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絕臉色陰翳到極點,他們被人恥笑,並非實力不強,而是運氣不佳,想想葉遮天霸絕天下、冠絕古今的影子,讓他心中忍不住顫抖。
他們本來遇不上葉遮天的,都是因爲那突然出現的魁梧修士,半路將他們截殺。
那魁梧修士很神秘,沐浴金色光芒,神秘而強大,就像一匹黑馬,出現在第八戰場,摧枯拉朽般將他們擊退,結果讓葉遮天一鍋端了。
這個魁梧修士來歷不知,不過夜凌絕懷疑,那魁梧修士很有可能就是第八戰場流傳的金甲修士,肉身通神,一力截殺清涼宗三大人傑,與風殘天雖然未分出高下,可定下巔峰一戰讓第八戰場修士歎爲觀止。
葉遮天、金甲修士這都是夜凌絕難以得罪的人,令她他心底生出一股怨氣,難道是流年不利,這一甲子的盛會註定與他們無緣。
“夜師兄,難道就這樣結束?”有弟子心有不甘,他們爲了這東海問道會武準備數年,結果連複賽都進不去。
“那還能怎麼辦!”夜凌絕瞪了一眼,他看向陳漁與衆天劍劍子歡笑,心中憤懣,道,“即便入了複賽又如何,實力不足,那也是複賽衆目睽睽之下丟臉,!”
“也是,就憑那連劍骨界都過不去的廢材,在複賽擂臺上不過是讓天劍蒙羞,到時候首座也護不住他,諸多長老彈劾,將他永世鎮壓天劍峰。”衆人冷笑,不知不覺將所有的怨恨全部傾瀉在陳漁身上,他們以爲,一名連劍骨界都度過的弟子,能度過初賽不過是運氣,到了複賽,遇到強大修士,勢必會露出馬腳。
……
在清涼宗,一女子絕世傾城,伸長玉頸,踮起腳望向天劍峰那片嬉鬧之處,可以看到天劍修士中,陳漁面帶微笑,神情十分愜意。
“不過是渡過了初賽,有這麼值得慶幸的。”葉雲瑤語氣充滿不屑,可眼睛不斷停留在天劍峰門人方向。
在少女身後,也有一名嘴角罕見露出一絲笑容的青年,說道:“他很強,一年時間成長了太多,真是讓我驚訝。”
葉雲瑤轉過身,難掩驚訝道:“遮天哥哥,難道你已經與他教過手?”
她知道身前的男子有多自負,那個人值得他這般誇讚,肯定有過人之處。
“他跟我屬於同一種人,追求自身道的極致,不過他是在肉身一境走到了極盡。”葉遮天也誇讚一句。他與陳漁在第八戰場交過手,那時候陳漁肉身誕生出純粹的金芒,血氣如驕陽璀璨,一出手能夠震裂虛空。
更令葉遮天驚訝的是,陳漁的血脈很古怪,有類似接近大道本源的氣息,隱隱能夠聽到龍吼虎吟,與真龍一族有關。
可是真龍一族與在上古就已經消失,不可能存留在一人族身上,很有可能是一種真龍淬鍊肉身的道法,十分恐怖。
“他有很多秘密,三年前第一次見他不過才築基五層,再次見他,已經到了凝丹初期,肉身強橫,戰敗諸多清涼宗弟子,卻神秘的攜帶返魂宗師坐化遺骨,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兩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過,他將自己掩飾的極好,肯定有什麼秘密,恨不得讓人將他腦袋瓜子撬開,看他在想什麼。”
葉雲瑤很想一探究竟,陳漁身上藏有很大秘密,甚至與葬龍道統東洛一脈明珠有私情,值得那女子爲他在逍遙宗衆目睽睽之下質問羽夕照,使得道神之子寧神宗差點暴走。
“一切都會明瞭,我期望與他交手。”葉遮天罕見出口這樣說,能讓他值得交手的人,東海之內也只有那幾人而已。
“他真有這麼厲害,值得遮天哥哥你親自出手。”葉雲瑤知道陳漁很強,一年前甚至能引天誅,廢掉刑殿長老手臂,可她還是不敢相信陳漁達到葉遮天這種層次。葉遮天將仙經融匯貫通,這次東海問道會武,東海之中年輕一輩無人是他對手,唯有那尊謫仙與葉遮天之間勝負難定。
而葉遮天坦言,陳漁將會是他的敵手,葉雲瑤不懷疑他所說,只是困惑,現在的陳漁到底有多強。
“他還有很多底牌沒有使出,不過下一次他與我對決,絕對是生死!”他混沌明滅的眸子閃爍着笑意,虛空在顫抖,很多人望向他,不知道這位仙經傳人爲何如此激動。
他沒有在乎任何人眼神,極有意味的含笑,這是個大道盛世,諸多人傑涌現,作爲仙經傳人,不應沉溺於安樂,當從人傑凌立、大勢之爭中崛起,迎戰羣雄,踏鮮血而生。
在天劍另一端,陳漁於諸位天劍師兄笑談,若有若無感覺到清涼宗投來熟悉的目光。他回過頭,恰好看到那仿若誕生在虛空中的男子和穿越虛空烙印在神魂面前的一雙眸,有着漠視衆生的冷漠。
“這是要宣戰嘛!但願我們能夠相遇!”
