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騎士與騎士與騎士

房間中,,箬莎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雙手放在膝蓋上,纖細的腰身挺得筆直,這個樣子讓她看上去更象個有教養而又舉止優雅的女王。

對面,一羣西西里軍官們有的神色詫異,有的則滿是好奇的望着坐在女王旁邊的那位年輕公爵。

他們當中大多數人是認識這位公爵的,而有些則只是在傳言中聽說過關於他的種種傳說,現在他們見到他突然出現在女王身邊,就不能不讓他們覺得十分意外。

亞歷山大神色平靜的望着那些軍官,他知道他們這時候正好奇他怎麼會忽然到了安達盧西亞,而且他相信就是箬莎應該也正好奇的很。

亞歷山大進入軍營的時候已經有西西里人看到,所以兄妹倆人根本還沒來得及單獨說上一句話就已經被聞訊而來的軍官們包圍了。

畢竟這是一場會關係到整個王國,甚至還可能影響到貿易聯盟未來命運的大戰,所以在這個夜晚真正能睡好的人並不多。

“將軍們,如你們所見,我的哥哥羅馬忒西亞公爵已經來了,所以我在這裡決定,從現在開始把軍隊的指揮權全部移交給我的哥哥,所有西西里軍隊必須無條件的遵從公爵的指揮,這是我以女王的名義給你們下達的命令。”

箬莎的話讓西西里軍官們有些錯愕,除了那些還算熟悉亞歷山大的人之外,其他人不禁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他們已經習慣了女王的指揮,一次次的戰鬥讓他們認爲只要看到女王的身影,聽到女王下達的命令,他們最終就可以獲得勝利。

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天經地義的事實,不論是在布加勒斯特還是在西西里,那些勝利已經證明了他們這種帶着依賴般的想法並不荒唐,相反換起來的是榮譽和豐厚的戰利品。

所以現在箬莎突然要把他們交給另一個人指揮,這讓西西里軍官們意外之餘又感到茫然,有人在這時甚至腦子裡閃過了“這是要完啊”的念頭。

亞歷山大察覺到了那些軍官們的異樣神情,他向箬莎輕輕搖搖頭:“我的確是來和你一起戰鬥的,不過我想這是因爲擔心你一個人可能會感到孤單,但是我對你的指揮是信任的,甚至如果讓我去指揮那些戰鬥也未必能做的比你更好。”

亞歷山大站起來低頭望着坐在那裡仰頭看着他的箬莎:“還記得我爲什麼要把你的形象刻在拉迪亞金幣上嗎,因爲那就是你應有的樣子,勇敢,機智而又冷靜,你是西西里人的女王,也是他們的統帥。”

說着亞歷山大單膝跪下來捧起箬莎的手輕輕親吻:“陛下,我很榮幸能在你的麾下作戰,我願意聽從你的指揮。”

“女王萬歲!”軍官們高聲吶喊,聲浪響徹房間,震得每個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你怎麼會突然來的?”

當兩個人終於可以獨處時,也只是等到房門關進的聲音剛剛響起,箬莎立刻不顧一切的撲上去緊緊抱住了亞歷山大。

那因爲激動過於用力的擁抱,讓亞歷山大甚至有種是被索菲婭抱住的錯覺。

“你的那些將軍還在外面。”

“那你就要小心點了公爵,如果讓人看到和妹妹做這個,這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可以拒絕嗎?”

“不行,你剛剛當衆宣誓聽從我的指揮,而現在我就是你的統帥,所以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我很願意聽你的指揮,我的司令官。”

在這一晚,回到各自營地的將領們聽說後來發生的是這樣的事情:

在他們離開後,女王與公爵依舊在一起仔細斟酌和計劃接下來即將到來的戰鬥,爲此他們在房間裡待了很久很久,聽說直到第二天天亮,房間裡的燈都是的亮着的。

清晨的微風從半掩的窗子裡吹進來,吹拂過桌上打開的地圖,信件,壓在上面的短槍和已經熄滅的蠟臺,地上散亂的衣服隨着風擺動幾下,然後這風調皮的把籠罩着大牀的帷幔向上掀起,隱約露出裡面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身影。

箬莎動了動,風吹進來讓她覺得有些涼,就本能的往身後溫暖的懷抱裡縮了縮。

然後她醒了。

不過她沒有動,而是就那麼側躺着看着前面被風不住輕輕撫動的帷幔和外面隱約可以看到的清亮的天色。

“噗嗤。”

