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年輕人忽然冷靜了下來,之前那種浮躁的情緒從臉上消失,轉而陰沉着臉問道:“是三叔派你來的吧?說,跟着我們是不是想要找機會圖謀不軌?”
“你丫腦子有坑吧?聽不懂人話是怎麼着?”天佑直接一句話就噴了回去,愣是罵的對方半天找不着北。
“你你你……”
“你什麼你?小時候怎麼學的說話?什麼叫我跟着你?明明我先上的船好不好?倒時你們。船都離開碼頭了還死不要臉的網上爬,然後還說我跟着你們?看你一副人模狗樣的,《說文解字》不會沒學過吧?什麼叫跟?你走在別人前面跟一個我看看?這都不懂?整個一傻子嗎!”
天佑這話一出口周圍立刻想起了一片壓制不住的鬨笑聲。船就這麼大,天佑嗓門也不小,幾乎全船都能聽見,這會實在有人壓制不住笑噴了,然後所有人就都一起開始鬨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對面年輕人背後幾個狗腿子看到主人受辱,立刻出來呵斥起周圍鬨笑的人羣,其中兩個更是直接衝着天佑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說不過打算直接動手了。
看着凶神惡煞般走來的狗腿子,天佑並未膽怯,反而笑着問道:“這是要動手了嗎?你們可想好了,現在只是言語不和,動起手來我可就不保證什麼了。”
對面兩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神,然後回頭看了眼那年輕人,顯然也是有些舉棋不定。不過這時那年輕人也反應了過來,看向天佑的眼神中戴上了一分認真與忌憚。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問道:“你不怕我,難道說你是來……”
“保護世子。”兩邊的跟班忽然一聲吼,呼啦啦的一羣人就圍了上來,當先兩人甚至直接對着天佑就衝了上來。
“臥槽!”原本就是懟了對方兩句,哪知道這羣人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動手啊!不過這種時候也不能站在那裡讓他們殺了,當然要先反擊再說啊。
看着迎面揮來的兩柄朴刀,天佑一低頭就閃了過去,跟着一個掃腿將兩人踢翻,翻身向後拉開距離,盯着對面人羣大聲呵斥:“你們發什麼瘋?再來我可玩真的了。”
“大膽狂徒,先殺了你再說。”對方隊伍中一人指着天佑大喊,但卻沒有自己衝上來,而是揮手讓身邊的人上。
那人在隊伍裡似乎有點地位,周圍幾人都按照他的指示衝了過來,只可惜這些人都只是普通練家子,修的都是外功,這方面完全被天佑碾壓,三拳兩腳就全給打趴下了。
後面那人這時候躲在那裡激動的喊着:“反了反了,快,攔住他。”
一名一直抱着劍的劍客打扮隨從走了上來,抽出劍就橫在了天佑面前,劍尖直指天佑面門卻沒有搶攻,意思很明顯,只要天佑不往前走,他就不會主動進攻。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之前天佑解決那些普通隨從的三拳兩腳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來了,至少這劍客知道天佑不是好惹的,所以僅僅是威脅天佑止步,卻不敢搶攻。
“你就這樣躲在後面看着?果然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啊。”天佑沒有貿然前進,而是語言刺激那年輕人了。
年輕人沒有說話,倒是那跟班叫囂着:“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兒還敢說我家世子,告訴你,等我們靠了案集結大隊人馬叫你好看。”
天佑聽到這話故意一挑眉毛怪腔怪調的反問:“哦,那就是說你們現在沒人保護嘍?”
這話把對面的人都嚇了一跳,因爲這就是事實。那年輕人被手下稱爲世子,說明他是王爺的嫡長子,這種身份顯然是足夠顯赫了。而越是這種身份顯赫之人,就越是會擔心遭人行刺。之前是欺負人,那當然囂張無比,但一旦遭遇刺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仙,之前是我家世子言語無當得罪了高人,還請看在夷洲王的面子上不要計較,在下代夷洲王謝過了。”
這劍客顯然不是一般人,至少在隊伍中是有些地位的,因爲一開始所有隨從都衝上來的時候他卻沒動,而且當他說出剛剛那番話的時候,後面的那個狗腿子也沒敢插嘴。至於那位年輕人……已經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他們這種人就是色厲內荏,欺負人的時候凶神惡煞,碰上危險其實膽子比誰都小。
天佑笑了笑,問道:“你能做主?”
