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巧遇

一隊人數不多的安達盧西亞人在田野裡急匆匆的前進着,他們當中大多衣衫破爛,有些雖然穿着盔甲,卻也是破舊不堪。

這些人當中有些拿着武器,有些則乾脆光着雙手,他們的隊伍也是亂糟糟的,如果不是其中有幾個人看上去顯然不是普通士兵,這些人就和其他逃亡的安達盧西亞叛軍沒什麼區別。

這些人是從塞維利亞城逃出來的殘餘貴族。

瓜達維爾河雖然寬闊,但倒也並非是天塹一般難以度過,即便沒有橋樑和足夠大的渡船,如果能狠下心來扔掉所有不必要的東西,倒也可以碰運氣的逃過河去。

這些人就是這麼做的,他們扔掉了除了隨身武器和錢袋之外的所有東西,有些用恰好找到的小船,有些乾脆就用由門板,傢俱或是任何能漂浮起來的東西拼湊起來木筏劃過了河。

這樣逃出去的人並不多,更談不上什麼建制。

事實上安達盧西亞叛軍幾乎完全被打亂了,很多貴族已經丟掉了他們的軍隊,更多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朋友是戰死了還是被俘,或是如自己一樣僥倖逃了出來。

堤埃戈帶領的加泰羅尼亞人當然不會管這些零星逃竄的叛軍。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阻擊大股叛軍和防止卡斯蒂利亞人進入塞維利亞城南部。

所以這些紛紛渡過瓜達維爾河的安達盧西亞叛軍並沒有遭到攔截,這讓他們爲自己的好運氣紛紛感謝上帝。

直到他們在進入城南那片平原之後,遭遇到了已經佔領了里奧鎮的庫拉什。

他們首先是被突然飛來的炮彈嚇了一跳,還不等他們弄明白敵人在哪個方向,遠處平原上已經出現了一列列看上去如同伸展開的綿延線段般的散兵線。

雖然遠遠看上去敵人的陣線薄弱得好像條只要隨便一衝就能扯斷的絲線,但是安達盧西亞人一時間被嚇壞了。

他們當中很多人本能的要向回跑,後面跟上來的同伴卻蜂擁催促着繼續向前。

一時間平原上正在逃亡的安達盧西亞人一片混亂。

“我們得從這逃出去。”

那支隊伍中的一個騎士焦急的說,他的話立刻得到了同伴的迴應。

幾個人簇擁着個全身用粗布披風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向側面跑去,在他們身後,一些原本看似和他們無關的逃兵也忽然從人羣中跑出來,緊跟着他們向平原左側地勢低窪的溼地奔去。

這些人不顧身後有人大聲叫喊阻止他們,而是拼命的向前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追着他們似的。

在這些人當中,有個騎在馬上的男人不停的注意着那個全身嚴實的人影,只是幾次想要開口卻都儘量忍住了。

靠近里奧鎮左側的這片溼地顯然很大,當他們跑進去沒多久就逐漸消失在了濃密的矮樹林中。

這讓逃亡者們終於鬆了口氣,他們聽着樹林外遠處不時響起的呼喊聲,然後是突然傳來的槍響,這些人不禁默不作聲,面面相覷。

“我們得繼續走,”之前那個騎士似乎是這些人的頭領,他蹲下來只喘息了幾口就站起來催促着“這裡不安全。”

“行行好,讓我們再喘口氣吧,從塞維利亞逃出來之後就根本沒有歇過。”一個士兵不滿的抱怨着。

“閉嘴,你是要讓我們大家都把命丟在這兒嗎?”頭領呵斥一聲“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地方,西西里人隨時都可能找到我們。”

“那就讓他們找不到,我們不就是爲了要送這個女人走嗎,如果被發現我們就把她交給西西里人就是了。”

士兵滿不在乎的說,他並沒有注意到他這話一出口,四周很多人眼中閃過的兇光。

那個騎馬男人也同樣面露猙獰,他看着那士兵的眼神中透着殘忍,在看到旁邊幾個人投過來的眼神後,這人暗暗點點頭,從腰裡悄悄拔出了柄鋒利短刀。

幾乎是同時,幾個人從不同方向撲了上去,就在那個士兵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的脖子已經被短刀劃出條深深的口子。