箬莎轉過身,就看到了

箬莎忽然發出一聲輕笑,感覺到搭在腰上的手臂似乎一緊,她慢慢半扭過身,看着身後那張離得很近的臉。

因爲太近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頜上新鑽出的胡茬。

“在笑什麼?”亞歷山大稍微用力把箬莎向懷裡攬了攬。

“在想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當成一匹想要馴服的馬,”箬莎伸出一根手指頂着亞歷山大的下巴“如果讓母親知道你那樣對待自己的妹妹,她一定會懲罰你的。”

箬莎的話讓亞歷山大的喉嚨又開始有些發乾了,他稍稍低頭用嘴脣點了下箬莎的指尖輕聲問:“既然已經逃不了被母親懲罰,那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給自己再增加些罪行呢。”

箬莎的眼中蒙上了一層笑意,不過接下來她忽然用力一番坐直了身子,然後用帶着一絲驕傲的語氣低頭說:“哥哥你忘了嗎,我是西西里女王,所以現在聽從我的命令,該由我來扮演騎士了。”

看着箬莎驕傲的擡起下巴,亞歷山大先是喜笑顏開,可很快他就發現,在女王陛下的猛烈驅使下,他真的成了一匹馬……

謝爾無聊的站在房間外的走廊裡擺弄着手裡的短刀,他粗糙的手指卻很靈活的把短刀耍出了幾個靈活的花樣,特別是當他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那位女王的女侍官時不時的望過來時,他手上的花活就更多了。

終於看到那個女人忽然走了過來,謝爾立刻停下咧開嘴露出笑容。

女侍官面無表情的看着巴爾幹人一會,然後有點無奈的向謝爾身後禁閉的房門做了個手勢:“侍從長已經不早了,我們得去叫醒裡面那兩個人了,否則他們可能會一直膩到讓大家都看到。”

“您說的對夫人,”謝爾轉過身用匕首的尾端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又稍稍放低了聲音“老爺,您該起來了。”

說完,謝爾把耳朵稍稍向門上貼了貼,跟着臉上露出了稍顯錯愕的樣子,然後他回過頭對着女侍官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女侍官愣愣的看着謝爾,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去打擾裡面那兩位實在有些不妥當,可看着已經逐漸方亮的天色,她只能走過去再次敲響了房門。

裡面隱約可聞的聲響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一道縫,身上披着件一直掩蓋到脖頸下長披風的箬莎從裡面側身閃了出來。

擡頭看看從走廊高大的窗戶裡撒進的光亮,箬莎不由擡起手擋在眼前,光滑白皙的手臂從披風裡露出,在陽光下似乎閃着聖潔的光。

謝爾瞥了眼女王立刻緊張的轉過頭,他猜測女王披風下面可能什麼都沒穿,所以他乾脆轉過身去,看着走廊盡頭防止可能會有什麼人突然闖進來。

箬莎跟着女侍官悄悄的向自己房間走去,剛一進門她就一把抱住女侍官,兩條光滑的手臂用力得讓那可憐的女人不得不連連拍打她的後背。

“夫人你知道嗎,他昨天晚上簡直就像個野獸,我真怕他把我一下子咬死呢。”箬莎激動的說完,又把臉埋在女侍官的肩窩裡一陣摩擦“上帝我在說什麼呀,真不要臉啊箬莎·科森察,真丟人啊,怎麼就爲了一個男人這麼神魂顛倒的。”

“這可不是丟人陛下,至少這說明公爵有多迷戀你,”女侍官說完卻又無聲的嘆口氣,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一臉興奮的箬莎,不過最後還是提醒着“可您也要注意,特別是不要讓自己懷孕,否則事情可就要變得很糟糕了,畢竟國王早已經去世,而到現在爲止唯一和您親近的男人就只有公爵,這種事情可是不好瞞得住啊。”

女侍官的話讓正捧着發燙的臉陷入陶醉的箬莎立刻擡起頭,她好像有些迷糊的看着女侍官,一臉茫然的問:“懷孕?孩子?”

女侍官無言的點點頭。

“我們的孩子,我和哥哥的孩子?”箬莎又問了句,然後她忽然有點神經質的拉住女伴的手急急追問“你認爲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懷孕了,我是說昨天我們兩個有點太瘋狂了,當然今天早晨做的也不錯,不過比起來還是昨天晚上更激烈些,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已經懷孕了呢?”

