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甚至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舒葉,現在他們一定都在那船上,那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就可想而知了
即便他不被海嘯席捲而去,他也一樣不能逃離那茫茫的大海,就算有異能又能如何,他不能永遠凌空而立的。
也不知道舒葉怎麼樣了,根據時間推測,舒葉應該能脫離危險的。
冬歌現在整個能力都在控制周圍的風,因此沒有多餘的經歷去看舒葉如何了。
冬歌所在的地方已經快要到秋城了,往前漂浮了沒多久,便看到了城牆。
海水淹沒了整個秋城,只露出了一點點城門樓的尖頂。
不過這一點,已經足夠冬歌站立的了。
當他落了地,第一項是和風溝通,瞭解舒葉的情況。
可惜,海嘯的威力太大,就連風也狂躁了起來,讓冬歌根本沒有辦法去了解太多。
當海水退卻後,冬歌找到了風家的人,同時,也失去了舒葉和甘澈的消息。
這兩人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
在距離秋城沿岸大約二百多裡的海域裡,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島。
島上鬱鬱蔥蔥,根本看不出來是被海嘯剛剛肆虐了不久的地方。
就在小島的中心,一顆參天的古樹上,掛着兩個人。
兩人似乎都昏迷了過去,女人的手緊緊的拉着男人的,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就算是昏迷着,也不肯鬆開哪怕一點點。
男人的身子微動,率先清醒了過來。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甘澈緩緩睜開了眼眸。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甘澈睜眼,便看到了火辣辣的陽光和不遠處的海水。
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是掛在樹上的,於此同時,也看到了緊抓着自己手腕的舒葉。
“葉兒,你怎麼了?”甘澈頓時急了,急忙扭動了一下身子,抱着舒葉從樹上下來。
將舒葉放到平地,檢查了一下似乎只有一些皮外傷,甘澈這才放下了心。
他只記得舒葉要去找冬歌,他執意跟隨,隨後舒葉出手,他萬念俱灰,受了舒葉一拳,接着便是摔入海中。
再以後的事,就什麼不清楚了。
眼下看來,是舒葉救了自己,那僅僅抓着的手,已經說明了一切。
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是有位置的,而且應該超過了冬歌,否則,她也不會放棄找冬歌,而來救自己了。
甘澈想到這裡,坐在地上呵呵的傻笑起來。
這一笑,身子顫動,驚醒了舒葉。
舒葉沉重的呻吟了一聲,也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葉兒,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甘澈焦急的問。
舒葉眨了眨眼,眸底呈現出一片迷茫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回憶什麼。
“葉兒!葉兒!”甘澈輕柔的呼喚。
舒葉眼眸漸漸有了焦距,看清了前面的男人,也情不自禁的皺緊了眉頭。
“我們還活着?”舒葉嘶啞着聲音問。
“是啊,我們還活着,你沒事,太好了!”甘澈驚喜萬分。
“嗯哼,我們還活着,太好了!不過,甘澈,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舒葉一挑眉,眸底閃過一抹森寒的冷意。
“解釋?解釋什麼?”甘澈不解。
“你不懂?好,那小娘就打到你懂!”舒葉二話不說,對着甘澈就是一拳。
這次甘澈知道躲了,人往往都是這樣,那種萬念俱灰,生死由命的想法都會多少出現一些,但出現了也只是一瞬間。過了那個勁,也就沒事的。
甘澈起初想死,完全因爲舒葉選擇去找冬歌。他感覺自己已經一無所有,活了這麼多年,父親不愛,母親不疼,就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要他了。那種心情真的讓人很痛苦。
但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一瞬間。過去了,便在沒有想死的意思。
因此這次舒葉的拳打來,甘澈一歪身子,躲了過去。
“你還敢躲了,你怎麼不停着了,接着早死啊!”舒葉怒極,一下子將甘澈撲到在地,拳打腳踢一通。
“葉兒,葉兒,別打了。別打了。”甘澈不忍還手,卻又不能就這麼忍着。只能嘴裡不停的求饒。
他越說,舒葉打的越兇,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甘澈的身上,雖然沒有灌注內力,打起人來也挺疼的。
甘澈最後實在忍不了了,一把抱住了舒葉,兩條腿往舒葉的腰上一盤,緊緊的抱住舒葉的身子,隨你怎麼打好了。
舒葉被束縛住,想要揮拳已經不可能了,氣得往甘澈的後背狠狠垂下去。
