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吧。老夫就拜見下令聶無雙猶豫片刻說詛;心小暗歎不已,事到臨頭,也容不得他拒絕,難道元嬰修士果然這般強大,居然可以未卜先知,猜到自己從哪兒鑽出?這根本就不可能嗎?別說他們,連聶無雙自己都不知道會從哪裡鑽回地面。
“如此甚好。”爲首的修士苦笑着說道,和師弟對視一眼,看來師兄又有精進,使用問天卷的效果,又提升了不少。
爲首的修士取出一隻畫軸隨手一抖,那畫軸立時漲大至十餘丈長,三丈多寬。不理聶無雙,率先踏上畫卷,張丹青伸手虛引,示意聶無雙也踏入畫卷。聲音沙啞的修士走在最後,顯然是防止聶無雙逃走。
失去了幻殺之陣,就算再次使用千疊珠,聶無雙也沒把握在兩名元嬰大士面前逃走,看來這次定要去那無憂星青松峰走一趟了,也不知那長風居士,爲何一定要見自己一個小人物。
無憂星上靈氣飄渺,仙霧繚繞,在畫陣之上,聶無雙有些陶醉的呼吸着充滿着靈氣的氣息。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從離開師門,不是遊走於星空之中,就是生活在窮山惡水之地。即使是散修雲集的鎮元星,也不過是一顆普通的凡人星,幾乎呼吸不到半點靈氣。
看着越來越近的青松峰,聶無雙心中倒是極爲佩服這位長風居士。雖說在散修之中,此人修爲極高,名氣也不算可在聖域之中,能夠擁有一顆靈氣充沛的星球,作爲居所,實屬不易。要知道,象萬壽門這樣,受到聖門關注的宗門,分配到的蟹毫第八星,條件也就一般般,未必比得上眼前的無憂星。
能夠擁有一顆靈力充沛的星球,那不僅僅是個人修爲的問題,還需要有強大的後盾。在如虎狼一般的聖門面前,任你修爲再強,也不得不低頭。
腳下雲霧升騰之地,便是青松山脈,其中最高的山峰,便是長風居士居住的青松峰。從空中看去,整個山峰有七彩華光閃耀,以聶無雙的眼力,很容易就分辨出,那是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護山大陣。
畫陣臨空,張丹青雙手結印,不過數息之功,華光流動,山門洞開,一雙靈鶴翩翩起舞,仙音仙樂,鐘鼓齊鳴。
“嗯?”聶無雙有些詫異,畢竟他出自宗門,知道這是迎客之曲。以自己的身份,可當不起如此的厚待。
“這”聶無雙轉頭看向張丹青。張丹青一臉苦笑,他也不知道爲何會如此,青松峰上只有這一對仙禽。平日很少見其影蹤,那仙音樂鼓之聲,一聽就知道出自樂百工畫陣,那可是師傅的寶貝畫陣 輕易不肯視人的。
連他這個最受師傅寵愛的弟子,也只有幸見過三次,而此時仙音之聲,越演越烈,除了師傅,再無人有此等修爲。
果然,數息之後,數百名身着輕紗的虛幻女仙,翩翩起舞,樂聲九轉,令人如醉如癡,別說聶無雙。就是那兩位元嬰大士,也被仙音仙舞所惑,一臉的癡迷之色。
訃心。此陣好生厲害,可令人不知不覺中,陷入其中,無雙快快醒來。”在聶無雙的意識海之中,羅東大急,在怒叱的同時,分出一道神魂,刺向聶無雙的神經。
“哦!!!”腦海中微微刺痛,羅東雖全力施爲,卻根本傷不到聶無雙,但這微微的刺痛之感。倒是讓沉迷於仙音仙舞中的他,恢復了一絲神志。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靈力在體內瘋狂的運轉起來。
可聶無雙發現,平日裡,對付幻陣最佳的方法,此時似乎並不管用。眼睛好似不受控制般,追逐着那曼妙的舞姿,耳中滿是醉人的仙曲。
“末學後輩金東,拜見長風居士前輩。不知前輩喚晚輩前來。有何指教。”聶無雙鼓足了靈氣,聲如洪鐘,巨大的聲音在青松峰上回蕩着。可這巨大的聲音,居然絲毫也無法壓制那渺渺的仙音,依舊鑽入耳中,深入腦海。
猛然間,堆積在腦海之中的仙曲,瞬間暴開,流轉全身,令聶無雙全身毛孔張開,說不出的舒適,令他呻吟出聲。體內的金丹,光芒大盛,似乎一瞬間,已經凝實到極限,不斷的在縮再縮,
此時,無論羅東如何呼喚,無論他如何用神魂去刺激,可聶無雙卻是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眼中,只有一團不停縮小的金光。
不知過了多尖,聶無雙整個身體亮了起來,天空中,風雲變幻,一團團七彩祥雲飛臨到聶無雙的頭頂。
“咦!原來如此弄鬆峰上