“在下乃世子教習,在王爺身邊還算說得上話。上仙寬宏大量,在下定然會轉達王爺,記下上仙的恩情。”
“恩情?”天佑笑笑:“你們不要事後來找我麻煩就不錯了。不過你們就算來找我也不怕,小爺接着。”
“不會,不會。”那劍客連忙保證,但天佑已經轉身離開了。他雖然不怕卻也不是真打算惹事,就算衝過去難道還能把人殺了不成?
天佑退讓之後對面也沒再挑事,一羣人狼狽的互相扶持着回到了船尾樓中。這邊一羣人都不是天佑對手,再放狠話純粹就是找不自在了。這羣人囂張歸囂張,腦子還是有點的。
被教訓了一頓之後那羣人倒也安生了下來,也不敢說什麼船慢之類的話了,反倒是天佑這邊,幾乎成了水手們的偶像,一羣人圍着天佑拼命的巴結。畢竟在他們這些底層人民看來,能把那種權貴都教訓的服服帖帖的人,還能和他們如此平和的聊天,實在是太難得了。
月溪渡到檀香渡不過十幾裡水路,看着不遠,船卻足足跑了能有兩個時辰,到達檀香渡的時候都已是三更天了,船上的人還好,習慣了這種生活,那羣人卻是一個個哈氣連天,直到看到天佑才緊張了起來,紛紛聚攏在年輕人身邊,再也不敢那麼囂張了。很明顯,那劍客之後又教訓過這羣人,剛剛結束衝突的時候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沒道理等一會就突然變這樣了,絕對是那劍客交代了什麼纔會如此。
檀香渡不愧是中立區東進的主要物流通道,巨大的港口區連綿五六里路,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工程。走出港口區,天佑放出靈騎,正要翻身上去,卻看到一大羣修士走了過來。看到天佑一身的紫霄宮宮服,當先一名看上去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微微向天佑抱拳一禮,腳下步子卻沒有任何停頓。
天佑看到立刻也是抱拳還禮,後面的那些修士也是紛紛抱拳行禮,倒是相當客氣。
兩幫人擦身而過,天佑卻意外的發現對方竟然和後面那羣人匯合到了一處,從人縫中隱隱還能看到那年輕人衝着天佑這邊指指點點。不過天佑並未在意,這裡是中立區,敢對紫霄宮下手的人還真不多,就算同爲修士,看到紫霄宮的人也得收斂些,畢竟紫霄宮在仙門之中地位太過特殊。
除了檀香渡口,後面的道路幾乎都是在這個世界非常罕見的超寬石板路,大約抵得上六車道高速公路的寬度。當然,僅僅是寬度較寬,地面依然還是石板鋪成,不可能比得上水泥路面那麼平整。道路兩側也和之前看過的黃泉渡差不多,幾乎都是一個挨着一個的貨場。所不同的是黃泉渡的貨場都是空的,裡面只剩下一些隨意丟棄的破爛和損壞的馬車,滿眼盡是蕭條。而這檀香渡的貨場卻是人滿爲患,到處都是進進出出的馬車車隊,上貨下貨的幫工和指揮監工的聲音響成一片。
道路雖然寬闊,但因爲車馬實在太多,此地又沒有交通管制,自然是亂的厲害,天佑也不敢縱馬狂奔,即便是腳力驚人的靈騎在這兒也只能小步慢跑。
順着道路前行了不一會,路兩邊的貨場終於是少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卻是成片成片的圓木堆放在道路兩側,由七八頭水犀牽引的重型載重貨車停在路邊,一羣人圍在旁邊,依靠三頭騾子拉動的絞盤吊起沉重的圓木,一根一根的裝上拖車。這幅景象簡直比得上現代的伐木場了,不同的是這裡沒有轟鳴着的重型機械,只有相對安靜很多的牲畜和妖獸作爲動力源使用。
經過了這片圓木堆放場指揮,前方不遠就是一片綿延的小鎮。這座小鎮就是天佑他們約定的匯合地點檀香村了,整個村子中的建築都是用檀木建造而成。在別的地方這或許是名貴的木料和香料,但在這裡卻是最便宜的東西,因爲周圍的山上幾乎都是這玩意,想要蓋房子去砍幾棵下來根本沒人找你要錢。
儘管約定了匯合的地點,可進了村子天佑卻犯了難。這檀香村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受地形限制,其結構呈現出了一個y形的分佈,指向小桃源城的那個方向甚至已經發展到了桃源城下,幾乎快要與桃源城連成一片了。而另外兩個方向的發展也是差不多,各自向外延伸出去很遠,也不知道趙靈韻和白冰雨她們會在哪裡等他。
