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大帳。
“少當家,難道就這麼便宜了郝俊那個狗孃養的不成?”大鬍子的性情暴烈,長刀一橫,一陣怒目圓睜。
“是啊,少當家,只要你的一聲吩咐,我們兄弟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郝俊那個狗孃養的……”說着二狗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嘯淡淡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雖然嘴上說要斬殺那郝俊,但卻也只是只能說說而已,畢竟是校尉的官職。可不是誰想斬殺就能斬殺的。否則後果可要比你想象 的要嚴重的多。”
“怕他個鳥啊,不就是一個校尉嗎?難道還真的比我們多長一顆腦袋不成,要是真的被通緝了,我們大不了直接再做回我們馬賊買賣。”
老刀猛地一腳,將大鬍子踢在一旁,罵道:“你他孃的真是沒出息。還想去當馬賊,要是馬賊真的有什麼出息的話,老當家的還領着我們招安幹什麼啊。”
大鬍子顯然不服氣,自己與老刀都是肩膀一字齊的,幹嘛他就能踢自己啊,上前辯解道:“我是說萬一的。”
“萬一你個大頭鬼啊,你現在要是去將郝俊的狗頭砍了,還能走出白虎關,老子就喊你一聲大爺。”
“你……”
“夠了!”林嘯的眉頭微皺,對着老刀與大鬍子的吵架有些不耐煩,對於在一側幸災樂禍,而且還名目張當的二狗子,更是一陣的氣惱。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二狗子說,“你小子又在偷樂什麼?難道就那麼喜歡打架不成,那今天本校尉來陪陪你,老子可是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
說着林嘯從太師椅子上站立起,活動着手腕關節,發出啪啪炒豆似的炸響。
二狗子一聽林嘯要找自己練手,頓時嚇得三尸暴跳,趕緊擺手道:“沒……沒……沒什麼……”
但隨即一見林嘯也只是在開着玩笑,趕緊換了一副諂媚的臉色,阿諛至極的說,“少當家你可饒了屬下吧,就您那力氣,屬下的小身板可經不起您老人家的蹂躪啊。”
嘴巴一撇,“去!將韓順給我找來,就說本校尉找他有事,速來大帳。”林嘯特意將那個校尉着重了讀音。
“諾!”
一聽林嘯放過自己一馬,二狗子趕緊屁顛屁顛的衝出大帳。
看着二狗子的身影,林嘯一陣笑罵着,“這小子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
“你確定是這個營門?”張彥在張素的攙扶下,不斷喘着大氣,看樣子是一副累的不輕。
“哎呀!乾爸爸,我早就說了,坐着軟轎來就行了,幹嘛非要親自跑這來啊。”張素也是大汗淋漓,不停的嘟囔道。
捻着蘭花指,拿起一張絲絹的綢帕,邊擦拭着額角上的汗水,邊張口氣喘的說道:“吾兒啊,你這就不懂了吧。世人多是錦上添花,哪有幾個雪中送炭的。以乾爸爸對洛恪的瞭解,定然會貪功,將生擒樓煩可汗的功勞全部大攬。我們這個時候,來給那個林嘯許下高官厚祿,必將爲對方所銘記。”
“乾爸爸所說的是,只是那個叫林嘯的傢伙,還根本就不知道啊。我們現在進去了,不也是錦上添花嗎?”張素甚是疑惑,攙扶着張彥坐在林嘯營門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
呵呵一聲淡笑:“這個乾爸爸已經打探清楚了,封賞林嘯的洛恪親兵馬上就到。而我們只等那親兵一走,就馬上去向那林嘯許下高管收錄,得到對方的好感。”
“那我們晚上過來不也是沒事嗎?爲什麼現在快要到午飯的時候來啊。”張素說着微微揉了揉自己小腹,疑惑的問道。
張彥看了看張素說,“這也是乾爸爸的高明之處啊。”
隨即張彥左右看了看,道:“一、我們是單獨來的,沒有帶隨從護衛,顯得心誠,並且便於隱藏。二、正值午飯之時,我們連午飯都忘記食用了,顯得我們不是更加認真嗎?三、一個人受到打擊,也就是開始的那個時段心裡最糟糕,我們那時候去,不是能夠給對方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嗎?”
“乾爸爸高明啊,什麼時候也將這一套交與我啊。”張素一驚,隨即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斷的給着張彥活動着筋骨,揉捏着肩膀。
淡淡笑了笑,“吾兒啊,這些都是在宮中生存的秘訣,否則那天就是得罪人了你都不知道。所以啊,你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乾爸爸快看,來了!來了!”張素那尖細的嗓音驟然叫起。
“不急、不急、我們還要等待着那親兵離開呢。我先歇會,等會親兵出來的時候,通知聲乾爸爸就好了。”說着張彥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虎皮大氅,倚在了身側的巨石上,開始了假寐了起來。
……
“二五百主林嘯,上前聽封。”
大帳內,林嘯與衆多部下,紛紛單膝跪地。林嘯爲首,上前聽封。
“二五百主林嘯,戰場上作戰果敢,殺敵勇猛。實在是帝國之福將,現在更是生擒樓煩可汗有功,故此,擢升爲奮勇校尉,賞賜萬餘金。”
“奮勇校尉大人,恭喜啊,恭喜啊。”
呵呵一笑,不露聲色,林嘯使了一個眼神,一名機靈的親兵,趕緊將剛剛準備好的一包金葉子送於林嘯手中。
“軍舍雖簡陋,還請來喝口茶水再走。”同時不着痕跡的將那灰色布包中的金葉子塞與那名親兵的手中。
對方一見林嘯如此上道,笑臉如花,輕輕的掂了掂,笑容更盛了,“我看就不必了,在下還有別的任務要完成。”
林嘯除了象徵性的挽留一下以外,將對方送出大帳。
片刻,林嘯陰沉了臉色回到了大帳。
“媽的,真是該死,我們死了那麼多的弟兄,竟然就分配了這麼點功勞。”大鬍子一臉的暴怒,氣的一陣虯髯倒豎。
“好了,我都沒有那麼大的怒火,你氣憤着什麼。”林嘯在 大帳中踱了兩部,淡淡的說道。
“可是少當家,這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封賞啊,簡直就是在敷衍我們。您校尉的位置其實只是個時間的問題,從能保持住現在的獨立編制體系,就能夠看的出來,而現在竟然將這個校尉職位提前提升,算不上什麼封賞。”
“那不是還有萬餘金的賞賜嗎?”林嘯不知口否,聽不出悲喜的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