陳漁直接抹去神魂中葉遮天留下的烙印,冷冷的忘了葉遮天一眼,墨月在第八站場消失的情景歷歷在目,這件事情不會如此輕易過去。
即便對手是所謂仙經傳人,是清涼宗神座上的男人,陳漁也要將他從神龕中推下。
“陳師兄,你無須介懷。”見陳漁靜下來,凝向清涼宗之處,唯有墨月知曉他心中在想什麼。
“是我連累了你。”陳漁的聲音低沉,有失落,有無奈,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朋友因爲自己而受傷害,這觸及了他的底線,所以他才作出瘋狂的舉動,一人截殺清涼宗門人。
“如果不是你我也無法在第八戰場自保,怪只怪我修爲太低。”墨月低頭含笑,很小聲的說,“而且陳師兄不是已經替我報仇了嗎?”
清涼宗太陰戮荒道、秋水劍客、銀血族人紛紛被一名金甲修士淘汰,墨月第一感覺就知道是陳漁所爲,當得知這個結局,她心中還有一些小甜蜜。
雖然從第八戰場中淘汰出來令她心有不甘,可她仍舊很滿足,因爲她的烙印已經停留在某個男人的心中,即便並非愛意。
有時候愛慕是那麼單純,只需要某個人心中停留一個影子,便已經十分滿足。
一憂一喜纏繞心頭,讓這位養尊處優的朱雀公主隱隱明白,還有一些實在比修行更加重要。
現在,她甚至有些感激葉遮天,若不是他,或許陳漁只會將她當作一個普通師妹對待。
望着身邊男子流露出的歉意,墨月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彷彿有一點點甜蜜,比小時候父皇給予她的仙釀都要甜美。
“若是再遇見葉遮天,我會替你報仇。”
陳漁語氣堅定,斬殺幾名清涼宗人傑根本難以消除他心頭之恨,他與葉遮天無論如何都有一場大戰。
衆人很驚訝,他們望着陳漁,神色怪異,仙經傳人,連天劍首徒玉笙蕭都明言,他遇上都可能要折戟,更何況陳漁。
很多人輕笑一聲,不以爲意,可能以爲陳漁不過說了一句氣話。
墨月難掩笑容,那一抹笑靨如滿山花開……
陳漁沒有解釋,也沒必要解釋,他與葉遮天結下樑子,一同約定在東海味道會武上出手,這勢必是一場巔峰之戰,昔日劍狂能夠踏足東海問道之巔,而他同樣也要征戰,仙經傳人、謫仙、道神之子、東海狂刀客,這些都是一個時代難出的人傑,也唯有這樣的盛世,巔峰纔會足夠精彩。
他擡起頭,掃視整個乾虛世界,忽然覺得整個世界如羣山起伏、延綿不絕,極爲精彩。
他內心膨拜,在不久將來,他要凌絕頂,站在曾經師尊達到的巔峰,一覽衆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