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新兵做的還不錯,所以夏鴻升決定獎賞一下他們。結束了下午的訓練之後,夏鴻升親自動手,帶着李孝恭軍中的伙伕們烤起了魚來,又燉了一大鍋的魚湯。
巨大的行軍鍋燉魚湯,夏鴻升也沒有嘗試過,海邊現逮的魚到底新鮮,一鍋燉出來倒也鮮的緊。烤魚沒那麼多,倆人一條,算是吃個新鮮嚐個味兒。
“可惜了,這麼好的魚,料沒帶足。”夏鴻升搖了搖頭:“急着趕路,想着一路輕裝簡行,哎,本來不管我去哪兒,這些調味料,可都是帶的齊全的。”
“那是,我也覺得沒啥東西能讓升哥兒你比這吃嘴更加上心了。”李承乾用力的點了點頭,又拿手指去揭烤魚,都快流出來哈喇子了:“熟了沒?能吃不能?這味兒聞着都真鮮!”
“哈哈哈哈,聽說賢侄親自在這裡動手烤魚,本王可不能錯過了啊!”兩人說話間,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回頭一看,見李孝恭走了過來。
夏鴻升笑了笑,順勢從架子上取下穿魚的樹枝來,遞給了李孝恭:“叔叔可真是來的是時候,正好熟了,一點兒不多,一點兒不少。”
李孝恭看看那魚,又看看李承乾,正要說話,李承乾卻已經看出來了他的意思,於是說道:“叔父先吃,叔父先吃!哪裡有侄兒搶着吃的理兒?”
李孝恭看看李承乾,很是感動,說道:“太子殿中很是越來越好了!”
“叔父過譽了,這,本該就是叔父先吃的嘛!”李承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宮中雖然我是太子,可這在外面,承乾只是侄兒,該有的禮數可不能少。”
李孝恭哈哈一笑:“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接過穿着烤魚的樹枝,直接咬了一口,頓時眼中一亮:“好!鮮很!夏賢侄真是好本事,光用鹽末,就把這魚烤的鮮香可口!”
“是因爲海魚新鮮啊”夏鴻升笑道。
李孝恭又問道:“賢侄,本王聽說你今日令那些新募進來的士卒從水裡赤手空拳的往岸上衝,又令人在岸邊以弓弩進行阻撓,最後反倒是讓那些赤手空拳的新兵卒給衝上來了!他孃的,老子看是這幫慫瓜欠抽了!手裡還帶着弩,連一羣新兵蛋子都防不住!”
夏鴻升笑了起來,說道:“叔叔可不能這麼說。小侄安排這次測試,只是爲了讓那些新兵感受一下這種方式。倒不是那些士卒們真的守不住。那些弩箭是去了箭頭的,叔叔想來知道。可海岸那麼長,光憑弩箭怎麼可能守得住?真正要守住河岸,那一定是裝備齊全的。天上有熱氣球,偵查遠處的敵情。水岸上有*,投擲在水面上點燃,火在水面上燒,溫度很高,除非潛水很深才能過來,而登岸的船肯定是過不來的。岸上還得有火器,哪兒有人露頭往哪兒炸,誰也衝不上來。今天只是防守的只有那一下片,有幾個新兵繞了老遠從旁邊上了岸,迂迴到後面聲東擊西,衝入陣中打亂了弩陣,其他的新兵才鑽了空子,衝了上來。否則,就這點兒人,莫說是新兵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也都得死在這海灘裡面。”
“哦?”李孝恭聽了之後笑了起來,說道:“還是有幾個長了心眼兒的嘛!賢侄可知道是誰繞到了後面偷襲了弩陣?”
“跟古代名將重名兒的那個。”夏鴻升笑道:“他領着他那隻衝鋒舟上的十個人潛入水中從側邊迂迴,繞開了弩陣的防守繞上了岸,又聲東擊西,繼而衝入弩陣,大亂了弩陣的節奏,撕開了一個缺考,讓水中的人衝了上來,進而進一步破壞了防守。”
“哈哈哈哈,倒是個人才。”李孝恭笑道:“賢侄再多看看他,若真是個能成才的軍伍中人,本王倒也不吝拉他一把。唉,咱們水師卻人啊!除了本王,還有張亮那個人,能領着水師幹一仗,其他的只怕都不太懂船上的事兒。不過,張亮此外敦厚而內懷詭詐,人莫知之。這水師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似那蘇定方一般的年輕帥才!”
“呵呵,叔叔放心,待咱們在這邊將水師訓練好了,小侄就在軍校之中填上海軍課程,培養善於海戰的人才。”夏鴻升見李孝恭搖頭嘆氣,於是說道。
“如今只願早些訓練出成效來,也願陛下早日能使水師攻伐高句麗。我水師可一展雄姿,也好進去朝廷的眼界。”李孝恭說道。
“攻打高句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如今陛下只等兩樣東西。”夏鴻升對李孝恭說道:“一樣是糧草。另一樣是很理由。說起糧草,李叔叔,依您之看,倘若攻伐遼東,需要多少糧草纔夠?”
“這……卻也不能說得準。”李孝恭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其實戰事既發,多數糧草都消耗在了運糧的路途上,真正到了軍中的,十之一二而已,甚至還不足十之一二。當年前朝煬帝征伐高句麗,從中原各州往遼東運糧。路上人要吃飯,馬要吃草,再加上其他的損耗,一百多石的糧食,到了遼東,還能有個十石就已然算是極好的了。所以一場戰事下來,損糧是極其嚴重的。”
“那有沒有想過,走水路運糧?”夏鴻升問道。
李孝恭點點頭:“走水路運糧,的確要比陸上損耗小的多,可也得先將糧食運到水邊,還是有不少損耗的。這個是沒法避免的,除非,咱們大唐的糧食多到不在乎這些損耗。前朝三徵高句麗,帶給百姓的餘悸未平,倘若這回不萬全準備,只怕……”
李孝恭也沒有再往下說,但是夏鴻升和李承乾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叔叔,小侄也不知,只是隨便說說,您覺得,攻伐高句麗,一百萬石糧食,夠麼?”夏鴻升想了想,問道。
聽夏鴻升這麼問,李孝恭和李承乾俱都是驀地一驚,愕然的看向了夏鴻升。
夏鴻升擡頭望向了海上,輕聲說道:“唉,也不知道一個林邑國,有沒有這麼多糧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