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淵嘴角牽起一個微妙的弧度,說是笑意,卻全然沒有什麼開心的意思。
“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之一。”
蘇九九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封臨淵見了不知爲何心情一下子輕鬆許多。
“王媽的銀鐲是她丈夫給她的,算是定情信物吧。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只可惜王媽的丈夫身體不太行,一次發燒最後竟變成了他的催命符。”
“自那之後,兒子就成了王媽的命根子,王媽可以說是對兒子予取予求。只不過這樣溺愛的教育方式顯見是不行的,兒子果然開始不學無術,甚至在狐朋狗友的唆使下沾上了賭博。”
蘇九九臉色微變,遲疑地看着封臨淵,“兒子該不會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王媽爲了幫他還錢,所以才鋌而走險的吧……”
封臨淵點點頭,“你猜的查不到,只不過細節有一點出入。”
“比如這次的鉅額外債,是季蓉暗中派人故意使詐,誆騙着這個兒子欠下來的。只是王媽並不清楚這一點罷了。”
蘇九九眉頭緊皺,黑了臉,“雖然王媽兒子好賭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季蓉這麼做也太噁心了吧!”
封臨淵臉色也不好看,神色鄙夷,“季蓉這人貫會裝模作樣,實則狠毒無比。我也是這次調查才發現,她還能這麼沒有下限。”
“可是……”悄悄冷靜下來之後,蘇九九開始思考,這個消息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他們的地方,卻沒什麼思路。
“上一次王媽下手,在季蓉的眼裡‘投毒失敗’,我們沒事兒。那麼季蓉很有可能不會再找王媽,讓她動手了吧。”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不過這段時間我也暗中調查了家裡其他傭人。發現別人近期沒有和季蓉有什麼接觸,也就是說,基本不會被威脅。”
封臨淵繼續解釋,“而封家的收入很高,他們只要不像是王媽那樣,有什麼把柄,那麼基本就不存在被錢財收買的可能。”
蘇九九這才鬆了一口氣,“那還好。所以,季蓉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再次找王媽動手,自己藏在幕後;要麼直接自己動手,保證萬無一失。”
“沒錯。”封臨淵微微點頭,對蘇九九的話表示贊同。
眼珠微微一轉,蘇九九計上心來。
封臨淵看着蘇九九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隱隱的雀躍,挑眉詢問,“看你這幅透着壞的模樣,是有什麼想法了?”
蘇九九翻了個白眼,“什麼叫‘透着壞’啊,你這人真不會說話。”
說完,便興沖沖地解釋了自己的想法,“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要琢磨琢磨怎麼對付季蓉嗎?現在有招兒了。”
“哦?說來聽聽。”封臨淵眼前一亮,也提起了興趣。
“我小的時候剛學中醫,就愛瞎鼓搗東西。還真被我創造出來一種粉末,它呈淺灰色而無味,對人體的皮膚有着很強的吸附性。至少一週纔會被水沖洗乾淨。”
蘇九九越說越興奮,身子也無意識地向前探了探,越發靠近封臨淵的方向。
封臨淵察覺到了,心中暗喜,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面上卻一如既往,沒讓蘇九九察覺出來不對。
“到時候我們臨走之前,只要輕輕地在香薰液附近撒上一層這種粉末,然後等人下手之後的一週之內,用我調製出來的藥水浸泡雙手,沾上的粉末就會從淺灰色變爲紅色。”
蘇九九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那個時候季蓉還怎麼狡辯!”
封臨淵看着蘇九九此時,在專業領域上帶着驕傲的模樣,有些着迷。但還是冷靜的發問,“要是動手的人爲了防止自己留下指紋,戴了手套呢?”
蘇九九擺擺手,毫不在意的樣子,“這個不用擔心。”
“就算她戴了手套,最後還是得摘下來吧?只要她摘下手套,那麼手套上沾到的粉末,也會吸附在手上。”
“想要早點去除粉末,是有辦法的,不過這就是我的秘密了。爲防止隔牆有耳,還是不說了。”
蘇九九突然止住話頭,封臨淵好奇,探究的看了好幾眼。見蘇九九撇過頭,不看自己,封臨淵纔不再糾結。
也許是那個快速除去粉末的方法,有什麼不方便說出來的吧。所以蘇九九不好說出來。
那就算了,自己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於是封臨淵主動轉開話題,“好,那我這邊再多蒐集一些證據,等揭發他們的時候,拿出來證明季蓉威脅王媽,甚至是她誘使王媽兒子欠下鉅款的。”
蘇九九眯起眼睛,神態像極了一隻狡猾的小狐狸,看得封臨淵手癢癢的。
“沒準兒看着你拿出來的證據,王媽會反水咬季蓉一口,也說不定啊……”
“畢竟季蓉可是算計到了,她心愛的兒子身上。”
這事兒就算是先這樣決定了,蘇九九也算是放下一個心事。總有人暗中窺視着,想要謀害自己的性命,這種感覺實在讓人不爽的很。
想着過幾天就是寧家宴會,蘇九九突然神色揶揄的望向封臨淵,語氣意味深長,“寧家的宴會,咱們倆一起去……”
封臨淵不明所以,點點頭,“對啊,有什麼問題?”
“那寧家的小美人,看見咱倆一起出席,可是要吃醋不爽了。你不會心疼她吧?”
封臨淵眉頭一皺,什麼寧家的小美人?
蘇九九故作兇悍,“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宴會那天,那個小美人不開眼的跑來針對我,我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封臨淵突然反應過來,蘇九九口中的“寧家小美人”指的是寧青青,心中便是一陣的無語。
自己就沒在意過這個人,都不記得對方長得什麼模樣了。要不是還跟着姓氏這個關鍵信息,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記起這麼個人呢。
“我心疼她做什麼?”
封臨淵剛無奈地搖搖頭,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蘇九九剛纔故意說那話,怕不是吃醋的人其實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