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李諒祚不提,王旁也會將話題引到西夏的這幾件“寶”上。“西夏的第三件寶是『藥』材,大黃、枸杞與甘草,今上可曾瞭解?”
王旁這可不是胡說,西夏醫『藥』很落後,這情況他在走訪中就已經知道了,當地人很『迷』信;如果生了病變用羊骨,或者殺羊占卜的方法治病。
李諒祚看着王旁:“看不出來王公子還精通醫術?”
王旁一笑,自己根本不懂,說『藥』材是忽悠,後面還有更重要的呢,不過將『藥』材放在這,他可是真覺得西夏人民夠苦的。生老病死是人生大事,除了嘎嘣最後一個,醫『藥』對前三個都很重要。
“ 醫術我是不懂,但是求醫問『藥』之事,關乎百姓的『性』命,若是老百姓有病不得醫治,或者醫治不起,如何談關心民生?”?? 爭宋115
樑落瑤聽着暗自點頭,這王旁倒也不是胡說,每次王旁笑的時候,樑落瑤的心也跟着他微微上揚的嘴角牽動一下。她低聲跟李諒祚說道:“這位王公子所言不假,這些的確是我西夏所產。”
李諒祚自從見到王旁之後,總是有遺憾:王旁腦子裡面的東西不少,若他不是漢人高官之子,願意輔佐自己,多講些治國之道就好了。現在見王旁所說,正是關乎民生民心之大計,心中更是傾慕。
王旁也不是一心當善人,善也有度,針對百姓而言,王旁進言大善;但對一個商人來說,這些『藥』材最多也就是個按照『藥』材收購的價格,再說『藥』材可以人工培育;西夏光有『藥』材,醫療水平跟不上,很多『藥』的配方醫治方法他們不掌握,也就是說最值錢技術含量在大宋的手裡。
你肯賣『藥』材,我就在邊境做加工,然後再將成品賣給你。再不然我帶着郎中配方,直接來你夏國開制『藥』廠。三分錢收『藥』材,三十塊賣成『藥』……王旁心中這個小九九早已打好,只不過時機未到。
他看了樑落瑤一眼,報以『迷』人微笑,反正爺今天就走了,給你留個好念想。這一笑可是讓樑落瑤兩腮泛紅,幸好席中有酒,即使沒酒也快讓皇后半醉了。
李諒祚長居深宮,自小又是皇后專權,一心想着如何扳倒壓在自己頭上的沒藏家族,戰略權術他知道不少,但是宮外的民生他卻知之甚少,這也是他需要梁氏輔助原因之一。聽見樑落瑤的應和,李諒祚不無驕傲的說:“我西夏人傑地靈,物產豐富,這些自然也是我西夏之榮,但不知道這第四寶是什麼?”
王旁看看李諒祚身後,不遠處的漫常一直聽着他們對話,這會兒漫常見王旁看自己,知道快到好戲上演,他懷中抱着刀更加仔細的聽着。
王旁若有所思說道:“要說貴國這第四件,可不是一般的寶,足讓貴國縱橫列國所向無敵!”說完撇着嘴嘖嘖的讚歎。
王旁這讚歎的可不是夏國的寶,而是讚歎自己拍馬屁的功夫,這可是王旁多年業務經驗總結出來了。要想讚歎別人看上去更像真話,就趕緊誇誇自己的馬屁神功,一準從表情到語氣毫無紕漏。
李諒祚看到王旁無限神往的樣子,不免更加好奇,更被那句縱橫列國所向無敵引得兩眼放光。“王公子,快快道來。”
王旁並不回答,他不錯眼珠的看着漫常,引得李諒祚和樑落瑤也回頭去看。樑落瑤眉頭微微一皺心說:王旁這搞什麼?這個大將是西夏之寶?
李諒祚問道:“王公子莫不是說我西夏國有漫常,所向無敵?”
王旁笑道:“這位大人,在下並不熟識,我說的是這位大人手中的刀。”王旁說完,起身拜了一下說道:“今上恕在下帶刀劍進宮之冒失,本來我只是想對今上說,貴國鍛造技術可是了得。能打造如此精良的鋼刀,這在戰場不是所向無敵又是什麼?”
