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辯機提供的消息,裴行方帶着人接連撲了好幾個地方,也遇到了一些抵抗,有了一些傷亡,但好歹是逮住主要人物辯容,美中不足的是少了那位道嶽法師,這讓他感到很可惜。
押回大理寺牢房後,孫伏伽還特意讓這對師兄弟見上另一面,在牢房之中上演了一處“狗咬狗”的好戲,不僅讓他和裴行方知道了fo門高層的勾心鬥角,更是獲取了更多的有用信息。
隨後,又與辯容進行了更深層的交流,爲了保證溝通的質量,裴行方還特意去內衛借了兩個精通水刑的高手,想把人完整無缺,又要保證實話實說,沒有他們的幫忙可不行。
只見這兩名赤裸着上身,飛魚服的袖子系在腰上,一人往臉上鋪紙,一人不停的噴水,玩的文縐縐的,連句髒話都不說,只是用商量的口氣問辯容,是不是很舒服,用不用多加一點。
撕下來,再貼,貼上去,再撕,反反覆覆的幹了半個時辰,一直到辯容看到紙就渾身發抖才停下手來,對孫伏伽和裴行方做了個請的手勢,低着頭作勢要退出去。
懂規矩,有眼力見兒,知道什麼該聽,什麼叫不該聽,所以孫伏伽叫住了他們,從袖子掏出錢袋就扔了過去,算是對他們倆的獎賞,心中也對內衛的家教有了新的認知。
“小和尚,咱們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本官也頂着上命的,所以咱們儘可能的和平溝通,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像辯機法師,你看他與朝廷合作,不僅保住了命,將來的前途更是無量。年紀輕輕的,何必遭這個罪呢,老老實實的事交代了,這些都好說!”
孫伏伽的話說完,辯容的氣終於喘勻了,隨即哆哆嗦嗦的回道:“孫使君,小僧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與官府打交到了,您說的話不能代表什麼,更何況那是多大一筆錢,你們大理寺消化的了嗎?咳咳,小僧可以說,可就算是說了,你們也沒那本事拿!”
“別不信,我說的是實話,fo門幾百年的底蘊,比一般的王朝都久遠,網羅收容的能人異士不計其數,別以爲會點刑訊的手段就行了,這裡面的水深着呢!”
辯容的話說的有鼻有眼的,喲點得意洋洋的賣弄着fo門的本事,其目的就是想擡高自己的身價,爭取更高的價碼,辯機除了會算賬還知道什麼啊,與自己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就在辯容想繼續吹噓的時候,裴行方順手拿起了一旁的錘子,照着他的手直接就砸了下來,而且是狠狠地砸了兩下,這不僅嚇了孫伏伽一跳,更是讓辯容像殺豬一樣哀嚎起來。
“小子,說話就說話,別特麼沒大沒小的,孫使君是朝廷大員,說話辦事都斯文,可本將卻從小是個吃生貨的主兒。
端正態度,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交代出來,否則就不是斷手斷腳那麼簡單了。剛纔出去的那兩個就是內衛的人,詔獄聽說過吧,用不用本將把你送去享受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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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容還讓孫伏伽和裴行方這麼紅臉、白臉給嚇唬住了,詔獄是什麼地方,他太清楚了,進了那裡的人就不能算是人了,即便是活着出來了,也就不是人樣了,辯容對此深有體會。
他認識一個在朝爲官的fo友,其實也沒犯什麼大錯,就是調戲了兩句微服遊玩的高陽公主,也就是不知者不罪,充其量也就打一頓算了。
可硬是讓太子扔進詔獄呆了七天,出來之後人就瘋了,弄得現在長安城中的浪蕩子,都不敢再調戲帶着面紗的小娘子,因爲他們實在是讓詔獄給整怕了。
嘆了一口氣,辯機就端正了態度,老老實實說着他所知道的事情。fo門領袖一脈對於奇人異事、能工巧匠一直以來都是抱着包容的態度的。甭管是殺人越貨、小偷強盜,亦或者是朝廷通緝的反賊,只要他們覺得有用,一概招攬之。
即使官府找上了門,他們也會用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來搪塞,反正只要是剃了頭,行了戒,就是fo祖的人了,超脫世間的一切規矩和法律,那身僧衣就是重新做人的最好遮掩,立刻就高人三等來。
正是因爲這一點,纔有各式各樣的人才投效fo門,而且並不是所有的都要守那些清規戒律的,比如說武僧就可以吃肉,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虧着自己。
財帛、人才、土地,這三樣對於fo門來說都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爲了儲藏這些錢財,他們會打選擇寺址的名頭,尋找修建密庫地點。而關中的密庫就在潼關以東,洛陽以西的一出山谷之中。
那裡不僅有明面上寺院守護,也有俗家弟子板做百姓生活在那裡,守衛可謂森嚴的緊,外人根本就進不去。
這都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那裡的機關,那些投奔的fo門的能工巧匠藉助fo門的人力、物力在那裡建造了名曰菩提大陣的堡壘。
而且,每一個密庫都有單獨的工匠完成,互不統屬,互不聯繫,直接對領袖一脈負責。他和其父道嶽只負責關中地區的密庫,對於其他地密庫也只是聞其聲不見其名。
朝廷的政令下來以後,他和他父親準備去山東避一避,可沒有想到道嶽前腳剛走,官軍就找上門了。
“帶我們去,抄了那裡,算你首功,怎麼樣!”,揉着下巴的孫伏伽板着連說了一句。
“去了也白去,你們真以爲我唬你們呢,那裡已經戒嚴了,去了就是死了一條,沒有領袖的命令,即使我和父親是關中地區的負責人也不頂用。”
“笑話,老子在數十萬大軍中都能來去自如,幾個禿驢能把我們怎麼樣?反了他們了,你只要帶路就行了,其他的事不要管,都包在我們身上。”,裴行方拍了拍辯容的肩膀,用不可質疑的口氣說着。
“行,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那裡的機關每一個都足夠狠毒,到時侯損失大了,把火氣都發到我的身上。”,辯容得把話說道前頭,誰知道這個神經大條的將軍,會不會再“熱情”的招呼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