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舒葉非常鬱悶的是,甘澈聽了她的話,只是目光發直了一會,接着便僵硬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們之間,沒有拜堂,也就不用寫休書。我不該干涉你什麼的。”
這一句話是舒葉想要聽到的,卻也是舒葉不能當真接受的。
甘澈的話音沒落,舒葉忽然感覺一陣陣酸澀的難受,幾乎沒有多想,揚手給了甘澈一個耳光。
甘澈愣住了,舒葉也愣住了。舒葉打完就有些後悔了。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不要以爲我的忍耐是沒有限度的,舒葉,你不要太過分了。”甘澈瞪眼,眸底染上了一絲血紅。
“哼!打你了又怎麼樣,有本事你也打回來好了,小娘怕你?”舒葉一揚脖,用眼底的光瞟着甘澈,一副很看不起人的樣子。
其實,舒葉是想用這樣的姿勢和神情來保護自己。
如果她不揚高了脖子,就真的會控制不住眼淚下來的。
甘澈的神情蕭瑟了很多。
緊抿着脣看着舒葉無語。他的心裡在經受劇烈的掙扎,最終還是一狠心一咬牙。
他雖然不知道和舒葉之間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誤會和恩怨糾纏的越來越厲害。即便是他放棄了自己的尊嚴也不能讓舒葉回頭,或者多看他一眼。
甘澈感覺累了,也明白再這樣下去,兩人可能根本不會有結果,彼此這樣傷害下去只能越走越遠。
風婷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因此,他決定兵行險招。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可一旦說崩了,甘澈看到舒葉那滿不在乎的神情,心裡依然痛的無以復加。
甘澈深深的凝視了舒葉一眼,忍着不讓自己回頭,終於轉身離開了山頂。
舒葉見他真的走了,這才放下了頭,儘管拼命的忍耐,卻還是淚流滿面。
“結束了,一切終於結束了,和甘澈的冤孽也到此了結了。”舒葉喃喃的低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口脹滿了無言的酸澀。
狠狠的抹了一把淚水,舒葉告訴自己不要哭,一切都結束了,她和那個叫甘澈的男人,再沒有一點關係,她該高興纔是,可是那淚水爲什麼就是流不幹,她的心爲什麼還是那麼的痛。
當舒葉從山上下來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遠遠的,便瞧見甘澈在給風婷搭建木屋。
風婷靜靜的站在一邊,白皙的臉蛋籠罩了一層層金黃的光芒,帶着淡淡的微笑,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柔美。
而甘澈似乎也很欣賞這樣的一副場景,一邊努力搭建着木屋,一邊轉眸對風婷報以淡淡一笑。
舒葉撇嘴,還真是狗男女,這纔多大的功夫,兩人就眉來眼去的了。
舒葉沒有理睬兩人,進了自己的木屋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忽然,舒葉感覺到一種危險降臨,幾乎是本能的,舒葉滾下了木牀。
而在她滾開的同時,一道紅色的光影點射而至。
狠狠的咬在了舒葉的腰間。
幸好那裡是軟劍,紅色的光影要到了軟劍,一時吃痛,閃到了角落裡。
舒葉凝眉,探手捏住了那光影的七寸,仔細打量,居然是一條紅色三角頭的毒蛇。
這毒蛇的色彩異常斑斕,頭部有一塊紅色的三角。身上也不慢了黃紅相間的花痕。
舒葉從窗口看了看外面的風婷,心裡更加煩躁了。
這個女人,舒葉直覺的認爲紅蛇和風婷有關。
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她會要害自己。更加讓舒葉想不通的是,風婷究竟和風家有沒有關係。難道她到這裡來,是故意而爲麼?
