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血海魔宗的挑戰,中州掀起軒然大波。
此番魔宗來勢洶洶,直指白虎王朝。
“血海老祖此人野心勃勃,之前橫掃數片大域的宗門,盡數收入麾下,號稱魔宗,如今竟然對白虎王朝動手了。”
“此人也不過是一個貪婪的人,剛剛創立魔宗,宗門底蘊尚無,便開始打起白虎王朝的主意。”
“白虎王朝是千年道統,走的是氣運成道,豈會這麼容易被滅。”
“野性勃勃之輩,遲早要被自己爲瘋狂而泯滅。”
對於魔宗挑戰白虎王朝,中州之人的態度卻出奇一致。
一個創立方纔數月的宗門,又怎麼資格挑戰數千年的道統,不管血海老祖是不是陳漁,也沒資格挑戰白虎王朝。
白虎王朝得到血海魔宗的宣戰也是先是驚愕。
“這血海魔宗倒是好大的膽子,當初他血海老祖以引龍之術,抽取白虎靈脈,那時候就應該給他點厲害看看。”一名白髮老王侯聲音冰冷,對於血海魔宗的挑戰十分憤怒。
“不錯,這血海老祖來歷神秘,雖然外界傳聞是陳漁,但是我等都親眼見過陳漁真身,這麼短的時間,絕無可能成爲法相,極有可能是有人將他的真龍道體煉化,從而成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極爲危險,陳漁有天人之姿,此人一旦真正被煉化,道體都被剝奪,那麼煉化之人便有了陳漁道體。”
白虎修士深暗陳漁的厲害,不管怎麼說陳漁的道體還真是絕無僅有,可見煉化之人若是完整繼承了陳漁的道體,那就知道白虎修士重視。
“魔宗挑戰白虎王朝,吾等也不可輕舉妄動,而且國主大人自上次與天狐一戰,一直在閉關,此事應該及時通知國主陛下才是。”
幾位王侯點了點頭,商議此事。
就在此時,白虎烈親王走入議事大殿,那股血煞之氣撲面而來,衆人立即終止了話題。
“諸位是在商議魔宗之事。”烈親王問道。
“不錯。”衆人心中一突,想起烈親王生性,頓時覺得有些棘手。
“嗯。”烈親王一反常態,竟然十分低調的坐在一側。
衆人好奇,有幾個老王侯還好奇的打量烈親王,見他神色淡然,絲毫沒有往日囂張跋扈的氣息,連那一身血煞之氣也收斂了許多。
烈親王也不理會衆人,揮手喚來宮廷侍衛,道:“皇兄何時出來?”
“啓稟烈親王,國主大人說人到齊了,他便會出來主持今日議會。”
“好吧,你下去吧。”烈親王揮了揮手,那宮廷侍衛一刻也不敢多帶,連忙走了下去。
陸陸續續,有不少的白虎王侯從各地趕來,顯然也是十分重視此番魔宗高調舉動。
待到人齊,朝會之上有王侯數十人之多,各自掌管一州一府,如今齊聚白虎國度,之威商議血海魔宗宣戰之事。
大殿一側裂開一道虛空之門,白虎國主從中踏出。
“參見國主!”
衆多返魂王侯跪拜。
“無須多禮。”白虎國主看不出一絲神色的波動。
“皇兄,今日魔宗血海老祖叫囂,要對白虎王朝動武,不知皇兄有何應戰之策。”烈親王道。
衆位王侯神色變了變,烈親王並非說的是應對之策,而是應戰之策,果然改不了鐵血冷漠的本性。
“唯有戰!”白虎國主沉吟了一聲,其中蘊含着鐵血。
“皇兄說的不錯,唯有戰,不過是區區一個數個月創建起來的宗門,那血海老祖也不過是收留了一羣流寇佔地爲王而已。”烈親王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衆多王侯瞥了一眼,不管怎麼說血海老祖也是法相尊者,勢力不詳,這話從烈親王口中說出來未免有些。
“我看還需要謹慎行事的好……”一名老王侯淡淡的說道。
“血海魔宗在白虎王朝和朱雀王朝之間,偏偏血海老祖選擇對付我們白虎王朝,恐怕就是看着老國主數年前與天狐尊者一戰重傷,想要乘機發難。”
數年前,天狐一族與白虎王朝大戰。
那一戰,誅滅天狐一族高層,連天狐尊者也戰死,只留下一個白虎大皇子與天狐宮主的女兒白夢曦逃回了天妖狐岐山,但是,那一戰也讓白虎王朝元氣大傷,國主重創,一隻在閉關。
“難不成這白虎王朝,都需要依靠皇兄一人,那麼皇兄豈不會累死去。”烈親王冷笑一聲。
“司徒烈,法相境界的實力我比你更加清楚。”聽聞烈親王的嘲諷聲,那名老王侯頗爲不滿。
輪修爲他晉升半步法相多年,比烈親王資歷還要深厚,自然有實力說這句話。
“是嗎?”
