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戰意盎然,可是他沒有繼續出手。
並不是他不想出手,只是蠻皇擡起手,讓他退下。
“以萬千道爲基礎,誕生出真一道,陳漁,你確定要走上這一條路?”蠻皇的眼中閃爍出異樣的色彩。
這一條路,太過浩瀚,不是一般人能夠跨越的。
“不錯。”陳漁很堅決的回答。
“好,蠻祖三千遺骨,本皇可以給你參悟。”蠻荒手掌一揮,一片片晶瑩的獸骨落在陳漁面前。
九蠻王、三蠻尊等諸多王庭巨擘掃視過來,心中疑問,蠻皇爲何輕易將這蠻族至寶,交給陳漁。
蠻皇不予理會衆人的眼神,掃視大皇子、陳漁五人,道:“本皇近日得知消息,人間道統征戰開始,吾蠻族亦屬於人間道統之一,即日開始,你們全力融合上古蠻血,代替我蠻族一脈,前往中州,參加道統之戰,爲吾族爭奪榮耀。”
轟!
人間道統之戰!
此言出,三蠻尊、九蠻王等人身軀一震,擡頭凝視蠻皇,卻見蠻皇眼眸宛若星辰明亮,頓時明悟,爲何蠻皇會如此草率,將蠻族三千遺骨交給陳漁參悟。
人間道統之戰,千年一次。
千年代表一個道統的榮衰,亦是爭奪氣運的一戰。
衆多道統將會排出最強大的傳人,前往中州,與羣雄決戰,奪取天下氣運,榮盛道統。
而蠻族一脈,自一代蠻祖消失,即便出現諸位蠻族強者,可是氣運不強,如今蠻皇此意,再也明顯不過。
若是陳漁等人能夠在道統征戰中大放異彩,冥冥中,蠻族一脈也會受到氣運庇護。
與蠻族昌盛相比,蠻祖遺骨顯得就不值一提。
“果然,吾皇遠見,非我等能夠比擬的。”諸多蠻尊、蠻王心中感嘆。
蠻皇的目光停留在大皇子、陳漁等五人身上,彷彿看到蠻人一族的希望。
“中州十大道統,四大王朝,三大聖地,亦有上古仙之血脈,還有八方人族傳承,無數英傑。”
“汝等,是否願意以蠻族之名,與人間人傑大戰!”蠻皇的聲音,逐漸低沉,同樣也是寄予希望。
蠻族已經太久沒有崛起,可這次道統之戰,卻是一次機會。
陳漁神色縹緲,他聽說過,十萬大山外,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地域,有諸多道統,天才匯聚,英才輩出,是一片新的戰場。
但是那樣的戰場,才能激發陳漁的戰意,他的眼神逐漸明亮,隱約在興奮。
“吾等,願意爲蠻族一戰!”
