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一個山頭,大到數十萬的戰役,軍法和士氣永遠是最重要的,這永遠是打勝仗的必要因素。於這一點上,不要說張浙一個小輩外戚,即使斬殺名臣宿將也不在話下,所以沒人會說太子小題大做。
其實,包括張浙在內,所以的人都很清楚,此次的行動雖說不像歷次對外戰役一樣千軍萬馬,但因爲涉及的財帛,其功勞絲毫不壓於一場大戰役的功勳,所以太子才特意分功給三法司和洛陽軍府,吃獨食可是容易落人口實的。
而張浙正是看重了這潑天之之功,才冒着觸犯軍法,罪在當斬的風險擅自出兵的。其實他就是腦子有病,也不仔細想想長孫嘉慶爲什麼不來,那是因爲避險。
長孫無乃二人爲什麼甘心讓小輩指揮,讓手下人建功,就是因爲知足者常樂,能佔到便宜就行了,貪的太多,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沒錯,張浙是被禿驢們所俘虜了,和尚們本以爲可以憑着唐將遲滯唐軍的進攻。可沒有想到僅僅爭取了幾天,唐軍不僅捲土重來,更是放火燒山,氣急敗壞的直接就把張浙給殺了,並將屍體拋到山間。屍體上留書曰:誓死捍衛fo門的榮耀,與爾等決一死戰。
金谷山外,唐軍營地,張浙的屍首擺在主帳之外,李承乾圍着轉了一圈後,單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心中又權衡了一番。
從感情上來說,張浙與長孫衝不同,僅僅是在幾場宮宴上見過,表兄弟之間沒什麼感情,況且其母是長孫安業的胞妹,在李承乾眼中根本就算不得親戚。
唯一難辦的是長孫皇后,她要是問罪進來,即使他有千般理由,她一句親情何來,李承乾也無話可說,這世上有人能與自己的母親辯明白道理?至於其父母和“仗義直言”之輩的討伐,根本就蝨子撓癢癢。
“殿下,既然張浙已死,那其罪自然抵消,是不是將其屍首返還其家!”,前來請罪的長孫嘉慶在一旁低聲的說了一句。
他心裡很清楚,這事於公於私都怨他,雖說都是外甥,可外甥與外甥畢竟不一樣,與太子這樣的天才統帥相比張浙差多了,把其提拔到中郎將的位置上確實是拔苗助長。毫不客氣的說張浙不是死於和尚之手,亦不是死於太子的進攻,而是死於他的提拔。
“二姨母只有一子嗎?”
“回殿下,二姐有四子一女,張浙是老二,比殿下大三歲!”
“還好,不至於絕嗣。送回去吧,你寫一封信給她,好生寬慰,順便告訴她,叫家中子弟好生學習務實之道,當個文官吧!”
就在長孫嘉慶拱手稱諾的時候,杜構和裴行方一起來稟告,金谷寺的機關已經修復,山谷間的機關大部分已經被摧毀,各部也以進入預定的攻擊位置,隨即可以展開進攻,他們二人是來請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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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舅,你是沙場的宿將,這裡面的輕重自然不用孤與你多言,這個山頭雖然不大,但卻折了長孫家的顏面,一死一傷,知恥而後勇,這個山頭還是交給你吧,記得帶上孫伏伽,不能讓大理寺白跑一趟。”
長孫嘉慶是一員悍將,什麼虧都吃得,就是吃不得眼前虧,這回兒跌了這麼大的面子,還不鉚足了勁兒揍那些禿驢去,激將法這招雖然並不高明,但確實是最有效的。
這不,應諾之後的長孫嘉慶,轉身之後,這腰板也直了,氣也粗了,嗓門的聲音也比剛纔高多了,李承乾一看就知道,今兒天黑之前,一定就有結果了。........
金谷河谷,望着漫山遍野的唐軍與禿驢們在廝殺,長孫嘉慶的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到底是走江湖、耍把式的貨色,個人武技出衆又怎麼樣,作戰是士兵們團結協作的遊戲,像他們這般與普通的散兵遊勇有什麼區別,只能任由裴行方等人肆意宰殺。
振奮之餘長孫嘉慶還親自彎弓,一連射殺了十餘人,簇擁在身邊孫伏伽等人都連連叫好,高聲贊曰:將軍神射。
“這算是什麼,想當年本都督隨殿下西征吐谷渾,匹馬縱橫於萬軍之中,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那才痛快!可惜,沒趕上北征那樣的大戰,沒趕上勒石燕然這樣的盛世,這官當的再大又何意呢!”
“孫使君,裴行方這小子有福氣,不僅得遇明主,更是以戰功一雪前恥,這就是氣數,張浙那小子就沒這麼好的福氣了,出身高貴又怎麼樣,還不是身死魂滅爲天下笑。”
任誰都能看出來,太子是在栽培裴行方,所以東宮就只派了他一員將領參戰,其他的人員大多是洛陽軍府和大理寺人,能得到這樣露臉的機會確實是他祖上八輩子積德。
可張浙呢,擅自率兵出擊,違背軍法,輕敵冒進,其罪當誅,死了也白死,就算他想在太子那說點什麼,這嘴也張不開啊!
說到動刀子,孫伏伽一起捆上十個也不是長孫嘉慶的對手,可要說到察言觀色,他這大老粗還不是個兒。
心另神會言道:“都督,本官雖然是文官,但也多少也在朝廷聽一些同僚說過臨陣之道,這世上沒有將領敢說自己打的每一仗都能贏。”
“張中郎將少年意氣,難免心高氣傲,可他這報國之心卻是真的,且落入賊子之手寧死不屈,看在這個份上再大的過錯都可以原諒!
不如這樣,這邊完事後,下官去殿下那求個請,保張將軍一個陣亡,如何,總得讓小將軍入土爲安吧!”
哈哈......,“孫使君是好人,這個人情,本都督記下了!”,話間轉身對身後的副將言道:“傳令,把剩餘的兵馬全部壓下,老子要在今天落日之前,坐在裡面數金子。
另外,告訴崽子們,多照應下大理寺的兄弟,那些禿驢都是陰損的亡命徒,什麼下三濫都能幹出來。”
禮尚往來嘛,孫伏伽的審案子,抓毛賊還行,可說到這樣的陣勢,經驗就未免不足了,人家大理寺卿都答應幫忙說話,他還能不知趣嗎?
再者說,這臺階也就東宮之外的人說合適,而且能在太子那過關,不用擔心落下口實,眼前的這些人中,還有比他孫伏伽更合適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