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對不起, 我不應該逼你上山來的,都是我不好。”
他那樣說。
當年他也說過類似的話,我還記得就是爲了看演唱會的事, 後來我不要去了, 他說:“真的, 去吧, 是我錯了不行嗎。”
總是這樣, 非要搞到我頭破血流,他才肯認輸。
他不是人,他根本就是頭驢。
驢都比不上他倔。
他想要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只要是他認爲對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比方說我和宋佳, 起初我不和宋佳好, 他認爲不對, 和我吵架。
後來我和宋佳好,他仍然認爲不對, 不停地煩我。
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定要我和人家分手。
好吧,分手了。他還擔心死灰會復燃,我去見人家他也要跟着。
他給我做飯, 給我洗腳, 給我唱歌, 掙的錢給我花從來不知道心疼。
表面上好像是我在欺負他。
實際上,
實際上, 這個人什麼都不肯妥協,妥協的一次次只能是我。
因爲他不要, 所以我再也沒有跟女孩子亂來。
因爲他覺得男孩子應該自立,我就跑去做家教,一教就是兩年。
因爲他想好好讀書,我不得不辛苦陪讀。
不知不覺中,他把我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人,不,一樣的驢,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想變回去,已經不能了。
好,那就不回去了。
我相信他是一座山,會永遠穩穩矗立於我身後,支持我。
我相信他是一條河,寬闊的足以承載我的喜樂。
其實我想多了。
他只是一頭驢。
其倔無比——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