憑藉着自己的才智,她成功的讓慕容墨相信了她是君以陌的事實。而慕容墨,也將當成了朋友。牧玖笑的逝世,她雖有遺憾,卻更多的是開心。情敵沒了,誰都會開心吶!
"武林會的事。"對於蘇明月,慕容墨語氣沒有面對慕容閆的時候那麼冷。
"武林會?"蘇明月不解。
"二十年一度的武林盛會,到時我會前去,你可是要去?"
在慕容墨的印象裡,這位隱門的小弟子,似乎是個很愛湊熱鬧的人吶。
"好啊好啊。"蘇明月點頭,二十年一次,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呢,當然要去!
"那就好好準備一下吧。不日應該就會啓程了。"慕容墨語氣還是淡淡的,卻不是特別的冷。
外冷內熱,說得就是他吧!
北漠皇宮
"母后,這次武林會,我會親自前去,小妹那麼愛湊熱鬧,一定會去的!到時兒臣一定將小妹帶回來!"蘇漠看着這兩年來消瘦了不少的母后保證道。
"你可不要太過嚴厲,嚇到她了,就和她說,我們不聯姻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回來就好。"北漠的太后蕭煙聲音柔柔弱弱的說着。
"兒臣明白,不論如何,兒臣都會將小妹帶回的。"
這兩年來他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不曾找到過。眼見母后日日消瘦,做兒臣的怎麼不心疼!
"嗯。"蕭煙點點頭。對於這個兒子做事,她還是很放心的。
早知當日的聯姻,月兒那般反對,她是斷然不會那麼做的,只要她回來,她什麼都答應。斷袖,就算那人是斷袖,她也認了!只要她回來,只要她開心。
其實兩年來,蘇漠的確找遍了大江南北,只是軍營,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去尋過。
在他心裡,蘇明月再怎麼任性,也不可能跑去全是男子的軍營不是,全是男子,想想她也會不去的。
說到底,蘇漠還是小看了愛情的力量。
蘇明月喜歡慕容墨,所以,什麼都肯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