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葫那小東西，小心眼不少，每次吃進去十個，能給聶無雙吐出來一縷風之精華，就算不錯了。聶無雙也懶得和它計較，只要夠用就好。反正風之精華和純陽真火，只要進了混亂世界，就不可能再逃出去，自己用的時候，再想辦法向金葫要就是了。
風之精華還好說，那一絲一縷無情之物，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收藏起來，可純陽真火就有些麻煩，那東西火力十足，能夠收取它的東西，本身就是寶貝，必須是至陰至寒之物，聶無雙的手頭根本就沒有，還不如放在混亂世界裡比較方便。
“一縷很少嗎？”牛骰眼皮直跳，他算明白了，在這殺手眼中，不管是風之精華還是純淨之母，都是隨手可得的東西，難怪他會在這個小孩身上如此浪費。
如果天下間有那麼多的純淨之母，純淨大陸上的仙師，數量上至少能翻十倍甚至更多。事實上，在純淨大陸上，只有天賦最好的凡人，纔有機會接觸到仙師的修行之法。至於將來的成就如何，更多的是看運氣。
只要是仙師，誰不是努力修行？可沒有純淨之母，單靠努力修行，不僅速度慢，而且常常會被一些瓶頸卡住，一卡就是幾十年。仙師的生命雖然比凡人長得多，可畢竟也是有限的。
說完之後，牛骰臉色微變，他發現自己這樣說話，是對聶無雙的不敬。換作重前，他自然不會在意。可現在完全不同的，不僅僅是聶無雙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而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們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年在純淨之海的孤島，三人被金葫吸進一個混亂的世界之中。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那裡拚死拚活的生存了十多年的時間。可最近他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只過去一年零幾個月的時間。兩個不同的空域之間，時間流逝相差了十倍之久。
一個能夠控制獨特空間，可以改變時間流逝速度的空間。轉眼間，牛骰就已經想到無數種可能，興奮得他再也顧不上風之精華，這才急急的返回到萬盛國凌府。現在就算聶無雙趕他走，他也不願意離開。
見牛骰的臉色變來變去，聶無雙已經懶得去猜：“你可以走了，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牛骰先是一喜，接着面色又如變色龍一般，變來變去好一會兒，最後咬着牙堅定的說道：“前輩，我不走，牛骰願意服侍您，一直服侍您。”
聶無雙有些意外，純淨大陸與聖域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元嬰即是老祖，牛骰現在也是老祖級人物，別說他原本的宗門，就是面對紫蘿仙子，也可以挺直腰桿說話。服侍自己？自己需要人服侍嗎？好像從未有過。就算當初遇到紫鵑百靈，也沒用她們服侍，她們可是自己的正牌侍女呢。
修士大部分時間都在用來修行，而修行是一種需要安靜的環境，有人在身邊服侍，不是省心，而是搗亂。
“仙師需要人服侍嗎？”聶無雙好奇的問道。
這次輪到牛骰不解了：“當然需要啊，除了修行的時間之外，難道不需要嗎？雖說我是個大男人，手腳有些笨，可爲您作些簡單的事情還是能作到的。例如看門、辦事等等，就不需要您親自出手了。”
聶無雙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那你暫時跟在我身邊，只是你的實力太弱了，這些拿去試試。”說着，隨手扔出上百個水晶瓶，這一百多滴的純淨之母，對牛骰未必有太大的作用。純淨大陸的仙師，到了元嬰期後，可以自己提煉出純淨之母，可這東西對元嬰修士本身，作用卻小了許多。
“多謝前輩。”牛骰倒是不客氣，按純淨大陸上的習慣，他已經算是聶無雙的人。至於是什麼身份無關緊要，只要聶無雙需要，他可以是打手、門人、僕叢，什麼都可以。同時，接受聶無雙的庇護，從他那裡得到資源，合情合理，自然拿得坦蕩。
“沒事就出去看門吧。”聶無雙隨口說道，牛骰的能力自然不放在他眼裡，可有個本地人，本地的仙師，以後有不瞭解的事情，可以直接問他，遠比和其他陌生的仙師交往要容易得多。
身爲修士，聶無雙最瞭解修士的驕傲與狡猾。