女伴呆呆的看着女王,她一時間因爲女王情緒的變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就在她要開口時,箬莎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答案:“對,我想我可能是懷孕了,亞歷山大一直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所以如果真的懷孕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女侍官無語的看着興奮的女王,她忽然有些後悔挑起這個話題,現在她很擔心女王可能接下來就要讓她擔任未來的王子或是公主的看護人了。

不過箬莎顯然要比女侍官想象得理智的多,在一陣激動之後終於漸漸冷靜下來,看着似乎不知所措的站在面前的女伴,她忽然發出聲輕笑,拉着女伴的雙手吩咐着:“好了,讓人給我準備熱水,我要好好洗個澡,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看着女王漸漸恢復了隱約透着威嚴的神態,女伴識趣的恭敬的鞠躬退下。

不過在她快要走出房門時,無意中回頭望去,卻看到女王正低頭撫摸着小腹,嘴角掛着一絲她從未見過,略顯癡迷般的奇特的笑容。

亞歷山大也在洗澡,當謝爾把大桶大桶的熱水從頭頂澆下來時,那種舒暢的感覺讓他不由發出聲爽快的呼哨。

當換上乾爽的衣服走出房門時,看着外面已經隨着熟悉的晨號起牀的士兵,亞歷山大忽然對跟着身邊的謝爾說:“準備好馬,我們去見見那個貢薩洛。”

聽到這話,謝爾不禁一呆。

而聽說亞歷山大去見貢薩洛的箬莎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感到意外,她只是隨即向全軍下達了準備作戰的命令。

亞歷山大與貢薩洛的時間很短,也很倉促。

事實上當開始聽說羅馬忒西亞公爵居然出現在西西里軍營裡時,貢薩洛是不相信的。

他認爲這是西西里人耍的一個小把戲,以此來動搖和迷惑他的軍心。

畢竟西西里人能夠如同偷襲般突然在馬拉加登陸是因爲他們原本就在西西里島,可羅馬忒西亞軍隊要從意大利遠道運兵伊比利亞就有些太過不現實了。

而且即便能夠做到,可他也知道如今羅馬忒西亞軍隊是不太可能抽出足夠兵力投入伊比利亞戰場的,畢竟北意大利的局勢十分微妙,如果沒有一支足夠強大的兵力保護邊境是很不安全的。

而且亞歷山大如今正在葡萄牙,他也不太可能會帶着葡萄牙軍隊深入到卡斯蒂利亞南方。

至少亞歷山大不會這麼蠢,而曼努埃爾也不會糊塗到讓他的軍隊來送死,畢竟如果葡萄牙人貿然在安達盧西亞登陸,等待他們的只有來自各方不遺餘力的殲滅。

只是當後來聽說亞歷山大只是帶着一支幾百人的衛隊到了安達盧西亞之後,貢薩洛沉默了一陣,就讓人告訴亞歷山大派來的使者,他願意和羅馬忒西亞公爵單獨會面。

會談的地點定在了瓜達維爾河與赫尼爾河匯流處的一座小島上,這裡據雙方的軍隊的陣地都很遠,而且因爲這座小島光禿禿的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隱蔽人的地方,而四周又被兩條彙集的河流環繞,這就讓這裡變成了個對雙方來說都很可靠的最佳地點。

亞歷山大這次只帶了謝爾和約定的20名衛兵,而貢薩洛也只帶了他的一個親信手下和同等數量的衛士。

當親信手下有些擔憂的問到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時,貢薩洛很輕鬆的回答說:“放心不會有什麼陰謀的,我這麼說並不是對羅馬忒西亞公爵有什麼信心,而是相信我自己。”

按照約定,雙方在中午的時候來到了這座沒有命名的小島上,雙方的衛兵在火槍射程之外排列等待,而談判雙方的主角則各帶着一名手下來到中間的空地上進行會談。

除了只有一把椅子,兩邊的人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而這是一場完全沒有得到雙方君主認可的私下談判。

至少亞歷山大並沒有拿出他如今名義上的統帥箬莎授權的任何書面命令。

而貢薩洛更只是以前線指揮官的身份與敵人會面。

談判的時間並不長,甚至不等在河兩岸準備接應的雙方軍隊感到不安起來,他們就各自遠遠看到了自己人乘坐的幾條小船劃離了小島。

沒有人知道雙方都談了些什麼。

只是在回到軍營之後,貢薩洛立刻下令做好開戰準備。

而按照箬莎命令早已準備好的西西里人也在亞歷山大返回後開始動了起來。

不久之後,關於雙方談判的消息被人寫成密信,匆匆送往巴利亞里多德。

就在安達利西亞戰雲密佈的時候,巴利亞里多德城的王宮裡,斐迪南焦急的走來走去。

這個時候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也就不需要再扮演那個似乎總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睿智國王,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焦慮躊躇忐忑不安的普通人。

從聽說西西里人在馬拉加登陸之後,斐迪南就被那種不安包圍了,只是在外人面前他必須表現的成本鎮定,何況這裡是卡斯蒂里亞,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他,不論是盟友還是敵人,這個時候他只要表現出一點點的懦弱,等待他的就是拋棄背叛和種種壓制不住的對抗與敵意。