幾拳下去,甘澈咬着牙,就是不動。
舒葉也打累了,打煩了。終於停了下來。
“鬆手,快點鬆開!”舒葉冷着臉開口。
甘澈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盯着舒葉,雙脣緊抿,腰眼用力,一個翻身,將舒葉壓倒了身下。
舒葉忽然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胸口忽然慌慌,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不等她付諸實施,甘澈的脣毫無預兆的落在了舒葉的脣瓣上。
舒葉瞪大了眼睛盯着甘澈近在咫尺的臉,心裡慌亂的不行。身子也猶如中了劍一般,僵硬的不能移動分毫。
甘澈的脣很性感,軟軟厚厚的,壓在舒葉的脣瓣上,帶着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還有些鹹鹹得。
脣漸漸分開,包裹了舒葉的脣瓣,滑膩濡溼的舌尖在她的脣上席捲,彷彿這樣還不夠,舌尖溫柔的開啓舒葉的脣,緩緩探入其中。
舒葉瞬間迷醉了,腦子裡也一片空白,她應該將甘澈推開的,他們現在也不再是夫妻的,甘澈這樣做等於是冒犯了她。
可,舒葉卻怎麼也做不到,彷彿這樣的親吻是自己心裡渴望了很久很久的事。
舒葉心底一陣陣的懊惱,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甘澈的舌已經一路攻城略地的,完全深入了她的領地,時而溫柔如水,時而兇猛如狼。
在她的口中肆虐殘卷。偶爾還會絞着她小巧的舌尖不肯放過。
舒葉的心更加慌亂了,猶如無數個小鹿在裡面蹦跳一般。
終於,甘澈難捨難離的離開了已經被他親吻得紅腫的雙脣。滿意的在舒葉的脣邊又印上幾個淺淺的吻。
“葉兒,我歡喜你,真的好歡喜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我們回家!”甘澈動情的低語。
舒葉忽然感覺到小腹上,一個硬硬的東西盯着自己。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臉色也騰的一下通紅。
“你做夢,走開!”舒葉惱羞成怒,其實沒有怨恨甘澈的意思,更多的,是惱恨自己。恨自己怎麼就那麼沒出息,被他的一個吻吻的全身發軟,臉頰火辣辣的難受。
甘澈有些莫名其妙,剛纔吻她的時候,她不是還很忘情的麼?怎麼就忽然變臉了?
舒葉見甘澈不動,更加惱火了,身子灌注了一些內力,將甘澈的身體猛的彈開。
她是夾怒而爲,有些沒有控制住力道,結果,用力過度,甘澈的身體猶如離弦的劍一般彈上了高空。在空中翻轉了幾圈纔再次落下。
舒葉眼角微咪,有些不管,又擔心這麼下來會摔死他。當下對準他下降的身子,斜斜的踢了一腳,化去了他的下降之勢。加上甘澈本身的輕功。這才安全的落地。
縱然如此,甘澈的模樣也是異常狼狽的。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啊!”甘澈委屈的嘟囔。
舒葉冷哼一聲,身子彈起,去巡視小島了。
再說秋城,海水退卻後已經一天了,整個秋城和周圍的城鎮上,到處是死屍,說也奇怪,這次海嘯如此的嚴重,死掉的全部是人,卻沒有一個動物。就連野兔野雞什麼的都沒有。
冬歌帶着風家的人,回到秋城,也幸好他們提前挖下了密道,而且那密道建築的很結實,沒有漏水,否則,八成一個都剩不下。
海水雖然退了,卻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
冬歌是族長,自然不能對自己的族人不管不顧。
他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心裡又沉甸甸的難受。
已經四天了,依然沒有舒葉和甘澈的消息,好像兩人已經葬身了大海一般。
冬歌壓抑着心裡的憂愁和慌亂,努力命令風去尋找舒葉。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稟報,說一個白衣男人求見。
冬歌心思微動,猶豫了一下,讓那人進來。
“冬歌,你可有她的消息?”那人剛一進來,便開門見山的詢問起來。
果真是花無涯,冬歌心裡有些不舒服,原本兩人在七王爺府裡便互相看着不順眼了。
現在再見,彼此之間的隔閡就更加深了。
“沒有!”冬歌雖然不待見花無涯,也知道他是關心舒葉的。
“怎麼會沒有,你們不是在一起的麼?你把她弄丟了,你怎麼能丟下她不管!”花無涯怒了,在他看來,你冬歌能活下來,爲什麼和你在一起的舒葉卻沒有消息,一定是關鍵時刻,你丟下了她獨自逃生去了。
冬歌皺眉,卻忍着沒有發怒。這事說起來很複雜,但花無涯也是關心舒葉。
“你在我這裡磨嘰,不如去找她。她現在和甘澈在一起!”冬歌甩了袖子出去了。
他怕自己再留下去,真的會忍不住要殺了花無涯。
軒轅皇朝的皇宮裡,軒轅拓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秋城海嘯,死亡已有近千人。冬歌在秋城,舒葉和甘澈下落不明。”這條短短的信息讓軒轅拓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海嘯這個詞,還是冬歌帶給衆人的。也因此,很多人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軒轅拓卻知道。
