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奧格斯堡來客

託姆尼奧坐在椅子用手輕輕剝着面前的無花果的殼子,同時眼神時不時的向桌子對面那個悶頭吃東西的男人看上一眼,他把果實放進嘴裡,微微用力發出嘎巴一聲輕響。

看到對方的手似乎停了下然後繼續切着盤子裡的肉,託姆尼奧的嘴巴開始一下下的動起來。

坐在對面的人依舊低着頭,以一種小心翼翼的樣子吃着盤子裡的碎肉,他的動作很仔細,似乎怕肉末掉在地上。

咀嚼的時候,他會反覆不停的動着嘴巴,好像一定要把肉裡的味道都擠壓出來纔可以。

亞歷山大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房間的。

看到那個人坐在椅子裡背影時,亞歷山大先是站下腳步停了下,然後才繼續向前走,來到長桌中央的地方,那裡已經爲他準備好了椅子和擺在桌上的一份午餐。

午餐並不很豐富,除了一杯紫葡葡萄酒還算不錯,其他東西都很簡單,幾塊已經提前撕開的雞肉,一條魚,一小盤用鹽水攙了牛奶的稀釋飲料和無花果,還有就是一長條麪包。

望着桌上的食物,亞歷山大略感詫異的看了眼託姆尼奧,看到託姆尼奧聳了聳肩膀的樣子,他又向另一邊那個人看了眼。

對方似乎察覺到的眼神,擡起頭向亞歷山大微微點頭致意。

“很榮幸見到您伯爵。”

對方的聲音平靜中透着穩健,似乎並不因爲對面是一位公爵和伯爵而有什麼大的波動。

他的那種從容讓亞歷山大意識到這的確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個人已經見過太多的大人物,而其中一些人,哪怕是教皇亞歷山大六世也不能小視他們。

亞歷山大慢慢坐下來,看着那個人很繼續很仔細的吃着自己那份和他一樣食物,然後緩緩端起那杯稀稀的牛奶輕輕喝了一口。

味道有些不太好,亞歷山大微微皺眉放了下來。

他一直不習慣把牛奶當主食裡的湯品,不過這個時代卻很流行這種吃飯,所以每當有人看到他喝甜湯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奇怪。

這頓飯吃的有些沉悶,除了見面時候那句問候,那個人始終低頭吃飯,而託姆尼奧這時候已經吃完,卻因爲不方便離席,只能百無聊賴坐在那裡反覆的用一根削尖了小木籤剔着牙。

託姆尼奧其實早就想離開了,桌子對面這個人讓他不舒服,不論是他的沉悶還是那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吃飯的樣子都讓他很不高興,不過只要想想對方的身份,託姆尼奧就捨不得走了,畢竟能和這麼個人一起吃飯的機會並不多。

亞歷山大同樣覺得這個人有點沉悶,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覺到對方似乎一直在用這種方式向他施壓,這讓他覺得有些麻煩了。

還沒有開始就準備給我個好看嗎?亞歷山大心裡不快的想。

他當然明白這個人這種態度的意思是想從一開始就掌握主動,不過他覺得對方應該是還沒真正明白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否則就不會這麼冷靜了。

亞歷山大微微擡手示意烏利烏過來,在那人稍感好奇的擡頭看了眼時,亞歷山大低聲吩咐烏利烏去準備些自己能吃得慣的東西,對於盤子裡那條只是用熱水煮熟的魚,聞着上面明顯的腥味他是真的吃不下去。

烏利烏無聲的離開,對主人在吃飯上面的習慣他這倆年已經很熟悉,只是烏利烏一直奇怪的搞不懂,爲什麼主人會對食物的口味會那麼執着,桌上那條魚雖然做的味道普通,可不是也不錯了嗎?

沒過一會,烏利烏端着個很大的盤子走來,在桌子兩邊兩個人的注視下,他們看到了盤子中間擺放的一份食物,

幾片切成三角形的麪包,中間夾着幾片切得很薄的肉片,一層看上去讓人頗有食慾的奶酪,還有一片雞蛋和幾條生菜。

看着這古怪的食物,就是桌子對面那個人也不由停下手來奇怪的看着走過身邊的摩爾人。

亞歷山大沒等烏利烏放下盤子,直接伸手拿過上面的三明治,然後在左右兩個人的注視下一口咬了下去。

味道還不錯,除了調味料略顯淡了些,亞歷山大向烏利烏微微點頭算是對他的肯定,然後他才端起葡萄酒喝了一口用力嚥下。

剛纔好像咬的大了些,噎到了。

看着亞歷山大的樣子,託姆尼奧心裡有種爽快,雖然他對亞歷山大也並不滿意,但是對面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表現出的冷漠和傲慢已經有點激怒他了。

做爲比薩公爵,又是在自己的公爵宮裡卻被如此無禮的對待,託姆尼奧覺得十分惱火,只是對方的身份卻又讓他無法宣泄。

現在看着亞歷山大似乎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只顧吃自己的食物,託姆尼奧覺得就好像出了口氣似的。

