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這個當媽的怎麼表現了?還記得當年你把我按在地給你下跪磕頭的情景嗎?到現在一想起來我還覺得膝蓋在痠痛呢!”
“下跪磕頭是吧,沒問題,告訴我你現在哪裡,我馬過去找你。”
秦淺站在三樓露臺,隨手撿起一顆石子丟進下面的人工湖,
“在你當年逼我下跪的地方。”
那一年,也是在這樣冷的冬天,媽媽突發闌尾炎沒有錢住院手術,年僅十三歲的她求助無門只能來找蕭遠山,當天在這個陽臺,蕭婉清和她那個短命的媽一起欺負她,說只要她肯下跪磕頭拿錢給她,結果她在冰冷的露臺跪了一個小時,最後也沒能拿到一分錢。
後來幸虧一位好心的人出手相助,替她的媽媽捐款付了住院費和手術費,纔算保住了媽媽的一條命。
而蕭遠山,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那時候她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定要將曾經受到的屈辱十倍奉還回去,要替媽媽教訓她那個狼心狗肺的父親,她沒有食言,她做到了,藉助冷浩辰的力量,最終打垮了蕭遠山。
蕭家破產之後,蕭婉清也從天堂墜入地獄,從大小姐變成一介平民,像這樣的小事她本不想再追究,可那女人卻如此的不安分,逼着她出手,想不教訓她都不行。
電話那邊的女人反應了將近十秒,才試探着問,“你在蕭家宅院?”
“是秦家宅院。”秦淺更正。
“好,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秦淺把玩着在手心裡捏的發燙的手機,視線一點點掃過這座偌大的古風宅院,雖然閒置多年無人打理看去有幾分蕭索,卻仍不失宏偉大氣。
當年蕭遠山破產之後,所有財產充公,冷浩辰便買下了這座宅子送給她。
本來想翻修一下去掉姓蕭的一家人留下的晦氣,讓媽媽搬進來,沒料到後來發生了那許多事。
二十分鐘後,蕭婉清打車趕來,連身的病號服都沒有換,大門開着,她順利進入,一口氣爬三樓,喘着粗氣,一臉怨毒腳步機械的走向站在露臺的女人。
“秦淺,我來了。”
秦淺緩緩轉回身,沒有說話,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動作。
蕭婉清身體本虛弱沒有恢復,身又只穿了薄薄的病號服,露天陽臺的溫度凍得她臉色發白,脣色發紫。
她緊咬着青紫的嘴脣,在秦淺面前屈膝跪下,三拜九叩之後擡起頭,乾澀的有些發抖的脣蠕動,“我對你跪也跪了,拜也拜了,希望你能說話算話,放過我的兒子。”
秦淺彎起粉脣,笑着道:“可我並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我只說想看看你的表現。”
“你耍我?”蕭婉清說着突然從地站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雙腿在地跪的麻了,整個身體踉蹌後退了幾步一下跌靠在露臺最邊緣搖晃。
“蕭婉清!”
秦淺一驚,反射性的疾步走過去,朝搖晃在露臺邊緣那個眼看要跌落的女人伸出手。她恨蕭婉清想教訓她不假,但從未想過要弄出人命。
那一秒,蕭婉清咬緊牙關全身發抖的狠狠閉眼睛,面色清白的猶如死屍,身軀後仰的一瞬間,她啊的尖叫出聲。
抓住秦淺朝她伸出的救援手臂,慌亂把秦淺的手摁到自己胸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