光想也沒用,天佑打算先在這裡繞一圈再說。按說趙靈韻他們都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應該知道在外面留人與他接頭,所以理論上來說只要跑一圈大概就能碰上他們了吧。
這樣想着,天佑已經到了檀香村的中心點,這裡並不是一個三岔路口,而是修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環路,方便車馬通行。畢竟此地車馬流通量太大,不可能繼續沿用簡單的交叉口,不然肯定分分鐘堵死。
到了這環路口就要選擇往哪邊走了。本來照正常分析應該是往中立區方向纔對,但天佑不能排除他們等在桃源城方向的可能性,索性驅動胯下靈騎過去兜一圈,反正桃源城方向的道路人流量很小,可以縱馬飛奔。
不一會一圈繞回來,果然是沒有看到白冰雨他們的人影,天佑這便轉向朝着中立區方向行去。但是,因爲往桃源城方向兜了一圈的原因,天佑回來的時候就正好撞上了之前船上的那波人,而且他們已經和之前那波修士團體匯合,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支三十多人的大隊,其中甚至不乏跨過了中樞魄期的高端修士存在。按紫霄宮的分類,這就已經可以被稱爲仙長了。當然,他們和天佑不是一個門派,所以天佑也無需過多尊敬,只是修爲畢竟在那兒擺着,真要發難天佑還真不敢說一定能全身而退。
還好,此地人多,對方似乎沒有看到天佑,亦或是真的不打算再找麻煩了,總之並沒有發生什麼。天佑稍微走在他們前面一點的位置,本想拉開距離,可惜人太多,想快也快不起來,只能這麼一前一後的吊着。
一路前行,兩邊的街道也是越來越寬,人流自然就變得稀疏了一些。天佑正打算加速,忽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喊着他的名字。
“天佑師弟,天有師弟,這邊,這邊。”路邊一處旅店門口,曲童正衝着天佑大聲喊着。
順着聲音發現了曲童之後天佑立刻調轉馬頭走了過去,而與此同時,就在天佑身後不遠處,羋天英也終於發現了一直走在他前面的天佑。眼中的陰狠與怨毒一閃而過,羋天英叫來了之前叫的最兇的那個狗腿,小聲交代了幾句。那狗腿看了眼天佑方向,立刻點了點頭,然後喊道:“趕了一天路,大家先休息一下,我們去那邊那客棧歇歇腳吃點東西再走。”
隨着他的呼喊,整個隊伍便轉向了客棧方向。那劍客也注意到了前面的天佑,當然他也看到了自己主子的小動作,只是他畢竟是下人,就算身份稍微有些不同,也改變不了下人的身份。所以,最終他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而沒有說什麼。
天佑並未去看後面的團隊,直接跟着曲童進了客棧之中。這裡的環境並不太好,店裡人非常多,有些吵鬧,不過他們只是在此匯合,天佑自不會計較。
看到曲童帶着天佑進來,呂萌直接從二樓上飛奔了下來。“天佑,天佑,你事情辦完了?”
天佑面色一頓,但很快又放鬆了下來,無奈道:“遇到點意外,不過暫時也算完成了。”
呂萌也沒追問具體出了什麼事情,只是向天佑彙報着他們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按照白冰雨的建議,他們並沒有全體留在這裡等待,而是先派了兩個人返回紫霄宮去報信。
白骨洞陰氣爆發,亡靈屠村,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要儘快上報,耽擱不得。對此天佑倒是和白冰雨想法一樣,點頭問道:“其他人都還好吧?”
“都還好,不過我們把自己的靈騎借給了回去報信的人,所以返程的路上大概需要租些馬匹代步了。”
天佑點點頭問道:“對了,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倆在這兒?”
“劉燁病倒了,大家商量決定帶他去桃源城修養,我們是專門留下等你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和他們匯合吧?”