張丹青和兩名元嬰大士,一臉的的訝。天地間靈氣波動如此劇烈,他們當然明白代表了什麼,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聶無雙居然會得到這等機緣。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那一點金光,似乎越飛越遠,當遠到極至之時,已經變成黑暗中的一個小點。聶無雙發現自己很平靜,沒有半點害怕,仙音仙舞早已經不存在了,張丹青和他的師叔也不存在,整個無憂星都不存在了。
沒有天,沒有地,沒有世界,沒有宇宙,甚至沒有他聶無雙,只有那一點金光,壓縮至極限。接着暴然一聲巨響,金光四分五裂,變成無數的光點,又瞬間漲大了數十倍,變成軟軟的一團團金色。
沒有手,沒有腳,聶無雙試着去感知那一團團的金色,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控制住一團,接着是另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將最後一團金色控制住後,數不清的金色,慢慢開始融合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接着慢慢縮
當金色最終定形之時,一個半圓形的的金色團出現在聶無雙的意識之中。那半圓之中,似乎還有些他看不清的東西。
想了好久,猛然間,聶無雙覺得又找到了自己,他瞪圓了眼睛,那半圓的金色圓團之中,不正是一個胎兒嗎?
“呼,”聶無雙不知不覺吐出一口氣,一股濁流沖天而起,在濁流之中,黑氣、雜質噴薄而出,全身骨骼,微微作響,肌肉骨骼不停的斷裂再組合,連續變幻了九九八十一次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接着全身的皮肌開始脫落,一層層死皮下,生出嫩如嬰兒般的新肌,聶無雙的面容也在變化着。
“崩”一聲輕響,束在發上的變形陣器,碎成一團粉沫。露出聶無雙的真面目,卻又與原本的相貌只有七分相似。
如果紫鵑和百合在此物,定然會驚呼出聲,此時的老爺,與夫人給他們的玉簡畫像,一般無二。
“碎丹成嬰”樂百工居然可以令他碎丹成嬰?”張丹青喃喃自語道,雖然他早知道,樂百工畫陣有其獨道之處,使用起來也頗不簡單,不僅需要消耗大量的靈石,而且還需要分神以上的修士全力控制,方有效果。
以前聽過的幾次,不僅心神受益,而且還能稍稍提升靈氣,可它居然能令修士破丹成嬰,這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其實何止是他沒有想到,連那長風居士,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前段日子,他動用了天寅畫陣,雖卜出一些原由,卻同樣不清不楚。要天道小天一道,已非修士之能能夠掌握的神術。就算有天寅畫陣,他也只能卜出一個。大概來。其中不解之處,看到聶無雙破丹成嬰,倒是讓長風居士明白了大半。
訃友果然是有緣人,何不入宮一述?”長風居士輕聲說道,青松峰上,長風一脈的弟子不在少數,雖大部分在外遊歷,可此時在山中的,也不下三十餘人。這些人親眼見證了聶無雙破丹成嬰,更令他們驚訝的是,師傅對此人的態度,居然如此客氣,似有平輩論交之勢。
“多謝前輩成全,巨蟹聖域萬壽宗門下,聶無雙有禮了。”聶無雙深躬到地,大恩不敢言謝,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長風居士是不會害自己的。再加上在元嬰換體之時,變形陣器破碎,已經現出原形,自然不能再隱瞞下去。
說完,聶無雙從畫陣之中邁出,一步邁進青松峰上的菊院之內,再一步邁入院中的草廬之中,向盤坐在正中的長風居士,再施一禮,之後盤坐在居士面前。
長風居士看上去二十歲上下小面白無鬚,額寬耳廓,頭髮烏黑,卻只有半指長短,與常見的修士打扮相異,給聶無雙一種極爲古怪的感覺,卻一時之間,說不出怪在何處。
在他打量長風居士的時候,長風居士也在打量着他,特別是他剛剛換膚之後的容貌,更吸引長風居士的目光。
一般而言,女修更注重容貌,特別是在破丹成嬰之時,換體換膚,正是必變容貌的最佳時間。而男修更注意能力的變幻,至於外表上的變化,通常都會變成修士印象最深時對自己容貌的記憶。
兩人對視良久,相視一笑,長風居士笑道:“本來我並不知道爲何要招你前來,現在終於知道了,其中極爲兇險,不知你可願意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