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靡靡的酒吧內, 王舒倫一杯接一杯地往嘴巴里倒酒。
丁闖去了衛生間,就剩劉苗和王舒倫對坐了。
劉苗還很少看到王舒倫這樣,奇怪地問:“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苗苗, ”王舒倫仔細看着眼前的漂亮男孩, “你說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二哥談戀愛了。
劉苗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看了看王舒倫, 他也正看着自己, 平素流光溢彩的眸子, 此刻靜靜的像一對黑曜石。
“喜歡?”不知道爲什麼,劉苗最先想起來的是那個冬天,他較勁非要證明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然後去賣花的事。
“喜歡,就是爲了對方什麼都可以做吧?”劉苗鄭重地答道。
如果說, 王舒倫沉吟着, 倒着呢?
什麼意思?劉苗覺得今天的王舒倫高深莫測, 句句都讓他聽不懂。
就是說如果你爲了對方什麼都可以做,是不是就說明你喜歡他?
二哥, 我咋覺得今天你這麼高深呢?
劉苗蹙起好看的長眉,滿腦門都是問號。
呵呵,幸福的小貓,王舒倫笑笑,彎起食指在劉苗鼻尖颳了一下。
呃, 劉苗臉紅了。
蘇子微就是這個時候跳出來的。
首先他很不光彩地跟蹤了, 接下來他很不光明的偷窺了, 再接下來他很齷齪地想歪了。
總之此時他突然出現在那倆人跟前, 醋意滿滿地說:“原來有這麼好的貨色, 怪不得旁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你胡說什麼啊?!”王舒倫無奈了。
“我說你多少錢一晚,哥們兒我今天包了。”蘇子微託着劉苗的下巴說。
就在蘇子微調戲劉苗的當口, 丁闖從衛生間回來了。
雖說很久沒打架了,可該有的反應一樣都不少,直接一拳就扔過去了。
蘇子微只注意到當事的兩人,完全沒想到會遭遇第三者的襲擊。
登時臉上就捱了一下。
他哪肯吃這個虧啊,麻溜地就還手了。
王舒倫趕緊拉架。
好不容易分開他們倆個,劉苗把手裡的酒杯一撂,問了丁闖一句:打完了?
丁闖猶在憤怒中,虎虎地點點頭。
“那該我了。”話音未落,劉苗奔蘇子微就撲過去了,“我讓你說我是MB,我讓你調戲我,你TM纔是賣的呢。”
得,此起彼伏,王舒倫這個汗啊。
好一番撕拔,再加上王舒倫費盡脣舌,絞盡腦汁的解釋。
最後蘇子微滿面青腫,灰頭土臉地跟着王舒倫回家了。
一進門王舒倫就去拿藥箱,找出來衛生棉球給蘇子微擦藥。
蘇子微一點不領情,冷哼一聲:“我說,你幹嗎貼‘無欲則剛’啊,反正你也做不到,你應該貼‘人生若只如初見’纔對。”
這句話真是一把尖刀直插王舒倫心頭,王舒倫一句話沒說,把手裡的棉球一扔,回臥室把門從裡面鎖上了。
蘇子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心裡跟開了鍋似的。
從來沒有過的種種情緒,潮涌上心頭。
他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父親是一名高級將領,母親是一名受人尊敬的醫生,家裡統共倆個男孩,他是老幺,從小受盡寵愛,一向是很驕傲的,除了對王舒倫,什麼人讓他這麼低聲下氣,死皮賴臉過,沒有。
低聲下氣也就罷了,可他忍受不了他眼睛裡沒有他,更何況今天他竟然知道他眼睛裡有別人,他看劉苗那個眼神,滿含着寵溺,那個溫柔啊,從來他也沒拿這種眼神看過自己,蘇子微滿心的愛意都化成酸醋了。
想想自己爲什麼要喜歡這個人呢?
就因爲他的隱忍,他的沉默,無論什麼時候自己欺負了他,他也不會發脾氣,不會反抗,總是把一切情緒都掩蓋在長長的睫毛底下,那雙眸子從不輕易讓人看清。
他那樣子,讓蘇子微更想狠狠欺負他,當然,是劃歸自己名下由自己一個人來欺負。
......
胡思亂想了半夜,蘇子微到底是蘇子微,天亮之前自己冷靜了下來,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醒來,王舒倫還琢磨,蘇子微臉上那麼斑斕多彩,出門還不得遭到圍觀啊,要不自己幫他請一天假?
結果打開房門,某人早已無影無蹤,桌上擺着熱乎油條、豆漿,看樣子是給自己預備的。
吃過早飯,滿腹狐疑地來到公司,蘇大公子正在企劃部門口秀他那張精彩的臉。
王舒倫加快腳步,隱隱還是有倆句落入他耳中:哦,真的,那調戲你女朋友的人怎麼樣了,哦,他們倆個打你一個,哦......
靠!他真有臉說。
王舒倫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