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矇矇亮,君以陌就是扶着腦袋,晃了晃神,只是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一涼。
才連忙將被子蓋在自個身上。
蓋被子的時候發現旁邊還有一人,定神一看,她覺得自己半條命都沒有了!
昨夜的記憶都涌上了心頭。
"我幹了什麼,死了!"
想起來事情經過,君以陌只想撞牆!
"不行,不能等他醒來!"
打定主意的君以陌立刻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穿起了衣服,沒一會君以陌就穿戴完畢,頭髮隨意的用絲帶紮了起來,就準備一走了之。
只是在她開門離開的時候,背後卻響起了百里蕭的聲音。
"你當真那麼討厭我?"
百里蕭其實是一夜未眠,感覺到君以陌醒了,更是一動不敢動,他怕她生氣,他不敢面對。
一夜貪歡,他早已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會對她負責!就算她已經有過別的男人。
百里蕭的話,讓君以陌動作一僵。
"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事若被柳夏淼和月夭知道,怕是死絕了!
"可能麼?"百里蕭聲音雖還是溫和,卻已是變了一點腔調。
君以陌沒在維持着要開門的姿勢,而是轉過身來看着百里蕭"怎麼不可能?"
百里蕭依坐在牀邊,君以陌臉上的淡漠,他看的一清二楚。
掀開被子,百里蕭只穿了底褲,嗯,身材不錯。好吧,錯點了。
百里蕭走到君以陌的面前,不說話,只是將手撐在門上,低着手看着君以陌。
兩人就這麼面面相覷。
君以陌微擡頭淡漠的直視着百里蕭。
"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你就當真,不能原諒我?即使,我們已經那樣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百里蕭眼神裡流露的哀傷,痛苦,讓人看了都不免心糾。
君以陌偏頭嗤笑了一聲,不再看百里蕭,"那樣?哪樣?不就是上個牀而已,你要死要活幹嘛?"
"你混蛋!"百里蕭用力的錘了一下門。
"呵,我混蛋?那你算什麼?百里蕭,你以爲你是誰啊?"君以陌冷笑一聲,推開了百里蕭,臉上也是怒了。
"我知道我錯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百里蕭看着君以陌怒了,心底卻是開心了起來。
生氣也好過漠然。
"機會?你在說笑麼?"
此時的君以陌已經全然忘記了她要瞞着他們,自己已經記起來一切的事了。
她心裡的怨和恨,從來沒減少過。
只是她一直在欺騙自己罷了。
她一直在跟自己說她不恨,不怨。
一切都過去了,可是可能麼?可能麼?!
付出了那麼多,得到的不過是一句,你我同爲男子,自是不愛的。
不愛的,他自己親口說不愛的。
既然不愛,那現在又這麼惺惺作態是想做什麼?
玩弄,真的讓他開心麼!?
"我是認真的,曾經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曾經,你是那麼的愛我。"百里蕭語氣認真,神色懇求,無一不在祈求君以陌的原諒。
君以陌看着百里蕭,許久未曾說話。
好一會,纔開口"我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
現在她是怨的,是恨的,即使他再怎麼懇求,她也不會再選擇愛,選擇原諒,她沒有那麼大度。
曾經的付出,或許只是年少無知吧。
現在她該好好把握的,只有月夭,柳夏淼。
她不該爲了曾經,而放棄現在。
柳夏淼對她的好,月夭對她的好,她都沒有理由辜負!
昨夜的荒唐,唯有保密。
她不想讓他們多想,曾經付出那麼多,他們也是不相信她已經徹底放棄吶。
她不想多生事端,一點也不想。
"就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麼?"君以陌的決絕,讓百里蕭措手不及,他以爲,她至少會鬆口的。
爲何,爲何如此殘忍?
"沒有。"君以陌漠然的回答。
百里蕭悽然一笑,看着君以陌"你真是殘忍。"
"殘忍麼?謝謝誇獎。我想我該回去了,昨夜之事,你若多說一個字,就不要怪我真的殘忍。"君以陌並沒有過多的在意百里蕭,只是冷漠的警告。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在君以陌轉身離開之前,百里蕭又是開口!
"不,我從來都是這樣,當年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君以陌側視了百里蕭一眼,而後就離去了。
當年的她,他喜歡的,她也喜歡。就算那個東西,那些事她受不了,她也忍,她一直忍,爲的只是他多看她一眼罷了。
可而今,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又何時真真正正的瞭解過她。
"不是真正的你?什麼意思,是想說,你從來就不愛我麼。亦或者是說,你從來就不曾真心待我麼?若是真心,爲何從來都沒告訴過我,你身爲女子。"百里蕭靠在門上,慢慢的滑下,頹廢的坐在地上。
房間裡,百里蕭再也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以及謙謙君子的模樣。
地上的冰涼,他也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作繭自縛,一切都是作繭自縛!