以前和舒葉在一起的時候,軒轅拓曾經聽舒葉說過地震、火山爆發和海嘯對人們的災難。
軒轅拓起初也是作爲故事來聽的,因爲舒葉所言的這幾種大型的災難,軒轅皇朝從來沒有經歷過。
可現在,海嘯出現了。
這可不是一次雪災,也不是一場大水就能相提並論的。
“命令我們的人,秘密尋找舒葉和甘澈!找到了,想辦法請他們回來!”軒轅拓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對手下下達了命令。
“是,”
“來人,去叫吳統領過來。”
吳統領就是暗衛裡的老吳。因爲年齡大了,加上之前多年貢獻精血給軒轅玄雨續命。因此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軒轅拓便讓老吳退出了暗衛,做了他身邊的侍衛統領。由暗處轉到了明處。
危險少了,自由也多了一些,不再如過去那般,隨叫隨到了。
今天是老吳休息,有人去了他的住處,將他叫了過來。
“陛下,”老吳急匆匆的進了御書房,一眼便看出了軒轅拓現在很生氣,而且是一腦門的官司。
“老吳,你去趟秋城,看看那邊的情況,我跟着會下撥一批銀兩,你負責押送。那邊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型的災難,死傷很慘重。你儘量處理好善後工作,還有,她失蹤了,和甘澈一起失蹤的,你順便找找,如果我沒猜錯,很有可能被海水捲到了哪個不知名的荒島上去。
你去的時候,順便提了父皇的皇船,再附近的海域尋找一下,不行就去找冬歌。和他合作應該會更有希望的。”軒轅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如果不是這邊還有很重要的事,他一定會親自去找舒葉的。
皇位,皇位,這個所有男人都趨之若鶩的東西。其實做起來是那麼的難受。
如果現在能被他逮到軒轅冷,他也不會介意將皇位讓出來的。
老吳對軒轅拓的安排沒有第二句話,也很清楚舒葉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這次能派他去,而不是派一個官員過去,八成就是爲了要尋找舒葉吧!
老吳領命去準備了,軒轅拓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有些微微的出神,他總是感覺心神不寧。好像,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當初舒葉曾經說過那些大型的災難之後會怎麼樣。
可他只是當成了故事一樣在聽,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了。
煩躁的抓了抓頭,軒轅拓決定要儘快完成手邊的事,好能趕出時間來過去看看。
軒轅皇朝出了這麼大的災難,他這個做皇上的,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各方的人都在爲這場史無前例的海嘯而行動起來。
舒葉卻很絕望的發現,自己和甘澈所到的地方居然是一座孤島。
好在島中心,有一眼清泉。
清泉是從山上留下來的,當然,眼前的這個如果也能算作是山的話。
舒葉就算不用輕鬆,從山下到山頂,也不過兩刻鐘多一點。
至於這小島。從島的東面到西面,加起來正常走路,只要半個時辰而已。
甘澈見舒葉發飆了,當下乖巧了很多。
這會甘澈的那個雞肋般的召喚能力總算派上了用場。
舒葉在海灘上,發現了一個海龜的窩,從裡面挖出來好些的海龜蛋。
甘澈召喚了一些動物,舒葉從中選出來一兩隻比較肥的公兔,扒了皮燒烤,又挖了些野菜連着龜蛋燉了一鍋湯。
“我們一時半會,恐怕是不能離開這裡了,也不知道秋城現在怎麼樣了。一會弄些樹木,搭個小屋吧!”吃飯的時候,舒葉對甘澈說。
“嗯,好,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甘澈很乖巧的答應。
“那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舒葉頓時惱了。
也說不清楚爲啥,從之前的那個吻之後,舒葉對甘澈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惱怒。
甚至每次看到他那張臉,便有種要打人的衝動。
甘澈也感覺到了舒葉對自己有怨氣,想着白天佔了一次便宜。
他還是稍微收斂一點的好,女人麼!要哄哄寵寵的。也要徐徐圖之。尤其是舒葉這樣的女人,脾氣大,性格囂張吃軟不吃硬。
甘澈忽然發現自己對舒葉的怒火和冰冷,有些甘之如飴了。
吃了晚餐,舒葉動手劈斷了幾顆大樹。然後坐在一個小土包上,看着甘澈自己在那裡忙活。
搭個木屋其實也挺簡單的。尤其是兩人都有武功在身。
甘澈和舒葉身上的軟劍都還在,幾下子劈開木條,小木屋就搭建了起來。
甘澈還在屋子裡弄了一個簡單的木牀,找了好些的乾草來鋪得軟軟的。
舒葉也不客氣,等他折騰完了,直接進了木屋,門一關躺倒小牀上就睡。
甘澈被關在了門外,瞧着眼前關閉的門扉,一嘬牙花子。這事弄的。
他當時搭木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舒葉根本不會讓他進屋啊!
