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景睿源接到婦人的電話,聽說肖瀟依舊在房子裡的時候他心中微微一驚。
昨天在他的動容之下,他已經敞開大門想讓她走,但沒想到居然沒有逃跑?這倒是出乎他意料。
想着,下午他就再次來到了小洋房,二樓的房門依然敞開着,他站到門口,看見肖瀟正坐在窗戶面前曬太陽,雙眼緊閉,看起來平和倒不行。
好像昨天的事情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
“爲什麼沒離開?”景睿源冷然的開口。
“離開有用嗎?”
聽到他的聲音後,肖瀟慢慢的張開眼睛,以同樣冷然的口氣回答他。
見到她依舊跟從前一樣有力和自己反駁,不知怎麼的,景睿源心底就像放鬆了一口氣似的。
而這幾日肖瀟也在心裡想了很多,所以不管景睿源怎樣,她都強制的壓下所有情緒,安安靜靜的在房子度日子。
景睿源這幾日頻繁的出沒這個小洋房,被他司機無意透露給了陸美菱。
陸美菱聽到這個消息後,美眉忽然一蹙,不自覺的攥緊雙手,美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她心裡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只見她轉身走到一個角落裡,撥通了手機。
從小洋房裡走出來的景睿源看了下遠處的天,這幾天表現過好的肖瀟讓他有些出乎意料,這不禁讓他突然對她的母親好奇起來。
因爲他知道肖瀟之所以那麼聽話,都是因爲他拿着她的母親在做要挾。
他倒想看看她的母親在肖家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如果她是說謊,那麼他絕對會讓她永遠的滾出景家,一生都不會好過。
所以趁着下午有空,景睿源趕去了肖家。
肖家的人沒有一個想到景家少爺居然這個時候趕過來,而且身邊沒有跟着肖瀟,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肖家人全部都亂了套。
傭人慌慌張張的跑進屋去通知肖瀟父親。
而景睿源厭惡極了這種狗腿式的殷勤,還沒等肖瀟父親有任何親切迎接的舉動,他率先伸手打住了肖瀟父親直接切入主題:“我要見肖瀟母親。”
當景睿源提出要見肖瀟母親的要求時,肖瀟父親在心底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從肖瀟嫁入景家開始,他就已經將她母親接到了二樓,讓她吃好的喝好的給供着。
不然換做今天情況,讓景睿源見着她以前的樣子,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麼。
肖瀟父親一邊慶幸一邊將景睿源請到了肖瀟母親所在的二樓。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肖瀟母親身上的傷口也好了許多。當她看到景睿源時,心裡些許驚訝的請他進來。
景睿源打發走肖瀟父親後,全身上下的仔細打量着肖瀟母親。見她吃穿以及住的房子都不錯,從現在的狀態來看她也是好的。
到這裡,景睿源突然就產生了想離開的衝動。暗自在心底埋怨剛剛自己怎麼想的,居然想來親自見這個婦人?見到了又能如何呢?
還未等景睿源開口,肖瀟母親便怯怯地輕聲說道:“景少爺,我想麻煩你一件事行嗎?”
一聽到她見到自己就立馬提要求,景睿源不禁想起了最初的肖瀟,那個主動爬上自己的牀,爲了向自己提要求而丟下尊嚴與脫衣女比試的她。
瞬間景睿源的心底就升起無限的厭惡,甚至眼皮都不願意擡起,他頗有些不耐煩的想要拒絕。
但未等他開口說話,就看見肖瀟的母親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他的面前:“明天就是肖瀟的生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讓她受那麼多苦。”
她一邊說眼眶一邊逐漸泛紅。
“景少爺,我知道你娶她並不是你真心所願,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你要怪罪,儘管怪罪我好了,肖瀟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是爲了我纔拿着那個戒指來找你。”
她將盒子塞到了景睿源的手裡。
“肖瀟她……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她最大的生日願望就是想要一個和凡茜一樣的耳環,我沒有能力給她買,所以我自己做了一對,還勞煩景少爺你回去的時候代我交給她。”
景睿源沒有想到肖瀟母親提出的要求竟然是這個,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明天居然是肖瀟那個女人的生日,而且聽肖瀟母親說出她的生日願望時,他不禁下意識反問。
“耳環?什麼耳環還惦記那麼多年。”
那個女人如此物質,區區一個耳環竟惦記那麼久。
正在他嗤之以鼻的時候,肖瀟母親突然眼眶溼潤的哽咽開口。
“凡茜的那對耳環,本是一個富家夫人喜歡肖瀟而送給肖瀟的,但卻被凡茜搶奪了去,而我也沒有能力將它從凡茜手裡拿回來。我……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我……”
說到這裡時,肖瀟母親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變得嗚咽起來。
景睿源心中一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緊蹙眉頭,看着眼前這個痛哭流涕的婦女,想到肖瀟爲了母親在他面前變得低聲下氣。
一時間他所見的肖瀟種種都涌進腦海,他微微垂了垂眼眸,忽然從肖瀟母親手裡接過那個盒子:“我明天給她。”
說完,他就收緊手心,將那個盒子緊攥在手掌裡,看了肖瀟母親一眼後便轉身離開了。
見到他下樓,肖瀟父親立馬迎了上去,站在肖瀟父親旁邊的肖凡茜憤懣的看着父親,她在心裡一直謾罵數落着肖瀟,而景睿源看到肖凡茜後,視線掃到她的耳垂處。
看到那個普通不過的銀色耳環後,突然指着它開口:“我看中你的耳環了,你出個價,我買了。”
他斬釘截鐵的開口,一時間周遭的人都受寵若驚,紛紛沒有從他的話語裡反應過來。肖凡茜更是覺得莫名其妙,突然要個耳環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就在她怔愣的瞬間,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肖瀟的臉,頓時一個念頭從她的心裡產生。
一定是肖瀟讓景睿源向自己要的!一定是她!她要將耳環搶過去!