約摸過了一刻鐘,百里蕭才從地上起身,慢慢悠的穿好了衣服。
白衣翩翩,臉上的頹廢也已經不見了。
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不愛,不是真正的你?那就讓真正的你,愛上我好了。"
頹廢倒也的確不是百里蕭的風格,一會,就恢復過來了啊。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呢。
君以陌是走路回到戰王府的,心裡邊走邊想着該怎麼去解釋昨夜之事,想了半天也不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肚子餓的咕咕叫。
正好看着旁邊有賣包子的,就想着去買兩個包子充飢。
在買包子的同時她還是低着個腦袋來着,因爲她真的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解釋啊。
煩!
接過小販遞過的包子,君以陌付了幾文錢,而後就扭身準備走,卻正好撞上一人,把包子都給撞掉了。
看着被撞到在地的包子,霎時間,君以陌就怒了,"你特麼不長眼啊!"
明明是她低着個頭啊,人不理智的時候,真的是太不講理了。
"對不起,對不起。"銘燁雖然也知不是他的錯,但是想着還道歉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現在爺一直在找那位,這會好不容易想吃點東西,他可得快點才行。
"我包子都掉了!!你賠啊,還有你這人怎麼這麼冒失,看不到我哦!"君以陌就像是逮着發怒的機會一樣,巴拉巴拉的說着。
銘燁聽着先是擦了擦額頭的汗,而後才說"我賠我賠!"
當即就朝小販又買了兩袋包子,當然,還有一袋是給藍玥買的。
只是在將包子遞給君以陌時,才發覺,這不就是一直在找的人嘛。
"你幹嘛,給不給!?"君以陌見銘燁拿着包子的袋子不鬆手,有些不耐道。
"君公子,你不認識我了?"銘燁鬆開握着包子袋子的手,詫異的說道。
因爲君以陌的樣子,對他可以說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他雖然同君以陌交集甚少,可也不帶這麼陌生吧?感覺好失敗!
"嗯?"君以陌挑眉,從包子袋子裡邊拿出一個包子,啃了一口,才又說"你是誰啊?聲音有點眼熟。"
不能怪君以陌遲鈍,作爲一個有臉盲症的人,她表示真的不記得這個人。
銘燁樣貌說不得有多出色,但也不賴,可是對於長時間混跡於美男的君以陌,不對,應該是身邊圍繞着的男子都很出色的君以陌來說,這位銘燁還真不足以讓君以陌記住啊。
"咳……我是銘燁啊,是戰王爺的副將。"
其實銘燁說爲副將,同時也是藍玥的暗衛,當然暗衛這個身份,知道的人可以說少之又少。
"藍玥的副將?哦。有事嗎?"君以陌很平靜的問着。
她心裡現在可以說只有柳夏淼和月夭,也只擔憂怎麼跟他們解釋,別的表示她不甚在意。
以至於,她是徹底遺忘了,藍玥對她的感情。
藍玥說到底,什麼都沒有錯,錯的只是相遇的時間地點罷了。
"當然有事了,君公子你去哪了啊?"銘燁緊張兮兮的問。
爺可是找了一晚上了。
君以陌又是咬了一口包子,然後開始朝戰王府的方向走了,銘燁則是跟在後邊。
"沒去哪,喝了點酒,後來睡着了。"
"哦,這樣啊。君公子,我跟你說啊,爺找了你一整晚吶,從知道你失蹤了,就讓府裡的人都去找你。"銘燁點了點頭,而後嘰裡呱啦的說。
"嗯。"君以陌沒有什麼態度,對於藍玥的事,她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她不想牽扯過多。
"怎麼能這麼平淡呢?"銘燁十分不能理解君以陌平平淡淡的態度。在他眼裡,自家爺對君以陌可以說是好的不得了,爲什麼君以陌還可以這麼無所謂呢?
君以陌停下腳步,沒什麼表情的看着銘燁"不然你想怎麼樣?"
"哦!我知道了,君公子你這樣,肯定還是在怪爺之前的所作所爲!"銘燁腦袋瓜一拍,自以爲是的說道。
而後又開始嘰裡呱啦的爲自個爺解釋了"君公子,其實之前爺當探子只是爲了責任啊。
那幾年爺每年都會回軍營一趟,從剛開始那種冷漠,到後來的隨意開玩笑,我身爲爺的貼身侍衛加副將,才知道那麼一點點,是因爲你的緣故。
後面你死了,不,假死了,爺就越發的暴虐了。連我這個貼身的侍衛都不敢說什麼。直到幾個月前重新得到你的消息,爺才慢慢的恢復正常。
當年的事,爺也是爲你好,那時候你中了毒,爺也是爲了救你,才一起同陛下設計了那麼一出,說到底,也是爲你好啊。這麼些天,你一直不理爺,爺又頹廢了。爺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君公子,你就給爺一個機會吧!"
"首先,我同你所說的並不是一個人,其次,你家爺,或許很好,但不適合我。還有,你不覺得兩個男的一起很怪嗎?"君以陌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君公子,我知道你是他,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還有,兩個男的也沒什麼啊,爺開心就好。"銘燁對於龍陽啥的,還真沒特別大的牴觸。
"呵呵呵……"君以陌對於銘燁的話乾笑了兩聲,而後果斷轉身走了。
惹得銘燁各種不明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