很多的問題在舒葉的心頭,百思不得其解。
但眼下這條毒蛇,她還是知道怎麼做的。
甘澈忙活了一個下午,終於又搭建好了木屋。
只是這一次不是一間木屋,而是並列的兩間。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甘澈真怕再被雨淋一次。
最後完工後,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舒葉便從屋子裡冷着臉走了出來。
“晚上加餐,”言罷不等甘澈回答,將一樣東西丟給了甘澈。
甘澈伸手接住,才發現是一條蛇,而且還是條活着的毒蛇。
這種甘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他知道這個島上就有,之前去抓兔子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這種蛇與天上飛過的老鷹爭鬥。
讓甘澈想不到的是,這種蛇的毒性之列,那老鷹緊緊的爪子被蛇咬了一口,老鷹便瞬間身死。連逃走都沒有一點機會。
如今,這種蛇居然在舒葉的房間裡出現。甘澈的瞳孔微縮,眼眸爲不可查的在風婷的臉色轉了一圈。
風婷沒有什麼表情,彷彿從來都沒見過這種蛇一般,還閃着一雙大大的眼眸好奇的盯着甘澈看。
甘澈淡笑,捏了蛇的七寸,抓了蛇頭一看,裡面的毒牙已經被拔掉了。
難怪那丫頭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將蛇甩給了他。
“我們晚上吃蛇羹!”甘澈對着風婷微笑。
風婷臉上閃過一抹光彩,蹦蹦跳跳的去準備了。
甘澈手指微微用力,那蛇的七寸處便被捏了個粉碎。
雖然他是故意和舒葉鬧翻,但不代表別人可以趁機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
不管這事和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他都不能放過她。
甘澈深深吸了一口氣,眸色深沉的瞟了一眼舒葉的木屋,轉身去海邊褪蛇皮了。
舒葉站在木屋裡,遠遠的看着兩人各忙各的事。雖然彼此交流的不多,可她沒有錯過兩人相視一笑的溫馨。
心裡堵得難受。還要咬脣裝作不知,如果這裡是陸地,舒葉真想就此離開,走得遠遠的,眼不見爲淨。
晚餐準備好了,甘澈來叫吃飯了。
舒葉端起了蛇羹喝了一口,味道還算可以,只是……舒葉微咪了眸子,眼眸爲不可查的在風婷的身邊溜過。
甘澈悶不作聲的喝着蛇羹,眼睛誰也不看,吃完了,藉口去散步,離開木屋。
舒葉依然不緊不慢的喝着蛇羹,風婷也在吃着自己的東西,彼此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舒葉忽然開口:“是誰派你來的。”
風婷淡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身爲人家的奴僕不應該自稱奴婢麼?就算你沒有入過深宅,也該知道規矩吧!”舒葉淡漠的開口。
“呵呵,就憑這個?”風婷微挑眉梢。
“這點還不夠麼?我要懷疑一個人,根本不需要證據的。說吧,他不在這裡,你是誰派來的。”舒葉這句話基本已經是肯定了。
“姑娘多心了,我一個小小的百姓,能認識誰,何況我還是昏迷中誤入這裡的,怎麼可能會是別人派來的。”風婷不鹹不淡的回答。
可越是這樣,舒葉越懷疑她的身份。因爲她太淡定。
如果之前還有懷疑的話,現在舒葉幾乎已經是肯定了。
那紅蛇,她雖然叫不上名字,卻能肯定是風婷所爲。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的飲食,從中午吃的兔子裡,就被人下了毒,而且是慢性的毒。
但甘澈的食物裡確是沒有的。
中午甘澈的兔子沒有完全吃完,舒葉偷着嚐了一口,確定是沒有毒的。
這樣看來,風婷的目的是要殺了她。
和她有仇?舒葉想不出來究竟是誰。
再有,上午她在海灘邊看到她的時候,她雖然穿着衣服,但身上絕對沒有任何東西的。這點舒葉可以肯定。
那麼她的毒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爲什麼她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找到了慢性的毒藥。
舒葉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卻根本找不到答案。
“不要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否則我不介意這荒島上多一具屍體。”舒葉冷哼一聲,起身回到了木屋。
甘澈不在這裡,那她就不能任由這個女人一個人呆在這裡了。
風婷聽着舒葉關門的聲音,脣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沒錯,她是被人派人來的,只不過,她現在改變主意了。因爲,她看上了甘澈。
一個這麼帥氣的男人,如果能做她的相公,她的下輩子都衣食無憂了,何況那個男人的身份還是堂堂的王爺。
至於任務,完不成能如何,只要甘澈要了她,就算收了做小妾,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風婷的心裡打着如意算盤,卻不知道她所圖謀的人,跟根本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早就睜大了眼睛,等着看她表演呢!
