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聞霍將軍也有意讓女兒出嫁,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放過,豈不是可惜了?她覺得自己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說服自己的兒子前去提親。
念此,她話音一轉。“蕭兒,母親也並不是一定要逼你。你不也一直想要拜倒在霍大將軍的麾下嗎?若你做了霍府的女婿,那霍大將軍能不對你這個唯一的女婿好嗎?憑着我們丞相府的地位,再加上霍府的權威,今後你還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曲靖蕭哭笑不得。看母親這個樣子,是非逼着他娶霍家小姐了。只是他如今還不知曉,其實他那位結拜兄弟阿歡便是霍家小姐
若是知曉,他如今又是否會如此爲難的模樣呢?
“既然母親也知道,依我們丞相府的地位和霍家的權威,若是聯姻在了一起會是怎樣的無所畏懼那母親認爲,當今的皇上又會如何作想呢?”
丞相夫人聽聞一驚。她倒是沒有考慮到這麼多。如今被兒子這麼一提醒,她頓時也想到了許多不妥之處。雖然她是一個婦道人家,可她跟在處事圓滑的丞相身邊多年,也亦是不傻,知曉些朝堂之上的風雲驚變。
霍府昌盛三代,功高蓋主已是忌諱,若她再讓丞相府與霍府聯姻,依着丞相府如今的地位,那皇上又會如何想呢?
當今皇上素來疑心大。就連一個無權無勢的八皇子,都毫無徵兆的慘遭驅逐,若是曲霍兩家聯姻,令皇上產生忌諱,就無疑就是把兩家退往風口浪尖上。
念此,丞相夫人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看來自己的兒子確實是長大了,竟然一語便能道破朝堂玄機。也難怪,老爺也對這次聯姻一事不予支持。如此說來,倒是她有欠考慮了。
曲靖蕭見母親臉色變幻莫測,心知母親怕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
正欲向母親告退,便聽丞相夫人又道:“既然這霍府小姐娶不得。那不是還有其他官宦小姐麼?像尚書府的大小姐,既是嫡女,又是嫡出的。”
頓了頓,她想起尚書府的大小姐長相平庸,覺得一個尚書府的小姐實在是配不上自己這般才智過人,英俊瀟灑的兒子。
“對了,太尉大人的嫡女也還未出嫁。不過聽說他那嫡女腳上有點殘缺,所以提親的人甚少。不行,不行!母親想起來了。還有劉大傅有一嫡出孫女,只不過如今才十三,還需再等兩年。這樣說來也是不妥的。”
曲靖蕭滿臉無奈。“母親是不是覺得這京中的女子沒有一個配的上你的兒子?”
丞相夫人覺得兒子說的不錯,她思來想去,這京中配的上她兒子的女子還真的不多,除了那位霍府的小姐以外。可若不能娶,不合適,那還能有怎樣的女子配的上她的兒子呢?
“對了,你不說母親都還想不起來。皇室中的十七公主楚墨婷,也已有十三了。雖然小了些,又是無權無勢的淑妃所生,卻因母妃受寵,深得皇上寵愛。”
她將受寵二字咬得極重,眼角的眸光不經意瞥向坐在身側的丞相,繼續道:“聽聞那十七公主信性單純,長的也好看,若你能娶公主爲妻,那也是光耀門楣的一件好事。”
丞相一聽,頓時有些怒了。他知道夫人這是還在記恨當年的事。只是那十七公主楚墨婷,是萬萬不能嫁給蕭兒的。
“好了。既然蕭兒想以功名爲重,夫人便不要再爲難他了。左右他還年輕,男子二十而立,夫人如此心急作甚。再者,皇室中的公主都是要聖上指婚的,你以爲是丞相府想娶便能娶到的?”
丞相夫人冷哼一聲。“不過一個十七公主而已,皇上子嗣衆多,以我們丞相府的地位,難道還會辱沒公主不成?還是說,老爺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蕭兒不能娶那公主?”
曲靖蕭見母親與父親說話陰陽怪氣,又見父親一臉怒不可遏的神情,頓時覺得疑惑起來。不過他此時關心的是如何才能打消母親替他娶親的念想,便也沒有多想。
入夜時分,冷風蕭瑟。曲府後院中,閃過一道黑影,見前方有府衛巡邏,便迅速的掩於樑柱之後。只聽哐呲一聲,花盆碎裂的聲音響起,頓時引起了府衛的主意。
那黑影沒想到,那柱子後面恰巧擺放着一小盆花,方纔他躲避之時並未注意。
“有人,快去看看。”爲首的府衛命令道。
“是。”幾名府衛跟着走來。眼看府衛慢慢逼近,那黑影頓時覺得頭痛。正想着要如何逃脫,便見從身後走出一名綠衣女子。
府衛見來人是小姐,立即朝曲清瑤行禮問安。曲清瑤擺手道:“方纔那盆花是本小姐無意碰倒的,你們不必前來查看了。”
爲首的府衛雖然疑惑小姐爲何這麼晚了還會出現在後院,但聽曲清瑤解釋,方纔她又確實是從那方過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命人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了。
待府衛走後,曲清瑤便又折了回去,見那道黑影想跑,頓時出聲道:“哥哥若再跑,我便叫了。”
那黑影一怔。回頭看着自家小妹,無奈道:“你怎知我今晚要走?”
“哥哥可別忘了,瑤兒與哥哥可是一個爹孃生出來的孩子,瑤兒能猜到哥哥的心思自然不難。”
曲靖蕭滿臉無奈,只得又折了回來。“說吧!你又想做什麼?”
“哥哥不必這般模樣。瑤兒只是與哥哥一樣,覺得每日困頓在這府中很是無趣。哥哥這般眷戀外面的世界,可瑤兒還未見過外面是什麼樣子,再者瑤兒如今已到及笄年齡,若母親倒時如逼迫哥哥般,讓瑤兒隨便找個人嫁了。便又是換一處困頓,那這一輩子豈不是過得十分無趣?”
曲靖蕭聽聞,噗呲一聲笑了,揚起摺扇,在妹妹頭上敲了一下。“你直接說,想讓哥哥帶你出去遊玩一番不就是了,卻還找如此多的理由。一個女兒家,張口動不動便是嫁人,也不知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