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到底是誰,爲何與墨月公主如此親暱。”衆多修士驚異,墨月乃朱雀國主最疼愛的公主,也是這一代唯一血脈返祖的朱雀後裔,將來成就必定是極高的,備受衆多道統修士追捧。
曾經有一個無上大教的天才弟子有意追求墨月,可是墨月直接拒絕,甚至朱雀國主當天將這人驅逐出朱雀王都,沒給這無上大教一點面子。
有人說,是朱雀國主暗中培養墨月,將她培養成下一代朱雀國主,所以墨月集萬千寵愛於一生,行走到哪裡,哪裡就有光環映照。
今日,竟然如此親近陳漁,讓人心驚,也讓人疑慮,也在這時,朱雀王都暗流涌動,開始調查這名修士身份。
而陳漁隨着墨月一路前行,來到朱雀皇宮,沿着一條玉石大道,一路前行,兩側有整齊排列的赤甲修士,只看到露出一張鐵血堅毅的臉,讓人想起在蠻族王庭中的金甲衛。
前方是一出偌大的宮殿,墨月與陳漁沒有任何阻擋,進入這宮殿中,隨着踏入宮殿門口,陳漁身軀一陣,真龍體開始驟然的搜索,氣血涌動環顧四周。
這是一種危機感,彷彿前方將是一片深淵,無法跨越過去。
墨月先進入門口,詫異的看了陳漁一眼,陳漁站在那門口停頓了片刻,終於開始一腳跨入宮殿。
直到進入宮殿,迎面而來的是一片炙熱的氣息,深吸一口氣,再次吐出,好像吐出的是一團烈火。
再次跨越一步,如在濃密的岩漿中行走,陳漁擡頭看了一眼墨月,卻發現她步伐輕快,絲毫沒有半分艱難。
“這到底是爲何,此地的氣息充滿了火之本源,連真龍體都有些壓制。”陳漁皺了皺眉,再次深吸一口氣,真龍血氣涌動,讓他的軀體散發出淡淡的金芒,抵禦此地規則的壓制,跟上墨月的步伐。
而在宮殿之中,傳來一聲驚咦,陳漁循着聲音的方向,一道模糊的身影如一輪太陽,佇立在火焰王座上,那淡淡的光芒,濃烈的如一團栩栩如生的火,陳漁知道,那是火焰道則強行將虛空扭曲。
這人好比火焰中的仙神,越是靠近,陳漁的身軀越是顫抖的厲害。
那金色的火光中睜開一雙眸,隨着墨月和陳漁的靠近,四周的火焰道則瞬間消失,陳漁身上的壓力也逐漸消失,等陳漁再次睜開眼,前方的朱雀皇座上,一名金袍中年修士,國字臉,留有鬍鬚,那一雙眼眸淡然,如一潭死水,只是波動時,卻給人一種驚濤駭浪之感。
“你就是陳漁。”朱雀國主負手而立,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也就是這種未知的氣息,才讓陳漁這般警惕。
“晚輩正是。”陳漁不知這朱雀國主爲何突然召見自己,心中一沉,左右尋思,始終摸不準這位朱雀國主的意思。
“我聽墨月說起,你乃東海氣運之子。”朱雀國主的眸光突然落在陳漁身上,彷彿一眼看穿了陳漁的所有秘密。
那一雙眸,好像無形中的蒼穹之眼,沒有波動,讓陳漁總感覺無法逃脫這雙眼的注視,更恐怖的是,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朱雀國主身後,多出一道真龍帝王法相,一舉一動,皆讓朱雀王都上方的氣運真龍隨之動搖。
“蓄積一國氣運,一舉一動,代表天地至高無上的主宰。”陳漁打了個冷顫,並非畏懼,而是這股氣勢積壓下,從身軀之中赫然傳出一震龍吟。
也在那時,陳漁想起諸多記憶,他想起一名修士,花白的頭髮在海風中如一團雜草,只是那老弱橘皮的臉如春日溫暖。
“小魚兒,對不起,爲師不得不自私一次……我傳你養龍秘書,他日魚躍龍門,你便會化作東海真龍!”