究竟最後是誰利用了誰,可就難說了。
再說秋城這邊,傍晚左右,老吳帶着一隊人馬到了秋城。
剛到秋城,便命手下的人去請冬歌。
冬歌這幾天忙的昏天黑地。風家的損失並不大,關鍵是很多人都死了,剩下了太多的孤兒和老人。
這些人都是距離秋城比較遠點的地方,海嘯發生的時候,他們的親人,都在秋城裡做買賣,或者給人做工。
海嘯奪走了他們的生命,也剩下了孤兒寡母的。
冬歌希望能儘量幫幫這些人。加上要清理廢墟和死屍,真的忙得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倒開了時間,還要和風溝通,尋找舒葉的下落。
遺憾的是,在海嘯的時候,跟隨着舒葉的那些有了記憶的風
,被肆虐的海嘯衝擊的七零八落,再難重新聚集起來。
這也是他一時找不到舒葉的原因。
風家的異能也不是萬能的,如果要跟蹤一個人的下落,只能先將一縷帶着自己氣息的風絲纏繞在被跟蹤之人的身上。當然這些只有風家的人才能發覺。
隨後便能時刻得到那縷風絲傳回的消息了。
冬歌如今想要找到舒葉,就要重新收集之前跟蹤了舒葉的風,或者與她有了相同氣息的東西,好讓風去辨別。
可惜,先前的船被沖毀了,他一點關於舒葉的東西都沒有,只能命人回去春城將舒葉用過的物品帶過來,或者請人畫了舒葉的畫像出來。
這些偏偏都要時間的。
冬歌一旦安靜下來,便更加思念舒葉,也更加擔憂。
爲了不讓自己崩潰掉,他只能不停的忙碌,好像腦子裡沒有時間去想念那個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老吳到了。
冬歌聽說皇朝的人要見自己,立馬想到了軒轅拓。
軒轅家的暗衛消息網是很靈通的,想必一定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
冬歌心情複雜的去見老吳,幸好沒有見到軒轅拓。這個時候,他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和軒轅拓交代了。
老吳問了一些秋城的情況,便將尋找舒葉的事說給了冬歌聽。
“你可有她的線索?”老吳問。
冬歌臉色瞬間灰敗了下來。
“沒有,那天我們一起往這邊山上跑,後來舒葉說最好能通知秋城的人。她讓我施展了輕功去報信。那會她的身邊有甘澈在,我也沒想那麼多,便聽她的話去了。結果,半路就遇到了海嘯。我逃了性命出來,舒葉卻沒有了蹤跡。這幾天我也在尋找,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冬歌沮喪的搖頭。
老吳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如果舒姑娘當真死了,對陛下來說,打擊也忒大了一些。
“我臨來之前,陛下讓我帶來了他的皇船,說很有可能,舒葉會被捲回大海,流落到某個荒島上。”
冬歌聞言眸子一亮:“對啊,之前我怎麼沒有想到。”
他一直在岸邊尋找,甚至在山林附近尋找,卻沒有想過到海里去找一找。
如今老吳的話,給冬歌帶來了一絲希望。
“我現在就去派人查找。”冬歌也不等老吳回答,一團風的捲了出去。
有了冬歌的尋找,老吳也能稍微放心了一些,先就等着消息傳回來了。
這次還真的有了消息,冬歌離開不到兩天,便帶回來舒葉的消息。
“兩人都找到了,就在距離秋城海岸便一百多裡的地方。我這邊已經沒有合適的船了,只能借用陛下的船。”冬歌也是無奈,如今找到了人,還要借用軒轅拓的勢力,才能將人接回來。
而且冬歌得回的消息,舒葉似乎在那裡不怎麼開心,那小島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甘澈,還有一個名叫風婷。
風不能顯示他看到的東西,只能將聽到的消息帶回來。
甘澈、舒葉、風婷之間是這樣互相稱呼的,那風帶回來的消息也就是這樣的名字。