得,自己只能在木屋外面呆着了。
到了夜裡,小島上居然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甘澈左右悄悄,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還別說,甘澈這小屋搭的還挺有水平的,至少小牀上不漏雨。
下雨時,舒葉是知道的,起身順着小窗戶瞧了瞧,見甘澈還在屋子門口,被雨淋着。
舒葉一撇嘴,裝什麼癡情啊!她可沒罰站他。他自己願意被雨淋。她纔不管。
嘟囔了一句,翻身接着睡。
雖然到了她這樣的功力,基本可以不用睡覺的。可之前在樹上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總是感覺全身都很疲憊,就像是被人活活打了幾遍一樣。
這會有了牀,當然想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小雨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雨停後,陽光傾灑進小木屋,暖洋洋的照在舒葉的身上。
舒葉打了個哈欠,舒舒服服的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會纔想到,那個呆子還在外面。在舒葉看來,他在雨中淋上一會,就能自己去找地方躲雨了。
可出了小屋才發現,甘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倒在地,全身溼淋淋的。
舒葉大驚,急忙過來查看。診脈之下才發現,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受了內傷。
看樣子很可能是被她震飛時受的內傷,可憐甘澈身上不舒服,還要被當勞工折騰了好半天。
舒葉低嘆,一時間心裡有些酸酸的難受,過去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傢伙那麼傻啊!
扭頭四處看了看,一下子明白了原因。
原來這裡周圍的樹木都被伐了搭屋子,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遮雨的地方。
再有就要走到島中央去了。
甘澈顯然是不想離開小木屋的附近,纔會寧可在雨中淋着的。
“真是冤家,腦子進水了,居然都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舒葉嘟囔了一句,只能將甘澈抱回到木屋裡。
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還潮乎乎的貼在身上會很難受。
舒葉三兩下,將他的衣服扒了下來,拿到外面穿上樹枝放到陽光下暴曬。
這下子甘澈就徹底光了。
舒葉皺着眉頭瞧了兩眼,怎麼都感覺他身體的某處實在是很礙眼。有些影響她的心情,乾脆出去弄了一顆碩大的葉子,給他折了起來。
療傷其實比較容易,舒葉將內力運轉到他的經脈中,幾個循環之後,他體內的傷勢已經有了起色。
但隨之而來,讓舒葉很頭疼的是,甘澈發燒了。
這小島上沒有藥材,沒有郎中的,發燒了可怎麼好。這會舒葉也有一些後悔了。
早知道這樣就控制一下自己的力道了。
加起來篝火,弄了一些龜蛋湯,給甘澈勉強餵了下去。希望他能暖和一點吧!