那個人也終於吃完了,他喝下最後一口葡萄酒然後把空了的杯子和光了的盤子輕輕向前一推,然後就目光炯炯的看着不停吃着東西的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其實很着急,除了眼前這個客人之外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整個比薩就如同一個碩大的工廠隨時需要有人把關,或者說是條正飢渴難耐的野獸也可以,它正在飢不擇食的吞噬着能看到一切,這讓亞歷山大不得不隨時注意着這頭野獸的動靜,防止它因爲“亂吃東西”鬧了肚子。

“我叫古爾特·富格爾,”看着亞歷山大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那人身子前傾開口說到“按照我們的一位共同的朋友帝國的科茨察赫宮相的推薦,他認爲您有一筆生意可以和我們富格爾家談。”

聽着對方隱約透出的傲慢腔調,亞歷山大很仔細的用沾溼了手巾擦乾淨了手,然後才扭頭看向這個富格爾家派來的使者。

在桌子另一邊,託姆尼奧的呼吸微微有點急促,作爲曾經的商人他太清楚富格爾這個姓意味着什麼了。

那是財富,無盡的財富和機遇,他知道如果讓自己有機會和這家人做生意,他就能把比薩變成個讓所有人都感到嫉妒的財富之都,也許到了那時候他就可以徹底擺脫來自其他人的束縛。

託姆尼奧的眼角瞥向亞歷山大,他覺得自己未必等不來這個機會。

“我想知道你在富格爾家族裡的身份地位,”亞歷山大不動聲色的說,看到對方微微上挑的眉梢,他依舊繼續說“我想宮相可能沒有說的很清楚,我要與富格爾家談的不是什麼生意而是一項計劃,一項足以能決定太多東西的計劃,所以如果你的身份不足以承擔這個職責,我建議你最好現在就回去,換一個夠分量的人來,否則這隻會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託姆尼奧的嘴微微張開了,他這時候已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這個貢佈雷居然對富格爾家的人如此無禮,這原本應該是件好事,因爲只要趁機示好就有可能很輕易的獲得面前這個人的好感。

一個富格爾家族的人代表的就是財富,而獲得他們的友誼,就如同得到了打開一扇通往財富世界大門的鑰匙。

可是這個念頭只剛剛浮起,就被接下來的惶恐不安代替了。

這裡是比薩的宮殿,又有自己這個主人坐在這裡,而富格爾家的人卻是當着自己的面受到了輕視和侮辱!

只稍微想想因此可能會帶來的後果,託姆尼奧臉上原本抑制不住露出笑意瞬間消失。

因爲太清楚富格爾這個姓的意義,也就更明白一旦觸怒這家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點理智提醒自己不要衝動,託姆尼奧幾乎就要從椅子裡跳起來,向着亞歷山大破口大罵了。

那個叫古爾特·富格爾的人並沒有發火,他只是略感意外的看着亞歷山大。

對他來說這個小地方來的伯爵實在是太大膽了,雖然已經在心裡給這個人判了死刑,但是多年來跟隨着叔叔鍛煉出的沉穩讓他沒有因此勃然大怒。

古爾特·富格爾的手輕輕敲擊着桌面,他的目光在亞歷山大臉上略微停留,他需要看看對方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富格爾家能以兩代時間就積累起別人幾代都無法擁有的巨大財富,靠的絕不是運氣,而是精明的頭腦和敏銳的洞察力。

從他們的家族當初果斷的選擇支持波西米亞王國而獲得巨大回報開始,富格爾家族就熱衷於通過獨到的眼光去觀察和挖掘其他人還沒有發現的潛力種子,他們相信通過細密的分析可以發現那些人當中誰是值得投資,又能給他們帶來巨大回報的,而誰又只是曇花一現,隨後泯然衆人。

古爾特·富格爾冷靜的觀察着對面的年輕人,他當然不會認爲就這麼看幾眼就可以看透對方是否虛張聲勢,而是想借着這點時間琢磨下這個人說的話。

一個計劃是否可行並非看這個計劃制定的如何完善,而是制定計劃的依據是否可靠。

古爾特·富格爾記得叔叔對他說過,如果有個人在自己吹噓說能一夜之間賺十萬金幣,他不會把這個人當成瘋子,而是隻會讓他先證明怎麼賺。

“伯爵,我想你已經知道之前我們已經給過你一些幫助了,”古爾特·富格爾平靜的說“如果想得到更多,就得證明自己值得我們富格爾家族投資,那麼我想知道你怎麼證明呢?”