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之間多年來的矛盾依舊是那麼深,這不是一段婚姻就可以完全消弭掉的,斐迪南太清楚這其中的困難有多麼巨大,更何況現在還出現了個可能會和他爭奪阿拉貢王位的女人。

斐迪南從來沒想到過那個那不勒斯女王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即便是他莫名其妙的成爲了那不勒斯女王,又鬼使神差的奪取了西西里,可他依舊認爲只要讓他有了喘息之機,就可以狠狠的懲罰那個女人,但是現在形勢卻突然變成了如此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局面。

斐迪南在等着前往奧地利的使者,按照時間計算學者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馬克西米安是否願意出兵,還有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大概就在這幾天會得到準確的答覆。

或者應該對那個快要死了的菲利普好一點?斐迪南這麼琢磨。

現在的菲利普已經完全不需要他擔心,那個被折磨得已經不成人形的可憐人如今已經痛苦的連呻吟都已經發不出來,據說他的喉嚨已經爛透,有時候灌進嘴裡的湯水就會從潰爛的孔洞裡滲透出來。

斐迪南胡思亂想着,他這時候只能用這種方式強迫自己把心思稍微放開些,否則總是琢磨那些煩心事他懷疑自己可能總有一天可能會發瘋。

一陣短暫而急促的敲門聲之後,一個隨從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他不等國王詢問就已經激動的說:“陛下,派往皇帝那裡的使者回來了!”

斐迪南的腳下驟然向前邁出一步,不過接着他就停住,到了這時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使者很快被帶到了斐迪南面前,他把皇帝的親筆信遞交給國王,然後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馬克西面的來信很長,除了一開始種種繁文縟節的種種問候與外交辭令,斐迪南注意到了皇帝提到的關於奧地利與波西米亞對匈牙利的爭奪。

“拉迪斯拉斯二世顯然認爲我是個無能而又軟弱的皇帝,所以他決定挑戰我的權威,爲此我唯一的選擇只能是予以強烈的迴應……”

這麼說出兵可能會有些麻煩了?斐迪南心頭一跳,他更仔細的看着信中的內容。

“不過我認爲這並不妨礙我幫助尊敬的阿拉貢國王懲罰那些覬覦正統合法王位的小人,所以已經決定命令駐守在倫巴底地區的軍隊向南進軍……”

這很好,可是皇帝想要提出什麼條件呢?斐迪南謹慎起來。

“但是米蘭卻擋在了我進軍的路上,樞機主教羅維雷的兒子康斯坦丁爲了與我爭奪米蘭的統治權已經公開宣佈站在我們敵人一邊,所以我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藉口才能再不損害我對米蘭主權的尋求之下出兵南方……”

這麼說是要用讓我支持他佔領米蘭作爲交換,還是有更大的野心?

“羅馬的連年戰亂已經讓我們感到疲憊,這甚至是讓人感到厭惡的,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重新梳理這些羅馬城邦國家之間的關係,作爲至少在名義上統治着所有城邦的羅馬帝國的皇帝,我希望能夠真正讓羅馬至於我的直接影響之下,而這需要您的大力支持。”

哦,他居然想要羅馬,斐迪南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其實對於羅馬,梵蒂岡和教廷,利比利亞人態度並非是那麼強烈而又有着其他地方對那裡的執着與嚮往。

伊比利亞離歐洲大陸還有些遙遠,遠在大陸西南一角的地理位置以及多年來因爲與摩爾人複雜的交匯融合,已經讓這裡形成了一片具有本地色彩的環境,無論是文化還是宗教,伊比利亞與歐洲大陸都有着截然迥異的巨大區別。

所以對於羅馬城,自上而下的伊比利亞人更多的只是精神上的憧憬和嚮往,而沒有大多數歐洲人那種一定要佔爲己有的衝動。

所以選擇公開支持馬克西米安佔領羅馬這對斐迪南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選擇,可是他知道這是一個一旦陷進去就很難拔出來的泥潭,即便這一次伊比利亞的危機能夠順利解決,但是接下來他就可能再次陷入因爲爭奪羅馬而爆發的更大戰端之中。

是否接受馬克西米安這個可能會給自己和國家帶來無窮後患的條件,這讓斐迪南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之中。

直到一個讓他十分意外的消息出來,斐迪南才終於做出了選擇。

羅馬忒西亞公爵於4月中突然出現在入侵安達盧西亞的西西里軍營之中,同時隨着這個消息到來的,還有公爵以恩裡克四世的兒子,卡斯蒂利亞王子的身份發佈的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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