那個士兵栽倒在地,身子抽搐,因爲疼痛手腳在泥地裡刨出了幾道深溝,然後漸漸沒了聲息。

坐在一旁的那個包裹在披風裡的女人看到了這場謀殺的整個過程。

她因爲害怕不由緊貼身後倚靠的矮樹,當那男人收起短刀走過來試圖安慰她時,女人發出了一聲驚叫。

“沒事了,沒事了,這一切都是爲了你,我發誓我不會傷害你的。”

男人不停安慰着女人,直到她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然後這些人在商量一番後,匆匆向着溼地深處逃去。

一個傳令兵穿過片廢墟,又在一棵樹後稍微躲了下,發現沒有敵人注意到他之後,才從樹後跳出來繼續向前跑。

傳令兵穿着與其他士兵沒什麼區別的軍服,甚至他身上的半身甲比其他人還要薄些,這樣可以讓他跑得更快,也不那麼引人注意。

唯一能夠讓人辨認出和其他士兵不同的,是他們的手臂上都戴着個有着赫爾墨斯像的袖標。

而且這個袖標也並不大,並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與羅馬忒西亞軍隊一樣,西西里軍隊裡也有着一整套比較可靠的密碼體系,而且這個密碼編排的方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化。

這個傳令兵經過里奧鎮下面的樹林時,看到了遠處幾隻零星排列的叛軍部隊。

爲了不和那些安達盧西亞人撞上,他決定繞個遠,於是向着溼地方向拐了個彎。

望着前面自己的隊伍,庫拉什的心情卻並非看上去那麼輕鬆。

對面的敵人並不多,可以說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把他們驅趕着再送回城裡去。

讓庫拉什真正關心的,是他自己部隊的隊形。

庫拉什以往從沒見過散兵線這種東西,不論是奧斯曼人還是其他國家的軍隊,即便是疏於訓練的民軍,指揮官們也會盡量讓隊伍保持一個簡單的隊形,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和敵人較量的時候發揮最大的威力。

而羅馬忒西亞和西西里軍隊,又是他所見過的所有軍隊當中最訓練有素,也是最注重隊列的了。

可是不知爲什麼,就是這樣的軍隊裡,卻還有着散兵線這種完全與如今任何軍隊都截然不同戰鬥方式。

或者那不應該說是純粹的散兵線,而是一種對庫拉什來說依舊難以理解的橫列戰線。

和其他軍隊以各自的戰鬥大隊爲最基本單位,形成大大小小的縱深陣型不同,以羅馬忒西亞軍隊爲主的“亞歷山大帝國”的軍隊,似乎正在嘗試着某種全新的戰鬥方式。

這些安達盧西亞叛軍無疑成爲了這種嘗試最好的試驗品,因爲他們不但數量不多,而且早已經被打得膽戰心驚。

這就足以保證即便新戰術有什麼致命的瑕疵,也不至於會造成太大損失。

更重要的是,這些安達盧西亞殘軍正不顧一切的準備逃命。

這就迫使他們即便是面對數量多於自己的敵人,也不得不主動進攻。

而這種新戰術,恰恰更多的傾向於以守爲攻的對付主動進攻的敵人。

果然,隨着幾聲似是在召喚同伴的短促號角,幾支原本因爲發現前面的敵人,在平原邊緣徘徊不前的安達盧西亞叛軍似乎下定了決心。

他們開始排列成簡單的隊形向着敵人那遠遠看上去並不是很深厚的陣線逼近,試圖通過一次猛烈衝鋒衝破敵人陣線,奪路逃生。

庫拉什向身邊的信號兵做了個手勢,他正好等着的就是這個機會。

整條“散兵線”上,距離敵人較近的一側開始逐漸收縮。

原本看似稀疏的隊列變得密集起來,可即便這樣,遠遠看去也不過是最多呈現三排的一個橫列陣型。

而且當走近時可以發現,這些橫列陣型前面是成排的劍盾兵,而後面纔是手持長矛的長矛手。

而在這條長長陣線的另一側,因爲距離稍遠,正試圖一舉衝破陣線逃命的叛軍並沒有注意到都是些什麼樣子的敵人。

雙方迅速接近,隨着看到敵人顯然並沒有打算加強陣型厚度,叛軍當中的貴族和軍官們不禁發出了喜悅的吶喊:“衝上去,衝過去我們就能活下來!”