“好的。”
三人商量好就要離開這家客棧,結果剛出門就撞上了正要進來的羋天英一行。
“咦?這不是路見不平的紫霄宮少俠嗎?怎麼剛來就要走啊?”外面進來的人羣中那個狗腿子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同時他身邊的兩個人同時往門框上一靠,一排三個人直接把店門賭了個嚴實。
天佑也認出了這羣人,但卻根本不想搭理他們,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被這羣人給擋住了,畢竟門就那麼寬。
“好狗不擋道。”儘管不想惹事,但對方擺明了就是來找事的,天佑自然不會慣着他們。
“你說什麼?”兩個擋路的傢伙立刻就直起身子走上前來打算推搡天佑,然而早有準備的天佑體內靈力已經提前開始運轉了起來。
門口這兩人看來只是普通弟子,修爲一般,距離這麼近也沒什麼感應,然而後面那位超過人魂期的高階修士卻是大聲提醒道:“小心。”
可惜,這麼近的距離喊什麼也來不及了。天佑閃耀着雷光的雙掌先於企圖推搡自己的那人對上,瞬間將其擊飛了出去,緊跟着又命中了站在中央叫囂的那個狗腿子,同樣是一掌擊飛。整個動作乾淨利落,前後都不到一秒兩個人就先後飛了出去,以至於同樣斜靠在門框上的另外一人都還沒來及站直身子。
既然已經動手了,那就也不用顧忌什麼了。天佑順勢一手反摟剩下那人的脖子,手臂從前方反繞過去兜住他的後腦,跟着猛地向前一帶,那人立刻感覺騰雲駕霧一般不知怎麼的就離開了地面,一路驚叫着飛過人羣頭頂步了前兩人的後塵。
“少俠你幹什麼?”之前提醒兩人的那個年長修士,也就是之前在碼頭區率先和天佑打招呼的那位驚訝的看着天佑問道。
天佑還未來及回答,旁邊那個羋天英便已經先一步怒道:“青葉上人你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他都已經動手傷了我們的人,你難道還要幹看着任他撒野嗎?”
“可是世子……”中年修士還想解釋,卻被羋天英打斷。
“你可是我爹請來保護我的,這人之前在路上就打算行刺於我,如今又打傷我的護衛和你的弟子,這樣你都不出手,我還要你何用?”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那修士臉上一陣變換,最後還是轉向天佑厲聲道:“這位道友,大家本來都是仙門中人,本該互相扶持,然今天之事確是你有錯在先。但念在你我都是仙門的情面上,只要你願意認個錯,道人願意代你向世子求個情,這事我們就算揭過可好?”
“哈哈哈哈……笑話。”天佑看着那中年修士道:“你自己去我們搭乘的船上打聽打聽,到底是誰惹事在先。如今倒打一耙不說,竟然還要我道歉?這位仙長看起來也是有些德行的,天佑也不計較你爲小人所矇蔽之事,只是仙長切莫爲了那點小錢傷了自己德行纔好。”說到這裡天佑忽然又將目光轉向了那邊的羋天英。“我不管你是哪家的世子,我也不管你爹有多大勢力,我只奉勸你一句:切莫惹我。小爺我十歲進山獵熊,十三歲徒手搏殺妖獸,身上染過的血不是你這種暖房裡長大的幼苗能理解的。今日我要殺你,七日後你爹就可以爲你辦頭七了。”
“哈哈哈哈,笑話。”仗着自己這邊人多,那羋天英竟然不懼天佑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意,居然還學着天佑的口氣反擊了回來。“看你修爲不過爾爾,我這邊青葉上人不算,就是他的弟子也足夠取你性命了。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
羋天英話未說完就聽身旁青葉上人大聲示警並一把推開了他,但這一下依然沒能救下羋天英。衆人只覺周圍平地捲起一股妖風,將衆人吹的睜不開眼,但那青葉上人卻還是找到了天空中撲下來的巨大黑影,奈何事出突然,那黑影又着實厲害,青葉上人竟然一下沒擋住被拍飛了出去。
連青葉上人都擋不住,周圍弟子就更不頂用了。嘲風雙爪捏住羋天英雙臂,比街道還寬的翅膀猛拍兩下,身子瞬間便拔地而起,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夜空中。那青葉上人還想去追,可等他擡頭去看的時候卻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這位小道友……”見目標丟失,青葉上人倒也沒失了分寸,轉身對天佑道:“羋世子乃楚國皇族,驕橫跋扈慣了,還請道友不要當真。若是真結下恩怨,即便道友是紫霄宮出身,怕是也會平添不少麻煩事情,還請慎行。”
這個青葉上人雖然是那個羋天英的幫手,但態度一直很好,事情也拎得清,知道自己該站哪裡說話,所以天佑對他也客氣的很。
“仙長不必擔心,天佑也不是那無腦莽夫,剛剛不過是讓我那妖寵帶他上去嚇唬恐嚇一番,算是給他長點記性,不會傷他分毫。”
“那小道我就放心了。只是等世子下來怕是又要多事,不如道友告知一下要把世子放在何處,我們直接去接人,免得世子再見到道友麻煩。”
天佑點點頭道:“此言在理。我一會會讓我那妖寵把他仍在碼頭上,你們去等着就行。”
“那便多謝了。”青葉上人行禮告辭,天佑還禮,倒是一派融洽的樣子。青葉上人的那些弟子見師尊都對天佑這般客氣,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跟着離開。
兩邊走遠之後,青葉上人的徒弟還是沒忍住,跑到青葉上人跟前問道:“師尊爲何對那小子這般客氣?我們這麼多人,還真怕了他不成?”