五人齊齊開口。
“很好,你們身爲蠻族一脈,吾爲你們感覺到榮耀,他日歸來之時,不論輸贏,不論勝負,都將是蠻族最尊敬的勇士。”
“一月之後,你們五人將代表我一代王庭一脈,進入中州,這一月時間內,汝等若有所需,儘管開口,若不過分,王庭之物,儘可索取。”
蠻皇神色沉凝,連蠻族蠻骨都交出去了,更別說其他之物,以王庭底蘊,足以爲五人最快提升實力。
衆人散去,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等人更隨王庭等人離去,古云被一名蠻王接走。
“陳漁,這一月你可進入本王府邸,若蠻祖三千蠻骨若有不解,可隨意問我。”九蠻王化作一陣狂風,在陳漁面前離去。
陳漁轉身,他看到很多人,王庭諸多血脈,其中一靈巧的女子,正是那拓跋飛燕,氣鼓鼓的盯着他。
他沒有理會,準備離去,可在這時,一名紅衣女子飄然走出,嫣紅嘴角噙着的媚笑,讓人心神也跟隨着她誘人的身姿而搖曳。
“嘖嘖,怎麼,出了名就裝作不認識我們了麼?”拓跋玲瓏的聲音透着一股幽怨,特別是那雙眸,水盈盈的,勾魂奪魄。
這位六皇女簡直是個妖精,膚若凝脂、身若無骨,站在陳漁身軀,總感覺要倚靠在身上,忽近忽遠,讓人有些把握不準。
“陳某豈敢忘記六皇女。”陳漁身軀不爲所動。
“那我可真是榮幸,不過你這樣赤裸裸的說,就不怕某些人吃醋嗎?”六皇女輕笑一聲,若有若無的看向四皇女。
拓跋月兒臉色一變,心知這拓跋玲瓏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六皇女說笑了,由你在身旁,我豈敢多想。”陳漁微微一笑,手臂伸展,彷彿要將這小妖女抓住。
六皇女嬌笑一聲,扭動着身軀,躲過了陳漁的手臂。
“沒想到你這麼花心,哎,可憐我的四皇姐還在苦苦等待你呢。”
陳漁手掌一變,使得六皇女那裡去的身軀突然的凝滯,隨着一股力道襲來,她那芊芊不堪一束的腰肢被陳漁攔在手中,無法前行。
六皇女睜大眼睛,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她看似言語放蕩,其實心中亦拘謹的狠,瞪了陳漁一眼,傳音暗道:“給我放開。”
而這一瞪眼,卻讓衆人以爲是打情罵俏,一些蠻士看的心中火熱,這棵是六皇女,如今竟然投懷送抱。
“你屢次挑逗我,這次我就連本帶利收回來吧。”陳漁湊到六皇女的耳邊,邪異的笑了一聲,手掌撫摸出,盡是溫香軟玉。
也是這一拂,讓拓跋玲瓏感覺身軀一陣酥麻,身軀顫抖,倉皇離開,可是轉眼看到陳漁你嘴角噙着的笑容,她臉色羞怒,再也難以保持這表面上的隨意,強行震開陳漁的手臂,倉皇離去。
看着六皇女這氣急敗壞的模樣,陳漁心中大快,他轉過身去,卻看到一雙淡然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是四皇女。
“你很喜歡這種深藏不露的感覺?”四皇女開口,語氣冷漠,卻多了幾分慍怒。
“我說過,我很強。”陳漁聳了聳肩。
四皇女神情一怔,陳漁好像幾次說過,可是她並未當真。
現在想起來,她感覺自己好像小丑,被陳漁弄得暈頭轉向。
“哼!”
四皇女臉色陰沉的可怕,扭轉身軀,也悄然離去。
“四皇女、六皇女皇女何時與陳漁關係如此密切?”有人詢問,看到兩名皇女與陳漁言談似乎很熟悉。
“自然是皇女有意,流水無情。”有蠻士淡淡的開口,言語中自有促狹意味。
隨着一陣陣笑聲來臨,更多的人凝望陳漁,眼神中充滿着崇敬和細語。
“如今的他,連皇女都要投懷送抱嗎?”