求生的渴望在這一刻給了叛軍們足夠的勇氣,他們開始奔跑起來,同時嘴裡發出各種意義不明的吼叫。

庫拉什的目光投向陣線的左翼,那裡陣線更加靠後,距離敵人也更遠些。

一陣很明亮的長號聲從陣線正中響起了,這不是一個而是幾個長號手同時吹響,那聲音大得足以能讓離得最遠的人也能聽到。

不過很快人們就聽不到了。

因爲稍須之後,一陣如悶雷般的槍聲已經壓過了號聲。

正在向前奔跑的一個安達盧西亞士兵突然就一頭栽倒在地,他早已經在逃跑時丟了頭盔的頭頂上掀起了一塊血糊糊的骨頭,飛濺而出的腦漿和血水濺在身旁人的身上,中人慾嘔。

突然而來的襲擊讓正在前進的叛軍瞬間一滯,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向右側望去,不過他們的敵人顯然沒有給他們猶豫的機會。

伴隨着槍聲的,緊接着就是一陣猛烈的箭矢。

“笨蛋,別停下來!”

一個把盔甲也扔在逃亡路上的貴族揮着劍催促着手下。

“在這停下就是送命,衝上去,衝過去我們就能活下來了!”

這人的話刺激了那些猶豫的士兵,作爲同樣是卡斯蒂利亞人,他們很清楚一旦成爲俘虜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貢薩洛或許是個對自己手下慷慨仁慈的好統帥,但同樣的,他對敵人殘忍也是出名的。

甚至比較起來或許成爲西西里人的俘虜,都要比落在卡斯蒂利亞軍隊手中更好。

或許是因爲這種想法的驅使,安達盧西亞人開始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去。

庫拉什密切的盯着陣線上發生的戰鬥,他發現迄今爲止一切都還正常。

居於後側左翼的部隊憑藉着遠距離的火槍弩弓向着不停逼近的敵人猛烈射擊,看着敵人一路上紛紛倒下,庫拉什終於輕輕吐了口氣。

距離越來越近,劍盾兵開始發出威脅的低吼,他們側着身子把盾牌緊密的如魚鱗般疊靠在一起,手中沉重的單手劍敲打着盾牌邊緣,向着已經靠近的敵人發出威脅的低吼。

“呯呯呯~”

又是一陣槍聲。

在距離很近的地方,幾個安達盧西亞人應聲倒下。

西西里隊伍中響起了即將交戰時老兵習慣發出的“穩住!”的提醒。

但是殘酷的戰鬥並沒有發生。

一個安達盧西亞人在眼看就要衝到西西里人面前時停了下來。

他手裡的盾牌和劍落在地上,那個衣服已經在逃跑中撕扯得一條條的安達盧西亞人先是呆愣的站在那裡看着對面不遠處的西西里人,然後“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這個人的舉動就好像是帶了個頭,原本因爲逃亡已經快要崩潰的叛軍,隨着同伴紛紛倒下,當他們衝到西西里人面前時,最後的一點勇氣也終於同時消耗殆盡。

