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還請王爺稍等,容奴家去看看,若是月仙姑娘稍微好上一些了,就勸她出來陪王爺吃幾杯酒,”李元昌不顧身份,**也不敢強自忤逆一個王爺的話。¥f,本來,一般來說到青樓裡面去的官員,都不會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官職的。因爲畢竟是朝廷的官員,是要做出一個表率的,出入青樓會傷及清譽,所以基本上不會亮明自己的身份。可是李元昌似乎毫不顧忌,在青樓之中自稱本王,還拿身份地位來強令**。
這時候衆人都已經知道了月仙同夏鴻升的關係,故而都看向了夏鴻升,卻見夏鴻升面無表情,正端起一杯酒水來喝了下去。
約莫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聽見底下有人叫喊了一聲:“月仙姑娘出來了!”
衆人看過去,就見月仙身着一襲白裙,蓮步如雲的緩步而來,走到了李元昌的跟前來,那**趕緊對李元昌說道:“稟告王爺,月仙今日實在是身體不適,卻不忍拂卻了王爺厚愛,強打精神的過來侍候王爺吃酒,還請王爺憐惜她啊!”
“奴家身子不適,還請王爺憐惜。”月仙也是盈盈一拜,對李元昌說道。
“過來坐下!”李元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說道。
月仙朝前走了兩步來,忽而看見了正坐在後面的夏鴻升,腳下頓時一滯,眉宇間變得有些慌亂和尷尬來,動作就有些遲疑了。
“恩?”李元昌留意到月仙有些遲疑了,於是哼了一聲。月仙這才又反應了過來,舉步走到了李元昌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卻聽李元昌見了月仙坐下來,於是笑道:“哈哈哈哈,今日本王買了兩個突厥女子來,月仙姑娘看着如何?”
“兩位姑娘國色天香,能得王爺垂青,是她們的福分。”月仙的神色有些勉強,堪堪的說道。然後擡手往李元昌面前倒滿了一杯酒水來,勸道:“奴家祝賀王爺得此二位異族美人。”
李元昌哈哈大笑,接過酒水仰頭一飲而:“突厥女子,只是圖個新鮮而已。她們又哪裡比得上月仙姑娘分毫!”
月仙搖了搖頭,淡淡一笑,說道:“承蒙王爺誇讚,月仙哪裡能夠當得王爺如此。”
“當得!當得!”李元昌見月仙對他一笑,頓時也眉開眼笑起來。揮着手對月仙說道:“月仙姑娘絕非是尋常庸脂俗粉可以比的,哈哈,本王可是對月仙姑娘傾慕至極,誰敢說月仙姑娘當不得?本王離開就讓人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李元昌一邊說着,一邊就要伸手過去牽月仙。卻見月仙輕輕一笑伸手過去拿起了酒杯來,順勢躲過了李元昌的手,往面前的杯盞之中倒滿了兩杯酒來,然後端起了其中一杯遞到了李元昌的面前,說道:“承蒙王爺厚愛,月仙感激不盡。還請王爺賞臉,月仙陪王爺盡飲此杯!”
李元昌笑着點頭接過酒盞來,月仙又端起了另外一杯酒水來,碰了一下之後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朝下一倒,滴酒未落。
“好!”李元昌一拍桌子,大笑起來,手臂就要往月仙的身上摟抱過去。
“王爺!”月仙忽而站了起來,躲開了李元昌的手臂,說道:“有酒無曲,畢竟不美。不若就由月仙爲王爺撫琴一曲。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李元昌兩次都被月仙躲了開來,面色上就有些不悅了,不過還能夠剋制,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日裡在本王府中聽聞月仙姑娘操琴一曲,本王猶自難忘,今日當洗耳恭聽。”
月仙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起身朝樓下走去,到了臺子上面。雙手按住琴絃,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撥彈了起來。
夏鴻升在上面微微皺眉。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月仙是在躲避李元昌,可看看李元昌,他坐在那裡看着臺上的月仙的眼神卻充滿慾念,而且絲毫不加以掩飾。
聽着月仙的彈奏,不知怎的讓夏鴻升忽而想起來兩人說話閒談時候的情景。月仙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無論夏鴻升說道什麼,月仙總是能夠靜靜聽着,然後很合時宜的接上幾句。要是夏鴻升說的話不是她能夠聽得懂的,那她也不會發問,只是面帶淡笑的安靜聽着,這種感覺讓夏鴻升感到很舒服。
人都是需要被傾聽的,被傾聽就是被認可,也就是我們的表達在別人身上得到了反應,使我們的感覺、行動及用心有了意義。
如果一個人在說話時沒有人聽,說話者便無法滿足傳遞想法與表達情感的目的。也因此,在說話者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被拒絕、被忽視的挫敗感。
表達及被認可是自我生命與他人生命互動、互惠的過程,自我的生命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完整,人際關係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平衡。被聽見就是被重視,它滿足了自我表達及與他人溝通聯繫的需要。一個好的傾聽者容許我們表達自己的所思所感,他人的傾聽與注意協助我們在肯定自己的過程中,釐清思緒及感受。
夏鴻升更是如此。
有許多事情憋在心裡,是一輩子都不能夠說出來的。這本身就讓夏鴻升對於被傾聽更加的渴望。除了那些最深處的秘密之外,還有許多事情是不能夠對旁人說的,因爲不想要他們擔心。可是憋在心中卻又憋的難受,於是夏鴻升就會從這些事情裡面挑出來一些在月仙面前訴訴苦,抱怨幾句,發發牢騷,心情就能夠好上許多。如果說徐惠是夏鴻升的溫情所在,那月仙就是被夏鴻升視爲紅顏知己了。
所以今天本來就因爲李麗質的事情而沉鬱的心情,看見了李元昌的舉動之後就更加不爽了。
“好!”李元昌突然一聲大叫,將夏鴻升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月仙已經結束了彈奏。李元昌在上面哈哈大笑,將月仙招呼了上來,然後說道:“月仙姑娘果真是琴藝無雙,本王甚慰!來人吶,給那**賞一千貫去!”