冬歌有些撓頭,爲什麼風婷這個名字那麼的熟悉,可是卻想不出來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最近因爲事情太多,也太忙碌,讓他的心神始終不能寧靜下來。
或許是因爲太累的緣故,已經有好多手下病倒了。不但如此,就算是秋城剩下的百姓,也有一部分不舒服發起了高燒。
冬歌心裡擔憂着舒葉,想要儘快迎接她回來,就只能求助老吳。
老吳聞言也是大喜,急忙帶人去附近的海域開皇上的船過來。當然這也是需要時間的,最快也要一天多才能到秋城海域
然後從秋城的港口出發,到舒葉所在的小島還要三天。往返最快也要七天。
冬歌無奈,只能等下去。
這邊開始忙着去接人不提,再說舒葉這邊。
這幾天,舒葉和甘澈彷彿是有了默契一般,只要舒葉在這邊,甘澈必定會躲開,只要甘澈在,舒葉也會躲開。
兩個人始終保證一個人在風婷的身邊。
甘澈和風婷之間的互動,卻越來越溫馨。有時候風婷還會很貼心的給甘澈擦擦那並不存在的汗水,抹抹衣服的褶皺之類的。
每到這個時候,舒葉都會眼不見爲淨。
這天晚上,三人吃了晚飯,舒葉回到了木屋去打坐。
甘澈也意外的沒有離開,而是坐在篝火邊沉思。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眉頭越鎖越緊。
風婷見了,急忙嫋嫋婷婷的走到甘澈的身邊,跪坐在地,伸手抹在甘澈的眉心:“公子,再想什麼這麼憂心,看的奴家心裡好難受。”風婷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甘澈的面前居然自稱奴家了。
甘澈沒有理睬風婷問題,依然呆愣着,良久才自言自語到:“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
風婷的心思微動:“公子,什麼事情差不多了?”
甘澈默然不語。
風婷不死心的又接着問了一句:“公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
這次,甘澈稍微有了一絲動靜,轉頭對風婷淡淡一笑:“差不多了,估計我的手下和朋友,也差不多要找到這裡了,之前我放了信號的。”
風婷一愣,接着臉上綻開一抹笑容:“那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離開了,只是。”
風婷略微遲疑了一下,臉色也明顯蒼白了很多。
“只是什麼?婷兒不高興?”甘澈挑眉,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笑容。
“不是,怎麼會呢,奴家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到了岸上,奴家想要跟在公子身邊,也不知道您的娘子會不會打殺了奴家。在島上的這些日子,奴家看夫人似乎不大歡喜奴家,對奴家也是毫不理睬!”風婷的表情黯淡了下去。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甘澈眉角微挑,隨即哈哈大笑:“笑話,我甘澈的女人,只有我能動,別的女人休想染指一根手指,更加不用說傷害了,你放心,只要是我甘澈認定的女人,絕對不會有人敢傷害的。”
甘澈這話,是一語雙關,可聽到了風婷的耳中卻全然變了味道。
“哼,現在王爺的心裡只有我,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還整天吊着臉,這樣很好,看來我也要加緊動作,這兩天就結果了她吧!免得到了岸邊,那些老傢伙找我的麻煩,我還要看着那個女人的嘴臉生活。”風婷在心裡嘟囔着,已經自覺的,將自己當成了甘澈的女人。
舒葉在木屋裡聽到外面的對話,心中一陣冷笑,看來也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只是這樣似乎有些可惜了,好不容易纔看到甘澈找到一個順眼的呢!
