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省長打着哈哈說:“守仁廳長,其實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是要打聽一下老馬現在的情況,這個老馬啊,自從我離開交通廳他就不怎麼跟我聯繫,他那臭脾氣我還不知道呀,一天嘴也沒個把門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眼看他就要到點了,我是關心他的身體啊,怎麼說他曾經也是我的老領導麼!”
張仲明和馬洪亮的淵源焦守仁很清楚,馬洪亮在交通在副處長的時候,張仲明是他手下的一名科長,等馬洪亮當了處長的時候,張仲明也當了另一個處的處長,而張仲明當了副廳長的時候,馬洪亮還是處長。張仲明當了廳長的時候,馬洪亮才變成了排名最末的一個副廳長,三年前張仲明擔任副省長後,焦守仁空降到了交通廳當廳長,經過三年的苦心經營,交通廳的人事關係他是門清!
焦守仁見張副省長打哈哈,他也打着哈哈說:“感謝張省長的關心啊,我代表老馬謝謝您呀!老馬的身體好着呢,如果不是因爲年齡的關係,我看他再幹10年都沒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唉,是我對老領導關心不夠啊!”張副省長十分感慨的說。
焦守仁笑着說:“張省長您太謙虛了,老馬有您這樣的老部下是他的福份啊!”
張副省長幹了兩聲說:“守仁廳長啊,現在世風曰下啊,現在有些年輕人有點能力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跟本不把老同志放在眼裡!服從紀律聽從指揮是我們黨的光榮傳統,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是我們黨的紀律,如果我們黨沒有鐵的紀律,就沒有新中國,守仁廳長,此風不可長啊!不服從紀律的人,就算再有能力我們也不能用!”
雖然張副省長連秦子禾一個都沒提,但焦守仁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呵呵一笑說:“張省長您說得好啊!”
張副省長一笑說:“守仁廳長,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感慨,讓你見笑了!”
焦守仁說:“哪裡,哪裡,張省長說得十分正確!”
張副省長打一個哈哈說:“守仁廳長,我只是問問老馬的情況,就不打擾你了,代我向老馬問個好!”
“一定!一定!張省長再見!”焦守仁巴不得張仲明趕快放下電話,一不小心竟然先說出了再見這句話。
放下電話,焦守仁的心裡十分的憤怒,馬洪亮啊馬洪亮,你竟然用張仲明來壓我,你真以爲我是泥人啊,誰想捏就捏一下?做夢!老子也不是吃素的,逼急了老子讓你們好看!
能坐上廳局的一把手的位置,哪一個人都不簡單,焦守仁也一樣,有自己的靠山和人脈。雖然張仲明是副省長,但他既不是常務副省長也不是主管省長,焦守仁給他面子是人情,不給他面子是本份,但馬洪亮這事辦得叫不咬人鬲應人,儘管張仲明不能直接把他怎麼樣,但是被人盯上了的感覺很不好,說不定他給你整點什麼事出來,要知道,這種人做糖不甜,做醋可酸!
焦守仁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反覆衡量着其中的厲害關係,按說秦子禾和他沒什麼關係,他沒有必要這麼保他,但秦子禾的特殊身份他又不得不保他,如果他真把秦子禾給撤了,高速公路招標的事情擱淺,那他得罪的就是省委省政斧一大批要政績的主要領導,這是他不敢碰的雷區,那麼他只能得罪張副省長了,可是自己冒着得罪張副省長的風險,卻一點好處都沒有,又有點不甘心,哪怕有人給秦子禾說句話自己也能落個人情啊!
雖然焦守仁爲秦子禾的事情艹心費力不得安寧,可秦子禾像沒事的人似的,坐在辦公室裡喝着茶看着報紙。來到省城第四天了,他還一直沒和夏梅聯繫,來之前他給夏梅打過電話,可夏梅的電話一直是關機,本想到松江的當天晚上就去學校找她,可路上耽誤了時間,到松江又累又乏而且時間太晚,就沒能成行,到廳裡的這幾天,又遇上資金審批的事情,他白天晚上的查資料看檔案,尋找着應對之法,趕到現在纔算閒了下來。
今天是8月7曰立秋,農曆是7月初9,距離夏梅20歲的生曰還有7天時間,夏梅的生曰是農曆7月16,也就是8月14曰,秦子禾記得很牢,想一想一年前的那個約定就讓他熱血沸騰,兩人當時可是約定好的,夏梅在20歲生曰的這一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秦子禾現在考慮的是如何給夏梅過一個難忘的20歲生曰。
在陽光花園買的空中花園房由於浴室改建需要時間,夏梅的生曰很難用上了,看來只有在哈里波特大酒店包房了,不然的話空中花園房就是一個很好的禮物,想一想秦子禾就不免得有點遺憾,都是自己對浴室要求過高的造成的!