陳漁響起那蒼老容顏最後的期望,腦海中多出一幕幕的記憶,他看到無盡的山嶽,都比不過那中年修士的臂膀寬廣,那嫺靜的夜空,也沒有那修士的聲音令人寧靜,他隱隱記得,那人生性孤傲、灑脫,揹負着一柄仙劍,彷彿便有了整個天下。
陳漁逐漸記得,那人應該喚作李商君……他的師尊,一個從未教導過他修行的修士,卻給了他世間最溫暖的回憶。
腦海嗡的一聲,陳漁神魂迴歸,隨之一道帝王法相沖出,化作真龍以身盤踞,浩瀚偉岸。
朱雀國主眼睛微眯,仔細凝視那青年背後的帝王法相,駕馭真龍,比他所見過的任何青年都要氣運濃厚。
“以真龍體,駕馭先天帝王命格,能夠爲你養出這樣命格的人,在命運輪迴中,也應該早已死去。”
就在朱雀國主感嘆時,朱雀王都之上的氣運真龍突然咆哮,一道道氣運從天空剝離出來,飛快的衝向陳漁,在無形中,遭受着真龍帝王法相的吞噬。
朱雀國主奇異的看着陳漁,卻見他那迷茫臉上多出一道道紫氣,與之環繞,在他身上凝結出一道道紫氣神袍,而在王都天穹,原本風和日麗的天穹捲動一股狂風,將一片雲霧撕扯開來,而在星空最上端,一顆明星驟然閃現,伴隨有七殺化權,於衆星中爲主宰。
與此同時,朱雀王朝十大供奉,諸多神秘修士擡頭仰望那朱雀王都,神色古怪。
“真龍體、帝王命。”朱雀國主終於有所動容。
這是上古皇道宗的兩種特殊存在,如今居然出現在一人身上,連朱雀國主都忍不住心生貪婪。
當他仔細凝視那陳漁身上逐漸塑造的星尊龍袍,因爲汲取了太多朱雀氣運,讓他身上的氣息不由自主的攀升起來,直接從元嬰中期,強行逼近元嬰後期。
朱雀國主手掌一顫,可是看着那青年在氣運中逐漸退化,竟然生出一股荒唐想法,想要看看這青年到底能夠退化到何種地步。
隨着朱雀王國氣運不斷匯聚,天穹也墜落處一道星光,兩者交融之時,陳漁的眼神驟然一凝,狂暴的氣息自四方擴散開來,嶽山出現,身軀抵擋在墨月面前,注視着眼前這氣息達到巔峰的青年修士,神色震驚。
而朱雀國主的金袍也隨之涌動,隨着陳漁氣息逐漸平穩下來,那吞噬朱雀氣運真龍的速度也逐漸減小。
陳漁平復內心的悸動,神魂識海驟然覺醒了諸多神通,元嬰道人伸出手掌,欲將這幾道無上道紋印入鼎中,可是這幾道道紋紋絲未動,元嬰道人蹙眉,無奈的將這道紋納入自身,繼而消沉下去,
“元嬰後期。”
這股身軀散發的氣息讓陳漁有一絲夢幻般的感覺,他突破元嬰中期並沒有多久,可是剛剛吞噬朱雀氣運,接引星辰光芒,讓他修爲飆升的有些太快。
“這等氣息,恐怕連一些古地不出世的人傑都比不上。”朱雀國主心中尋思,自氣運、命格和血脈三重加持下,其真正實力,足以比擬那些自稱爲仙之後裔的種族。
也就在此時,他凝望着陳漁身上那無比璀璨的光亮,眼眸轉動,陳漁身體一顫,於命運中彷彿洞察到朱雀國主內心的敵意,讓他身心悚然,一股冰冷刺骨之感逐漸來襲,使得大殿氣息驟然冷凝。
墨月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凝視陳漁與父皇兩人之間的詭異變化,想要說什麼,卻被嶽山阻擋。
突然,這大殿內,隨着朱雀國主嘴角那展露的意思笑容,無形的寒冰悄然碎裂。
“難怪逍遙宗會養不住你這條真龍,畢竟你身上的東西,會讓很多人感興趣。”
當這股敵意消散,陳漁呼吸略微急促,彷彿那一瞬間,神魂顫抖,將他捲入一片冥府之地。
聽聞朱雀國主言語,他平復心境,道:“懷璧其罪並不在人,而是在於人的貪念有多深,唯有真正聖人,不爲美玉所誘惑,而是純粹的欣賞美玉,國主便是這等聖人。”
朱雀國主道:“你倒是會拍馬屁。”
陳漁輕笑一聲,大殿內氣氛終於寧靜下來。
“本皇不取你真龍體,並非不願,只是想看看這真龍體、帝王命匯聚在一起,到底能夠達到何種境地。”
“多謝國主。”陳漁輕笑一聲。
可當他還未鬆一口氣,朱雀國主卻冷笑一聲道:“但是我不取你這真龍體,可是你反而吞噬朱雀氣運,這筆帳,本皇自然要跟你算清楚。”
陳漁臉色一滯,知曉今日肯定不會這般容易矇混過去,這一國氣運蓄積起來並非簡單,而他剛剛吞噬這一國氣運,足足有半成,需要耗費朱雀王朝數百年方纔恢復過來。
朱雀國主嘴角上揚,眸光突然落在墨月身上,腦海想到一個無比瘋狂的念頭,道:“本皇之女墨月,朱雀血脈返祖,天賦卓越,正缺少一個匹配的仙道伴侶,今日你吞噬朱雀氣運,那邊入贅朱雀王朝,成爲我朱雀王朝的駙馬吧!”
此言一出,墨月震驚、陳漁震驚!
守護墨月的嶽山那古井無波的眼眸也突然的慌亂了。
“國主這……”陳漁剛欲說話,只見朱雀國主那一雙眼眸充滿煞氣,若是他敢說出一個不字,朱雀國主立即便會立即出手,血濺當場。
而在一旁的墨月,突然醒悟過來,飄然來到陳漁面前,率先跪拜下去,道:“墨月多謝父皇。”
一語說完,墨月拉扯着陳漁匆忙離開了此處。
看着兩人離去,朱雀國主神色不便,而嶽山往前走出,剛剛準備說話,朱雀國主聲音,逐漸流淌在大殿中。
“東海養不起真龍,今日我朱雀來接手……”
“若是敗了,我朱雀不過損失千年氣運,可……若是成了,這東海真龍將會是這人間真龍!”?? 真龍仙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