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軒坐在客廳中時,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一股逐漸變大的壓力,彷彿從四面八方一起席捲向他,他看向了坐在桌子兩端的兩人,神父與菲利普。
神父一身白衣……但臉上不免出現倦意,而菲利普就顯得不堪的多,一身腥血,那柄武士刀好像再也不會離手。
羅軒彷彿是被緊張的氣氛所感染,他也持着匕首,“沒有人想說明一下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麼?”
神父推了推鏡片,“情況就是……你被圍剿了,現在屋外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有可能躲藏着要刺殺你的人,但這些都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應該是傳聞中的黑山羊。”
“黑山羊?”
羅軒的記憶中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和這三個字對上號,但他聽到這三個字卻腦袋一疼,不是刺痛而是像是被鈍器狠狠的敲了一下頭……是一股很遲鈍但也很要命的感覺。
“菲利普聽說過麼?”神父突然把話題丟到了菲利普身上,好像菲利普的意見很重要一樣,但羅軒感覺……這好像是神父對菲利普的一次試探。
果然如羅軒所料……菲利普一直在裝傻,看樣子神父也開始懷疑菲利普了。
“從沒有……應該不是曼徹斯特本地的人吧?”菲利普很自然的開口了。
神父那類似逼問的語氣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擾,神父沒有回頭而是一直看着菲利普,“不算是曼徹斯特地區的人……但也差不多,曼徹斯特應該也有他的傳聞,傳聞中並沒有人見過他的面容,他一直都是一身黑袍,算是一個瘋狂恐怖的敵手……因爲我們無法預知他的攻擊手段,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那就是他絕不會死。”
“不會死?”
菲利普像是不太相信……但羅軒卻是懷疑都沒懷疑就信了神父的話。
“然後就是……布魯諾,你還記得你右手上的那個洞麼?我覺得那麼深刻的記憶,你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忘記了吧?”
羅軒渾身一顫,他立馬就回憶起了在浴室中發生的一切……但他記不起那個詭異的夢,只是那不斷侵蝕他身體的黑色不明物質就讓羅軒足夠恐懼了。
“上一次我很費勁的幫你燒掉了手上的東西……但我懷疑,那一切都是黑山羊做的,而剛剛那個背後伸出觸手的男人,他是誰我不知道,但他背後的那個觸手卻和黑山羊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果然……怪不得被菲利普一刀刺入喉嚨,放了那麼多的血一會還是爬起來了,但最後好像還是被神父召喚出來的烈焰風暴給解決了。
神父彷彿猜到了羅軒在想什麼,“你別以爲他就這麼被我解決了……就算是化成灰,也能復活,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我和菲利普最多給他造成物理意義上的傷害……但這些傷害只能拖住他,而不能殺死他。”
“所以……黑山羊必須由你來對付,我們無能爲力,倒是其他對你心懷不軌的人我們可以幫你解決。”
神父把這個世紀難題交給了羅軒……但羅軒顯然束手無策,怎麼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殺死這個東西,看上去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羅軒並沒有開口說什麼……整個客廳中陷入了死寂,羅軒在思考時並不會發出聲音,他會有意的保持沉默。
神父與菲利普的目光就靜靜的放在羅軒身上,“有客人來了……我去接待客人,菲利普你留在這裡保護布魯諾。”
神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之後徑直起身向外走去……菲利普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動作沒有一絲動搖,而羅軒則是費勁心思的在思考……自己現在究竟該做什麼。
就在屋外爆發出火光的瞬間……神父不耐煩的看向附近的一個暗處,是一個靠的過近的玩家,幾乎都沒逃跑的機會,不講道理的火光就從他身上出現,一瞬間就吞沒他的整個身軀,他似乎是想逃跑,但他的動作永遠被定格在逃跑的瞬間了。
神父這是在警告周圍的人……他現在沒有辦法一個一個收拾過去,所以只能採用這種殺雞儆猴的行爲。
效果也很明顯,不少玩家都退開了許多距離……他們和神父的實力差距還是很大的,除了某位……他渾身罩在黑袍之下,正在凝視着神父。
“代行者?”
……
羅軒坐在客廳的位置……他突然把目光移到了邊心湖的方向,那邊貌似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羅軒的直覺傳遞給他的感覺就是……出問題了。
但現在這個時候……他要怎麼過去,他倒是很想去看看那邊究竟怎麼了,但似乎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有點不太可能,更讓羅軒驚訝的是……他感覺到了霧尼,也在那個方向。
不行……羅軒下定決心自己要過去一趟,他直接起身,菲利普也隨着他站起。
“我要出去一趟……你跟着我的話,你很可能會死,你要跟着我走麼?”
菲利普倒是不想聽這些東西,他是個天生的服從者,“你想我跟着……我就跟,你如果不想,我就不跟。”
羅軒思考了片刻……立馬決定一起向邊心湖進發,這個時候帶着神父和菲利普這兩個保鏢自然是最安全的,羅軒也不想做什麼大英雄……如果神父和菲利普因爲他死了,那他僅僅也只會愧疚一下……就一下。
不耽誤時間了……羅軒立馬出門,他感覺好像是有很多人把他限制在這裡,然後趁着這個空擋做壞事。
所以羅軒此時不免有點着急……他一出門就撞到了神父,就一句話,“我感覺到了霧尼……他可能在邊心島那邊活動。”
神父完全沒有任何抗拒的理由……直接跟着羅軒忘邊心島前進,也是在這個時候,暗地裡那些騷動的力量感覺到了……機會來了,只要他們離開了房子……那一路上都充滿了殺機。
而那個被神父燒成灰的男人也搖搖晃晃站起了身子……他的身體殘破不堪,但他的身體早就淪爲容器了……又一根觸手從他背後伸展出來,他的整個身體組織早就死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血管都被黑色的物質佔據了。
他的眼皮早就沒了……突兀的眼睛正在還有餘溫的火災現場搜尋羅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