回頭看一看,平原上稀稀落落的倒着一片叛軍。

一些還沒有死的人痛苦的慘叫着,希望有人能救他們,不過大多數已經沒了動靜。

庫拉什向陣地遠處看了看,他可以確定這批試圖逃掉的安達盧西亞叛軍已經完全崩潰了。

這並沒有讓覺得有什麼他大的意外,畢竟雙方在這種兵力士氣都懸殊得不成比較下獲勝實在是很平常。

讓庫拉什意外的是,安達盧西亞叛軍在衝鋒的時候還沒有接近陣線,就因爲連續遭到打擊最終崩潰的過程。

雖然對可能出現的結果早有預料,但庫拉什還是因爲這樣的局面意外得有些吃驚。

不停訓練和演習與戰場上的實戰畢竟是有區別的。

各種各樣的意外很可能會讓一個原本近乎完美無缺的計劃破產,歷史上因爲某個絕對意想不到的小小意外,而徹底改變結果的戰爭實在舉不勝舉。

但是這樣的意外至少現在沒有發生在塞維利亞城外的里奧鎮。

第一次,以淺縱深橫隊盡最大程度發揮遠射武器威力的實戰,在伊比利亞半島初顯猙獰。

庫拉什當然並不知道這個戰場上小小的變化,對將來意味着什麼。

或者說箬莎安排他帶領這支那不勒斯團中的分隊,就是因爲他與那些過於固執與傳統戰術的軍官,有着很大區別的原因。

庫拉什是巴爾幹人,他參加過的戰鬥都是既殘酷又野蠻的。

不論是與異教徒作戰,還是爲那些巴爾幹領主老爺們賣命,他更在意的是實用,而不是華而不實的外表。

正是憑藉在戰場上的狡猾,他才從一次次的戰鬥中活下來,這也造就了他戰場上捕捉戰機的敏銳嗅覺。

這樣的士兵不會被傳統束縛,更容易接受新生事物。

不過即便如此,庫拉什還是讓這種稱爲“線式隊列”的新戰術的意外威力深深震撼了。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敵人無法和貢薩洛指揮的軍隊相比,可即便這樣看着那些倒在陣線前的屍體,他依舊隱約感覺到似乎要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

不過雖然這樣,他還是不忘按照女王的吩咐,提醒跟隨的參謀侍從把整個戰鬥的經過記錄下來。

那些人是女王派來的參謀士官,不過這些人已經得到了明確禁止干預指揮的命令。

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記錄下每次戰鬥的經過。

庫拉什正在看着戰場回憶之前的戰鬥,一個帶着傳令兵袖標的士兵匆匆跑來。

“大人,”傳令兵向庫拉什大聲報告“女王陛下的命令。”

庫拉什立刻招手讓那個士兵走近,看着他從皮包夾層裡拿出個封得很嚴實的信封,庫拉什接回來仔細查看了上面的蠟封完好無缺後,才扯開封口。

命令是用密碼寫的,庫拉什從貼身衣服的領口裡拿出個掛在脖子上的小小本子。

然後走到一旁逐詞逐句的開始翻譯起開。

在以前,庫拉什一直認爲作爲一個騎士只要能嫺熟的使用馬刀就可以了。

可現在他卻發現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騎士,我需要你加強在里奧鎮的防禦,那不勒斯團的一半如今已經部署在里奧鎮附近,而我會部署更多的兵力支援你,有跡象表明,里奧鎮對未來的戰鬥有着舉足輕重的意義,所以我將調派去更多的火炮……”

看着命令上的內容,庫拉什不禁陷入沉思。

在來里奧鎮之前,箬莎已經親自吩咐過要他一定重視里奧鎮這個地方。

現在女王更是在新的命令裡再次重申這個鎮子的重要,甚至還要派來更多的火炮,這讓庫拉什不禁琢磨里奧鎮這個小地方,究竟有什麼值得如此注意。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從塞維利亞城通往裡奧鎮的道路,幾乎是完全沿着那片平原邊緣向南延伸下來。

而道路左側,則是一大片地勢逐漸向西低落下去,然後與塞維利亞城西南的大溼地連起來的複雜丘陵。

看着雖然繪製潦草,卻已經差不多把塞維利亞城附近囊獲其中的地圖,庫拉什逐漸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地形,一旦在這片平原上發生戰鬥,里奧鎮因爲地位位置,畢竟成爲雙方爭奪的主要戰場。

庫拉什逐漸好像明白了什麼。

而在他身旁,那個傳令兵則在猶豫着,是否應該把半路在溼地裡看到的那一幕報告給將軍大人。

不過看看沉思許久的庫拉什,傳令兵就覺得似乎沒有必要用這點小事打擾大人。

“嗯,應該算是件小事吧。”

傳令兵心裡這麼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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