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季少風眼簾倒映出一團黑影,黑漆漆的像夜深人靜無垠的荒漠,空洞而又蠻荒。
大概過了十幾秒,他嗓音略帶顫音,冷涼的像深井裡的水,涼意意的,“小叔,兩年前你把腦子給弄壞了,失去了記憶,現在你這是連着心智都壞了,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了麼?還是你覺得枯燥的日子太過於難捱,所以給我找點難受,以此來讓你心情能舒暢的好過?”
季流年冷笑了一下,低低的嗓音像西伯利亞吹過來的寒風,“少風,我雖然沒了記憶。但我腦子還沒壞。據那些可靠的資料顯示,當年左清追着芊芊跑,芊芊追着你跑,你守着七月對芊芊不聞不問,這原本沒什麼。但兩年前,七月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仍舊對她念念不忘死心不改,我打斷你兩根肋骨的事,你還記得吧?你覺得,我這樣理智大於感性的人,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
季少風心口擰緊了一分,柔順的髮梢飄着幾滴汗水。
他漂亮的桃花眼驀然一紅,整個心臟像是瞬間冷凝住了,沒有心跳的聲音。
世界是靜止的,心跳是靜止的,連記憶都是靜止的。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秒,十秒,或者一分鐘。
總之等季少風心裡蔓延開來的酸澀侵蝕着五臟六腑時,他聽到自己的嗓音在晨光裡淡淡揚揚的響起,“你在哪,我去找你。”
季流年冷涼的輕笑,隨即報了一下座標,掛了電話。
…
兩小時後,季氏集團的私人飛機,衝破蒼穹,遨遊在天際。
帝都距離海城,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從帝都飛過去,至少要四五個小時。
季流年一夜未眠,又被強力藥效折騰了一夜,此刻看起來頗爲疲倦。
他只來得及閤眼簾休息了五分鐘,衛星電話被打了進來。
季流年鳳眸撐開一道細縫,淡淡掃了一眼,黑眸深沉幽暗。
電話接通,保羅的嗓音裹着幾縷沙啞傳過來:“小少爺血液報告出來了,沒問題。”
季流年心擰了一下,然後纔是一鬆,他薄脣蕭冷的勾起,低淡的回道,“好,這幾****安排行程!”
保羅沒有多說,只在掛了電話之前,交代越快越好。
……
*法國,巴黎。
amy這一覺睡的可以說是昏天黑地,等她醒了以後,已經大半晚了。
她站在塞納河畔吹着悠悠淡淡的小風,白色裙襬隨風漾起,遠處傳來街頭藝人的彈唱,濃濃安逸的悠閒時光使得她感覺有那麼幾分愜意和舒服。
艾倫瞥了眼她彎彎的眉梢,勾脣撩起一抹淺笑,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偶爾夾雜着幾句法。
“amy,母親電話來催回去吃晚飯了,該跟大哥回去了!”
amy抿脣,看着倒映在幽幽暗暗的河面的夕陽,波光瀲灩,霞光琉璃璀璨,她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捨得離開。
她笑意淡淡的道:“大哥,給我拍張照!”
艾倫樂意之至,照片很快拍好。
amy眯眼瞄了一會兒,覺得還不錯,剛翹起脣角說要回去,手機叮咚閃爍的跳躍了一下。
一條匿名短信,原本amy是不打算理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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