烈親王眸光一凝,頓時一股白虎煞氣自他身軀衝出,只是一股氣勢,落在衆人心海,卻如虎嘯裂天,震得他們神魂都要破碎了。
法相之境!
這股來自靈魂和血脈中的戰慄讓衆人心中一顫,唯有法相境界,方纔有如此氣息。
“原來,司徒烈已經度過法相災劫,成爲法相宗師。”
“難怪,自從與天狐一族大戰,他獨自一人深入虎嘯之淵閉關,數年不見,原來是在虎嘯之淵中渡劫。”
衆多王侯譁然,對於烈親王晉升法相境界難以置信。
特別是那名老王侯臉色一青一紅,剛剛他還在嘲諷烈親王不自量力,誰知烈親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好了。”白虎國主似乎已經知曉烈親王進入法相境界,出聲喝止。
烈親王收斂氣息,平靜的坐了下來,道:“皇兄,此番魔宗氣焰實在囂張,不如讓我出手,作爲阻擊魔宗的先鋒。”
“我看不錯,烈親王如今已經是法相尊者,那血海老祖以爲國主受傷,白虎王朝無人,說不定烈親王的出聲能夠打破血海老祖的算計,讓他收斂一下氣焰。”
有人立即附和,瞬間也有幾人接二連三的開口。
如今烈親王剛剛成爲法相尊者,白虎王朝的勢力出現微妙變化,自然會有人跳出來,攪渾這團水。
白虎國主看着下方几名王侯,神色不變,他成爲國主多年,早已深暗帝王之道,看向烈親王,道:“既然皇弟有這番心思,那你就代表白虎王朝迎戰魔宗。”
“好,定然不叫皇兄失望!”
烈親王瞳仁閃爍過一道異色,頓時領命。
……
自從陸方代表魔宗向白虎王朝宣戰,魔宗之內便捲動這一股暗流。
這股暗流自然是由主戰和不主戰兩股勢力在交鋒,陸方也是焦頭爛額,他還沒有清淨幾天,陳漁就丟給他這麼一個大麻煩。
對於下方的暗流,陸方以安撫爲主,鎮壓爲輔,不管怎麼說,現在不能破壞魔宗大好局面。
不過陸方心中放心的是,被他送入血海的那羣修士現在死心塌地的爲陳漁效命,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而且實力也有了飛速的提升,這也讓魔宗衆人了一顆定心丸。
可是陸方心中總是懸着一塊石頭,對白虎王朝的戰爭一觸即發,他現在就一個人支撐着整個血海魔宗,根本就是一個空架子,若是陳漁不出,這場大戰根本無法收場,偏生這幾日,血海沒有傳來任何波動,陳漁似乎根本就沒有離開下血海的意思。
陸方正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血海中的陳漁卻安心修煉,這些時日參悟冥仙道則序列,讓他對於血海和冥域道則的掌控更進一步,再過不久,便可消化那一滴冥仙血所有道則序列。
這一日,血海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血海中的陳漁復甦過來,手臂一揮,血海分開一條路,直抵血海宮殿。
那道人影旋即落入血海,進入血海宮殿。
“你來了。”陳漁注視着眼前,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青年,森冷的笑了笑。
這來人便是陳漁的天道分身,從東海歸來一段時間,天道分身尋找到一處仙靈之地吞吐天道精華,恢復了傷勢,在陳漁的命令下,來到了血海幫助血海分身開拓疆土。
“本尊在閉關參悟天人之道,我來助你覆滅白虎王朝。”看到血海分身,天道分身皺了皺眉,毫不掩飾的厭惡,這是來自本源之間的反應。
“本來不需要你,只可惜我再過不久,也要進入冥域。”血海分身說出一則辛秘。
天道分身側目窺了一眼,血海分身此刻身上多出一股與天道力量截然相反的力量,那是冥域道則序列,屬於冥域之主的力量。