凌冥的修爲一日強於一日，在聶無雙的掌控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的成長着。牛骰看門不過三月的時間，年僅十歲的凌冥，已經是位金丹後期的修士了。從聶無雙第一次看到小凌冥至今，不過半年的時間。
這一切自然看在牛骰的眼中，雖然他早就看明白，聶無雙是在拿小傢伙作實驗，可這實驗的結果太過驚人了。
別看凌冥的修爲高得嚇人，很多宗門的宗主，都遠不如凌冥，可凌冥的實力卻低得驚人，身爲金丹後期，眼看着即可破丹成嬰的準老祖級人物，真的動起手來，甚至還不如凌家的一個凡人護衛，這種結果，讓牛骰覺得莫名其妙。前輩到底要作什麼樣的實驗？這孩子，會不會就此廢掉？
在牛骰一頭霧水的時候，聶無雙的實驗有了**煩。當凌冥達到金丹後期大圓滿之境後，無論他再怎麼努力，用掉多少純淨之母，凌冥的修爲止步不前，再也無法提高絲毫。
喚來牛骰問道：“如何突破金丹期，破丹成嬰？”
聽到聶無雙的問題，牛骰更覺得一頭霧水，您老人家肯定經過破丹成嬰的過程，居然還來問我？可是看到聶無雙清亮的目光，他明白自己必須回答。
“在金丹後期大圓滿之境以前，可以全力修行，如果有純淨之水，效果更好。達到大圓滿期後，需要一些機緣，才能破丹成嬰。”牛骰老實的了說道，這些知識，只要是仙師，哪怕修爲再低，也沒人不知道。現在牛骰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依附的前輩，不是本地仙師，那他是從哪兒來的？
“只有這些？你的機緣是什麼？”聽上去，好像與聖域修士破丹成嬰時很相似。
“我……我們三人，在您那裡面，感覺到一股奇妙的力量。開始的時候，它讓我們飛快的提升實力，用了很短的時間，從金丹初期，達到了大圓滿之界。後來那種力量變少了，各種危險成倍增加，我們三人是在多次面臨死亡的時候，忽然間突破的。”
“死亡？死氣？”這是原因嗎？聶無雙不敢肯定，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凌冥，想着混亂世界裡的情況，這孩子好像不太適合送到混亂世界裡，他與牛骰三人是不同的，雖有金丹後期的修爲，卻沒有任何自保的實力。
可如果不送進混亂世界，他的實驗就只能半途而廢了。至於讓凌冥的身體達到真正仙師的程度，聶無雙不想等，也等不起，他還有另一個更爲重要的實驗去作，這也是他留下牛骰的原因之一。
心念一動，通過無情開始與金葫聯繫：“混亂世界的情況如何，成長度多少？可控度多少？”聶無雙問道，這是小世界中最重要的了兩個方面。無情的小世界成長度很低，而且無法形成完整的小世界，也就是說，無情的印中的小世界，有很多物質是不會產生的，例如智慧生命、一些特殊物質等等。
可控度則是無形這個器靈，對小世界的控制能力，象無情小世界這樣有序的小世界，可控度相對比較高，可以達到一半以上。
片刻之後，無情傳回金葫的回答，混亂世界的成長比無情的小世界稍高，完整度稍低，可控度居然也達到了一半，這個結果讓聶無雙感覺有些意外。要知道，無序本身，就代表着不可控。
“我送個孩子進去，在保證他不死的前提下，能不能儘可能的讓他接近死亡？”聶無雙問道，連着用幾種不同的表達方式，希望金葫和無情能夠明白，畢竟他們不是成形的器靈，智力太低，很多東西，無法理解。
花了小半天的功夫，金葫終於明白了聶無雙的心意，認爲可能性還是比較高的，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
一半就一半好了，身爲修士，很多東西都是不確認的，莫說凌冥只是個孩子，就算自己的未來如何，他也無法完全把握。
“凌冥，我送你去混亂世界，如果你不死，你將是凌家新一代的領頭羊。”說完，也不等凌冥回答，直接用金葫將他吸了進去。
擡頭看了一眼混亂世界的投影，心裡琢磨着，平時無事之時，應該和無情、金葫約定一些攻擊的手段，如果到時候像剛纔那樣商量，時間太久了。
正想着心事，忽然外面傳來兩股威壓，其中一股聶無雙極爲熟悉，正是來自於牛骰，而另一股威壓，好像也不陌生，凝神想了一下，聶無雙笑了起來，原來是她。
“牛骰，讓紫蘿進來。”聶無雙沉聲說道，這女人來這兒幹什麼？難道還想與自己合作？當他知道外來的修士，最終死在純淨大陸之後，對所謂的合作一點興趣都沒有。擁有小世界，不必擔心體內的靈氣大量流失，又有數量衆多的靈石，根本沒有合作的必要。
話音方落，兩道人影飛身進了後花園，牛骰很自覺的站到聶無雙的身後，一副屬下、保鏢、打手的模樣。紫蘿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牛骰，好一會兒，纔將目光轉到聶無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