李諒祚命漫常拿過刀來看了看,的確是好刀,王旁所說這點也正在點子上,心中高興“公子若是喜歡刀劍,我可以送你幾把”
王旁忙擺手說道:“我一個文人,帶着有什麼用,今日見這大人佩戴此刀,正是人猛刀精,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李諒祚正在興頭上,聽聽王旁說什麼倒也無妨,卻聽王旁想見識一下比刀會,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李諒祚傳令漫常一個時辰之內將人召來。
都召來那還怎麼下手,漫常想想面『露』難『色』說道:“聖上,都召集來,怕人多雜『亂』而且都帶着刀劍不好管理。”
王旁沒等李諒祚開口急忙說道:“哪用這麼多人,最近一次誰贏了就只叫誰就好了。肯定也是極品之人。”
李諒祚見王旁這麼說,本來也無心招許多人來,問過漫常得知,前次拿到比刀會第一的是籍辣慶,心想這人自己也見過,雖然不喜歡但是找來看看也無所謂。即刻傳旨招籍辣慶殿前比刀。?? 爭宋115
李諒祚不喜歡籍辣慶,籍辣雷曾與沒藏家一派,要不是覺得登基就殺老臣人心不穩,他早就想削弱籍辣雷勢力了,但是又礙於梁氏家族的面子,凡事不能做的太明。所以李諒祚纔將漫咩將軍從前線調回來,用來制衡籍辣雷和梁氏家族。
籍辣慶此時正和賀行遠酒樓飲酒,他一腳搭在旁邊座椅,點了一桌子的菜,看見賀行遠客客氣氣老老實實的樣子,怨氣多少平息了點。
“賀老頭,你早這麼做多好,今天大爺給你個面子……”他說着夾起一筷子菜,大口放進嘴裡。
賀行遠這半天沒少給籍辣慶說好話,又作揖又賠不是,桌邊還點了俊俏的小女,陪着籍辣慶喝酒。他心裡疼的慌,這桌酒菜得花公子不少銀子,不過想想能穩住籍辣慶老老實實坐這也不錯。說不定一會他那屁股開了花,想坐都坐不下了。
這傳旨的怎麼還不來?賀行遠不時的看着樓梯口,好在籍辣慶光顧着『摸』『摸』小女的臉蛋,互相喂酒。有人賠罪請客的花酒,喝的還挺開心。
籍辣慶正喝的面紅耳赤,準備帶着小女尋一處僻靜消一消酒氣,賀行遠等的人也來了,來的人幾乎是被小五連拉帶拽的來到酒樓之上。
這可有點讓籍辣慶掃興,不過皇上有旨,也不能不去。賀行遠忙遞過來一把刀:“這可太巧了,剛要去送給公子,您就帶着這個吧。”籍辣慶接過刀,抻出到看看也還算過的去,反正去去就回來,輸贏無所謂都有賞金的事。
拎着刀喝的五六分醉的籍辣慶,跟着差使出了酒樓。小五招呼着,這籍辣慶公子是貴人,這可是寒冬冷風嗖嗖的,公子您坐轎吧。籍辣慶坐進小五準備好的轎子,擡轎子的人悠悠噠噠的,換平常人也能顛暈了,更何況本已經有幾分醉意的籍辣慶,到了皇城門口,腳底踉踉蹌蹌的籍辣慶跟着傳旨官進了皇宮。
這段時間,王旁也沒不能幹坐着等籍辣慶來。又和李諒祚樑落瑤對飲了一會,王旁說道:“今上,我這次來西夏也是爲了今後而來。”
樑落瑤一愣,心中『亂』跳。莫非王旁要說月下的事,月下在西夏的時候出入都要蒙面,只有李諒祚和自己還有樑乙埋看過月下的真容。而月下怎麼走的,只有自己和樑乙埋知道。所有人包括李諒祚都以爲:月下的消失是爲了真正的白石神降臨。
樑落瑤偷眼看看李諒祚,李諒祚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反而笑呵呵的說道:“你們漢人做了我夏國的皇后,前來拜見也是常理。”
王旁心理盤算着,童中啊童中,當然我幫了你,今日就借你法名借來用用:“這中有個典故,我在汴京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御賜準度的高僧,法名叫納言,不知道今後是否知道此人。”
樑落瑤自小生長在夏國,她上哪認識宋國的和尚去,她搖搖頭看看李諒祚。李諒祚篤信佛教,這點是他受聖母沒藏皇后影響,李諒祚自然也沒聽說過。
王旁偷笑沒聽說過就對了,要是聽說過我還沒說了呢。
“納言高僧可是得道高僧,九龍杯一案就是高僧所斷!我出汴京之前,納言高僧曾說過,西夏有龍子,是白石神化身。不僅助國運興旺,還可坐擁天下奇石。”
王旁說着,偷偷觀察着李諒祚和樑落瑤,他見樑落瑤的笑容僵硬,緊盯着自己。樑大美女,聽見石頭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