到了傍晚,甘澈燒的更加厲害了,甚至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
“葉兒,母妃,你們都不要我了,父皇也不要我,都不要我!”甘澈喃喃低語。
舒葉將耳朵貼在了他的嘴邊,才挺清楚了這些話。
沒來由的,心裡滑過陣陣酸澀。
其實仔細想想,甘澈也挺可憐的。
雖然兩人之間的恩怨很難說清楚,而甘澈也給舒葉帶來了很多的傷害,可想想他那被害的母妃。也就能理解起初他對自己的怨恨了。
舒葉從來沒有靜下心來仔細想過她和甘澈之間的事。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對甘澈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她喜歡鳳凰臺上的那個青衣,可青衣卻欺騙了她。
之後這麼多次相見,讓舒葉不能接受的是,甘澈從來沒有一次解釋過。
其實只要他肯解釋,哪怕說一句那是個誤會,舒葉的心裡也能好過一點。
舒葉也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主。這樣的甘澈,讓舒葉的心裡很沒底,就像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出什麼事。
嚴格的說,舒葉在這個軒轅皇朝,唯一動了感情的,只有青衣,也就是甘澈。
可當青衣和甘澈的形象重合在一起後,舒葉的愛,也漸漸轉化成了恨。
如果不能讓她心裡的怨恨發泄出來,她是根本不會原諒他的。
但昨天的那個吻,又讓舒葉心動、情動。因此她迷茫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樣纔好。
這個時候,甘澈做什麼都是錯的,她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自然就沒有好臉色給他了。
可在她對他諸般挑剔的同時,那縷青絲確是越繞越緊了。
眼見着日頭漸漸沉入了海面,黑暗籠罩了整個小島,而甘澈的高燒不但不退,反而更加厲害了。
這樣下去,恐怕他會徹底燒傻了的。
一想到這個冤家會變成傻子,舒葉的心便揪痛的難受。眼圈也漲漲的,有種要落淚的感覺。
“哎!也罷,我終究不能看着你死掉!”舒葉低嘆一聲,對這個冤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目前能救他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用最原始的退燒方法,用自己的體溫去爲他降溫。
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舒葉也躺倒在小牀上,將面前全身滾燙的人抱在了懷裡……
甘澈感覺自己似乎在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中,他似乎迷失了方向,根本找不到出口。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淡淡的呼聲。
“澈兒,澈兒!”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甚至在無數次的午夜夢迴中聽到。這是屬於母妃的。
“母妃!母妃,是你麼?”甘澈焦急的呼喊,順着聲音尋找。
終於在雲霧的深處,看到了兒時記憶中的母親。
“母妃,”甘澈一陣驚喜,一下子撲進了母親的懷中,痛哭失聲。
“我可憐的孩子!”不知不覺中,甘澈也變成了小時候的模樣。被母親擁在懷中,貪婪的吸取着母親身上的清香和溫暖。
“母親,您是來迎接我的麼?”甘澈揚起了小臉問。
“是啊!我的寶貝,母親帶你走,到一個沒有憂愁和煩惱的地方去!”母親輕柔的微笑,那笑容落在甘澈的眼中,心裡甜甜的溫暖着。
甘澈很愉快的點頭,好像一個吃到了糖的小孩。
母子兩人牽着手,漸漸朝着雲霧中去。
走了沒多遠,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甘澈,你敢丟下小娘一個人走,你找死是不是?”怒火沖天的舒葉站在他的面前,將母子兩人的去路攔住。
甘澈的身子有些顫抖,雖然心裡並不害怕,卻說不清楚爲什麼,這個時候見到舒葉有種幹壞事被人抓了小辮子的感覺。
身後的母妃輕柔微笑:“小澈兒長大了,春心萌動了哦!”笑聲猶如銀鈴帶着股清雅溫軟的氣息。
“母妃!我,我不是!”甘澈轉頭努力的想要糾正,可眼光飄到不遠處地舒葉身上,所有的氣勢頓時都癱軟了下去。
“你,你不是不歡喜我。”甘澈強自說了理由,來糾正自己的無辜。
“你別忘了,現在是在海島上,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甘澈,你好大的膽子,你簡直不是個男人。我看不起你!”舒葉掐着腰怒氣衝衝。
“你都不歡喜我了,還不許我離開麼?”甘澈也不服氣,氣鼓了腮幫瞪着眼睛反駁舒葉。
“小破孩,你還該扎刺了,你給小娘乖乖回去,要不小娘我扒了你的皮!”舒葉冷哼。
甘澈頓時沒了脾氣。轉頭可憐兮兮的看向母妃。
“呵呵,我們的小澈兒有人管、有人在乎了哦!”蝶妃蹲下身子,摸了摸甘澈的額頭。
“孃親,你怎麼也笑話孩兒,她對孩兒可兇了!”甘澈委屈的撅着嘴。
“傻澈兒,對你兇,那是因爲在乎你哦!如果連兇都沒有力氣了,那纔是真正的漠視呢!難道澈兒希望被自己歡喜的女孩漠視麼?”
