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的事情,兩人的關係明顯更加親近了。天佑覺得那枚魂珠是呂萌用法術凝聚的,他自己根本弄不到,所以認爲應該給呂萌。但呂萌卻覺得沒有天佑,她根本不可能戰勝一隻65級的火豬。
兩邊互相謙讓了一番之後,最後決定一人一半。當然魂珠沒法分,所以只能折價,由呂萌買下來,支付一半的費用給天佑。這個分配方案兩人都覺得較爲合理。天佑是普通人,錢對他來說最實在。呂萌是通靈師,魂珠,尤其是高階魂珠,價值遠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兩人回到營地的時候,其他人的工作都已順利完成,那處淺淺的石窟外堆積了不少樹枝。
“你們怎麼搞到現在纔回來?”看到兩人出現,呂正義立刻就質問了一句。他們已經完成工作在這裡等了老半天,結果兩人卻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眼看這天已經黑了下來,衆人都有些焦急。先開始是擔心天佑扔下他們,後來又擔心兩人遇到意外。
雖然大家都很焦急,但至少還知道控制情緒,只有呂正義例外。他反正也和天佑撕破臉了,根本不打算容忍什麼,直接就吵了起來。
這次天佑沒和呂正義吵,因爲他知道有人會替他吵。
果然,呂萌就像只小公雞一樣迎了上去,逮着呂正義就是一通罵。呂正義當然也不是幹聽着,不過他根本就說不過呂萌,而且呂萌的地位也比他要高,實在吵不過了還可以向白冰雨和嬴穎撒嬌求援,這種情況下呂正義能贏纔怪。
默默走到石窟外衆人的勞動成果附近,大致看了一下,還好,衆人選的樹枝基本合用。將明顯有問題的挑出來扔掉,然後天佑便將衆人召集到了一起,連呂正義都跑了過來。
“我教你們怎麼編藤牀,我怎麼說你們怎麼做,跟着我學。我沒時間給你們一個一個的編。”
聽到天佑的話衆人當然是照着做,就連呂正義都沒反駁什麼,他也知道大家丟了補給,晚上不想辦法根本沒法睡。
這幫人說起來都不算太笨,但藤牀這東西看着簡單,做起來卻需要一定的動手能力,衆人的作品可謂是五花八門啥樣的都有。
天佑的藤牀編好之後看起來就像一艘獨木舟,中間寬兩頭略窄,而且非常的均勻,枝條疏密得當,多餘的分差幾乎都是一個方向的,即便有不合適的也被他用刀削了下去。
秦伯和殷如花做的藤牀算是中規中矩,有點醜,但基本結構都對,至少不影響使用。
白冰雨的那個藤牀一頭大一頭小,中間明顯太稀疏,幾乎沒法用。嬴穎的更糟,根本沒法移動,一碰就散。
意外的,呂萌和穆如玉製作的藤牀倒是相當不錯,雖然比不上天佑的手藝,但起碼不像個初學者的作品,內部結構非常均勻整齊,相當漂亮。天佑問了一下才知道,呂萌除了是通靈師,還輔修煉器,所以手很穩,而且動手能力強。她甚至專門研究過鍛造和編織,因爲這都是煉器需要的基礎技能。
穆如玉倒是不會煉器,但她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自小就跟隨母親學過針織女紅,動手能力還是有些的。藤牀雖然用的是樹枝和藤條,但其實也還算是編織技術,所以穆如玉學起來非常快。
最後,呂正義的藤牀基本上和白冰雨的是一個級別的,比嬴穎好些,但依然沒法用。
幫秦伯他們幾個把自己編的藤牀稍微休整了一下,去掉方向不對的枝杈,防止晚上硌得慌,然後就讓他們把藤牀都擡進了石窟。
看着剩下三張沒法用的藤牀,天佑直接無視了呂正義,從他身邊走過。呂正義是又氣又急,想讓天佑幫他搭藤牀,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去求天佑等於主動服輸,用命令的口氣貌似也不行,進山之前就說過,天佑只管帶路,其他問題本來都是應該他們自己應對的。天佑現在已經是超額完成了約定之外的任務,即便是呂正義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看了眼嬴穎面前那一堆雜亂的木頭,又看了眼嬴穎。後者的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自小到大嬴穎就一直被衆人誇讚着,因爲她的地位,因爲她的美貌,更因爲她確實優秀,但現在她感覺自己特沒用,整個隊伍裡她做的居然是最差的!