在人羣中,一名女子開口,她的臉色很蒼白,在上古戰場受了很重的傷,若非最後陳漁出手,她恐怕已經死在那裡。
如今陳漁以無上手段,奪取八道上古蠻血之一,連蠻皇都如此看重,將要前往中州,參加道統之戰。
果然這魔一樣的青年已經開始成長起來,讓她難以望其項背。
可是,她的心中,卻是不甘。
爲何,她每次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
“不管將來你如何,今日開始,我木雨清以你爲目標,總有機會,我會讓你轉頭,而不是我永遠凝視你的背影。”
這孤傲的女子,放棄了高傲,內心迎來了一場蛻變。
陳漁離開了此處,他按照九蠻王的指示,來到一處壯闊的府邸,門口佇立着一名名金甲蠻士,赫然是王庭金鱗衛,即便是守衛,每一個都是元嬰修爲,氣血如龍。
當陳漁落在這府邸門口,一名金甲蠻士面無表情的走來,道:“陳漁閣下,請跟我來。”
陳漁跟隨這名金鱗衛,走入九蠻王府邸。
“九蠻王就在裡面等着你。”繞過華麗的宮殿和走廊,前方的金鱗衛突然錯開身子,前方視野明亮,一條長廊通往一座大殿。
此處很平靜,這大殿可能是九蠻王的清修之處。
陳漁大步走入殿堂,擡頭一看,九蠻王坐在金座之上,睜開雙眸凝視陳漁,道:“不必拘謹,隨意找個地方坐下吧。”
“多謝九蠻王。”
陳漁點頭。
“從在木氏蠻部見到你的第一眼,本王就知道你很不普通,所以沒有約束拓跋飛燕對你的挑釁,不過今日,你着實讓本王驚訝。”九蠻王別有意味的說道。
“多謝九蠻王謬讚。”陳漁聲音很平淡。
“你仍舊保持着警惕之心,看得出,你的心機和手段都遠遠超過衆多王庭血脈,本王現在想要問你一句,拓跋荒的蠻血消散,真的與你無關?”
陳漁反問了一句:“若是我有惡意,我又何須費盡周折,對拓跋荒做這種手段?”
九蠻王淡然說道:“的確不會,可是我從木氏蠻部之人手中得知,你的身份來歷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你的氣血帶有金色……”
陳漁一怔,沒想到九蠻王竟然撕下調查過自己。
可是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身軀氣血散發,渾厚雄壯,那金色的光芒甚至比其他王庭血脈還要純粹。
“不瞞九蠻王,我的確揹負有金血,與身居來,這也是我前來王庭的原因。”
“或許可以這樣說,我來王庭的目的之一,不過是追隨曾經失去過的記憶。”陳漁沒有吐露真龍體,因爲這種體質從上古就消失,而他自身也無法記得,這種體質從何而來。
九蠻王也是一驚,他還想質疑陳漁,可陳漁直接坦言,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就不怕,我將你揹負王庭血脈之事說出去?”
陳漁輕聲一笑,道:“若是九蠻王有心,陳漁豈會安然站在這裡,而且……我可以肯定,我並非王庭血脈……”
隨着真龍體質的出現,他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自身血脈與王庭關聯並不大,可是他還是對王庭寄予一線希望。
“你倒是聰明。”
九蠻王大笑一聲,道,“不過,你是不是王庭血脈,即便當初拓跋荒是你弄廢的,王庭都不會追究你,因爲你現在的身上揹負着蠻族一脈的榮耀,將代替王庭一脈參加天下道統之戰,只要這一點沒錯,你是何人根本不重要。”
而且陳漁的走的道和他的血脈,不同尋常,九蠻王甚至感覺到,此人若是代表蠻族進入人間道統中,定然會掀起驚濤駭浪。
蠻族太需要這樣的人,代替蠻族,攪動天下大勢。
“蠻族對我有大恩,木主亦是我師尊,陳漁斷然不敢忘。”陳漁緩緩開口。
“很好,道統征戰即將開始,蠻皇送你三千蠻骨,讓你參悟蠻族道……那本王就再送你一個造化,讓你進入蠻血祖地,去感悟蠻祖的真正道吧。”九蠻王大袖一揮,內堂中出現一道光芒,陳漁身軀被攝入光芒中,片刻間,就消失在這殿堂。
將陳漁送去不久,九蠻王緩緩起身,他手中赫然出現一塊獸皮古卷,上面帶有血跡。
這是九蠻王師尊,蠻族祖地大祭司死前留下的獸卷。
一代蠻祖兩次顯現意志,這位大祭司爲了占卜一代蠻祖取向,一生命爲契機,燃燒蠻血,最後看到一些片段,這些片段,全部寫在這獸皮卷軸上。
九蠻王緩緩將其打開,上面只有八個字。
“真龍出世,風雲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