百花樓中頓時譁然,一片驚歎,李元昌則很是得意的笑着,看那**高興的一張臉笑的眼都看不見了,一個勁兒的在那裡獻起了殷勤。
夏鴻升心裡鄙夷,怪不得李老二那麼厭惡這個李元昌。同樣是宗室,可是看看人家李道宗,看看人家李孝恭。這個李元昌又笨又狂,歷史上見李世民不喜歡他,還鼓動李承乾造反,最終賜死,也是不虧。
李元昌一個勁兒的向月仙讓酒,月仙也不敢不喝,一杯杯的下去,臉上就開始顯露出醉意來了。
李元昌笑的越加高興,更是頻頻端酒。
“王,王爺……奴家身子不適,不勝酒力,恐是不能再喝了……”月仙看上去眼中已經有了朦朧之色,強撐着笑顏對李元昌說道:“奴家去叫其他的姐姐來陪王爺,請王爺准許奴家前去休息片刻……”
“那可不成!”李元昌搖了搖頭,又倒滿了一杯酒來:“本王是特意爲了月仙姑娘纔來這百花樓的,除了月仙姑娘,其他人本王怎會放進眼裡。”
“不……王爺,月仙真的不能再喝了……呀!”月仙身子往後躲去,卻猛然一聲驚呼,卻是被李元昌一下子給伸手攬住了腰,猛地一下攬過來了。
李元昌臉色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月仙姑娘真是說笑了,本王看月仙姑娘還好的很嘛!來,盡飲此盞!”
說着,就要將手中的酒杯往月仙的口中灌去。
“王爺……”月仙一邊掙扎,一邊躲避,可是她一介女流,又已經醉了,哪裡有力氣掙脫開來,只得被逼着又將那杯酒嚥了下去。
夏鴻升心中怒火蹭蹭上頭,拳頭一握,卻突然手臂就被拉住了。
“師弟,莫衝動!”徐齊賢在他旁邊緊緊拽住了他,搖了搖頭。
“媽媽……”這邊月仙求救的神色看向了**,**也是心急,月仙如今可是她百花樓的搖錢樹,若是被李元昌壞去了身子,那可不如如今值錢了。
“哎呀!您看看奴家這記性!”**眼珠猛轉幾圈,突然一擺手巾說道:“王爺,咱們百花樓裡面新買來了幾個波斯女來,那各個可都是頂呱呱的!您看月仙已經不勝酒力了,這不是壞了王爺的興致?不若叫奴家喊了那幾個波斯女來侍候王爺,也好讓王爺盡興,您看如何?”
“啪!”一聲脆響,一個酒杯被扔到了**的腳下,碎了一地。李元昌冷哼一聲:“本王要做什麼,還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那**頓時色變,趕緊不停的賠罪施禮:“不敢!不敢!”
月仙一個勁兒的掙扎,可她又如何能夠從李元昌的手中掙扎出來。李元昌擡手往月仙的臉上輕薄了一把,挑着月仙的下巴笑道:“哈哈哈哈,本王不會虧待月仙姑娘的,月仙姑娘又何須掙扎?難道以本王的身份,還入不了月仙姑娘的眼界麼?”
李元昌的所作所爲,讓周圍許多人都是直皺眉頭,很是不恥,卻又不敢做出什麼來。
“漢王殿下,住手吧!”
這時候夏鴻升喝下了手中的一杯酒,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