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陽幾乎是從房間裡衝出來的,一臉憤怒的瞪着宴白,咬牙切齒的說道。
靳學年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的移動着。
他的眼神雖然很平和,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便是在靳初陽眼裡看來,卻是有一種無形的犀利感。
就好似把她內心那一點小秘密都掃探的一清二楚。
還有就是,隨着她這話一說完,宴白亦是朝着她看過來。
那眼神同樣的犀利無比,甚至還帶着一絲威脅,就好似在告訴她,如果再反對的話,他不介紹將之前的事情也告訴靳學年。
靳初陽狠狠的剮他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這會一定用眼神殺死他。
“宴白。”
靳學年的視線在兩人身上移動了很久,直看得靳初陽整個人渾身都不自在了,甚至就連頭皮都有些發麻了,這才聽到他喚着宴白的名字。
他的聲音是很嚴肅的,也是很鄭重的。
與之前一直很親切的喚他“小宴”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聲“宴白”是帶着一抹鄭重其事,也有一絲命令般的語氣。
宴白自然不敢掉以輕心,用着很敬重也很愄懼般的眼神直視着靳學年。
他的脊背挺的很直,一副聽候老丈人示下的意思。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靳學年很是嚴肅的看着他沉聲問。
“伯父,您問。”宴白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不介意初陽和宴槊以前的事情?”
宴白漫然一笑,“伯父,我在意的是以後,而不是之前。而且我相信初陽更信相您和伯母。”
看,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有水平,不止當着準丈人的面誇了他的女兒,連他們二老也一起誇了。
這說明他們教女有方啊!
聽着這話,靳學年剛纔還一臉肅穆的臉色,微微的緩和了一些,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
就連一直黑漆漆的板着臉不說話的溫鈴也略顯有些緩和臉色了。
所以說,宴白這才叫有本事,把未來老丈人和丈母孃的脾氣已經摸的一清二楚了。
“好!”靳學年很是滿意的喝了一聲,“那就按你說的,我同意你的負責了。”
“爸!”靳初陽大聲抗議,憤憤的一跺腳,“我又沒同意!”
靳學年一個凌厲的眼神射過去,冷冷的說道,“我沒問你同意不同意,我是說我同意了。”
宴白的脣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正好靳初陽就站在他的身邊,側頭之際將他那一抹逞笑看的一清二楚。
於是又朝着他恨恨的瞪剮一眼。
“伯父,如果您不反對的話,那我想今天就跟初陽領證,以示我的誠心。”
宴白一臉誠心誠意的說道。
“這倒也行。”靳學年撫着自己的下巴,一臉贊同的說道。
“爸,你好怎麼這樣。這婚姻大事,怎麼也得我自己做主的,你不能……”
“你這輩子到現在爲止,什麼事情都是你自己作主的。這次,就我給你作主了!”
靳初陽的話還沒說完,靳學年直接打斷,一臉沒得商量的說道。
“媽……”靳初陽見靳學年這邊說完全說不通的樣子,只能向溫鈴求救。
“別喊媽,這事你喊爸也沒用!”
溫鈴還沒出聲呢,靳學年直接就堵了她的嘴,不讓她替女兒說情的機會。
“爸,不帶你這樣的。”靳初陽一臉怨念的跺着腳。
真是氣死人了,有他這樣當爸的嗎?
有這麼專制的嗎?
以前也沒見他這麼不講道理的,這次是怎麼了?
怎麼就被宴白這混蛋給哄的連女兒的幸福都不管了?
“那就現在去吧,正好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都隨身帶着。”
宴白一臉輕描淡寫的說道,就好似結婚登記是一件多麼輕鬆而又隨意的事情。
靳初陽直接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什麼?
他隨身帶着身份證和戶口本?
他是什麼人啊?
怎麼他隨時都準備着要跟女人領證結婚的嗎?還隨身帶着這兩樣的?
“去,把戶口本和初陽的身份證拿來。現在就去民政局。”
靳學年吩咐着溫鈴。
“媽……”靳初陽用着最後一點希望的看着溫鈴,希望她能救自己於這水深火熱之中。
溫鈴卻是很無奈的搖
了搖頭,以示她愛莫能助。
然後轉身進房間,去拿戶口本。
靳初陽只覺得好像天都蹋了一般。
這是完全不給她留後路的節奏啊。
重重的一咬牙,再狠狠的剮一眼宴白,一臉無奈中帶着倔犟的說道,“行,去民政局登記也行。但是有一個條件。”
“你說,我想我應該能做到。”宴白一臉從容淡定的說道。
“不許公開我們的婚姻,至少一年之內不行。”靳初陽一臉“你同意就去,不同意就拉倒。最好別同意”的看着他。
“靳初陽!”靳學年連名帶姓的叫着她,以示他這會是真的生氣了。
有她這樣的嗎?
結婚,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還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嗎?
她一不是公衆人物,二不是政要人員。
就一普通的小老百姓,結個婚還不讓人知道了?
這事,他絕不是意。
靳初也覺得宴白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她纔會決定兵行險招。
但是,卻不想他連想都不想就說:“可以,我同意。”
“宴白,你別慣着她,這怎麼能同意的?”
靳學年一臉替宴白抱不平的瞪一眼靳初陽,沉聲說道。
宴白淡淡的一笑,“伯父,我明白初陽爲什麼這麼做。畢竟她纔跟宴槊分手。
放心,一年而已,不會有任何變故的。一年以後,我們不止把婚禮辦了,還給你和伯母添一個大胖孫子。”
溫鈴正好拿着戶口本從房間裡出來,一聽到宴白說“大胖孫子”四個字,腳底微微的滑了一下。
靳初陽則是一臉僵硬如被點了穴一般看着他,那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個怪物。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你們小兩口自己決定了。”靳學年的臉上揚起一抹欣慰的淺笑。
似乎,他都已經看到一個大胖孫子在向他招手,然後軟糯糯的喚着他“外公,抱抱”。
想想都覺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早去早登記。”他急切的催促着。
就好似他的女兒是滯銷品,現在終於有人要了,得趕緊把她推出去,再晚了萬一人後悔了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