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多快啊,轉眼之間,就到了文武大會了。
如同長安城中所有喜歡湊熱鬧的人一樣,夏鴻升難得的起了個大早,洗漱妥當,專門穿了尚爲學子之時的青衫,嫂嫂嫌人多不願意去,於是就帶了齊勇和一身男子裝束的月仙,在城門口等上了相伴而來的徐惠和李麗質,不約而同的,她們二人竟然同月仙一樣,也是一席男子穿的長衫,手裡拿着摺扇,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
“徐兄、李兄、月兄,小生這廂有禮了!今日吾等同遊文武大會,當臨江而賦詩,奪魁於諸學子之手,且看諸位兄臺手段,殺得那些學子片甲……那個不留哇……哇哈哈哈!”最後一句是唱出來的戲腔,逗的三人哈哈大笑。
“公子要去參加詩會?”月仙眼睛明晃晃的看着夏鴻升,這種情態在她臉上可不常見。
夏鴻升搖了搖頭:“只是看看,那些學子都是好好讀書的人,我自愧不如。”
“可是夏公子明明寫的更好。”李麗質說道:“夏公子的詩作言之有物,讀之使人心中有所感,比那些空洞堆砌的辭藻好多了!”
“哎喲,這可是承蒙李兄看得起了!”夏鴻升哈哈一笑,說道。
衆人換乘上了同一輛馬車,朝着渭河邊驅馳而去。
渭河邊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了,可謂是接踵摩肩。一塊一人多高,形狀奇特的巨石已經被豎起來了,證明刻着四個大字:渭河公園。背面,是一段很通俗易懂的白話,說這個公園是爲了讓百姓們有一個可以隨意觀賞遊玩的地方,是大唐皇家酒坊等商戶合資建設的之類云云。
李麗質平常除了皇宮就是弘文館。很難有出來的機會,因此十分興奮,臉上紅撲撲的。好奇的到處看。也沒有見過如此多的人聚集的在一起的樣子,所以也心中難免緊張。下意識的就勾住徐惠。徐惠也同樣興奮和緊張,勾住了月仙。夏鴻升走在後面偷笑不已。其實她們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她們三個的周圍有幾個人書生打扮的人不知不覺的將她們同其他人給隔開了,那是李麗質的侍衛。
所以夏鴻升纔敢帶李麗質出來啊!
繼續往前走,就見前面一處樹林,林間樹枝上面全都繫有飄帶,不少人駐足其間,仰頭轉來轉去。
“夏哥哥。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徐惠看着順林裡面仰着頭轉來轉去的人,好奇的問道。
“那些是入門的題目,每條綵帶上都是一個題目,無論何人,都可以選擇綵帶上面的題目來作詩,然後交給評鑑之人,若是得入評鑑者眼中,就可以領一個證明,去參加下一輪的作詩。”夏鴻升對她們解釋道。
“誰都可以?”徐惠很是新奇的看看那些纏着綵帶的樹林:“咱們也去試試吧!”
夏鴻升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三人一同過去,走入了林間。仰頭望去,但見綵帶飄逸,上面寫着不同的要求。學子們仰着頭在看那些綵帶上都寫了什麼。從中挑選出來自己更爲擅長的,亦或是盯着綵帶,口中輕輕呢喃醞釀着。
有文人小聲誦唸,也有人搖頭嘆氣,有人搖晃着腦袋構思,也有人忽而右手握拳往左手上一敲,面帶喜意的大步往旁邊擺放着的一長排椅子前過去。
那一排桌子後面坐着初選的人,每個人跟前的桌子上面都放着一張名牌,上面寫着他們名字。都是長安有名的文人。還有報社的編輯。他們會給走過來的書生一張紙和一杆筆,由他們寫下自己的詩作來。然後細細看過,若是覺得不大好。就笑着搖搖頭,說一句:爾尚需努力。若是就覺得寫的不錯,就拿出一個甚爲精緻的木牌來,問問書生的姓名籍貫,書寫上去,然後交給其人,告訴他今日便可盡情賞玩,兩日之後還是此地,再寫下一首詩作。
那木牌做的真是精緻的緊,看起來頗爲儒雅,上有繩絲,下面還帶有流蘇,卻是可替代了玉佩來系之於身上的。是以當即便有人取下了玉佩,將這木牌給掛在了原本玉佩的位置,看起來竟然更添風致,也引得那些已經落選,或是尚未得到木牌的人豔羨不已。
三人極爲高興,也沿着頭看那些綵帶,自己試着作詩,卻不肯給夏鴻升道來聽聽。
夏鴻升注意到齊勇頻頻側目,往相反的方向不時回頭看過去。心裡就知道齊勇跟自己想的一樣,都想要去另外半邊的公園裡看看。
文武大會,當然有文有武。這邊是書生們作詩,那邊就是武者們比鬥了。對於夏鴻升這個靠盜版起家的人來說,對於那邊的憧憬要遠遠高於這邊跟易秋樓和李奉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以前連李承乾都打不過,現在也就只能打敗李承乾而已,但這毫不影響夏鴻升對於大俠夢的暢想。
“這個……我說三位,兄臺?”夏鴻升朝前喊了一聲,待徐惠李麗質和月仙回過頭來,又說道:“那邊有比武,不如咱們也去看看比武吧!”
“打打殺殺的,有甚子好看?怪嚇人的……”徐惠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說完,又怕夏鴻升不高興,又有些怯生生的看看夏鴻升,說道:“不過夏哥哥要是想去看看的話,那就過去看看……”
這話都沒有說完,就突然聽見旁邊有人插嘴打斷了徐惠的話,說道:“哎!這位兄臺此言差矣!”
突然的插話令衆人一愣,轉頭看過去,卻看見一個青衫書生笑着拱手施了一禮,說道:“方纔在下剛從那邊過來,那邊可要比這邊熱鬧的多。剛纔有個白袍刀客,那可真是英雄,一己之力鬥敗了十來個人,比這邊可是有看頭!”
夏鴻升看到他身上同樣繫着木牌,要是就回了一禮,說道:“哦,這位兄臺得了下一次的資格,恭喜,恭喜!”
“也就是隨意比劃兩句,不當一提,不當一提。”那個青衫書生似乎對此渾不在意,隨口說了句,便又說道:“在下還是勸幾位兄臺過去看看,眼見爲實吶!”
“聽這位兄臺之言,似是對那邊的武會更有興致了。”夏鴻升覺得這人是個熱心腸的,於是多了一句嘴,笑道。
青衫的年輕男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哪裡,哪裡!在下一介窮書生,自然以文爲重。只不過,覺得那些習武之人直爽率性們,真乃性情中人,頗爲神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