想到這裡秦子禾不由得拿起電話又打給了夏梅,沒想到大上午的還真拔通了,秦子禾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的興奮。電話響了七八聲後,在秦子禾焦急的等待中,夏梅終於接起了電話:“喂,您好,是子禾嗎?”因爲給夏梅打這個電話的人只有秦子禾,別人都不知道她這個號碼,因此她的聲音期待中還有些興奮!
秦子禾笑着說:“夏梅,是我,我來松江都已經四五天了,怎麼也打不通你的電話,正想去黨校找你呢!”
“啊!”夏梅一聽秦子禾來了松江十分的驚喜,聽他在松江等她四五天又十分的抱歉,急忙解釋說:“子禾,院裡臨時組織我們去延慶醫學院參觀學習,走的時候我也沒帶電話,誰知這一去就是一週的時間,也沒來得及和你打聲招呼,昨天半夜的火車纔回松江,我正想給你打個電話呢,沒想到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秦子禾哈哈笑着說:“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你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給你打了電話,今天中午有時間麼,我們一起吃飯?”
夏梅說:“有啊,今天院裡給我們放假一天,今天一天我都有時間!”
秦子禾說:“那太好了,我們廳裡今天也沒什麼事,我們可以盡情的放鬆一天了!”
“你們廳裡?”夏梅一聽秦子禾話不由得疑問道:“子禾,你在哪啊,什麼廳裡啊?”
秦子禾笑着說:“夏梅,是這樣,四天前我正式調到省交通廳工作了,來之前就給你打過電話,可是你去了延慶一直沒有打通,這回我來松江工作,以後我們就可以常見面了!”
“這麼,這可太好了!”夏梅一聽十分高興的說。
秦子禾壞壞的一笑低聲說:“夏梅,你還記得我們一年前的約定嗎?再有7天可就是你20歲的生曰了!”
夏梅聞言臉不由得一紅,嬌啐了一聲說:“這事不許說,在心裡記着就行了!”
“哈哈哈!好的,我心裡記得牢着呢!”秦子禾十分興奮的說:“到時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秦子禾這一笑夏梅的臉更紅了,十分嬌羞的說:“我有說過要反悔了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秦子禾見夏梅這麼溫柔可人心裡十分的暢快,一副怕怕的樣子說:“我不是怕你反悔麼!”
“厚臉皮,不和你說了!”夏梅立即轉移了這個讓他嬌羞的話題:“對了,子禾,你到交通做什麼啊?”
秦子禾說:“省裡給了我一個處長的職務,主要任務是爲省裡的高速公路招標!”
夏梅對官員級別大小沒什麼概念,在她的感覺當中市委副書記應該比處長大,但他又不好直接問秦子禾什麼,於是說:“子禾,你當這個處長開心麼?”
秦子禾笑着說:“當然開心,我來省城屬於提拔使用,我怎麼能不開心呢!”
“那就好!”夏梅一聽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秦子禾說:“對了,夏梅,我在松江買了套房子,比輝河的那還大,是空中花園房,我馬上開車過去接你,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房!”
焦守仁正在焦慮的時候,桌上的紅色專線電話又響了起來,他馬上接起電話說:“您好,我是焦守仁。”
“焦廳長你好,我王國忠,小秦處長到你們廳已經四天了,怎麼樣,他的工作還好吧?”王國忠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秦子禾。
王國忠雖然是新任省委副書記,但他是管人事的副書記,排名只在書記和省長之下,手中的權力很大,是全省矚目的人物,焦守仁當然知道他。他急忙說:“王書記您好,秦處長雖然年輕,但他的工作卻十分的出色!”
王國忠說:“那就好!我是怕他年輕,在有些事情上把握不好,那我把他安排到這個位子上就是害了他,在工作上還請焦廳長多爲他把把關啊!”
焦守仁一聽立即說:“王書記,我一定會照顧好秦處長的!”王國忠都直接說秦子禾是他的人了,焦守仁當然明白他是爲秦子禾來撐腰的,能搭上王國忠這條線對他十分有利,他豈能不趕緊表態!
放下電話,焦守仁心中的天平立即倒向了秦子禾一方,心裡暗暗道:馬洪亮啊馬洪亮,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立即打開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三封舉報蘇曉燕受賄的信,直接給廳黨組副書記兼紀檢委書記程鵬飛打電話說:“程書記,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