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門後山
"我親愛的小陌陌,你是要作死麼?"柳夏淼看着悠閒的靠樹上躺着的君以陌,皮笑肉不笑的放低語氣。
"你纔要作死,一邊玩去,別打擾我睡覺。"說着,還又動了一下。
"師傅說得你多記住沒?"柳夏淼走到了君以陌的面前,將她拉了起來。
"羅裡吧嗦的,肯定記住了啊!"君以陌沒好氣的甩開柳夏淼的手,真是管家婆!
"記住了你也不能在這偷懶吧?"君以陌這般理直氣壯的樣子,柳夏淼簡直無言以對!
"偶爾偷個懶也沒事啊,反正師傅又不知道,你肯定是不會告訴師傅他老人家的吧?"君以陌有些曖昧的環上柳夏淼的脖子,桃花眼美目流轉,一動不動的看着柳夏淼。
"咳……"
"少給我來這一招!"差點就被要蠱惑的柳夏淼,在背後傳來的咳嗽聲中,反應了過來,掰開了君以陌環住他脖子的雙手。
"師傅。"君以陌也沒對柳夏淼這個動作多做迴應,而是悻悻的看着柳夏淼背後的師傅,彭堰。
"以陌,你就會欺負你師兄!"彭堰兩撇眉毛就差沒夾一起了。
這小弟子天資倒是聰穎,就是着實太不讓人省心了。
"師傅,我沒有。是師兄……"君以陌兩隻手在背後打圈,好一會才"是師兄在調戲我,對,就是調戲我!"
一旁柳夏淼聽着這回答,額頭黑線直凸起,這真的不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他冤不冤!?
"就你師兄慣着你,你當師傅眼睛是瞎的嗎?"彭堰搖了搖頭,這君以陌着實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倒是想你是瞎的。"君以陌撇嘴。
"你說什麼!?"彭堰眉毛皺的可以夾死蚊子了。
真是沒大沒小!
"我說,師傅的眼睛怎麼可能是瞎的呢,明明就是雪亮的啊。"君以陌雙手合十,笑的很狗腿的看着彭堰。
"你認爲爲師會相信嗎?"對於小弟子這狗腿樣,彭堰直搖頭。
"不信就不信咯,真傷感情。"君以陌嘴撇的更厲害了,直接吹口哨看着另一邊了。
"真是沒大沒小!你父親傳信來了!"彭堰覺得他有種要被氣傻的感覺了。
"爹傳信了?說什麼了?"
這兩年好像除了每月一封問候,別的就沒了啊。怎麼會中途傳信,是有事麼?
"你自己看吧。"
彭堰從懷中掏出信,交到了君以陌的手上。然後有些傷感的離開了。
"師傅怎麼了?"君以陌奇怪的問着柳夏淼。
今天的師傅似乎怪怪的,平日裡,他可從來不會這時候來後山,而且,剛剛的背影,好蕭瑟。
"或許同這封信有關。"柳夏淼遲疑了一下。
"嗯?"君以陌皺了下眉,拆開了信。
"吾兒親啓,兩年過去了,想必吾兒也有所成就,不日二十年一度的武林會將到來,武林會的噓頭是藏寶圖的一部分,還望吾兒前去取得。父親君鞝絕筆。"
"原來是這樣。"君以陌將信折了起來,擡頭望天道。
"信上說得什麼?"柳夏淼詢問。
"武林會要到了,父親讓我去取個東西。"君以陌將信遞給了柳夏淼,示意他自己看一下。
柳夏淼接過信,看了後,瞭然道"難怪師傅不
對勁,我們若是離開了,隱門又只剩師傅和啞姑了。"
"是啊,這也沒辦法,不是嗎,終歸會離開的。冥宮,越發的蠢蠢欲動了呢。是時候了,以君以陌的身份迴歸。"君以陌帶着笑容看着柳夏淼,笑容中有着些許玩味。
"呵。"柳夏淼邪笑了一聲,手摸上君以陌的臉"是啊,欠你的,都該還了呢。"
"笑那麼邪氣幹嘛,誘惑我嗎?"君以陌打掉柳夏淼的手。
柳夏淼卻不死心的又扶上,臉也湊近了一些,聲音充滿誘惑"對啊,就是在誘惑你。"
"一邊去,現在沒這心思,而且,要也是我主動,這會哪涼快哪玩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蛋,君以陌直接用手推一邊,她現在可沒這個想法。
現在要做的,是去同師傅告別。
兩年的師徒情意,還真有點捨不得。
"真是傷心。"柳夏淼見君以陌推開他,只覺得無趣至極。
"走了,找師傅去。"沒有理會柳夏淼的抱怨,君以陌拉着他就往彭堰剛剛離去的方向走去。
沒一會,就來到了大堂。
"師傅。"因爲要走了,君以陌有別於剛剛的不尊敬,甚是認真的叫了聲師傅。
"嗯。"彭堰坐在主位上,啞姑則站在一旁。
"信,看了?"
"看了。"君以陌點頭。
"什麼時候走?"彭堰神色莫名。
"等會就走。"君以陌說這話時,聲音也還是有點不捨的。
"夏淼是陪你一起?"