想到這裡,肖凡茜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立即拒絕:“我不賣。”
她一直戴着這個耳環,就是想要肖瀟無時無刻的看到它,無時無刻的提醒她永遠只能被她肖凡茜壓制,永遠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
見到她如此大的反應,景睿源微微眯了眯眼,稍顯不悅。
很會看人眼色的肖瀟父親見狀,立馬轉頭雙目凌厲的盯着肖凡茜,示意她將耳環取下來,見到肖凡茜十分的不情願後,索性開口:“景少爺給你那麼大面子你還不取下來?”
“爸!這個耳環我說了不賣!”
她父親的態度讓肖凡茜心裡氣不過,忍不住厲聲反駁。
“你當真不賣?”景睿源走到肖凡茜面前,轉頭再次看向肖瀟父親:“既然小姨子不賣,那我也不奪人所好了,只不過我最近瞧着玉龍灣那塊地不錯,想要……”
“賣!景少爺既然喜歡她哪有不賣的道理!”景睿源的話還沒有說完,肖瀟父親立馬就開口答應下來,隨即親自拉住肖凡茜將那對耳環取下來。
玉龍灣的地可是肖瀟父親的*,若是被景家買去,在背後使一些手段,那麼肖家就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肖瀟父親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當下立決就讓肖凡茜將耳環給了景睿源。
“景少爺,凡茜也不缺這耳環,你要是喜歡,你隨便拿去,怎敢說賣呢?”肖瀟父親將耳環遞給他。
景睿源看了一眼這個耳環,嘴角不屑的動了動,轉身便大步的離開了肖家。
他拿着這個耳環徑直的交給了司機:“去定製一個一模一樣的,明天務必送到我手中。”
司機惶恐的接過耳環,立馬就與定製公司聯繫。
“既然這幾天她乖乖聽話表現不錯,這個東西……”坐在車裡的景睿源一邊盯着盒子一邊小聲的嘀咕:“就當獎勵她了。”
這一時半會的,景睿源心情就尤其的好。
次日,那定製的耳環連夜趕工送到他的手裡。
而與此同時,陸美菱坐在景世恩的車上,笑意盈盈。
“世恩,謝謝你今天送我過去。”此時陸美菱轉過頭揚着笑容說道。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陸美菱從景家出來,說是幫景先生送秘密送文件到歐式集團,車胎沒氣了,於是找了景世恩幫忙。
心熱的景世恩自然沒有拒絕。
車子路過一片野嶺,景世恩看着旁邊空無一人的雜草從,溫和的開口。
“還好我送你過來了,你一個人要開這樣的路確實有點危險,前方的路正在重修,所以道路不好走,你一個女孩子……”
可話剛說到這裡,只聽見一聲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的聲響。
車子猛然停住,兩人的身體突然狠狠前傾。
“你沒事吧?”
景世恩第一時間轉身問了問陸美菱,隨即才擡起頭看向令他緊急剎車的人。
見到車前站着好幾個男人,景世恩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正要開口說話,那幾個男人突然猛撲過來。
“美菱!”景世恩見勢不妙不妙,立馬叫住陸美菱。
陸美菱見狀趕緊鎖住車門,在見到門外一個男人不停的拉着車門猛拽後,她恐懼的捏緊雙手,臉色發白。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全然沒有料到,景世恩不顧男人牽制自己,大聲的朝車裡陸美菱吼道:“美菱!開着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