青葉上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着自己弟子說道:“爲師是怕他一個不過煉體境的初級修士嗎?爲師怕的是他身後的紫霄宮。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讓你多用腦子,怎麼就記不住呢!”
就在青葉上人這邊往碼頭區走去的時候,天空中,羋天英卻是正在享受着神州大陸很少有人能玩到的極限項目——自由落體。
話說嘲風把羋天英帶上天之後就開始一路爬升,一直飛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然後突然就鬆開了爪子把他給扔了下去。羋天英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扯破嗓子的尖叫了。但是,嘲風並沒打算把他摔死,天佑下達的命令是嚇嚇他而不是殺了他,所以嘲風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玩具,不斷的在空中玩拋接遊戲。先把他帶上高空扔下去,然後再俯衝追上下落中的羋天英,抓住之後重新帶上高空再玩一次。
這種拋接遊戲其實是翼鳥們很喜歡的一種遊戲方式,不同的是通常他們會選擇一些諸如兔子或者小野豬之類的小型生物來玩這個遊戲,而且一般都是兩三隻翼鳥互相配合着玩,等玩累了,就在空中把獵物撕開分食掉。這次獵物被換成個人,而且只有嘲風一個參加遊戲,效果反而更加的好,因爲嘲風沒有人配合,自己俯衝下去需要較長時間,對羋天英來說真的是魂都嚇出來了。
當玩夠了的嘲風將羋天英丟在港口區外的河面上時,這傢伙已經基本快要失去神志了。高空的低溫加上驚嚇過度,這又在水裡泡了一會,雖然很快就被救了上來,但回去大病一場是肯定跑不掉了。
懲戒完找事的紈絝,天佑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招呼上全程目瞪口呆的曲童和呂萌準備去找大部隊集合。呂蒙這才反應過來纏住天佑開始打聽之前的衝突是怎麼回事。
聽完天佑的介紹,呂萌卻是皺着眉頭道:“天佑你真不應該和他發生衝突。”
“怎麼?這傢伙難道還能管到我不成?他又不是秦國的世子,有你和嬴穎、冰雨在,難道還能讓他在秦國把我怎麼樣了不成?至於在中立區,還有誰敢欺負到咱們紫霄宮頭上來嗎?”
“話不能這麼說。”呂萌道:“他畢竟是楚國世子,而且你知道的,楚王沒有子嗣,所以他很可能會繼承楚王之位。我們雖然是紫霄宮的弟子,但也是秦國人,出外走動是常有之事,總會有被他截住的時候。遠的不說,馬上就到年底了,國運活動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國運?那是什麼?”天佑自認自己走南闖北的見識不算少了,但還真就沒聽說過這個國運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提升國家運勢的祭祀活動?”
“你要非這麼理解也不能算錯,但國運其實是指的國家運輸任務。說白了就是搬磚比賽。”
“搬磚?還比賽?”天佑那一瞬間就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話說這搬磚什麼時候也變成運動項目了?還比賽?聽呂萌的意思,這還是個國際賽事,因爲如果僅僅是秦國自己的事情,沒道理會涉及到楚國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