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的榷場就建在邕州州城外五里處,起先連邕州的官員以及王府上下的人都不明白,爲什麼王旁不在城中尋一處做榷場。書等到榷場建起來,大家才發現這個榷場足有十畝地。榷場之內還將不同類型的商品分門別類進行規劃;另外榷場還專門闢出了外邦商販的賣場。不僅如此市舶司就在榷場旁邊,並且太保銀行還在榷場之中有一個分號,方便商販銀兩的存取以及各個外邦進行貨幣的兌換。
劾裡鉢來到邕州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些外邦的商販帶到市舶司,進行入關商品的統一查驗登記,隨後又有專人負責安置這些商販並帶他們到相應的賣場。所以在來王府之前,劾裡鉢已經過榷場了。自己懸着的一顆心早就放下了,聽王旁這麼說只欠自己這東風,他得意的笑道:“我總算不負重託,不過這也是兄弟你的運籌帷幄啊。”見王旁嘴角一抹微笑,劾裡鉢接着說道:“這次所經之處,聽說王旁在邕州做了鎮南王,要與各邦建立商貿,都是興趣很濃。還是兄弟你的名聲在外啊,所以,我這趟去沒費什麼勁兒,就帶回了船隊。我這裡有幾封信,你。”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幾封書信,蔡京忙接了過來拿到王旁書案邊遞給王旁。王旁接過來竟有四五封“何大哥這是成了郵差了?”他說笑着一封一封的了信封,然後都放在書案上。
“可不是嘛,我走的時候經過保州,有嶽立託我帶給你的書信,還有楊士瀚的。另外經過遼國的時候,辛贊託我帶信,還有,天寧寺的契嵩高僧。另外就是李恩澤寫給你的。總之每到一處,人們聽說我是奉了兄弟你的命令辦事,都是好招待一番。搞的老子也糊塗了,你小子怎麼就那麼大名聲啊?!哈哈”他說着挺胸仰頭大笑,頗爲有這麼個兄弟而得意。
這番話倒是很受聽,王旁的嘴角畫起一絲弧線:“多謝大哥一路辛苦了!蔡京,你去吩咐準備一下,我也有rì子沒和大家一起坐坐了,今rì在花園薈英樓擺下酒宴,爲太子接風,爲大哥洗塵。大夥熱鬧熱鬧!”
“好嘞!”蔡京一聽有酒宴,嘴都合不上了,應着王旁的話朝外走。
劾裡鉢也呵呵笑了笑,伸手拿起身邊桌上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茶碗就見了底。他用袖子抹了抹嘴,忽然好像想起來什麼向王旁問道:“噯?太子也來邕州了?我怎麼不知道?”
王旁眼睛離開桌上的幾封信,這幾封信要估計得會了,他煽着摺扇。張平走過來給他們的杯中都添上水。這些本來都是下人做的事,但王旁不喜歡家丁侍女圍着,倒是哥幾個在一起更隨意些。劾裡鉢瞪着眼好奇的樣子,王旁眼睛眨了眨:“你剛回來你知道什麼,別說你不知道,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
劾裡鉢呵呵的笑了笑,他這笑始終帶着憨厚的樣子:“我們不知道是正常,怎麼你也不知道,這太子不老實在京城呆着,來這做什麼?有沒有到楊士瀚跟太子一起來?”
“沒有啊?何大哥怎麼想起問楊士瀚了?”
“你這個太子太保咋做的?太子來邕州你竟然不知道。楊士瀚不是寫信給你了嗎?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奉命被調往京城,說是做太子少保,按你們大宋的官階應該是你這太保的副職吧,怎麼你會不知道?而且太子出行怎麼着楊士瀚也該隨行的啊!”
