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軒背過神父後……走在被毀滅的森林中,一股焦味散不去,當他發覺地上的泥土又開始溼軟的時候,那些樹則又一次在泥土中插根……它們在慢慢自愈,巨大的樹墩像是被拉長了一般……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生長,羅軒沒見過什麼樹可以這樣生長。
羅軒多多少少感覺到了一點……這個黑山羊貌似對大樹有點執着,想到這裡……羅軒不由的深吸一口氣,他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想出什麼對付黑山羊的好辦法。
他回身看了一眼背後的神父……羅軒現在唯一收穫的只有一個東西,那就是神父給他的教訓,代行者的力量對他無用,爲什麼是代行者的力量對他無用?
羅軒剛剛想過這個問題……但他沒有想明白,羅軒回想了一下,黑山羊好像並不是代行者,雖然他現在的手段很強……但羅軒對黑山羊始終沒有太過恐懼的感覺,也就是……他不覺得黑山羊會殺死自己,不像剛剛的神父,能體會到死亡的恐懼。
黑山羊不是代行者……那他會是什麼?
想着想着……羅軒猛然想到一個很重要但卻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地方,黑山羊是一個玩家,和自己一樣……他是一個玩家。
羅軒臉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個信息看似可有可無,黑山羊是不是玩家又有什麼關鍵呢?
但羅軒卻想通過這個地方去揣測……既然這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劇本,那他們到底想看到什麼?他們想看到的絕不是神父直接一把火燒了這個森林……所以神父其實並沒有敗給黑山羊,神父是敗給了幕後的那些人。
那些人……想看到的應該是一場玩家之間的廝殺,他們應該都很清楚,我和黑山羊其實來自同一個世界,如果僅僅讓神父一把火燒了一切……讓一切都變成一把灰,那他們肯定會失望。
羅軒沉下心……他的眼神掠過整個森林,正在一點一點恢復原狀的森林,果然……對這個森林如此重視的可能不是黑山羊……而是幕後的那羣人,這是他們搭建的舞臺,黑山羊和自己應該都是臺上的演員。
但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主角……另外一個只能是挑樑小丑。
如此一想……羅軒眼中的整個森林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既然是舞臺……那上面的道具就該兩個人共同使用,誰說這森林一定是給黑山羊搭建的舞臺呢?
羅軒似乎想明白的同時……一道極快的身影自右側衝來,氣勢像利刃一樣的凌厲,背後的神父在這時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黑山羊偷襲他的時候,同樣也是如此。
神父立馬就明白了……黑山羊是要奪走羅軒身上的代行者之戒。
當森林的那道缺口癒合之時……整個森林又變得昏暗無光,細細的血雨在羅軒面前突然朦朧,就一瞬間……羅軒感覺眼前看不到東西,但立馬就恢復了,但也是這一個瞬間。
神父的提醒……羅軒沒聽見,黑山羊直接剜去了他的右臂,他沒知覺。
回過神的瞬間……羅軒已經失去了一隻手臂,也失去了右手手掌中嵌在肉裡的戒指,說來也是……黑山羊一次只敢剜下神父一指,卻敢直接剜下羅軒一臂。
大概這就是差距吧……但羅軒無所謂了。
羅軒的眼裡帶着些戲謔的看向黑暗,“你想要代行者之戒,我可以直接給你,你不過是渴望力量罷了?我大不了送你。”
這話都把神父給驚到了……這種千萬人追尋的含有禁忌力量的戒指……羅軒就這麼送人了?
不可能……神父把這一切歸爲羅軒的計策,他不是很相信這一切的。
神父這麼想……黑山羊也同樣會這麼想,他用了千辛萬苦才爬到使徒這個位置,他有多想成爲代行者……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羅軒,在黑山羊眼裡……羅軒吃的苦還不夠,羅軒沒有哪一方面夠格讓他擁有兩枚代行者之戒。
但羅軒卻在此時……用左手直接開始扣挖胸口,疼痛彷彿身外之物一般……但羅軒自己做不到,他連自己的皮膚都破不開,倒不是因爲皮膚堅硬,而是羅軒的皮膚會自愈,他只要戒指在體內……就還能擁有戒指的力量。
他轉念……向邊上的大樹提出申請,大樹只堅持了片刻……立馬就有一根觸手從土地下拔起,這時泥土已經被血雨滋潤,所以拔出的觸手也是血紅色的,血紅的觸手一瞬間就穿透了羅軒的胸部,再粗暴的扯出時……一枚沾血的戒指被觸手帶出體外,在戒指飛向空中時。
一道極快的身影又一次掠過羅軒的身側,這一次……他是搶奪戒指,當黑山羊拿到第三枚戒指的時候,他瞬間就放下了一切防備,他甚至不去想羅軒爲什麼可以使喚大樹。
他被羅軒這近乎弱智的行爲給逗笑了……自殘?主動拿出戒指?這是要向自己求饒麼?
當羅軒失去戒指帶來的自愈能力和身體強化後……直接支撐不住自己那破爛不堪的身體直接跪下了,就跪在黑山羊的面前,羅軒沒了戒指……體內的血氣開始翻騰,身體各處的內出血,右臂的傷口,胸口的傷口……這些對普通人來說都是致命傷。
而羅軒現在……和普通人差不多了,艱難的站起來,黑山羊看到他這副樣子,簡直開心壞了。
“你給我這些……是想求饒麼?你是看到了我的強悍,放棄和我爭鬥了麼?”
黑山羊那骷髏臉在此刻也是充滿了笑意,“但……你就算如此,你們還是要死在這裡。”
羅軒剛想開口……卻沒忍住吐出一口血,又跪下了,他一隻手扶在地上……看着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給吐出來。
“哈哈哈哈哈……”黑山羊笑的快要忘乎所以了……他手上此時有三枚戒指,一枚漆黑,一枚血紅,一枚深藍。
正當他要說‘我要無敵了之類的話’時,羅軒緩緩從地上爬起,“我明白了。”
在黑山羊詫異的眼神中……羅軒不僅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勢居然有自愈的勢頭,黑山羊想不通羅軒是通過什麼方法,但羅軒卻開口了。
“你就這麼想變強麼?”
“你以爲你很強麼?”
“你能有多強?”
羅軒緩緩擡頭,一臉污血的看着黑山羊,“你再強?你能強的過他們?”
在黑山羊完全聽不懂以爲羅軒在胡言亂語的時候……神父卻是渾身一震,他當然知道羅軒嘴裡的他們是誰。
“如果代行者之戒就是你所謂的強……那你就只能這麼強了,我會比你強,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