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色啊!”
葛雲錚看着已經昏沉西下的太陽,露出幾分笑容來。
“大人,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名副將跑過來說道。
葛雲錚聽了,點點頭,說道:“出發!”
“是………”麾下近一百多人騎兵,一起應命,翻身上馬,飛馳而出,向着城外而去,大地隱隱顫動。
隨着禿吉人白天攻擊不順,此時此刻,已經退兵於河邊一處地方,前軍安營紮寨。
而亭州城之外,因爲還有義軍營寨堅守,因此,這一百多人出城,並不是什麼太過危險的事,禿吉人巡夜和偵查的騎兵並不會深入。
洪天錫守軍和禿吉人大軍,雙方圍繞着亭州城的戰事纔剛剛開始。
此時,城外周邊村鎮早早就沒了人,白天禿吉人聲勢浩大的攻城周邊的百姓早就知道了,對於禿吉人,誰不知道他們的德行。
還不等到第二天,就已經趁着禿吉人還沒有過來掃蕩,就已經紛紛逃入深山老林。
有機靈的人會偷偷去看河邊兩岸禿吉人的大營,會發現禿吉人大軍越來越多。
甚至,城外的營寨裡,各路義軍也是極爲警惕地盯着。
“五哥,你看,又有官兵出去了………”村鎮裡,沒有離開的百姓悄悄指着那羣穿戴甲衣,帶着長弓刀兵的騎士。
“噓!”被稱爲五哥的人捂住這人嘴巴,說道:“小聲點。”
“大人,前面就是那個寺院了!”有騎兵勒住繮繩,指着遠處,哪裡是亭州城之外的太平寺。
這個寺廟在亭州之外,臨近官道,平時香火鼎盛,聽說這個寺院也就是近十多年才建起來的,不過,裡面的幾位大師是真的有本事,剛來的時候,就有本地官員上門拜訪,態度謙卑。
一些人都還記得,不過那個時候亭州還在禿吉人控制之下。
想到將軍之前叮嚀的話,葛雲錚露出冷笑來,對着左右說道:“將軍說了,此寺院之內,一人不留,過去的時候,記得小心接近,不要讓寺院內的人察覺了,就是一隻老鼠,跑了出去,我也要你們抓住殺了!”
“是!”衆軍士遵令。
很快,所有騎兵翻身下馬,開始分散緩緩接近。
“到了!”
不一會兒,一羣人接近了寺院的大門,看着眼前宏偉的寺院,葛雲錚揮揮手。
“進去之後,格殺勿論!”又是強調着。
帶着一隊人走到門前,這時候,寺院的大門早就關閉了。
葛雲錚怒喝道:“給我砸門!”
一聲令下,就有一隊甲兵如狼似虎一樣擡着一根圓木向着大門衝撞去。
只聽“轟”的一聲,在連續數次猛烈的撞擊下,寺院的大門便被撞開了。
一羣甲兵迅速衝了進去。
這時候,裡面的和尚已經都走了出來,看到葛雲錚剛要說話。
“太平寺內衆人,協同禿吉人陰謀作亂,證據確鑿,反抗王師!奉大將軍之命,罪無可恕,格殺勿論!”
不等和尚說話,指着前面已經呆愣的僧人,說道:“放!”
“嗖嗖嗖!”
箭矢瞬間射了過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剛剛衝過來的和尚,瞬間,胸口或者肢體之上都中了箭矢,倒在地上,有的人不幸,沒有射中要害,當場哀嚎起來。
一些沒事的,要麼嚇得腿軟,要麼向後邊逃去。
“給我殺!賊禿一個不留。”
軍士長刀出鞘,大步衝向前去,不時就有着長刀砍入肉體的聲音和鮮血飛濺的聲音。
葛雲錚站在門口,看着腳下的死屍,很快就有着軍士跑了出來。
“啓稟大人,裡面有人反抗,帶着兵器!”這軍士說着。
“呵,居然帶着兵器,果然是居心不良,早有了作亂之心。”葛雲錚冷笑着,其實有着兵器並不是很奇怪,只是如今,既然要滅了你,自然什麼都是罪過了。
說着,帶着身邊的軍士走了進去,果然,裡面有着一羣穿着僧衣的僧人手中拿着兵器抵抗着。
只是,收效甚微,這些人,雖然身手不錯,放到外面都是堪稱高手,可是,對上軍隊就不夠看了,尤其是穿着甲衣的軍士。
你江湖人那一套沒用,你一刀砍來,這邊四五刀就過去了,何況,這裡雙方人手擁擠一處,葛雲錚手下的甲士有着甲衣,可以說是防護了許多意外,但這些僧人,就沒有那麼多好運氣了。
“傳令,放火,燒了這裡。”吩咐着手下。
而在寺內,隨着甲兵不斷衝擊,這些練武的僧人都漸漸無法抵擋了。
“師兄,你快走吧,向東,哪裡是朝廷大軍所在………你……”還不等淨德和尚說完,卻見白眉老僧一嘆。
“哪裡還有安身之處啊!”白眉老僧看着淨德,說道:“之前,貧僧就覺得朝廷來人,是一個禍害,如今看他們衝上門來,我就知道。”
“師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淨德大和尚明黃色的僧袍上,此時也有些腥紅之色,這是一些僧人的鮮血。
“走什麼!”白眉老僧一笑,似乎輕鬆了很多。
站起身來,說道:“走,貧僧修行多年,還真的想見識一下,這羣反賊的厲害呢。”
“殺,還敢抵抗!”
兩人剛走到門口,將看到一羣甲兵追殺着一羣僧侶。
白眉老僧突然面色一陣漲紅,喝道:“住手!”
這一聲怒吼,突如其來,令着前面的幾人一怔,看着出來的這人,忽然之間,心有了畏懼。
白眉老僧雙手合十,看着一衆甲兵,聲音低沉渾厚:“善哉,諸位公門殺戮我焚門修士,不怕下九重地獄嗎!”
這聲音帶着一股奇妙的波動,使人聽了,不自覺就心頭髮軟。
一羣軍士面色不由地緩和了下來,只是突然間,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好手段!”
卻是葛雲錚一步步走了過來,白眉老僧見了,露出幾分笑容來。
正當這時候,突然間,卻見葛雲錚“鏘”一聲抽出長刀,隨着刀光一閃,白眉老僧已經人頭落地,一邊的大和尚淨德被濺了一臉的血。
這一刀,將衆人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