“不,不希望。”甘澈用腳尖在地上畫着圈圈,不時的擡頭看看舒葉。臉色忽然紅了起來。
“乖!澈兒有人關心,母妃就放心了,去吧!你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擔當才行哦,不能和你父皇一樣的不負責任。”蝶妃溫柔的推了一下甘澈,將甘澈推離了自己的身邊,推向了舒葉。
舒葉得意的冷哼了一聲,扭了頭去不看甘澈。
甘澈轉頭去尋找母妃。可身後只有濃濃的白霧,哪裡還有母妃的影子。
“母妃,母妃,不要走。”甘澈拼命的喊叫,長着小手四處尋找。
忽然,甘澈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潮溼的木屋和眼前白皙溫軟的女人。
甘澈微楞,再仔細查看,發現懷裡的女人,居然是舒葉。
此刻的舒葉眉頭緊鎖,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舒葉的身上都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他還好,有片葉子包着下身,而舒葉卻是真的啥也沒有。
甘澈情不自禁的紅透了臉頰,神情也有些微的悸動。
這會,懷裡的舒葉也緩緩醒來,睜開有些倦怠的眸子,剛好與甘澈的眼眸對視。
“你,你醒了!”舒葉先是一喜,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
已經沒有了那可怕的熱度,舒葉這才鬆了口氣。
從容的起身,從旁邊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整個過程很淡定,也很緩慢。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甘澈瞧了瞧穿好了衣服,提步要出去的舒葉,率先開口問起來。
舒葉停住腳步,略微遲疑了片刻:“什麼也沒發生,忘了你看到的一切。”
言罷不在停留,消失在門口。
甘澈抓了抓頭髮,還是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情景。
之前他親了她一下,便被她打的半死,怎麼自己居然還投懷送抱了。
瞧了瞧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那昨晚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甘澈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原因,只能起身穿衣。
可怎麼着,都找不到自己
的衣服,那木屋只有那麼大一點點,怎麼可能會沒有衣服。
再仔細想想,甘澈終於想到了那天晚上下了雨,周圍無處躲雨,他想要去遠點的地方,又怕這附近沒有人,舒葉有事敢不回來,只能在雨中淋着。後來便感覺忽冷忽熱,然後便是那個奇怪的夢了。
現在甘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八成是自己感染了風寒,誘發了內傷。所以昏迷了過去。
這麼說來,剛纔醒來時,舒葉抱着自己那是在療傷,而不是什麼別的了。
想明白了,甘澈的臉色更加紅了。說起來,似乎,自己相差了,丟人啊!
舒葉出了木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心裡一陣的煩躁。
仰頭瞧了瞧陰沉沉的天氣,看樣子,今天可能還會有雨的。
稍微愣神的功夫,木屋裡傳出了窘迫的聲音。
“葉兒,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給我。”
舒葉挑眉,懶得搭理他:“自己出來拿,這個島上除了你我就沒有別人了。”
“可是,你也是人啊,而且還是女人,被你看了怎麼辦?”甘澈撇嘴。
舒葉聞言一股無名火頓時又涌了上來。
“小娘看你又如何,你身上哪點小娘沒看過,怎麼,你還想和小娘算賬。”舒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啥又發怒了。
其實這會她的身體有些不大舒服,八成是昨晚也染了風寒,雖然不會發燒,可難受幾天是難免的。
捎帶着,心情也會比較糾結煩躁的。
何況舒葉現在也很委屈,爲了救他的性命小娘的清白都豁出去了,他居然不領情不道謝。小娘我容易麼?
心裡的委屈,加上煩躁,對甘澈那麼一點點僅有的耐性也被磨光了。
甘澈無奈,只好用樹葉遮擋着,從木屋裡出來。嘴裡嘟嘟囔囔的,拽了樹枝上的衣衫,躲回到木屋裡去穿了。
“切,有什麼好看的,身材一點也不好!”舒葉撇嘴,扭頭去沙灘邊找海龜蛋了。
甘澈從木屋裡穿了衣服出啦。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就連之前受的內傷似乎也已經痊癒了。
在木屋前打了一套普通的拳腳,不等收工,便聽到了舒葉的喊聲。
甘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急忙忙跑到了沙灘上。
“把她擡回去,看樣子還沒死!”舒葉頭也不回的命令。
沙灘上,一個女人昏倒在那裡,半個身子都掩埋在沙子中,長髮遮住了臉頰,只露出鼻子和嘴。
舒葉已經檢查過了,這女人還活着。