“人間界有我足以。”天道分身知曉,血海分身快要參悟玩冥仙道則序列,進入冥域,尋找東洛琉璃的殘魂,當即說道。
“看來本尊將你派遣過來,協助血海魔宗席捲中州比我更加合適。”血海分身道。
天道分身不理會血海分身的話,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安心參悟冥仙道則序列,早已下冥域,不要讓本尊分心。”
血海分身點了點頭,天道分身揮手之間,血海裂開一道大口子,幾乎連血海之氣都被斬斷,天道分身衝出,離開了血海。
“他比我更加心狠手辣,更是適合成爲本尊的利刃。”血海分身詭異的笑了笑,隨着血海癒合,他的氣息再次陷入寂無。
離開了血海,天道分身直接扭身一震,來到了血海不遠處的血海魔宗。
陸方茶不思飯不想,苦想着改如何對付白虎王朝,忽然之間,一道光芒出現在刑法大殿。
擡頭望去,卻見那青年面孔,陸方神情一震,連忙站起,說道:“屬下拜見老祖。”
“起來吧。”天道分身冷冷的說了一句。
陸方擡頭諂笑,可看了天道分身一眼,總感覺有一把刀逼近自己的瞳仁,讓他都無法注視天道分身。
“好奇怪,這老祖的氣息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了。”
如果說血海分身的氣息是陰冷,黑暗,那麼眼前此人的氣息就好像刺眼的光,高高在上,卻漠視衆生。
雖然不知道陳漁到底爲何會有這等變化,陸方也不敢多問一句。
“魔宗整頓的怎麼樣了。”天道分身問道。
“已經整頓妥帖,隨時可以出發。”見到陳漁出現,陸方心中懸着的那塊石頭鬆了下來。
“那好,今日就出發吧。”
天道分身淡淡的說道。
陸方剛要說話,可聽到天道分身草草作出決定,心中也有一種撞牆的感覺。
這可是去挑戰白虎王朝,而不是去攻打一個三流宗門,哪能這麼容易,說出發就出發,總要做好佈局,才能出手。
“怎麼,有問題?”天道分身望了一眼。
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令陸方背後發毛,心中的異議瞬間被打散,哪還敢說什麼,連忙道:“屬下立即去準備。”
天道分身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說,任何周密計劃,還不如一劍橫掃。
陸方顫顫驚驚的離開了刑法大殿,命令魔宗長老快速聚集。
不過多久,這段時間臣服於魔宗的上百名返魂長老齊齊來臨。
見到這麼多返魂宗主聚集,陸方心中也有一些自豪,魔宗有今日全都出自自己之手,可惜剛剛有這麼好的勢頭,又要經歷一次波折。
雖然心中暗歎,陸方也不敢表示出來,旋即道:“老祖有令,今日立即出發,覆滅白虎王朝。
下方頓時傳來譁然。
今日開始出發,明顯是要攻打白虎王朝的勢頭,這也太倉促了吧。
“陸方長老,我沒有聽錯吧。“一名魔宗長老皺了皺眉。
“我難道說錯了什麼了嗎?”陸方凝視了一眼。
“陸方長老,你倒是一開口就可以驅使我們攻打白虎王朝,可有沒有想到,此番爲魔宗賣命的是我們,不是你,事關性命,我看還是緩緩吧。”
頓時有魔宗之人有些不高興了,本來與白虎王朝對戰全都是血海老祖一意孤行,根本就沒有問過他們願不願意。
“若是有異議,那就不要去了。”
驀然間,一名身着白袍的青年從出現在衆人身前,擡手間,那剛剛說話之人頭顱飛掠而出,鮮血飛濺。
等陳漁出現在衆人身前,魔宗之人均打了個冷顫,感覺四周溫度急轉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