舒葉心裡又有些猶豫了起來,全然忘記了這些天是誰見到兩人在一起便猶如打翻了醋缸一般,只能遠遠的避開,才能保證自己不上去把那個女人活活的掐死。
舒葉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在吃醋的,開玩笑,她舒葉怎麼可能會吃醋,何況還是吃甘澈的醋。
第二天,天光剛剛放亮,甘澈和舒葉從木屋裡出來,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好像是陌路人一般,誰也不肯讓步。
甘澈照例去山裡打獵,打了三隻野兔回來。舒葉去沙灘查看了一圈,見沒有什麼海龜爬行的痕跡。只能到岩石邊,抓了幾條海魚回來燉魚湯喝。
當舒葉回來的時候,兔子已經料理好了,放在了火上烤着。
舒葉將海魚交給風婷,獨自坐在一邊的角落裡,不言不語。
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的。今天似乎也沒有什麼列外。
兔子烤好了,風婷主動拿到了舒葉的面前,遞給了舒葉。
“夫人,您的兔子。”風婷還是第一次叫舒葉夫人。
舒葉瞟了一眼那兔子,不動聲色的拿過來,一口咬了下去。
風婷見舒葉吃了眸底爲不可查的劃過一抹得意。
不怕你吃,就怕你不吃,只要你吃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轉了頭,微勾脣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很快又收斂了起來,隨後將另外一隻兔子交給了甘澈。
舒葉剛剛吃了幾口,便感覺肚腹一陣疼痛。
“哎呀,肚子,痛,好痛!”舒葉頓時將兔子丟在地上,捂着肚子一陣翻滾起來。
甘澈大驚,急忙跑過去:“葉兒,怎麼了?你怎麼了?”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舒葉的臉色一陣青紫,接着兩眼一翻,瞬間嚥了氣。
風婷遠遠的瞧着,心裡一陣的歡喜:“看來,這毒還挺烈的啊!居然這麼快就有了效果。”
雖然心裡很歡喜,臉上卻帶着驚慌的神色。
“夫人,夫人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就。”風婷眼淚頓時流了下來,那慌亂的模樣,任憑誰看了都會心疼萬分的。
就在這個時候,甘澈忽然也捂起了肚子。
“啊,我的肚子,好疼,毒,我們都中毒了。”甘澈說完不等風婷反應過來,也瞬間臉色青紫,躺倒在舒葉的身上。
風婷這次徹底的殺了。急忙跑到甘澈的身邊,不停的搖晃着。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奴家啊,你快起來啊!公子!”風婷要崩潰了。
風婷傻眼了,她怎
麼也想不到,事情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就在一刻鐘之前,她還做着美夢,出了這個島,就是王妃了,就算現在不是王妃,有了島上的患難與共,王爺對她也會刮目相看的。那樣將來自己的榮華富貴,還有什麼難度麼?
想不到,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切的夢幻,都化成了泡影。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公子,你起來啊!起來啊!”風婷不停的呼喚、搖晃甘澈,可怎麼折騰都沒用。
風婷徹底崩潰了。
“啊!我的王妃夢,我的王妃夢啊!甘澈,你給我起來,起來啊,七王爺,你不是王爺麼,怎麼能這麼快就死了,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我明明害的只有那個蠢女人,爲什麼你也會中毒的,爲什麼啊?”風婷幾欲瘋狂的高聲狂喊。她感覺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哎!”