亞歷山大知道這個人所說的幫助,就是指使那些羅馬的猶太人找上朱莉婭·法爾內那件事,而這個的確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如果說這是因爲富格爾家看好如今以比薩爲藍本的自貿區的發展,那麼正如這個富格爾家的人所說,亞歷山大必須得拿出更多東西,才能證明他值得繼續投資。

亞歷山大輕輕點頭,他知道該是拿出些足夠能證明自己東西來的時候了,否則富格爾家也許會因爲看中他的自貿區計劃依舊投資,可卻不會有如他想象的那麼大的投入,甚至接下來他們就會藉着背後的勢力,動歪腦筋想要徹底吞併自己了。

這就需要一個龐大的計劃,一個大得能讓如富格爾這樣的資本家族也怦然心動,卻又因爲牽扯到的各方利益太多,而不敢對他輕易出手的計劃。

那麼有這樣一個計劃嗎?亞歷山大微微笑了。

看着亞歷山大的神色,古爾特·富格爾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亞歷山大需要更多的支持,而富格爾家需要知道投資是否可靠。

雙方都已經開出了條件,只看對方能不能能讓自己滿意。

託姆尼奧坐在那裡看着眼前兩個人,恍惚間他隱隱覺得,這裡,似乎沒他什麼事了。

在盧克雷奇婭的河畔住宅裡,古爾特·富格爾略感好奇的看着坐在亞歷山大身邊的盧克雷奇婭。

他知道這個異常漂亮的年輕女人是誰,也聽說過關於她和亞歷山大的故事。

不過這顯然並不能打動這個富格爾。

他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對面的年輕男女,同時琢磨着如果亞歷山大以爲勾引了教皇的女兒就是最大資本,那麼他會立刻打道回府。

然後就是琢磨着怎麼從亞歷山大手裡搶走比薩,和其他那些看起來似乎前景不錯的港口。

富格爾家或許擁有仁慈這種品德,但絕不會施捨給那些以爲可以從他們手裡佔便宜的傢伙。

“伯爵,我們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請現在就讓我看到你用什麼證明自己的誠意,”古爾特·富格爾認真的看着亞歷山大說。

亞歷山大點點頭,他知道該是雙方拿出各自籌碼真正談判的時候了。

“據我所知富格爾家在匈牙利正準備開採一座最大的銅礦,是這樣嗎?”

古爾特·富格爾眉梢稍微挑了下,不過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那麼我想知道,不知道你的家族對奧斯曼人的入侵怎麼看待。”

古爾特·富格爾的眉毛這次挑得更明顯了,他想不出亞歷山大這些話的用意,正因爲這樣他有種談判剛剛開始就被對方牽制的被動感。

古爾特·富格爾知道這很不好,而且也隱約警惕起來。

他先是琢磨了下,然後才謹慎的說:“我們當然希望能夠將抵抗住異教徒的入侵,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即便是商人也更願意和講信用的客戶來往,而不是如奧斯曼蘇丹那種野蠻無信的人。”

聽着這話,亞歷山大略顯贊同的點點頭。

他知道古爾特·富格爾後面的那句話倒的確是出於真心,畢竟對於商人來說,一個動輒就會動用暴力手段強制甚至侵吞私人的財產的國家,是最糟糕的。

而在奧斯曼,蘇丹和他的那些維齊爾們依仗着手中的權力,隨意破壞承諾和撕毀條約,進而因爲覬覦商人們的財富乾脆直接沒收侵吞的事情,是屢屢不鮮的。

奧斯曼人的這種完全不顧信用的行爲,甚至有時候不止發生在歐洲人的身上,即便是他們自己的商人,也可能會因爲富得流油被大貴族們垂涎而遭殃。

“您說的不錯,”亞歷山大輕輕點頭“所以我覺得富格爾家一定更關心是否能抵抗住奧斯曼人,因爲現在的摩拉維亞已經向奧斯曼人臣服,接下來就是匈牙利甚至是波西米亞和波蘭。”

古爾特·富格爾默默聽着,他雖然不明白亞歷山大說這些是什麼用意,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年輕伯爵說的沒錯。

甚至在富格爾家族內部,對於是否爲了匈牙利的銅礦投入巨資也是分歧很大。

而讓古爾特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叔叔,富格爾家的當家人雅各布·富格爾在這件事的舉棋不定。

在古爾特的印象中,叔叔就是個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常勝將軍,甚至在他記憶中叔叔從沒在生意上受過挫折,他那對人心的敏銳的洞察力,和對財富近乎神奇的直覺,讓富格爾家族如一顆耀眼的明星從德意志的奧格斯堡升起,而後雅各布·富格爾就帶領着整個家族走上了一條無人可擋的輝煌之路。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面對是否斥巨資投入匈牙利的銅礦這個決定上,依舊不免有些難以決定。

這裡面固然有如亞歷山大說的奧斯曼入侵可能帶來的風險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原因,也導致即便是如雅各布·富格爾這種真正的財富巨擎,也不免有些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古爾特心裡這麼想着,不由向對面的亞歷山大看了看。

難道這個年輕人知道我們在擔心什麼,可這又怎麼可能?

而且即便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難道還能幫助我們解決那個難題?

古爾特·富格爾的眉梢快要擰在一起了,他覺得這次很可能是白來一場,或許只有仔細看看比薩的市場怎麼會忽然變得如此活躍,然後從中找到些竅門,纔不至於完全空手而歸。

這麼想着,古爾特·富格爾剛要開口,卻聽到亞歷山大忽然說:“如果富格爾家族是擔心從皇帝那裡得到的匈牙利銅礦的開採權可能會受到波西米亞國王的阻撓,我想也許我能夠幫助你們解決這個難題。”

聽到這個,原本始終都很沉穩的古爾特·富格爾霎時全身僵住,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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