"是的,師傅。"君以陌點着頭,柳夏淼自然是要和她一起下山的。
"好吧。既然你要走了,師傅就送你個禮物。"說着彭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錦盒。
"什麼禮物?"君以陌接過彭堰的錦盒,邊打開邊問。
"你不是無趁手的兵器麼,這個,你應該會喜歡。"
"扇子?"君以陌打開後,驚訝道。
錦盒裡裝着的是一把印有桃花的鐵扇,當然了,外邊看着是與平常扇子無異,只有握在手中才會有感觸,外觀很好,只是,實用?
"你不是一直想要好看又實用的武器嗎?"彭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慢慢道。
"是,只是這個實用嗎?"君以陌好奇的打量着扇子。
"這個自然,不然給你作甚,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很多年了。"彭堰依舊語速慢慢的。
"祖上傳下來的?不是吧?這麼新,怎麼看也是前不久打造的啊。"君以陌懷疑道。祖上傳下來的?不科學吧!
"還懷疑起來了是吧,這就是祖上傳下來的,桃花扇。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彭堰起身走到君以陌的身前,敲了了下君以陌的腦袋。
"哎呦,師傅,您說就說,打徒兒幹嘛。"君以陌拿着扇子抱着自個腦袋,不滿的控訴。
"誰讓你這腦子不想事!"彭堰瞪了眼君以陌,轉身負手背對着君以陌又道"這扇子,最好少用。"
"……師傅,您這話就有點廢話了不是,這扇子不就是用來做武器的嗎?你現在不讓我用,那給徒兒幹嘛。"給了又不給用,乾脆不給吶。
"爲師讓你少用,你到底聽沒聽爲師講話!"彭堰又轉過身來看着君以陌,語氣裡滿是無奈。
"哎呀,聽了聽了,師傅彆氣,這不開
個玩笑嘛。"君以陌摸了摸鼻子,悻悻言。
"你這性子,讓爲師怎麼放心你下山!"彭堰搖搖頭,他着實是放心不下這小弟咦啊!
"師傅放心吧,這不還有師兄看着徒兒我嘛。"君以陌機智的將柳夏淼推了出來。
"他?他就整個對你的話唯命是從。"彭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本來吧,這柳夏淼是除了君以陌最小的弟子,更是從小在身邊長大,才智,身手,都很滿意。偏生,一碰着君以陌的事,整個人腦袋就跟斷了弦似得!
"師傅,你這話就不對了。"柳夏淼聲音頗爲鬱悶。
他怎麼就唯她命是從了呢,明明就沒有!對,明明就沒有!
"怎麼不對,天天就想着怎麼把你師弟拐上牀,別的你還做了什麼嗎?"彭堰指着柳夏淼的鼻子質問。
"咳……沒這麼明顯吧。而且,我還監督了她的功課啊!"柳夏淼偏了個頭,不自然道。
"還狡辯!此次下山,你可千萬不要腦袋短路了。"對於這兩徒弟下山,彭堰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兩個都是他最喜歡的弟子,真的捨不得呢,可是,不捨的又能怎麼樣。
一切,早已註定了。
"當然不會!"下山,勢必就會遇到笑兒之前的桃花呢。
命中註定的桃花,真是討厭吶。
現在能獨佔多久就多久好了。
他就是這麼自私呢,不知道笑兒知道會不會討厭他!
"但願吧。你們下山,到了禪城,就去找禪城的城主,那是你們的大師兄,我早已稍信給他了,你們到的時候,約摸他也收到信了。"彭堰背對着二人交代。
"大師兄是禪城的城主,那是不是很有錢?"君以陌一聽大師兄是城主,立馬眼睛就冒光了。
城主啊,還是不受四國管轄的城主,感覺好有錢的樣子!
"咳,還好吧,你去了就知道。"彭堰對於君以陌的財迷性子,是不想多說了。
這小弟子,除了性子不上調,還有一毛病就是財迷!
"還保持神秘。"君以陌撇了撇嘴。
"切記,下山後小心行事。"彭堰不放心的囑咐。
"知道了,師傅若無其他事交代,弟子就去收拾東西了。"彭堰的一再囑咐,君以陌還是聽進去了的,畢竟,師傅總不會害她。
"去吧。收拾完就直接下山吧,不要再來請辭了。"彭堰始終背對着君以陌和柳夏淼。
"是。徒兒有空會回來看師傅的。"君以陌應道,後又開口。
"嗯。"彭堰應了聲。
"師傅,徒兒也走了。"君以陌先行離去了,柳夏淼纔開口。
"走吧,都走吧,你要好好照顧你師,妹。"
君以陌是女子,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只是他們不說,他也就不戳破了。唯一的女弟子呢,總歸是放不下的。
"徒兒會的。"說完,柳夏淼也離開,去收拾東西了。
"你們可都要小心啊!"
二人走後,彭堰才轉身,原本蒼老的面容上,有着些許溼意。
啞姑見彭堰的臉上滿是不捨,打着手勢安慰道"主子不要太傷心,小主子說會回來看您的不是。"
"回來,是啊,還會回來呢。終歸是人老了,對離別,有點受不了了。"彭堰擦了擦眼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