甘澈一咧嘴,從沙子裡拽出了女人,扛着回到木屋邊。
這一路走來,女人是被面朝下抗在肩膀上的。甘澈對除了舒葉之外的女人,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的。
當下也不管這女人是不是受得了,就那麼大步的走了回來。
等到了木屋的時候,那女人幾乎要把腸子都吐出來了。
當然,原本在海里喝到肚子裡的水,也都吐了出來。
甘澈將其丟在木屋前,轉頭去山裡抓野兔了。
女人被摔得哼唧了一聲,隨即緩緩睜開了眸子。
舉目四望,一眼瞧見了不遠處,正在生火的舒葉。
女人慢慢爬起身,嫋嫋婷婷的走到舒葉的面前,微微一福:“風婷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
舒葉微楞,風婷,風這個姓似乎不多啊。
“你叫什麼名字?”舒葉又問了一遍。
“小女字風婷,大風的風,”女人又重複了一遍。
舒葉垂眸,急着忙手裡的事:“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小女家住秋城,只因不就前的一場大水,淹沒了村子,小女那會昏迷了過去,再醒來就在這裡了,具體是怎麼到的這裡,小女也說不清楚了。”風婷想到傷心的地方,嗚嗚哭了起來。那副梨花帶雨的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
“別哭了,不是我救的你,把你帶回來的人去打獵了,一會他回來,你親自謝他吧!”舒葉不喜歡被人婆婆媽媽的感謝之類的,而且直覺的,對這個叫風婷的女人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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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能,這個女人不算醜,也不算絕美,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那麼一點妖媚的氣質,一雙眸子更是帶着無盡的風情,和舒葉這種爽朗的個性截然不同。
風婷倒也沒有不高興,當下主動幫忙舒葉生火。
“你家住在哪裡?之前你是做什麼的?”舒葉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我家住在秋城外的夏莊村,我之前一直在家照顧年邁的母親。父親去的早,家裡沒有什麼兄弟,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小女不能丟下母親不管啊!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至今都沒有嫁人的。”風婷似乎想到了煩惱之處,又要落淚了。
“那你母親呢!”舒葉又問。
“已經過去了,發大水的時候,母親就已經嚥了氣,可憐我那母親,連個屍體都落不下。”風婷說道這裡,又嗚嗚的痛哭了起來。
舒葉默然,真不喜歡女人沒事就哭哭啼啼的,可人家死了孃親,她總不能都不讓人哭幾嗓子吧!
正在這時,甘澈拎着兩隻野兔回來了。
說來倒也奇怪,這個小島上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但野兔卻是非常的多。
偏偏之前的那場海嘯把整個小島都淹沒了,惟獨沒有淹死那些野兔。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逃過這一難的。
不過這倒是成全了甘澈兩人,這麼多的野兔,吃上個一年都沒有問題。
甘澈剛回來,那風婷的眼眸便是一亮,也不用舒葉介紹,便扭着屁股到了甘澈的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恩公在上,請受小女一拜!”風婷也不等甘澈回話,便盈盈拜了下去。
舒葉一撇嘴,真是會耍賤,剛纔她對着道謝怎麼不見她跪倒磕頭。
甘澈一皺眉,身子往旁邊一躲:“起來吧!舉手之勞而已。”
沒理睬風婷,甘澈走到舒葉的身邊,將兩隻兔子呈到舒葉的面前:“葉兒你看,今天抓到的兔子好肥哦!我本來還找到了一隻特別肥的呢,不過後來發現是帶了崽的,就放了。”
舒葉瞟了一眼,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葉兒,等下還是烤了吃麼?”甘澈討好的問。
“你只打了兩隻兔子,現在有三張嘴怎麼辦?”舒葉淡漠的問。
甘澈抓了抓頭,他還真沒把那個女人放在心上:“她,還要和我們吃麼?我們救了她,她怎麼還要吃我們的東西啊。”
這句話出口,風婷一陣的窘迫,臉色漲的通紅。不等甘澈再說下去,用膝蓋當腳走到甘澈的身邊聲音淒涼哽咽的開口:
“這位公子,小女家逢大難,父母和親人都已經故去了,如今隻身一人,落到此處,承蒙公子相救,小女願意爲奴爲婢永遠跟隨公子,以報公子的大恩大德。”風婷說完跪倒在地,給甘澈磕了三個頭,然後臉上帶着淚痕,可憐兮兮的看着甘澈。
甘澈一陣的厭煩,說實話,他最是討厭這樣的女人,他身爲七王爺,從小到大,這樣的女人見得多了。怎麼能有他心愛的葉兒灑脫爽朗。
有心要拒絕,眼角的餘光瞧見了一邊緊緊盯着他的舒葉,心裡打了個轉,頓時改變了主意。
“你叫什麼?”甘澈和顏悅色的問。
“小女風婷。”