這聲音異常的輕柔,卻讓瘋狂中的風婷頓時猶如雷擊般,石化在當場。
風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緩慢的轉了過來,迎上了兩道冰冷的目光。
“啊!詐屍啊!”風婷嚇得嗷的一聲跳了起來,發了瘋一般的狂跑了出去。
可惜,這個小島一共就只有這麼大。
舒葉和甘澈也不阻攔,就那麼任憑她狂跑了一圈,最後再次回到了原點。
“行了,你也跑累了,過來喝口湯吧!”舒葉對着她招手,臉上的肌膚白皙紅潤,哪裡有一點死人的樣子。
“你,你怎麼會,怎麼會?”風婷有些語無倫次了。
“怎麼會還活着是麼?”甘澈見她說了半天,有點替她着急,因此替她說了出來。
“嗯,嗯嗯!”風婷不停的點頭。
“哎,害人的人,永遠想不到會有敗露的一天吧!”甘澈無奈的搖頭,顯然不想再和風婷說什麼了。
舒葉輕笑,自在了喝了一口湯,笑眯眯的看向風婷。
“首先,我要謝謝你給我們演了這麼多天的戲,要不兩個人在小島上可是很無聊寂寞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到這裡來,又爲什麼要害我了吧!”舒葉揚了揚手裡的兔子,笑眯眯的說。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風婷無奈的撇嘴,打死都不能承認是她下了毒的。
舒葉咧嘴:“我很討厭你這樣的女人,但我更討厭事情敗露了,還要裝傻的女人。不妨告訴你,小娘我是百毒不侵的。你下得那點毒,和大補差不多。”
風婷頓時傻了,怎麼都沒有人告訴她這點,那幾個老傢伙究竟是幹什麼吃的,居然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再裝傻,顯然不可能了,人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何況剛纔自己崩潰中,居然也招供了。不如干脆坦白了好。
如果自己表現的好,沒準甘澈看在她可憐的份上,還能饒了自己一命的。
“好,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只求你們能饒我一命。”風婷噗通一聲跪倒在了舒葉的面前。
舒葉眼眸微咪,淡淡一笑:“只要你招供的徹底,我不會殺你的。”
風婷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偷偷瞧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甘澈,這才老實的都招了。
原來,風婷還真是風家的人,只不過,她是風家的叛徒之女。
也就是說,她已經被逐出了風家的門牆。
說起來,還是風婷的父親造的孽。
風婷的父親是冬歌父親的手下,也算是親信了吧!原本大家都叫他鐵牛。
只因從小就有一把子的力氣。鐵牛也是風家的人。可遺憾的是,他繼承了父親的大力,沒有繼承母親對風的掌控。
鐵牛在三歲就跟了家主,也就是冬歌的父親。
可以說是冬歌家的家將了。
就在冬歌小時候父親出事之前,鐵牛看中了隔壁村子的一個姑娘。
可惜,那姑娘牙根不喜歡他,對他的求愛,也是置之不理。
一次鐵牛喝多了,在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慫恿下,把那個姑娘給玷污了。
姑娘要死要活,鐵牛跪在那家門前,死活要負責。
姑娘的父母沒辦法,就答應了下來。
可也是因爲這是,鐵牛被家主懲罰,離開了護衛的隊伍。
鐵牛因爲一時的歡快,自食了惡果。心裡也是悔恨不已。
他帶着妻子離開了風家,到秋城外定居下來。
不就,妻子便生下了一個女孩,這女孩就是風婷。
鐵牛給她起了名字,叫風婷。
風家的人其實很少會姓風的,因爲風家大多是一個總稱。
但鐵牛爲了紀念自己的主子和家族,便讓女兒姓了風。
風婷出生沒多久,有人將這是告訴了風家的族長,也就是冬歌的父親。
當時冬歌也在場,因爲冬歌對風婷這個名字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
族長心裡也挺心疼鐵牛的,見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便有了讓他回來的心思。
可惜,就在關鍵時刻,襲擊的人到來,族長因爲對敵身受重傷,冬歌的孃親也死於非命了。