“是嗎?”王旁有幾分訝異,至今他還對太子怎麼只有兩名隨從跟着頗爲奇怪,只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機會細問。經劾裡鉢這麼一提醒王旁急忙從書案上的一沓信中找書信,揭開蠟封拆開來,果然除了一些闊別之情問候之外,提到了要赴任京城的事。如果仔細觀察,肯定到王旁的眉頭輕輕的動了動,隨即合上信:“這也沒什麼,我這太保就是閒職,還不如這鎮南王來的實在,何大哥要是不提醒我還真忘了我這太保身份。呵呵”王旁的笑容中多少有一絲無奈,隨即他接着說道:“大哥一路辛苦,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咱在好好聊。等明rì一早咱們先去市舶司,再去榷場。只要這邊運轉正常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出門了。”
“好!就知道你閒不住,那我先去準備,有時間咱們哥兩倆兒在好好聊!”劾裡鉢倒是痛快,他也不多問,站起身來暫別王旁跟着張平出了書房再次安靜了下來,王旁拆開桌上的一沓信挨個的着,到最後到京城府上的來信,信是童貫寫的,語氣卻是柔兒的語氣,想必是柔兒讓童貫代筆,說是府上都好。還說了一件事,就是京城的銀行最近生意特別火,有幾個不知名的大戶存了不少銀子在裡面,銀行裡的款項富裕的不得了。到這,王旁皺起了眉頭。宋人不懂,包括府上的柔兒,甚至是京城銀行的李恩喜似乎都以爲是好事,但這在王旁來,可未必是這樣。
暫時不考慮是什麼人存了這麼多銀子,單說王旁的銀行賺的利差,如果存款太多銀行就要支付出很多利息;銀行要想正常運轉就必須解決存款過剩的問題。王旁着信輕輕搖搖頭,這要做的事太多了,本打算在邕州忍一忍,爲以後父親變法打好根基,等趙頊繼位了自己就可以藉助趙頊的力量一展抱負,可到現在越來越接近趙頊繼位的時間了,趙頊卻跑來邕州。想到這王旁心裡暗罵這臭小子到底搞什麼鬼,心裡正罵着忽見侍衛進來稟報,外面有黃門官來傳旨。
事情真是一出接一出,王旁忙命人將傳旨官請到正廳,自己匆忙淨手淨面,整理好頭髮換了衣衫,匆匆來到前廳。見過黃門官,是個年紀在二十六七的宦官,這宦官笑容滿面的對王旁十分客氣。那也得按照規矩焚香接旨,聽黃門官宣旨,竟是說太子要赴大理,過幾rì便會到邕州讓王旁陪護。王旁心想,這傳旨官比太子還慢,等他來告訴黃花菜都涼了。
接了旨意,王旁請黃門官落座,命人送上茶水。這黃門官很有眼力,雖然自己奉旨而來,卻不敢有半點託大。雙手捧着茶杯,屁股一半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十分恭謹的說道:“王爺不必客氣,現在太子還在路上,估計過兩三天就到了。”
“哦?呵呵”王旁也不說穿:“有勞中貴人了,不知道太子這次出行帶了多少人呢?是誰陪太子同行?”
黃門官答道:“太子這次出行隨行的有御史中丞,翰林學士張方平;另外有御前侍衛四名,少保帶禁軍二三十人,另外還有陪都少傅以及服侍太子的宮中人。大概也有四五十人,所以走的要慢一些。王爺不必着急,迎接太子時間上也是來得及的。”
王旁聽着心中暗自奇怪,趙頊帶了不少人出京城,可爲什麼他只帶兩個侍衛先行來了邕州?待送走了黃門官,剛剛有片刻喘息,天sè已經暗了下來。折克雋回來稟報太子已經找到了藏起來的物件,這會兒已經知道晚上王府設宴,正回寢室梳洗。王旁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折大哥,劾裡鉢已經回來,晚上大夥可以聚會一下。”
這幾rì王旁與這高智升相處比較好,這些衆人也都在眼裡,折克雋提醒王旁問道。“好!對了王爺,要不要叫上高國相?”
經摺克雋這麼一提醒王旁才發現今天怎麼一天沒見到高智升呢?“你去他在不在府上,今天這傢伙安靜的出奇。”,雖然王旁和高智升年紀差三四歲,但經歷相似又都是朝中可圈可點的人物,王旁見過這麼多人,還真覺得這高智升和自己也挺投脾氣。
“報!王爺,府外有人求見。”一名侍衛站在門口請示着。
越想閒會兒越閒不住:“是誰?!”
侍衛走進房間,將名帖遞給王旁,王旁結果名帖,見名帖上書幾個雋秀的字體:金蓮會杭州總會 林秀秀。
呵呵,這天都快黑了,按說正是歌舞昇平起的時候,林秀秀不去滿chūn院,到王府來做什麼?況且香香這位林姑娘也夠膽大,怎麼知道王旁會見一個滿chūn院的歌jì?如果不是今天侯書獻說起這金蓮會的事,王旁還真未必會理會,但想到這金蓮會竟有這樣的背景,自己又假公濟私授人以柄,也許正是林秀秀來見自己的緣由。
王旁低頭略微沉吟了一下:“請到花園的別院中。”
正廳院落人來人往,花園的薈英樓晚上有晚宴,想必也是來來去去許多人呢。至於書房的院落,也是王旁身邊衆人出入之所。而這花園的別院,一個門在花園,還有一個角門通向后街,這倒不是王旁jīng心準備。從他住進鎮南王府就有這個別院,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鎮南王府的門口,一頂小轎停在府埕,一個紅衣女子站在王府寬大的石階上等着進傳話的侍衛回來。侍衛從府內出來,了這紅衣姑娘:“王爺有請,跟我來!”他下了臺階,領着這個紅衣少女以及擡轎子的轎伕,從王府側面的巷子中穿過,來到花園別院的後門,扣打門環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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