“你用我編的那個。我守夜用不到牀。”
嬴穎的技術太爛,天佑乾脆放棄了教會她的打算,反正這種技能估計她以後也用不上,能湊合過今晚就行。說完之後天佑就打算過去幫白冰雨休整一下她的藤牀,雖然結構有問題,但調整一下還是能用的。起碼白冰雨搭的框架是正確的。
“我不要。”嬴穎有點惱羞成怒,站起來就往石窟裡走。
天佑看了眼鬧彆扭的嬴穎,忽然發現白冰雨猛向他打眼色。無奈的搖搖頭,天佑忽然一步跨過嬴穎搭的那堆不明物體,一把拉住了嬴穎的手腕。看到嬴穎轉身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太合適,趕緊鬆手退開一步。
呂正義看到天佑的動作又要跳出來訓斥天佑,忽然就感覺身上發冷,一扭頭就看到白冰雨正向他投來殺人的目光,嚇得這小子趕緊繞過幾人跑石窟那邊去了。
白冰雨這時候也站起來,拖過天佑的那張藤牀一邊往石窟那邊走,一邊說道:“我手笨,撿個現成的,麻煩你們再搭兩個吧。”
嬴穎扭着頭不看天佑,卻也不走,天佑有些尷尬,想去拉她,又覺的不太合適,這畢竟不是後世,嬴穎真要計較起來,剛纔那一下就算砍了他的腦袋都是合理合法的。當然,他知道嬴穎是在賭氣,不會真的計較,不過剛纔是一時疏忽,現在再伸手就真不合適了。
天佑這邊正尷尬呢,嬴穎忽然哼了一聲,自己走回了那堆不成形的枝條邊蹲了下來。天佑一看趕緊跑了過去,在另外一側蹲下,然後開始動手,一邊指導嬴穎一邊自己幫忙一起編制。
兩人邊說邊編,嬴穎看着天佑略帶尷尬的表情忽然掩嘴一笑,兩人之前那種尷尬的氣氛瞬間消弭。
“之前是我過分了。”嬴穎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天佑趕緊道:“不,不,是我小家子氣了。”
“你就別客氣了。我知道,呂正義肯定是做了什麼得罪你的事情,我這樣偏着他,是有些不對。我向你道歉。”
“過去了就過去了,算了,不提了。誒,你手裡拿個不對,再往裡一點,這樣會散的。”
“是這樣嗎?”嬴穎拿着樹枝一邊調整一邊問。
天佑教了幾下還是不對,乾脆繞過去,跪坐在嬴穎身邊,手把手的教她如何調整深度和合適的角度。不遠處呂正義看着靠的很近的兩人,忍不住的咬牙切齒,但卻根本不敢亂動,因爲白冰雨就在他對面用眼神警告他不要搗亂。
殷如花他們看到嬴穎和天佑兩人的關係恢復都只是笑笑,並沒有什麼表示,但秦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秦伯是秦王身邊的老人,當年秦王還只是王子的時候秦伯就在他身邊了。後來秦王繼位,嬴穎也跟着出生,秦王就將秦伯指派給了嬴穎做專職護衛。可以說秦伯是看着嬴穎長大的,比起嬴穎的生母和秦王,他反而更瞭解嬴穎。這一刻,他看到了嬴穎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的一絲別樣的感情。
秦伯不反對嬴穎有感情,但對象絕不能是天佑這樣的無名之人。
和王權思想深重的秦伯不同,白冰雨等人就沒有這麼多想法。他們或許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卻根本不在乎,因爲他們都是仙門弟子,道法自然纔是他們的理念。當然身爲貴族子弟,所以他們並不牴觸自身的身份地位,也不反對王權對人民的統治,只是不以爲然而已。說白了就是隻要王權不礙到他們,他們就不在意,但兩者有牴觸時,他們會優先考慮自己而不是王權。這就是仙門的理念。根本不把王權當回事。
這邊秦伯在想着他的心思,那便天佑倒是很快和嬴穎一起完成了藤牀,不過他們只做了一張牀。天佑覺的少一張牀正好,反正需要有人守夜,他們七個人只要有六張牀就夠用了。至於說呂正義……哪涼快哪呆着去,天佑才懶得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