鐵牛回來的事,就此擱置了下來。
偏巧這個時候,鐵牛發現了自己的女兒,居然有了控制風的能力。
這個發現讓鐵牛欣喜萬分。他急忙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風家的人。
而那會族長已經死了,風家的負責人,是大長老。
大長老將這個消息壓了下來,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並且讓鐵牛好好照顧風婷。
大長老是打算將風婷作爲自己的秘密武器來培養的。
多年過去了。大長老曾經見過一次風婷,對她的樣子和表現都很滿意,而冬歌即將要娶妻,大長老便將風婷作爲了族長之妻的人選之一。
可惜,冬歌牙根不歡喜別的女人,大長老的安排全都白廢了。
這次冬歌帶着舒葉離開,大長老便聯合了二長老和三長老要害舒葉。
可惜,冬歌沒給他這個機會。
不等大長老聯繫上蠻荒的人,冬歌已經帶人上了船。
在茫茫的大海上,他也沒有辦法殺舒葉。
偏巧了,這時候冬歌遇到了海嘯。
大長老並不知道會遇到海嘯,但他一直對舒葉虎視眈眈的,自然對她的監控要多了一些。
即便在海上也不列外。
海嘯期間,大長老也不知道舒葉的下落,卻好巧不巧的,當舒葉被捲到孤島上的時候,大長老率先找到了舒葉的下落。
這隻能說是太巧合了。
冬歌絲毫沒有想到舒葉會在海里,他的心裡一直認爲舒葉能規避開海嘯,一定會在某處隱藏的。
而大長老沒有這樣的誤區。
自然很快找到了舒葉,當得知她被困海島,便第一個命令風婷去想辦法殺了舒葉。
風婷其實也是有武功,只不過武功不高,可如果配合了風,加上大長老等人的安排,要神不知鬼不覺到海邊不是難事。
何況那天晚上舒葉和甘澈都在睡覺,誰能知道一艘船靠近了海島,又悄然離開了。
風婷接到的命令是殺了舒葉,順便殺了甘澈滅口,以除後患。
當然風婷是風家的人,甘澈的身份自然是瞞不住的。
想不到,風婷對甘澈一見鍾情,直接改變了想法,舒葉雖然要殺,但她不打算去做冬歌的妻子候選人了,不如做王妃更好。
於是便對舒葉下手,故意留下了甘澈的性命。
“那如果你成功了,那幾個風家的長老,可說了要怎麼接你回去?”甘澈開口問。
“你們死了,他們就會知道的,自然會派船來接我。”風婷回答。氣勢也頓時萎靡了下去,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甘澈,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甘澈點頭,走到了風婷的身邊:“你告訴我,要殺我們的,是風家的那些長老?你可知道他們要殺舒葉和我的原因麼?”
“好像是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具體原因我不清楚,聽說是和當家主母的位置有關。三個長老都不待見舒姑娘,說她是殘花敗柳不配做風家的當家主母。”
風婷這話說的有些鄙夷,但她還是小心的壓抑了自己的鄙視,低垂着眸子掩蓋心底的情緒。
可惜,她的話剛剛說完,便感覺一陣劇痛襲來,慘叫聲剛剛出口,便一命嗚呼了。
甘澈看都不看她開了瓢的腦袋一眼,轉頭溫柔的看向舒葉:“葉兒,人也死了,戲也結束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吧!”
原本,舒葉當初和甘澈在山頂的哪一齣,根本就是在演戲的。
舒葉直接的感到風婷是衝着她來的,這完全是一種直覺。
甘澈雖然沒有舒葉直覺那麼強烈,但也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就和舒葉鬧翻的。
但甘澈也的確想用風婷刺激一下舒葉的意思。當然這個小小的心事只能埋藏在心裡,說什麼都不能暴露出來的,要不然鐵定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只能說,兩人的配合太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打的什麼主意。
舒葉對甘澈的話置若罔聞,拍了拍手指着風婷的屍體:“收拾乾淨了,在我們吃飯睡覺的地方,弄這麼噁心的事,很過分的知道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