“起來吧!那你以後就跟着我好了。”甘澈的聲音變得溫柔了一些
風婷聞言心中一喜,急忙一連聲的感謝,然後站起來主動拿過甘澈手中的兩隻野兔,去海邊開膛清洗了。
舒葉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甘澈,轉了頭接着生火,任何表示都沒有。
這裡的氣候很潮溼,柴火也有些潮溼,要點火有些費事。
甘澈手裡沒了活,便主動將舒葉手裡的木枝拿了過來。
“我來吧!看你臉色不大好,還是到一邊去休息好了,等下我再搭個木屋給風婷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露宿不大好。”甘澈也知道,舒葉是不會喜歡和風婷同住一個房間的。
舒葉不言不語,丟下手裡的東西,扭頭進了木屋。
風婷很快便回來了,甘澈從她手裡接過野兔放在了火上烤。甘澈也想到了只有兩隻兔子,起身去後面的山裡又打了一隻野兔回來。
這樣三隻野兔,沒人一隻也足夠了。
舒葉從木屋裡,透過樹木的縫隙看着外面兩人一起烤着兔子,心裡忽然有些彆扭,酸酸澀澀的,胸口也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般的難受。
看不下去了,乾脆和衣躺在了牀上閉目養神。
不知不覺中,沉沉睡了過去。
木屋外,風婷安靜的轉動着手上的野兔,眼眸不時的飄向木屋那緊閉的房門。
甘澈看着篝火腦子裡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微微的發呆。
風婷的眼珠轉了轉,忽然轉頭輕柔的問甘澈。
“公子,不知道里面的那位姑娘,婷兒要怎麼稱呼?”這是在間接的問甘澈,他和舒葉之間的關係。
“那是我娘子。”甘澈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
風婷的眸底閃過一抹暗沉,快的一閃而逝。卻還是被擡起眸來的甘澈看了個正着。
甘澈不動聲色的接着侍弄篝火。
場面再次靜逸了下來。
兔子烤好了,甘澈拎着一隻去找舒葉。
舒葉小憩了片刻,精神稍微好了一些,這人啊,就算是武功再高,一旦生了病也一樣無可奈何。
舒葉現在就是如此,全身說不出來的難受,精神也是懶洋洋的。
出了屋子,拿起兔子一口咬了下去。
剛吃了一口,舒葉微微一愣,爲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轉眼之間又舒展了,接着吃了下去。
風婷偷眼看着舒葉吃完了大半個兔子,也轉頭拿起自己前面的兔子吃了起來。
三個人安靜吃着自己的兔子,一直到吃完,誰也沒有說話。
吃過了晚飯,舒葉心情有些煩悶,想要到遠處去走走。甘澈自然跟隨而至。留下風婷收拾殘局。
“你不是說要弄一個木屋的?”舒葉不樂意讓甘澈跟着去。
甘澈想了想:“沒事,陪你走走,快天黑的時候回來再弄就好了。”甘澈也沒打算把木屋再弄的那麼結實,那麼好,只要像個樣子也就成了。
舒葉不理睬她,轉頭朝着山上走。總在這個小島上,也不是個事。舒葉想看看周圍有沒有路過的船隻,好看看能不能獲救。
她還是很擔憂冬歌的,也不知道冬歌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一先一後上了山頂,舒葉極目眺望想尋找船隻的影子,奈何大海茫茫,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要在這裡困到什麼時候。”舒葉嘟囔了一句。
“走不了,就不走好了,我們兩個在這裡過過與世隔絕的生活,不好麼?”甘澈若有所指的說。
舒葉白了她一眼,兩個人?是三個人吧!
只是,現在這些話舒葉只能在心裡說,如果說出來會讓人感覺她在吃醋。
“葉兒,不要生氣了,好麼?”甘澈似乎也想到了下面還有一個人,趁着現在只有兩個人在,趕緊給舒葉道歉。
“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舒葉瞟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回答。
甘澈默然,其實這段時間,他將自己和舒葉之間的恩怨都回憶了一番,彼此之間的誤會很多,他惹到舒葉的地方也不少。
這句道歉是他一直想要說的,今天在這個特殊的情況下才說了出來。
只是,如果當真要他說什麼地方不對,甘澈還真說不出來。
將過去那些小事情都拿出來檢討一番,也實在是甘澈做不出來的。
舒葉滿含期盼的看着甘澈,可惜,甘澈支吾了半天,還是沒說出爲了什麼道歉的。
舒葉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甘澈,我們今天,就說清楚好了。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雖然你沒有寫休書,我們之前也沒有拜堂過。因此,你和我,現在都是自由的,你可以去找對你逆來順受的美人,我去找我的良人,今後我們互不干擾好了。”舒葉有些悲涼的說。
其實,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她是希望甘澈能反駁,能拒絕,甚至能纏着她說不要的。
或許只要甘澈拒絕一下下,她就會收回這些話。因爲她的心裡很清楚,她和甘澈之間,已經不可能完全割捨的一清二楚了。
(本章完)